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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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棠溪跨进寝殿之际,明姝坐在地板上,赤脚不说,就连裤腿都撸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小腿肚子。
  陛下在做什么?
  明姝从书里抬起了脑袋,哼了一声,你也和我作对。
  秦相今日阻拦了她,分明是受了长公主的嘱咐。
  秦棠溪呵呵笑了,道:想挨打了?
  明姝缩了缩腿,直视她:你分明就是欺骗我。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奸佞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理直气壮:我没有调情,我这是在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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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被欺负了。
  欺负另说,陛下这是在勾.引臣吗?秦棠溪的脚踩在明姝的脚趾上,目光落在她雪白对襟上。
  在宫里明姝穿得极为随意,雪白的对襟露出胸口白腻的肌肤,襟口滚着樱草的边儿,齐胸的裙也比寻常低了些,樱草色的柔软夹杂着雪山的起伏。
  秋日里也不嫌凉秦棠溪嫌弃一句。
  明姝眯着眼睛,伸手抱住她的踩着自己脚趾的腿脚,笑吟吟道:你说勾.引就勾.引,高抬贵脚呀。
  呀字一喊,就像是在撒娇,秦棠溪不松开也不成,拿手戳了戳小皇帝襟口:谁让你这么穿的?
  明姝伸手抱着自己胸口,理直气壮道:同你学的,那次你也穿了这么低,再者我还没有出去呢。
  秦棠溪嗤笑:朝臣来了,如何是好?
  明姝点漆的眸子闪烁了几下,有屏风呢?
  你就这么不见人?秦棠溪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手探入襟口处,道:换了。
  你能穿,我也能穿,朕还是皇帝呢。明姝拍开她的手,你摸我做甚?
  秦棠溪唇角弯了弯:你穿成这样给谁看的?
  明姝眨眨眼:给你看的。
  所为我能摸吗?秦棠溪认真道。
  明姝被问住了,对哦。
  秦棠溪满意她的回话,手收了回来,道:你为何罢免康平?
  叛徒不罢免还留着过年吗?明姝整理自己的襟口,唇角的笑意敛了下去,不悦道:我想杀她。
  留着,这么不理智?秦棠溪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明姝的脚在书页上晃了晃,脚指头夹住她的裙摆
  理智呢,我还想救岳母出来呢。明姝脚下用劲,拽得裙摆变了形,抬首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的面孔上。
  秦棠溪皱眉,道:你与江知宜说了什么?
  无关大雅的事情罢了,你不去见见你的那位姐妹吗?她可温柔了,你去学几分,可好明姝玩笑道,想了想,双手抱住她的脖子,阿姐,你觉得我可靠吗?
  嗯,你很可爱。秦棠溪故意曲解道。
  秋日的风吹了进来,扬起明姝雪白色的裙摆,白腻下雪足踩在了秦棠溪的脚背上,秦棠溪却不看她。
  明姝丧气:勾引没了作用,我去换衣裳。
  秦棠溪点头:秋日凉快了,穿的暖和些,不要穿齐胸的。
  不,我偏穿。里面传来小皇帝抗议的声音。
  秦棠溪弯弯唇角,再穿就将你按在榻上打。
  明姝没有听到,欢喜地换了一件襟口略高的裙裳,出来之际,空无一人,人跑了。
  她气恨地踢了踢脚下的书册,就该拿绳子将长公主绑住才好。
  接下来十几日里,长公主出城而去,不在洛阳城内,孙太后却在这个时候病了,为安太妃而病。
  吴太后这个时候蹦跶起来,一日往孙太后处跑一次,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孙太后病愈发严重了。
  明姝直接将人关在宫里,没来由地添堵。
  长公主不在洛阳城里,各方潜伏的势力就开始活动了,小皇帝的龙案上摆着各家的情报,奏疏看不完,还需去看这些琐事。
  接连忙了半个月后,皇帝累得不想搭理人,自己不得空,就令文青一日两趟地给孙太后请安。
  这时,孙老夫人举荐孙女孙安冉入宫伺候太后。
  孙家被晾得太久了,按耐不住了。
  一日大雨倾盆,雨声不停,落在地上噼啪作响,屋子都关得严实,皇帝下旨令孙老夫人入宫。
  老夫人接旨后没有立即入宫,观望着雨势后,令孙女孙安冉代为入宫。
  孙安冉不知何意,孙老夫人意味深长看她一眼:陛下若恩准,你就留在宫里照顾你的姑母。
  孙太后对孙家的恨意会直接影响皇帝对孙家的态度,现在改变皇帝不易,还需从孙太后处入手。
  太后若是不愿呢?孙安冉踌躇道。
  太后会愿意的。孙老夫人叹息。
  孙安冉入宫了,冒着大雨入宫,再如何小心也无法避免被淋湿,到了太极殿后,半边身子都湿了。
  御前失仪不好,宫女找了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
  秦相与朝臣恰好出殿,见到一抹倩影消失在尽头,怪道:那是何人?
  小皇帝勤政,不贪欢,太极殿外除去长公主与康平县主外几乎没有其她女子,方才那抹影子明显不是两人。
  文青回道:那是孙家的姑娘孙安冉。
  太后母家。秦相多了些心思,这是去哪里?
  衣裳湿透了,去更衣。文青随意道。
  秦相了然,一侧的内侍撑着伞走来,他同内侍长道别。
  ****
  孙安冉换了一身宫装去见皇帝。
  明姝诧异,老夫人呢?
  孙安冉不敢直视君主,下意识垂首,小声回道:阴雨天气,祖母腿疾犯了,走不动路,就令安冉过来。
  那你去给太后请安。明姝略微失望,没有多言就打发人离开。
  孙安冉颤颤惊惊地离开太极殿,撑伞离开之际还回首望太极殿,传闻中的陛下并没有软绵,相反,帝王仪态令她心口发慌。
  短暂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明姝在意,前线送回了战报,两军战事焦灼,温瑕去后并没有改变战事,亦没有讨到好处。
  那批武人被放到各军中历练,并没有让她满意。这些人腿脚功夫看似厉害,在军中历练后就显出短处,上阵杀敌还需些时日。
  明姝处焦躁难安,一时间觉得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秦棠溪不在,愈发感到不安。
  一日早朝后,秦相留下,谨慎道:陛下,边境战事不利,群臣不安,颇有微词。
  培养一代战将非一朝一夕,不是说有就有的,信国公麾下也曾有战将,可那些人在事发后求情被或贬或杀,剩下的要么就是辞官远走,不知去了何地。
  有本事让他们上战场。皇帝意气用事,话说完后又后悔了,改口道:朕知晓他们不满,再等等吧。
  秦捠也跟着叹息,若没有乌斯焦灼的战事,也不会容忍天理教如此猖獗。
  都是明帝埋下的祸根,若无明帝那船银子和山中的兵马,天理教不会发展如此迅速,竟日益壮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齐王的惨死也令皇室顿时安静下来,都怕死,紧闭门户,又买了不少看守府门的护卫,就连出门都少了许多。
  洛阳城也不如往日热闹,一入晚间,就寂寥下来,鲜少见人。
  秦捠自知此事不好再说什么,又另提了就军饷的事情,皇帝一一应下了,令户部抓紧时间安排。
  户部陈郸一副割肉的模样,心疼得要命,皇帝却道:心疼?
  陛下,您可不知这些银子是多么来之不易,您想想赋税那么
  闭嘴。皇帝生冷地打断她的话,眼中的怒意慢慢地转变成深寒。
  对面的陈郸被吓得缩了缩肩膀,其实他为数不多的知情人,知晓皇帝曾在户部担任过主事一职,两人有几月的同僚情分。
  康平县主被罢免,他得了狗屎运后爬了上来,众人都羡慕,就连他娘都去寺里烧香拜佛。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因为皇帝不需要皇室的人。
  长公主由着皇室闲言碎语,可不是因为性子好。而是她知晓自己的出身无法改变,于权柄而言皇室的这些动作都无伤根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相反的是,皇帝做事果决,没有拖泥带水,罢了康平,警告皇室。
  皇室若安分,也就点到为止,若不安分,一个个来,后头还有好戏看。
  长公主是外柔内刚,小皇帝呢?他啧啧两声,外刚内柔罢。
  陛下,臣回去安排安排。
  明姝摆手,赶紧滚。
  陈郸觑了陛下一眼,小心地退出太极殿,这么一对比,小皇帝坏得有些可爱,长公主深沉得有些怕人。
  黄昏后,明姝累得先回寝殿,踢了踢脚下的朝服,泄气地坐在地板上。
  那日后,长公主吩咐尚宫局的人在陛下寝殿内铺就了柔软的地毯,就算赤脚走着也不会着凉。
  明姝颓然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丧气与否,是不必说的,只觉得自己过于窝囊,原以为自己坐稳帝位,群臣不敢有异心。
  现在才知晓,那不过都是长公主撑下的局面,没有长公主,她还是任人敷衍的傀儡。
  龙床的暗格里还藏着糖盒子,明姝摸索到后就打开吃了一颗,随意挑选的糖,入口就感受了苦涩。
  苦味在舌尖绽开,就像是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咽喉,苦得让人失去脑壳都疼。
  明姝更加丧气,在剩下的三颗糖里挑挑捡捡,总有一颗是甜的。
  然而入口是辣的
  明姝含泪将剩下的两颗都塞入嘴里,咸味铺天盖地般袭来,齁得她砸了糖盒:骗子、骗子
  拾星在外听到声响后吓得推门而进,却见陛下坐在铜镜前哭了起来。
  她忙上前去安慰,不料文青拽着她离开,陛下此刻最狼狈,岂可让人瞧见。
  拾星忧心忡忡,陛下性子好,大多时候都是乐呵呵的,尤其是同长公主相处后眉梢眼角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今日不知怎地哭得有些可怜。
  两人将殿门悄悄地关了起来,拾星屏息凝神注意殿内的动静,文青将话传出宫外。
  ****
  秦棠溪回来就收到宫里的消息,陛下哭了。
  她有些愕然,好端端地哭些什么?
  安太妃有些疲惫,听到消息后也是不可置信,随意道:估计是想你了。
  秦棠溪摇首:陛下并非这般性子。
  安太妃再猜:有人欺负她了?
  秦棠溪再度摇首:除我外,怕是无人敢欺负她。
  安太妃朝女儿投去怜悯的目光,好心劝解道:出来混,迟早有一日是要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啧啧啧,除了我外没人能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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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阳中了一种毒。
  见到皇帝秦知言就想贴过去,在一次酒醉后秦知言亲了她,情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只是简单的一次亲密接触,后来行宫沐浴那次,皇帝将她拉下了热气氤氲的浴池。
  后来她的寝殿每每入夜后都不会点灯,在她煎熬难耐的时候,皇帝总会神出鬼入地出现在她的寝殿内。
  原本以为那是喜欢,然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她喝的酒有问题。
  这个酒就是秦棠溪喝的那个果子酒。
  第87章 回来
  洛阳城是帝都,消息一瞬万变,每日的变化更比天气都要快,秦棠溪离开洛阳近上十日,朝堂上亦有不少的变化。
  比如陈郸原是暂代户部尚书,她走后,陈郸是转正了。
  还有江知宜已被皇帝起复,成了御前红人,跟随皇帝左右。
  秦棠溪消化完这些事情后,孙太后身前的宫人便来请太妃入宫说话。
  安太妃死里逃生,回来后就躺下了,到了晚间后,孙太后悄悄出宫了,秦棠溪装作不知。
  趁此间隙,她去了望江楼。
  赵绘在望江楼内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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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江楼内客来客往,宾客不断,跑堂的在门口热情招呼,来了一辆马车就小跑着过去迎客。
  平襄郡主下车之际,跑堂的一眼就认出来,万分殷勤。
  平襄不理会,扶着婢女的手径直入楼,半刻钟后,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楼前。
  跑堂地看了两眼,没有理会,回楼去招呼其他客人。
  马车上走下一人,面裹白纱,一身霁青色百褶裙,袖口滚着金边儿,在烛火的映射下闪着光色。
  金乃大富之像,寻常人家不敢用金,掌柜察觉后,小跑着走前招呼,贵客、贵客,您是有预订还是要雅间?
  白纱外露出的一双眼睛明锐而冷漠,眼尾勾着几分淡然,掌柜看到那双眼睛后就确信没有预订,每日里人虽多,但那双眼睛太过独特,他从未见过。
  掌柜在前引路,一面说着望江楼内的特色,走至上楼就见到长廊内的平襄郡主,脚步一顿,他乐呵呵地招呼:郡主今日来了。
  平襄正与人说话,余光扫到面覆白纱的女子,心中一凛,忙将人屏退,回身走近女子,阿姐。
  熟悉的眉眼,一看就知,更何况当初她有多迷恋阿姐。
  秦棠溪与她对视一眼后,微微颔首:我来坐坐。
  平襄眉眼平和下来,摆手令掌柜退下,自己引着阿姐往自己的雅间走去,一面问道:听闻阿姐近日不在京。
  去办些私事了。秦棠溪回道。
  平襄略一犹疑,不解道:阿姐向来以大局为重,怎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忙自己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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