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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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媛很快被他炙热的亲吻弄得浑身软绵绵,“将军……”
  她推了推卿墨肩膀,卿墨停下,呼吸都是压着的,显然在忍,“怎么了?”
  “我……我喘不过气了。”舒媛小脸憋得通红,眼尾润润的,撒娇的样子极为可爱。
  “怪我。”卿墨含笑。
  “不许亲我了。”她嗔道,“我得缓缓。”
  只可惜卿墨虽认错,却不改,依旧不依不舍地啄吻舒媛的唇。
  “唔,不许……将军,别,将军……”
  舒媛无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都说了不要亲了,还亲个不停。
  烛火摇曳,床榻之上人影交迭。
  舒媛又气又觉得好玩,和他打闹起来,握拳捶在他身上,一下,两下。
  卿墨抓住她手腕,轻轻捏了下,似乎是在衡量什么,随后他沉声道:“今日就见你吃的少,我看你这手腕又细了一圈了,果然这些时日我不在,你又饿瘦了,就是因为太瘦,所以力气才这般小,这手上一点儿劲儿也没有。”
  舒媛不服,抽出手腕来,“谁说我没劲儿?这不是逃脱了么?”
  “哈。”卿墨无奈宠溺笑了一下,她刚一动作,他就松了手,怕弄疼她。
  瞧着舒媛得意的小模样,卿墨并不打算打断她的得意劲儿。
  这么一闹,舒媛彻底没了困倦意,反倒是多了几分饿意,突然感觉肚子空空的,嘴里也没味儿,她腼腆地笑了笑,“将军,我似乎,有些饿了。”
  半柱香后,两人出现在伙房,卿墨常年在外打仗,生火烹煮的本事自然是有,舒媛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想上前帮忙揉面,却被那飞扬的面糊了一脸。
  卿墨一转身,就瞧见她在那认真捣鼓反倒弄巧成拙的懊恼样子。
  “看来媛媛并不擅长下厨,今后再想吃夜宵,还是让我来吧。”他笑着,突然把舒媛抱起来,“你看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个小花猫了,你就坐这儿,安心等着吃便好。”
  舒媛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安安稳稳放到木椅上坐好。
  舒媛便心安理得地杵着下巴看卿墨卷起袖口忙活,他揉面动作利落干脆,五指骨节分明,手腕一动,手臂上青筋微微鼓起,瞧着倒是毫不费力,舒媛见过他耍兵器,也是这般有力劲爽,让人挪不开眼。
  案板上重重掷上三两下,那一大团面竟神奇地变成了细长银丝,舒媛看得眼睛都直了。
  很快那面便下了滚水之中,再捞起,已是阵阵飘香。
  舒媛看着眼前这满满一份新鲜出炉的面,咽了咽口水,笑嘻嘻看向卿墨,声音娇娇的,“多谢将军。”
  卿墨点头,示意她尝尝。
  筋道爽滑,香味浓郁,舒媛素来喜食肉,此刻却觉得眼前这碗面天下第一好吃。
  “将军的手艺,比城东那家有名的曾记面馆大厨还好上百倍!”
  她神情夸张,把卿墨逗笑。
  一碗面下肚,舒媛感到无比地满足,出了伙房,月色星辉洒落院中,她抬头感叹,“今日的月亮,怎么这般亮?好漂亮啊。”
  卿墨搂住她腰,笑道:“既然媛媛未有困意,那便再赏会儿月罢。”
  说罢,她已脚尖离地,卿墨一个飞身,舒媛吓得赶忙抓紧他,很快落在屋檐之上。
  “将军!”她惊魂未定,刚想责怪,看向卿墨侧脸,却觉英俊如天神,月色之下,剑眉星目,一身玄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看呆,心里酥酥痒痒的,若不是卿墨,她此刻不知身在何处。
  卿墨察觉她的目光,侧身与她相望,携笑道:“邀你赏月,怎么盯着我看?”
  舒媛被他这样一说,不好意思地迅速低下头,否认嘀咕,“哪有?”
  她一害羞就缩起来,小小一个,可爱得紧,卿墨笑意更甚,将她搂入怀中。
  舒媛靠到了他肩膀,只觉得安心。
  “没有便没有罢。”卿墨说话都是带笑的,显然心中很是高兴,“媛媛,你可知在中原,月亮有思乡怀人之意。”
  舒媛摇摇头,听他继续道,“从今往后,我卿墨,便要多一个思念的人了。”
  他身为衡朝将军,必得身先士卒,往后再生战事,他定要奔赴千里之外,是义不容辞的,而战地苦寒,凶险万分,唯有心中有想要保护的人,才生出勇气以血肉之躯奋勇杀敌浴血奋战,战士们思乡念亲,铁面将军亦会如此。
  有爱才有家,有家才有国,舒媛想,卿墨是在告诉她,他护他的国,亦是护他的家,护他所爱之人,她于他而言已和亲人一般重要了,爱她,护她,重她,卿墨已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爱她,即便他不言语,她也是感受得到的。
  只是从他话中,舒媛还感受到他丝丝缕缕难以掩盖的愁苦,即便是杀人的罗刹,恐怕也是有恻隐之心的,所以即便是万人敬仰的将军,也愿天下太平,即便自己一生碌碌无为,没有封侯加爵,没有那无上的荣光也无妨。
  “将军……”舒媛在他颈窝动了动,“若是将军再踏上征途,舒媛陪您去。”
  “傻瓜。”卿墨笑着,“战场凶险,岂容儿戏?”
  对啊,战场凶险,卿墨虽身经百战,却也不过血肉之躯,舒媛鼻尖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便流下来了,“可若是将军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会担心你的。”
  “怪我。”卿墨皱眉,叹气,“不该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后之事,难以预料,何苦现在就伤春悲秋。”
  他将舒媛抱坐怀中,揩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别哭了,媛媛,我如今不是还在这儿么?”
  舒媛抽泣着,抓紧了他的手。
  直至天边晨曦微亮,舒媛才觉出困,眼皮打架,缩在卿墨怀里睡着了,任由卿墨抱着回了房。
  待她转醒,已是日上三竿。
  卿墨已不在床榻之上了,不知何时走的,但卿墨有早起的习惯,往日回朝路上,卿墨便是如此,日日早起练武,如今回了朝,亦是如此,虽昨夜一夜未睡,应当还是早早便往军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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