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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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四章 解决
  宋青小不由轻笑出声,那边周野听到她声音之后,简直像喜极而泣:
  “宋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宋青小应了一句,周野便道:“您没事太好了,罗少前两天打电话问起过您呢。”
  他口气更热情了些,显然罗致玉打电话的举动令他对宋青小更为殷勤:
  “我跟您约了今日替您更换门窗与玻璃,您看时间还变吗?”
  宋青小听他提起罗致玉打听自己的情况,不由眯了眯眼睛,嘴里却道:
  “不变,你过来就是。”
  打发了周野之后,宋青小拨弄着手机,她已经过了与罗致玉约见定面的时间,手机里有好几通罗五打来的未接电话,但宋青小并没有先回他电话的意思。
  罗五这边不着急,若她猜测是真,罗五真的得到了那张自己丢失名片的信息,试图以此威胁自己,但名片是他的,哪怕他就是猜得出来那两个隐世家族的人之死与自己或多或少有关系,宋青小谅他也不敢说出去。
  他不止不敢说,恐怕还要帮着收尾,否则隐世家族的人若得知真相,自己有麻烦就算了,他也未必脱得了干系。
  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警卫厅这边的情形。
  她握着手机,决定趁着周野过来之前,稍后去警卫厅一趟,打听打听在她疗伤升境期间发生的事。
  不过在此之前,她抬了抬头,还得先将屋子里的隐患清除干净!
  在修炼一途,宋青小还是个新手,第一次升境差点儿遭屋里的阴魂害得功亏一篑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再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祸患了。
  她放了手机,握着匕首缓慢迈出房中。
  宋青小一动,躺在地上的银狼也慢慢撑起身躯,跟在她身后。
  升境之后,她每迈一步,便感觉得到身体的摆动与呼吸形成一个自然而然的绝妙配合,绝不浪费多余的力道做无用的动作。
  对周围灵力、气机的感应,与以前相较,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她身体轻巧了许多,整个人的气息似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了,以往无论她如何隐藏自己的呼吸,但仍听得到血液的涌动、心跳的声音,及细细的喘息。
  可此时宋青小并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脚步,但她脚落地的瞬间,却依旧悄无声息。
  她不用回头,神识便自然而然的感觉得到银狼跟在她身后约一米处。
  它尽力收拢了爪子,但脚掌在落地的瞬间,指甲碰到地板时,依旧发出轻轻‘嗑’的声响。
  神识被她放了开来,以往她的神识仅能感应一个房间之内的动静,可此时识海被拓大数倍不止,神识一旦放开,整栋屋子仿佛都在她‘视觉’之下了。
  客厅的每个角落、屋内空调的出口风正往外徐徐吹着凉风,玻璃门外的屋檐下,有一只避开清洁工视线的漏网之鱼正辛苦的重新拉丝结网,试图捕捉昆虫。
  神识往外蔓延,灼烈的太阳下,时而送来一道凉风,阳光下刚种上的植物还有些无精打彩的。
  这种感觉令宋青小感到既有趣且新奇,她不用外出,依靠神识,便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内’了。
  这还只是修行的最低境界,将来随着她实力的提升,她的神识更为深厚,遨游于天地,能‘看’到更多。
  她心情极好,嘴角微微上扬,直到站在那破损的门口,脸色才慢慢凝固。
  门口的地方再一次被银狼扑过,上面留下了撞击的痕迹,那门框都有些变形了。
  再一次上楼之后,她的实力、心境与前次不同,站在房门口时的感觉自然也不一样了。
  屋里有若隐似无的阴气在,夹着一股淡淡的腥臭。
  这种味道与楚可有些相似,但又淡了许多,显然是因为屋中的阴魂怨力不如楚可强的缘故。
  但有这种气息,证明了‘她’仍留在屋中。
  银狼过来之时,慵懒的眼神变得凶悍,收进足中的指甲也探了出来。
  它咧了咧嘴角,露出獠牙,喉中发出低吼。
  屋内的东西被撞得乱七八糟的,窗户上的窗帘被扯得七零八落,玻璃被撞出纵横交错的纹路,却并没有裂开往下掉落。
  阳光似是不能照进屋内,使得屋子显得有些阴暗。
  宋青小伸手开了灯,兴许是阴气影响的缘故,那灯光有些昏黄,照在墙壁之上,显得惨白惨白的。
  ‘呜……’四周阴气开始越来越浓,银狼感应到气机的变化,动了动耳朵。
  头顶的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似是能源供应不足,灯光渐渐暗了下去。
  ‘乒乒乓乓’的摔打声在宋青小脑海里响了起来,随着‘铛’的一声重物摔落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女人含着啜泣的颤音响起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孙总这么大威风,哭给谁看呢?”一个男人冷笑着。
  “妈已经睡了,孩子们也歇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那女人‘西索’着爬起身来,有些无奈的放低了音调,但不久之后便又传来‘哐铛’一声重响,似是有人被推搡倒地,撞击到东西,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唔。”
  “心虚了?害怕了?”男人的声音慢慢阴戾起来了,“你今晚跟那胡总眉来眼去,当我死了?”
  周围的光线已经全部黑了下来,似是在深夜之中,宋青小仿佛置身于一间紧闭的房间内,未开灯,怕一打开灯,就被外面正吵架的人注意到了。
  ‘她’偷偷将紧闭的房门拉开一条缝隙,微弱的灯光从门外照进屋中,那争吵声更为清晰的传进来了,让‘她’听得一清二楚。
  楼下的两夫妻在发生激烈的争吵,越吵越烈了,女的试图起身要避让躲闪,男的却不依不饶,争执之中,还未站稳的女人被男的拽住领口,抬起的胳膊用力甩了下去,‘啪’的一声甩落到女人脸上,打得女人一个踉跄,摔落在地不出声了。
  ‘她’知道他又动手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女人这会儿一定捂着脸在忍着啜泣,可能是碍于脸面,怕被家里的孩子、老人听到了。
  可其实‘她’早就听到了,他们吵得这么大声,这么厉害,可能孩子们都清醒了,此时跟‘她’一样,正拉门缝,偷偷往外看呢。
  第二百九十五章 隐患
  他们每天都是这样吵,但今晚可能男人喝了些酒,脾气更加暴躁。
  那一耳光下去,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她’与孩子们都屏住了呼吸,心跳都慢了半拍,没有人说话,只有开着的电视播放着声音,吵吵闹闹,却越发显出此时气氛的凝固与尴尬。
  空气中火药味很浓,夹杂着女人浓浓的绝望。
  她在外衣冠楚楚,生意做得很大,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谁都想不到,回家之后她会生活在丈夫暴力的阴影之下。
  “大家都休息了,我也很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女人捂着脸,强忍缀泣的哀求。
  ‘她’也有些暗暗焦急,觉得男人闹到现在这样地步,也差不多了。
  “你累?”男人阴阳怪气的,“你怎么累了?陪男人累了吧?”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在心里喊着,想要伸手将门拉开,出去阻止他,但这念头一生出来,便被‘她’强行按捺下。
  ‘她’行动不便,人也老了,小辈夫妻间的事,‘她’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更何况,若‘她’出面,到时看到她哭着,窗户纸要是捅破了,这烂摊子又怎么收下?
  不如像以往一样装聋作哑,让他们吵上一吵,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兴许到了明天,她已经想通,又笑吟吟的叫自己一声‘妈’。
  这样一想,‘她’刚想动的手又放下了,明天对她再好一点,对她更好一点,这个家也就稳固了。
  “我没有!”女人拖着哭腔喊,带着绝望:“我是为了这个家,才会跟人做生意、喝酒、应酬……”
  “得了吧!”她话没说完,男人便不耐烦的将她打断了:“为了这个为了那个,听得我都腻了,你就是为了满足你那颗不安份的心罢了!”
  “你冤枉我!”女人听他这样一说,声音一下便拉高了。
  “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么不要脸,我要拉你到孩子的面前,将他们母亲的真面目剥开来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是怎么样不要脸的……”男的听她声音一大,顿时又开始动手了。
  楼下传来激烈的拉扯撞击声,夹杂着女人痛苦的闷哼。
  ‘她’渐渐有些焦急了,这情况不大对头,以往这两人也吵,但女人大多数要脸面,不愿被孩子长辈发现她婚姻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幸福,挨了打后一般忍气吞声,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
  今晚已经闹了好一会儿,但事态并没有平息,反倒像是愈演愈烈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男人如捉小鸡一般拽着女人往孩子房门的方向拖,女人拼命的挣扎,似是在挣扎间抓到男人了,惹怒了他,又换来一顿脚踢拳打。
  那声音真渗人啊!
  好一阵后,男人打累了,终于住了手。
  女人瘫软在地板上,声音含糊:
  “我累了。”
  她语气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作为女人,已经听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了。
  这个家不能散,‘她’有些稳不住了,若此时再不出去,恐怕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离婚吧。”
  ‘她’的手还没将门把手抓住,那女人终于气若游丝的将这句话喊出来了。
  她像是喊出了这么多年的怨气,整个人都解脱了。
  男人被她这话镇住,愣了一愣,举起的手扬在半空,‘她’浑身发抖,觉得以往精心维持的幸福假象开始崩塌,一切都完了!
  “如果不是你妈还活着,我早就跟你离婚了。”女人的话像是一把尖利的刀,一把捅进‘她’的心窝,令‘她’惊慌失措。
  这些剧情,如走马观花般从宋青小脑海里闪过。
  神识强大之后,她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属于她的记忆,而是有‘人’试图以精神力影响到她,把她拉进‘她’的世界里罢了。
  她现在‘看’到的一切,应该是这栋房子里真实发生过的经过,此时只不过借这里阴魂不散的老太太的记忆,将这一切再重新放一遍罢了。
  宋青小低头捻了捻指头,随着她神识一动,那些困住她阴气瞬间被她挣脱了开来,女人绝望的声音,男人的怒骂,电视里播放的台词,统统都消失了。
  仍是那间阳光照不进来的房屋,被撕破的折纱窗帘,她已经进了屋子,走到窗户玻璃处了。
  玻璃窗上,此时一个影子在上头晃悠着,却并不是她,而是一个气息阴戾的老太,面目有些模糊。
  她曾与楚可近距离接触过,此时隐藏的鬼魂真正出现之后,并没有令宋青小感到惊恐。
  实力的增涨给她带来强大的底气,使她平静的与这老太对视着。
  “我对她很好的。”老太动了动嘴角,声音在宋青小脑海里响了起来,“她下班累了,回家是我照顾她,给她留饭留汤,怕她饿了冷了!”
  她如泣如诉:“生孩子时,是我拖着轮椅服侍她,给她擦洗,替她抱娃……”
  “谁都说我们亲近得不像婆媳,她也说我对她好,就像她亲妈妈。”老太说到这里,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涌出血泪,顺着干枯黄瘦的脸颊往下流:“可是假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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