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番外:情深不悔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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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松开松开!”
  徐婉烦躁的拍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同时跳出一大步远指着他:“你别跟着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凤澈神色不变:“朕没有下过旨意放你离开,所以现在的你还是朕的婢女,忘了?”
  徐婉咬了咬牙:“那又怎么样?”
  “抗旨不遵,你说会怎么样?”
  “我管你怎么样!什么抗旨不遵,都是借口!你不就因为我扎了你一针吗?那你现在扎回来还不行?扎完了以后你就放过我,成不?”
  凤澈一双眸子顷刻间便暗沉了下去,看着她不说话。
  徐婉立刻就从衣袖里取出一根银针来,几步走到他身前递给他:“来,麻穴在这里,你刺一针!就是这里!刺啊!”
  她抓住他的手,让他往自己身上刺针,却没想到凤澈竟忽然反握住她的手,那根银针尽数没入他手中,瞧得她眼皮子一颤,随即抬起头来看他,便见着那双凤眸从未有过的暗沉。
  他依旧没说话,徐婉也不知是因为吓得还是惊的,也是没说话。
  两人的视线交接,一个晦暗如海,一个茫然交错,分明是两道并没有任何关联的眸色,可是相接的一瞬间却分明生出别样的情绪来。
  凤澈依旧深沉晦暗,徐婉心中却是轻轻颤动——尽管,她压根不知道那丝颤动的根源来自于何处!
  恍然间连忙松开手,那根银针脱离自己的手指赫然扎进了他的掌心。徐婉看了一眼,急忙别开头:“这次我可没扎你,是你自己碰上来的!”
  “是,你没有扎我,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
  他用的是“我”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徐婉蓦然抬起头来,正见了他那双寒凉的眸子从自己脸上移开,隐约之中眸底似有什么在碎裂,徐婉看得莫名,也正是在这时,他那双薄凉的唇忽然就勾起一丝笑意,却分明是讽刺的笑。
  这样悲凉又孤寂的神情叫徐婉心下震撼不已。
  自两人相视以来,她在他身上见过许多次,尽管他从不表露出来太多,但是那眸底化不开的忧伤时怎么也遮挡不住的。尤其是在无人之时,他就像是背负着整个世界经历过整个世界的饱经沧桑之人,可是偏偏,她对他的过往经历一无所知。
  或许从前,她鲜少放在心上过,可是这一刻,他再一次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忧伤神情,到底还是叫她心头一震,看向他的双目也迟疑了几分。
  是不是她的话戳中他的伤口了?
  他自作自受?能让一个皇帝亲口说出自己自作自受的人显然是极其重要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说出这般自降身份自尊的话来!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人与自己有关一般,否则皇上也不会对她莫名其妙的好莫名其妙的坏,因为她随意的一句话不高兴,甚至还对她做那般亲密之事!
  皇上不是自前王妃死后便一直不近女色么?那为何,他会突然亲她?
  金元朝的漂亮女子那么多,只要他皇帝开一下金口,什么女子没有?可是为何偏偏,他却会去接近一个才相处三月不到之人?
  尤其是几日之前她还被眼前这个人强行赐婚来着,可是现在他却对她表露出亲昵之意,这中间到底因为什么转变这么快?又因为什么而使得皇帝总因她而被影响情绪?
  徐婉细细想过一下,到底还是先说了一句“对不起”,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很可能一句随意的话触到了他的伤心事,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而刚刚那一个吻,就当被她刚刚的那一针扎过当解恨了吧!
  凤澈听到她的道歉,这才又看了她一眼,随后却是收回目光别开了视线:“既然你不喜,朕日后不会做那般事就是。”
  他转身往回走,徐婉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前头凤澈却已经转过头来:“还不跟上?”
  徐婉一顿,一想到堂堂皇帝大人到底也算是对着自己表示了歉意,她也不应该紧揪着不放,毕竟刚刚那个吻也就只擦了一下嘴皮子,他也并没有深入,算不得太大损失。
  想到这里,她这才咬了咬牙,抬步跟了上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徐婉向来是这样的人!
  重新回到马车之内,这一次徐婉学乖了,怕自己受不住寂寞,干脆就靠在车壁上睡起觉来,而对面那位在上车之后显然更加沉默寡言,她几次偷偷打量的时候都发现他眸中的光芒是散的,也就是说他心绪不宁在想事情。
  不过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徐婉打量几次之后后头才是真的彻底睡了过去。
  却也是在她熟睡之后,对面那人悠远的目光这才收了回来,转而落在她的脸上,面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明明想着盼着等了那么长的日子,就该在相见之后将她牢固的束在自己身边,宠着她溺着她,让她将那颗失去的心重新找回来,可是一旦想着她当日的狠心抛弃,听着她现在口口声声的自由,还有看他时那完全陌生甚至于厌恶的眼神,他会这般烦躁,越发耿耿于怀呢?
  她不止一次忘记过他,为何从前能等,现在却不能耐心的等下去了呢?
  是他的心封闭得太久,竟连对她的温柔也忘记了吗?
  看着那内壁之上睡得安然沉稳之人,凤澈一双眸子在急促的狂风骤雨之后终究是恢复了风平浪静。
  徐婉一觉醒来,这才发现目的地到了。马车外头立了个人,正是秦朝阳,而凤澈和贺礼却已不见了身影。
  她看了一眼秦朝阳手里的雨伞,这才发现天居然下雨了。
  “秦大人,我们这是到哪儿了?皇……凤公子呢?”
  透过密密麻麻的雨帘,她隐约看出前面是一家府邸,朝阳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道:“这里是王府,从前爷住过的地方,因为爷有些事情要办,天又下雨了,所以便吩咐我带你来这里暂歇一下。”
  “这样啊。”徐婉应着的同时已经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她接过朝阳手里的伞,看了一眼前面府邸匾额上“三王府”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提起裙摆便朝着府里走了进去。
  朝阳跟在后头进府,直接将她领进了屋内的一件卧居道:“这是爷以前的卧居,你就暂时在这里歇息吧,待爷回来,我会来通知你。”
  徐婉看了一眼屋内简单的陈设却十分清雅的格调摆了摆手道:“成,跪安吧。”
  朝阳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有对她这句话提出异议,转身就撑着伞走近雨幕中。
  徐婉看着他离开,这才收了伞进屋。
  她刚刚在进来之时是看见了下人走动的,也就是说虽然当初的三王爷当上了皇上,可是这间府邸却依旧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而且还有专门的下人打扫!
  她看见卧居的墙上挂了不少字画,大多都是一些类似于国画那样的,虽然画得很好,但她也没有什么欣赏能力,也就并不大感兴趣,直至在临近卧榻对面的墙上看见一张美人图之时,她脚步不由得一顿。
  画上除开那副美人图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其实说是美人图也有些牵强,因为女子的妆容实在太中性化,若不是服侍上面到底是有女子的特色,她还真认不出是美人图。
  而显然,画上的是一副睡美人!
  女子并不算什么貌美倾城,不过倒是清清秀秀,若是好生打扮一番应该也不错。
  徐婉瞧了片刻之后,忽然就注意到了什么,她视线一定,细细看去,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睡着的女子发间簪了一根簪子,而那根簪子赫然就是今早宫中凤澈说赏给自己的那枚。
  她不由得伸出手来往头上摸去,那里就是今日早间插发簪的位置。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摸到空空如也,却没想到手心竟然摸到了实物。
  而当她取下来,看见那根跟图片上一模一样的簪子之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
  她就说哪里不对劲呢,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画中人应该是从前的三王妃吧?而这根簪子可能是三王妃跟三王爷的定情信物!也是在这时,徐婉才想起当日大殿之上初次相见时皇上说的那段话。
  他说“再怎么像也不可能是”,也就是说,她和前三王妃的关系其实只是生得相似而已,所以皇上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她说着喜欢,表现出对她态度的忽冷忽热,却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如果真是长相相似,他当初在初次见过她之后为何要给她赐婚?
  徐婉想了想,忽然又想起凉亭里的那个晚上,据他口中所言,好似并不仅仅是长得像而已……
  莫非长得像,行为也像?
  所以向晚只是一个跟她重名的前王妃而已,跟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是,那本仵作的书呢?
  她忽然又联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虽然里头关于法医的知识属于现代,但是她在刚穿过来那段时间便听说过这个时代曾经出现过以一位非常出色的女仵作,而验尸的手法和手段跟现代技术竟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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