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义军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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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皇上下旨为了镇压起义军,征调各地的以田粮以做军资?”
  内阁每日一场的早会上,李东阳拿着旨意,身子摇晃得厉害。
  内阁各位学士担忧的看着身形消瘦的李首辅。
  也有为刘瑾说话的,“这也是为百姓着想,倘若让那些乱臣贼子过境,剥夺百姓钱财,岂不更不好?”
  “昨日黄汤喝多了?今日说话怎得如此荒张苏!征调各地田粮是为了做军资吗?征调出来的粮食有两层放进军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首辅,您这样说……”
  “我这样有何不对?难道他不是起的这个心思?你自己想想,你还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叫我一声首辅吗?”
  一向对刘瑾无奈容忍的李首辅,终于受不了刘瑾的贪心和武宗的荒张苏。
  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上了年纪的人,难免有些小毛病。
  李东阳装病多了,装着装着就真病了。
  骂了小王八羔子一口气没上来,昏了。
  内阁一片混乱,叫太医的叫太医,吩咐人拿汤药的拿汤药。
  还有几个跑去刘瑾面前告状。
  刘瑾本想去武宗耳边说道说道,但想起武宗对李东阳的依赖,咬咬牙忍下了。
  转眼已是七月,拖着病体的李首辅每日都和杨延和等人上书,请武帝千万不要允准。
  但就在七月初,汉中快马来报,流民由刘烈起头,集齐两千人,进攻汉中。
  刘瑾借着这个消息,立刻请武宗下旨,选出户部两位官员,向边疆征调钱粮。
  李东阳为首的大臣,在朝堂上反驳刘瑾。
  指出刘瑾魅惑君上,贪赃枉法等多项罪名。
  并指出刘瑾没经过宫学培养,不能做掌印太监。
  就这样他们就从七月拖到了八月。
  内阁和掌印太监不和,也从公开的秘密变成不是秘密。
  “内阁公然反抗刘瑾,这是让咱家想不到的。”王春吃着芋头酥,翻着一本话本看得起劲。
  苏哲给自己倒了杯酒,院子里种了一棵桂花树,满院的桂花香惹得苏哲在想,要怎么样把桂花做成桂花糕。
  “有什么想不到的,内阁之前对刘瑾也十分不满。但内阁首辅李大人看得开,专心处理政务。刘瑾提议军资不由国库出,征调地方钱粮,那就是动及百姓根本。百姓为立国之本,这样做不仅不能平定叛军,还会有更多的流民犯上作乱。更有小人趁乱打劫家舍,对百姓更不好。”
  王春惊奇的看了一眼苏哲,“分析起朝政来,你还是有一套的嘛!那你说,皇上允准征调吗?”
  “允准。”苏哲毫不犹豫的说。
  “什么?”王春追问苏哲武宗为何允准,苏哲不肯说了。
  八月,高真起义,犹豫了一个月的武宗终于允准了刘瑾的提议。
  户部侍郎带两位户部官员前往边疆,当地驻军配合户部侍郎征调钱粮,并压制高真起义。
  “皇上!百姓乃国之根本!”那日朝堂上,李东阳出列,给武宗鞠了个大躬,“请皇上收回成命。”
  “起义的那几个都是百姓,如今再不调资镇压,难道李首辅想看叛军攻入京城?难道李首辅是和叛军一伙的?”
  李东阳看向刘瑾,苦笑了两声,“噗。”
  李东阳于大殿上吐出一大口血,倒地不起。
  等李东阳醒时,户部侍郎已经出了城门,往边疆去了。
  李东阳撑着身子写了一封请辞和一封告假折子。
  请辞折子被驳回之后,李东阳又递上了告假的折子,武宗允准。
  “你真神了,皇上真的允准刘瑾征调地方钱粮,户部侍郎已经出京。就连李首辅在朝堂上吐血也阻挡不了户部侍郎省出京。你们在烤什么?”
  “鹿肉,要不要来点?”苏哲把烤得差不多的鹿肉递到王春的面前。
  王春瞪了苏哲一眼,跑了。
  苏哲咬了一口鹿肉,对着提着衣摆跑的王春道,“你要还想吃,这里还有。”
  王春嚎叫道,“滚。”
  “这样戏弄王公公真的好吗?”洛诗诗知道苏哲和王春的关系好,没什么打紧,但对方毕竟是东厂公公。
  苏哲把烤好的鹿肉递给洛诗诗,“没关系,他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一会我给他烤块牛肉过去就好了。”
  洛诗诗这才安心下来,小口吃着鹿肉。
  九月,乱军阵营扩大到十万余人。
  “那乱军头子扫地王,顺天王,刮地王,如今正在汉中等地来回作战,不知朝廷会如何处置?”
  苏哲停下拨动算盘的手,微微抬头。
  “听说叛军已经扩大到十万余人了,除了三个王之外,下面还有四十八个总管。好像是要建立一个新的朝廷。”
  同伴听见这句,连忙捂住那人的嘴,绿豆眼瞄了瞄四周,道,“你可说话小心点,现如今朝野上下对这件事甚是敏感。东西厂害怕叛军的人混进来,盘查了京城不下十几次!要让这些厂卫听见你说的这些话,怕是你得被当成叛军之人,去诏狱走一遭了。”
  终于开始了,起义。
  反正这些人是不能打到京城的,关于战局,苏哲想操心也不能。
  管他朝局怎么混乱,他只要好好的做好生意就行。
  可老天不想让苏哲好好的做生意,在苏哲在苦于怎么把桂花糕做的酥软可口之时,张永找上了他。
  在城郊的府宅之中,张永与苏哲面对面坐于花园两颗桂花树中的石桌边。
  比起刘瑾强装有品位和学识,这位张永才是真的有品位和学识。
  要除掉刘瑾,得先了解了解这位被武宗委托各种杂事的张永。
  了解之后苏哲感慨,要是出身好一点,能供他十年寒窗的话,至少应该能中举。之后熬个几年十几年应该可以进入内阁,再熬个二十几年当首辅或者去领兵也不是不行的。
  可惜进宫当了宦官,做到极限,也就只是一个掌印太监。
  “为何你看咱家的目光之中带着惋惜?”
  张永边泡茶,边留意苏哲的神情。
  很容易就捕捉到了对方脸上的那一抹惋惜。
  “公公值得惋惜。”苏哲抖了抖落到肩膀上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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