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你想死,本王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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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桦脸色唰的白成了纸,只一瞬,又恢复如常,笑盈盈道,“我这样美,瑟瑟不要,不觉得可惜吗?”
  他笑容满面,神色轻松,好似半点也不在意叶笙的拒绝。
  叶笙笑了笑,“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不能要,也要不起。
  所以,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可我有点为瑟瑟觉得可惜呢……”
  萧桦依然在笑,开玩笑的语气很轻松,也很随意。
  叶笙突然心如刀绞,疼得几乎窒息。
  她想要护着他,她想要让他这一世安稳无虞,不再像前世那样凋零,可最终,伤他最深的人也是她,让他凋零的,也是她。
  如果没有前世,如果重生之后,不曾和萧御爱恨纠缠,她会不会接受萧桦?
  她不知道。
  “刚闹了那么一出,有点累了呢,待会太子说不定会来,又有一场戏要演,想想就累得慌,我先回去歇一会。”
  萧桦笑盈盈的起身,神态轻松得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反倒在一旁伺候的立春,谷雨,两个人的小脸全都绷得紧紧的。
  “谷雨小丫头,来,扶本王回去歇息。”
  萧桦冲谷雨招了招手,语气一如既往的亲昵热情。
  萧桦在大将军府住久了,跟小丫头们混熟了,态度一向很好,平日里他一叫,谷雨立马过去扶着了,还会闹着要赏钱,可今日,一向粗线条的谷雨,却像感觉到不对劲似的,并没有不迭的过去伺候。
  “怎么?怕本王不给你赏钱,瑟瑟,你这小丫头也太精了吧?知道本王没多少银子了,就不肯来伺候了,得了,本王马上让父皇送银子来,绝少不了你这丫头的赏钱,可好?”
  萧桦一脸开心的开玩笑。
  谷雨没有搭腔,小心翼翼的看向叶笙,见叶笙微微点头,才过去扶着萧桦的胳膊。
  她一碰到萧桦,便感觉萧桦整个人像脱了力似的,如山的重量往她身上压来,吓了谷雨一大跳,抬头一看,才这么一转身的功夫,这位殿下的脸就白成了纸,好在谷雨还有把好力气,咬牙扶住了萧桦。
  萧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两人刚走了几步,萧桦又停了下来,谷雨诧异的看向他,只见他冷冰冰的目光扫了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昏死过去的太监一眼,回头看向叶笙,笑盈盈道,“瑟瑟,他怎么办?”
  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谷雨亲眼看见这位爷本来白得像纸的脸色,一下就好转许多。
  这是变脸吗?
  谷雨震惊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刘胜才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太子妃走的时候,他正好疼得昏死过去,连太子妃走了都不知道,可太子妃竟然就这么把他丢下,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更可怕的是,他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很多不该听的秘密。
  更更可怕的是,所有的人说这些机密的时候,全都没有避着他!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离死不远了!
  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的保密?死人!
  为了保命,刚听出点不对劲,刘胜才立即眼皮一翻,继续装昏迷,希望叶笙和英王认为他一直是昏迷着的,什么也没听见,饶他一命。
  叶笙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一动不动,昏迷不醒的刘胜才,“你说怎么办?”
  萧桦勾唇一笑,笑容美得晃眼,忽而狠狠一脚踩在刘胜才的心口上,刘胜才惨叫一声,睁开了双眼。
  “原来,你不是昏过去了,是装死呢。”
  萧桦勾了勾嘴角,笑容明明很美,却让人心头止不住一阵一阵的恐惧。
  “奴才没有装死,奴才是真的昏过去了,刚刚是殿下踩得奴才太疼,奴才才会醒过来,英王殿下明鉴……”
  刘胜才绝望的求饶。
  萧桦唇边笑容扩大,美得惊心动魄,却让人觉得,眼前的美人恍如厉鬼,不,比厉鬼还可怕。
  刘胜才心头一个激灵,死亡的恐惧让他的脑子比往日活泛了好些,扭头看向叶笙,大声哭喊道,“叶小姐明鉴,太子妃还没走,奴才就疼昏过去了,刚刚才被英王殿下踩醒,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叶小姐饶命啊……”
  他哭得鼻涕眼泪全出来了,可见是恐惧到了极致。
  叶笙原本冷漠的目光,微微闪了闪,“我让人给你灌一碗哑药,如何?”
  刘胜才先是一怔,随即一脸狂喜的道谢,“多谢叶小姐饶命,叶小姐的大恩大德,奴才无以为报……”
  他不傻,叶笙这话,就是在留他的命!
  毕竟,这位叶家大小姐,不可能冒着让他泄密的风险留下他,一碗哑药是最轻的。
  “瑟瑟刚才问我,我觉得该怎么办?我觉得嘛——”
  萧桦冰凉的声音,打断了刘胜才感激涕零的话,他冰凉如霜雪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刘胜才既恐惧又狐疑的脸上,勾唇一笑,勾魂摄魄,“装死?那就是想死了,本王成全你!”
  话音刚落,刘胜才只看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与此同时,一道红光划过空中。
  刘胜才眼睛瞪圆,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他想去捂喷血的喉咙,可被废了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不过几息的功夫,刘胜才眼睛里的光彩渐渐湮灭。
  “这样解决,瑟瑟觉得如何?”
  萧桦回头,对叶笙笑道。
  他手里的剑还在滴血,可脸上却在笑。
  貌如谪仙,行如阎罗!
  这样的萧桦,才是真正的萧桦!
  从前那个温顺,乖巧,依恋着她,时不时的示弱示好,看着她时,眼睛里都是她,再无旁人的美少年,也许只是假象而已,就算不是假象,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又或者,不是假象,也不是昙花一现,他只是走了。
  他只是清醒了,看清了她不值得他如此,于是便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叶笙心中忽而有些难过,渐渐的,这难过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最后竟揪得整颗心直往下坠,好像要硬生生的将一颗心扯掉似的。
  只是,心中再难过,叶笙的面上也没有露出分毫,默默的看了萧桦片刻,淡淡开口,“你觉得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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