白月光分手日常 第2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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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弱一噎。
  兄弟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她只好无视了后一句话,接着前边,“即便我夫君死了,我也要为他守节……”
  乌陵阿虏赤着上身,肌肉健硕,线条分明,最显眼是当胸一剑,血痕深深,缠裹着厚重的纱布,仍旧泅着血,他背对着溪谷的粼粼波光,眉峰凌厉,脸庞轮廓藏匿暗影,宛如一头择人欲噬的荒古巨兽。
  他注视着这个女人,想到她那日毫不犹豫践踏他的尊严。
  乌陵阿虏缓缓开口。
  “手无寸铁,你守得住?”
  “……”
  般弱只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她都不用掐自己一把,眼泪迅速漫上,紧咬着嘴唇,宛如一朵风中可怜无助的小白花,特别惊惶不安,“你,你们自诩为正义之师,难道,难道也要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妇女?你就不怕我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污点吗?”
  她这也是暗示人,放了我,你好我好大家好,我绝对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不毁坏你半点名声。
  乌陵阿虏压下了腰,弯刀铮亮,这份锋芒连带着血腥气一起逼近她。
  “你们中原还有一句老话,叫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我若有了女色这个污点,他们自然会放轻戒心。”
  粗砺泛着血痕的指腹拭着她的眼尾。
  “我乃一介莽荒之徒,可没你夫君那么知情识趣会哄你。”
  他哑声道。
  “我劝你想开点,落到我手上,以后哭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173章 世子白月光(11)
  人为刀俎, 我他妈为鱼肉啊。
  般弱很想仰天长啸,但为了她的淑女形象,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不动声色扫视四周, 试图寻找逃跑的破绽。
  无奈身边围满了一圈妇人,全是花花绿绿一片, 梳头发的, 编辫子的,穿衣服的, 捋毡靴的, 扎腰带的,挂弯刀的,都有。
  般弱眼睛亮了, 居然还有刀。
  她刚才被人推去洗澡,身上的凶器全部没收了,连她头发都搜了一遍。
  女人们用一种“你还是不是女的”的目光看着她,充斥着怀疑之色,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子到处藏刀、针、粉末等危险品, 简直是“移动的兵器库”。般弱没法解释, 也只能回她们一个微笑,并说自己想要上个茅厕。
  最年长的女人一口拒绝了她, 用磕磕巴巴的官话说:“首领, 说你, 坏, 不能放。”
  般弱:“……”
  天地良心, 她哪有。
  般弱满脸郁卒, 被女人们推着, 献给了她们的首领。
  此时乌陵阿虏也换了一身, 织锦镶边的佛青色长袍,踩着一对乌黑毡靴。
  他眼珠移到了眼尾,淡淡看了她一眼,“上马。”
  “去哪?”
  般弱一手艰难扶住自己的翻檐绒毛尖顶帽,游牧女郎的衣饰很是富丽,额头缀着一条玛瑙眉心坠,两边披挂着翡翠、珊瑚、珍珠等首饰。
  三个字可以概括她这一身,美,沉,闷。
  她后背捂出一层汗。
  般弱最恼恨的是她脚脖子系了两只黄金铃铛,一走动就叮当响——阵仗如此大,这他妈她还怎么逃跑啊?
  她想趁着人看不见偷偷解掉,被女人发现后,立刻制止了她这个举动,叽里呱啦一堆,表情很是严肃。
  般弱听不懂,但连蒙带猜,也能猜到这铃铛的非比寻常。
  她不高兴地走了一路,铃铛摔得清脆,以致于乌陵阿虏要她上马时,依旧是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你生什么气?”
  乌陵阿虏紧皱眉头,“上马!”
  他不欲与她多说,举着她的腰,轻松甩了上去。
  “你这是强抢妇女还是囚禁宠物呢?”
  她甩着脚脖子的铃铛,居高临下望着他。
  士兵们面面相觑。
  这个女人到了他们的地盘还如此嚣张,究竟是什么来头?关键是头儿,竟然没有发火。
  “不乐意戴?”
  乌陵阿虏瞳色暗沉,燃着一簇幽火。
  “你脚脖子戴两个铃铛上街看看?”绿茶精没好气讽刺道。
  “那就摘了。”
  他伸出大掌,指腹压着毡靴,颇有耐心解开缠绕的红线。
  “等等……你这铃铛不会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般弱想起他的兽神面具,感到一阵害怕。
  这个部落不仅擅长打仗,还擅长用定情信物碰瓷——只要你收下了我面具,你就是我女人了。
  不讲道理,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嘛!
  而乌陵阿虏似乎也没打算跟她讲道理,淡淡地道,“我乌族少女盛装,都需双足缠铃,得虫娘庇佑,解了金铃者,便是夫君了,可作一夜篝火夫妻。”
  卧槽!还真是!
  般弱吓得缩回双腿,结果毡靴还在他手上,直接拔了开来,露出一截雪白藕足。
  “……”
  俩人面面相觑。
  般弱表示,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乌陵阿虏愣在当场,黝黑的耳朵笼上一层红。
  他倏忽想起了他们中原的陋习,若是见了女子的双足,便要对她负责。
  而眼下全是他的兵——
  该死的破规矩!
  乌陵阿虏暗骂一声,用长袍的宽袖笼住她的脚,同时呵斥诸人离开。
  “下次注意影响!”
  他表情超凶,强行将她的脚塞回靴子,其力道极大,般弱的脚趾头挤到一团,疼得她嘶了一声。
  青年僵硬一瞬,放缓了速度。
  穿个鞋子也能穿出满头大汗。
  随后他恢复正常,利落翻身上马,与她同乘一匹。
  目的地是皇宫。
  般弱感叹,真是变天了,他们这一支佩刀兵马在街上大摇大摆的,竟然没有官兵出来拦截。
  当然,这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各色幌子在风中寂寞地摇摆。
  原来乌骑早已开路,清理尸体,并在皇宫的城门外等候着他们的首领。
  而在宫内,天子、太后、皇族、文武百官等人围困太极殿上。
  热闹祥和的国宴沦为血刃之地。
  荣妙娟抖如鹌鹑,跟一群世家小姐挤在一起。
  她凭借着三皇子的厚爱,好不容易得了殿上坐的机会,还想着能趁机讨好她的未来婆婆。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哗啦啦涌出一群人,将他们围得插翅难逃,天子差点从龙椅摔下来,大骂混账,然而无济于事。
  她真的要哭了。
  什么造反啊,她的记忆里根本没这回事啊!
  她姐不是平平安安坐上后位了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啊。
  三皇子才是真龙天子,那群只会放羊赶牛的家伙又是哪根葱?
  荣妙娟在护驾与保命之间犹豫不决。
  她知道三皇子是最后的赢家,可,可这阵势也是真的,万一她护驾不成,反挨了一刀怎么办?那岂不是什么荣华富贵都享不着,白白忙活了一场?
  正当她两头为难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嘭——”
  一个血包被丢了进去。
  众人惊骇避退。
  “咳咳咳。”
  血包蠕动,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庞。
  正是杀进来的世子爷景鲤。
  他并不是直接从宫门进来的,因为去到那里,发现守卫不仅换了一批新面孔,巡逻的次数也不一样,压根就不是同一拨人。
  他没有贸然进去,凭借着自己娴熟的经验爬了好几处狗洞。
  最后他被巡逻的人发现了,于是开启火拼模式。
  他弄废了好几个人,自己也被群殴得浑身是血。
  景鲤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血迹,流得太凶,他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他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般弱的身影,脸色霎时白了,摇摇欲坠。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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