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暗恋我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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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乔神色僵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当然不是!!
  可是邬乔不知道为何,看着程令时的表情,鬼使神差道:“他父亲去世了。”
  程令时一怔。
  随后邬乔淡淡说:“所以我对他,是感同身受吧。”
  说着这话时,她小心探向他的表情,仿佛想要寻出蛛丝马迹。
  连邬乔都觉得,自己实在是疯了。
  居然为了确认程令时的心思,故意说这么模棱两口的话。
  可是她垂眼,看着脚上的鞋子,心底再次鼓起勇气。
  “你是因为……”程令时喉结微微滑动,声音很轻,“你父亲也去世了。”
  邬乔能感觉到,他问出这句话时,透着些许艰难。
  仿佛生怕她还会再难过。
  突然,邬乔觉得自己很卑鄙,居然用这种事情,来试探他的心意。
  所以她当下轻笑:“其实过了那么久,我早已经没不难过了。”
  再大的伤痛,都会被时间治愈。
  程令时看着她:“嗯,以后有我在。”
  邬乔微怔,下意识问道:“有你在吗?”
  “当然,我会一直……”
  程令时的话音,还未落下,他视线落在她身后,突然扑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邬乔只感觉自己被他紧紧揽在怀中,一阵天旋地转后,身后传来巨大声音。
  原本摆在旁边的钢管,突然倒下的巨大声音,彻底震惊周围。
  待站在楼上作业的建筑工人,朝下面看。
  立即有人大喊道:“有人被钢管砸到了,快,快,救人。”
  邬乔被压在他的身下,感受到他身体的重量,却感觉不到他的动静。
  “程令时。”她带着微微恐惧的,轻唤他的名字。
  却没有丝毫回应。
  “程令时。”她又喊了一声。
  可是依旧没有回答。
  她伸手拥着他的身体,想起他未说完的那句话。
  我会一直……
  保护你。
  程令时,你是想要说这句话对吧。
  第36章
  周围的声音很大,吵吵嚷嚷,似乎全都赶了过来。
  邬乔抱着程令时的腰身,不敢动。
  直到有人将他身上压着的钢管搬开,正要过来抬他时,邬乔突然喊道:“不要动他。”
  周围的人一愣。
  “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她带着哭腔阻止。
  邬乔小心翼翼,从他怀里爬了出来。
  她跪在他的身侧。
  程令时或许也是被周围的声音吵着,眉宇微皱,看起来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打120,快打120。”她立即激动看向周围。
  周围人回应说:“打了,打了。”
  很快,钱监理赶到,他一听说工地上钢管砸到人,本来心里就塌了一块。
  现在一看,砸到的居然是程令时,当即腿就软了。
  “这怎么回事,程工怎么会被钢管砸到,”钱监理一过来,蹲在旁边。
  他一见程令时闭着眼睛,声音颤抖:“这是被砸昏迷了?”
  邬乔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冷静,可是她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抱在怀里。
  “别哭,”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邬乔低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睛。
  她立即扑过去,凑在他眼前:“程令时,你没事吧?”
  此刻,她不管不顾的喊着他的名字。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内心更加坚定些。
  “行了,我没事,”他居然直接坐了起来,姿势随意,两条长腿横在地上,一条腿平放着,另一条腿屈膝支着,手肘随意搭在膝盖上。
  随后他伸手揉了下太阳穴,显然他的头还是疼。
  并且疼的还有些厉害。
  邬乔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要乱动,等救护车过来。”
  虽然她不是医学生,但是他明显是被钢管砸到了后脑勺,引发了短暂昏迷。
  都说人的后脑,是最脆弱的。
  此刻看起来没有问题,但说不定脑内会有出血现象。
  邬乔紧张不已,反而是受伤的本人,在清醒之后,眼皮微耷。
  清俊的脸庞上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表情。
  似乎是被太阳晒的有些迷糊。
  “嗯,”程令时微掀眼皮,听着她的哭腔,闭了闭眼:“那你别哭。”
  “我不哭,我不哭。”邬乔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
  好在程令时的情况,看起来并不算特别糟糕。
  邬乔心底的担忧和恐惧,比最开始时,缓和了许多。
  救护车是在二十分钟内赶到的。
  随车医生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也没办法下准确判断,只说到医院里再做详细检查。
  邬乔陪着他,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的后车厢内,邬乔盯着坐在床沿的程令时。
  眼眶泛红,边缘带着微微湿润。
  一副随时可以哭出来的模样。
  “我说,”程令时看着她,语气慢悠悠:“还没到这种程度呢,不至于。”
  邬乔微恼的瞪着他:“你刚才都昏迷了,怎么会没事。”
  她一开口,声音里泛着微微哭腔。
  尾音轻颤,像是有个小钩子。
  勾的心脏都跟着她的声音,一块轻颤。
  程令时盯着她的脸,淡然一笑:“平时看你胆子还挺大。”
  邬乔声音依旧带着微哽:“这不一样。”
  说完,车厢里陷入安静。
  “说说看,”程令时盯着她的眼睛,这姑娘是真的在强忍着,泪珠子已经在眼角,愣是没流下,这种时候,他其实不该再说下去。
  偏偏程令时也不知为什么,他还挺想问清楚。
  他神色悠哉道:“哪儿不一样了?”
  这话里,依旧还透着漫不经心。
  邬乔低垂着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是沉默的,本来以为她没想搭理他,却在最后,听到她声音闷闷说:“你要是真的有事,我岂不是要伺候你一辈子。”
  伺、候。
  这两个字飘进耳朵里时,程令时险些被呛到。
  他忍不住偏头,沉默的盯着邬乔的脸,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胸腔内传来几声压低的笑声。
  低低、闷闷,带着悠长气息。
  “嗯,那你可跑不掉。”
  程令时说着这句话,心底恍惚了下。
  他微闭了闭眼睛,随后,他仿佛听到心底的响声。
  是什么东西,悍然被打破。
  肆无忌惮的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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