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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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令一出,一旁法人尽皆肃然,不料这位高大人平日里待人亲厚宽和,杀起人来却也这样残暴,毫不手软呀。
  “查,在押乱党计三千一百二十人。”
  “验明正身,分批处斩!”
  三千多人的乱党整整杀了五天,杀的巴黎城人人噤若寒蝉,躁动的人心被无头的尸体,血流成河的刑场,弹压了下去。巴黎城外,刑场上明军,法军个个一身披大红衣甲,在冷风中一动不动。长枪火铳密密如林,高大的战马难耐的嘶鸣着,那种肃整与威势,让旁人看得心惊肉跳。
  在夏尔元帅身旁,一干巴黎商人,执政府官员都面色发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己经得知消息,军方要在巴黎市民面前,将复兴乱党尽数处决,这样大规模的处决,把这些软弱怕死的商人吓坏了。
  瞧着四周围杀气腾腾的士兵,一个个只是木然地站立着。
  时辰到,甲胄响动,一长串乱党被押赴刑场。
  高义端坐上首,低声道:“人,都到齐了吗?”
  他忽然说话,吓了夏尔等人一跳,忙道:“到齐了,都到齐了。”
  对面,黑压压的尽是被执政府严令,士兵们赶出家门,前来观斩的巴黎市民,连外来的商人,怕有近十万人的样子。他们接到执政府的通告,不敢不来,萧瑟的秋风凛冽,十万巴黎人鸦雀无声,木然看着那一座座高大的断头台。
  上首,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时辰到!”
  “阿瑟,托克维尔等三人,罪大恶极,斩!”
  轰,高大的断头台轰然落下,人头如板岩般纷纷落地。
  同一时间,法国南部也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却被从罗马出兵的张翼,快速平定。
  法国南部,地中海之畔,马赛。
  兵乱平息,一具具马赛市民的尸体被抬出来,越积越多,最后达到一千多人。尸体中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脸上都带着临死前的极度恐惧。其中更有一半人是死难的女子。每次劫难,总是女子第一个遭殃。特别是一些有姿色的女子,眼下也只是用一张白布粗粗包裹。
  这些尸体,多是张翼所部从街上收殓而来,估计兵乱中,还有众多死难者的尸体留在各家各户,来不及统计。看着地上一具具尸体,人群中哭声大作,己经可以预料地上那些尸体中,就有他们的家人。
  “咳咳!”
  老将张翼用白绢捂住抠鼻,皱眉道:“烧了吧,不要引发瘟疫。”
  “遵令!”
  一具具尸体被抬出马赛城,焚烧掩埋,这马赛城的叛乱又和巴黎不同。复兴党人都集中在巴黎地区,在地中海沿岸的马赛,势力单薄,故此复兴党人煽动了一些地方军阀,甚至从边境找来一些匪帮,制造了这场大灾难。
  看着面前堆积的尸体,张翼不免鄙夷道:“复兴法国,哼,来杀人放火的吧!”
  “大人所言甚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嘛。”
  “飞书,给殿下报捷!”
  “此城,军管吧。”
  扑棱棱,受过良好训练的信鸽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开城七年,年末。
  此时,马城已亲率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进至基辅,前锋铁骑已进至波兰,半只脚已然踏入了欧洲。飞书来报,说法国境内的叛乱已然平息,腐朽的波旁王朝轰然倒塌,一个以军官,商人为主的执政府在巴黎成立了。这个执政府还在筹备期间,便对大明帝国摇起了尾巴,卑躬屈膝了。
  从此,随着波旁王朝的覆灭,复兴党被大肆捕杀,法国陷入了军阀混战的乱局。法国的乱局又很快向周围蔓延,为了争夺地盘,各方势力征战不断,几乎每天都在打仗。欧洲的局势可说是剪不断,理还乱,任谁也无法控制局面了。
  清晨,基辅,军议。
  “高义此人,是个人才呀!”
  “善,此人是殿下亲手栽培,可堪重用。”
  行辕里众将议论纷纷,都对高义此人的能力,极是赞赏,此人出身,背景都十分神秘,大家伙只知道是王爷亲手提拔栽培的,夸上几句自然是没错的。
  “殿下真知人善用也!”
  一阵恭维赞扬声中,马城抓了抓头发,却有些尴尬了,这个高义确实是精明能干,却将他置于尴尬的境地。他如此大动干戈,集结了二十万大军杀气腾腾,动员的物资更是无法计算,却一拳砸空了,不免尴尬。
  二十万大军停在东欧,每天耗费的物资补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行辕里,众将瞧着王爷面色沉吟,自然是知情识趣的,赶忙给王爷排忧解难,最后将领一合计,这兵不能白出呀,还得接着往下打呀。
  这架势戏台子都搭好了,王爷也出山了,大军总不能撤回去吧。军中无戏言,于是乎,二十万大军在基辅,波兰停了半个月,又动了起来,兵分两路。一路大军向南进入巴尔干,配合当地驻军,剿灭盘踞在那里的匪帮。另一路由马城亲率,长驱直入,兵锋直指普鲁士。一来二去,无辜的日耳曼人倒了大霉。
  纵观整个欧洲腹地,就剩下普鲁士王国,以及周围几个小国不愿臣服。自然,这个顽固的普鲁士王国,就成了大军的征讨目标,兵力不过数万的日耳曼普鲁士王国,招来了灭顶之灾。
  开城七年,十一月。
  马城亲率分兵后的大军,十五万步骑兵临普鲁士,顽固的日耳曼人无力还击,只得签订了城下之盟,宣布投降。十二月,荷兰王国投降,至此,大明帝国在形式上征服了欧洲大陆,只剩下孤零零的英伦三岛,偏居一隅。
  开城七年,这一年的年关,举国欢庆,马城自然是这时代最清醒的人,他心中明镜一般,晓得形式上的征服毫无意义。欧洲实在太大了,问题也太多太复杂了,从蒙古人,到奥斯曼人,再到大明帝国的君临,欧洲从未真正被征服过。
  清醒如马城,也从未真正妄想过让欧洲人,真正臣服于他的脚下。然而,从陆地,海上构成的一道道枷锁,却可以将欧洲人牢牢束缚在本土,让他们陷入百年乱世,让他们尝尝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痛苦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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