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谁知再见却是兵临城下（27）
凤栖宫。
辛淼起来上茅房，困的眼都睁不开了，她摇摇晃晃的在院子里走着，面色如常。
忽然，在她回房间的路上怔住了，她方才好像看到一闪而过的影子……
辛淼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
不会是鬼吧？
她忽然抱紧身子，四下看着，脸色难看之极。
辛淼在院子里小心翼翼的走着，面色苍白，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别过来，别过来！”
辛淼一边说着，一边弯着腰往屋里走去。
“砰”的一声，辛淼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辛淼脸色发白，连忙低下头捂住双眼，“鬼神大人，我钱前前两辈子都没做什么坏事，我……我平时吃斋念佛，做的最多的就是善事，求求大老爷你去祸害别人去吧。
那个……如果您没有方向的话，我可以为您指明一条道路，就是……就是罗嘉礼。你去找他吧，别找我了，我真的害怕您这一家子人……”
辛淼双腿打颤，嘴里不停的说着，她都快哭了。
老天，她是真的怕鬼啊。
“鬼大人，我是真的没做过坏事，虽然也没做多少好事……但我求求您，千万不要吃了我……”
辛淼不停的开口，双眼紧紧闭着，就怕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
“说完了吗？”
灵陵扯了扯唇，淡淡开口，目光暗沉的垂眸看向她。
“……嗯？”
辛淼只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很熟悉的样子。难道她认识的谁上天了吗？
她微微抬头，悄悄闭一只眼，另一只眼半眯着，小心翼翼的偷看着。
“……灵陵！！！！！”
辛淼嘴角猛抽，她张大嘴巴看着灵陵，尤其是他身上满是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你不会已经归西了吧？”
辛淼大惊，连忙后退一步，又捂住双眼，急忙开口，“灵陵……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们根本不认识……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得你你就去找谁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
男人皱了皱眉尖，薄唇紧抿，“进去给夫人洗洗身子。还有，我很好。你不用这么咒我！”
灵陵淡淡开口，然后缓缓回了房间。
辛淼愣了愣，连忙睁开双眸，有些诧异的看着灵陵的背影。
背影……
影子！！！！！！
辛淼这才松了一口气，灵陵还有影子，他还没那啥！
不过，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给夫人洗洗身子？
那不就是谢虞欢。
辛淼皱紧眉心，赶紧跑到了谢虞欢的房里。
果不其然。
谢虞欢正躺在床上，辛淼却看的心跳加速，谢虞欢浑身是血，尤其是她的双手……
辛淼吓了一跳，以为谢虞欢出了什么事，迅速上前轻轻的喊着她。
“阿虞，阿虞，你怎么样了？阿虞，醒醒，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辛淼紧接着叫了她好几声，谢虞欢都没有反应，她又检查了谢虞欢身上的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伤口。
辛淼身子僵了僵，难道……不是她的血，是别人的？
辛淼摇了摇头，赶紧扶着她将她带到了偏殿的温泉宫里，她替她褪去衣衫，又解了自己的衣裳，跟她一起下了温泉。
……
兴庆宫。
发现的及时，救火却救的晚了，兴庆宫大多房间都烧成了灰烬。
“娘娘，娘娘……”
沁儿扑倒在“焦尸”面前，忍住呕吐害怕的冲动在众人面前哭喊着。
“娘娘，您怎么就走了，娘娘……”
沁儿哭的梨花带雨，周遭的宫人也都纷纷落泪。
“娘娘～”
沁儿死死攥着手心，咬紧牙关。
“娘娘，究竟是谁将您害成这样的……奴婢一定为您讨回公道。娘娘，您请走好啊！”
沁儿声音沙哑，大声喊叫着。
段熙夜姗姗来迟，刚进兴庆宫就听到了沁儿的哭喊声。
他薄唇紧抿，死死攥着手心，缓缓走进，他看到了焦黑的尸体，令人作呕，还有一旁的四个如炭块一样的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段熙夜面色凝重，王林脸色也是难看的很，虽然在皇后娘娘回来后他就猜想过上官鸾的下场一定不会有多好，可是他没想到上官贵妃会死的这么惨。
周远一早守在了崇政殿外面，段熙夜一醒就禀报这件事，说皇后娘娘断了上官贵妃的双手双脚，难怪当时他在崇政殿值夜的时候，停到有女人的尖叫声。
当时他心里一惊，还以为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叫着，谁曾想竟然是上官贵妃……
周远还说，皇后娘娘直接用火烧死了上官贵妃，还一把火烧了兴庆宫。
果然，女人啊，只有更毒，没有最毒。
看现在这“焦尸”，真是让人害怕啊。
王林不禁打了个寒颤。
上官霖一家也就剩上官霖自己了，不过也是个没有腿的废人。妹妹上官叙被自己侄子侄女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尸体被狗吃了，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他夫人当场就吓死了，现在女儿又……成了焦尸，倒也真可怜！
王林轻叹一声，瞥了一眼身旁的段熙夜，小声询问道，“皇上，这上官贵妃您准备怎么办？”
沁儿这才察觉到了段熙夜在身后，她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连忙扑倒段熙夜脚边抱住他的双腿。
“皇上，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我们娘娘走的委屈啊，皇上，求求您，看在你们从小相识的份上替娘娘做个主，处决凶手吧。”
沁儿大哭道。
段熙夜皱了皱眉尖，睨着沁儿，佯装不知的模样，冷冷开口，“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一夕之间，兴庆宫就如此了！你跟朕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段熙夜睨着沁儿，声音冰冷。
沁儿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皇上，昨夜奴婢和娘娘睡的都好好的，奴婢每晚都会陪在娘娘床边，昨夜依旧如此。可是奴婢昨天半夜醒来后有些口渴便出去找水喝了，谁曾想……水还未曾找到，奴婢就被人打晕了，再后来，奴婢赢了，被绑住了手脚关在屋里了，然后奴婢就听到了娘娘屋里传来的求救声，娘娘一直在大呼救命。
可是兴庆宫里都没有人回应，可能都睡的太沉了。娘娘一直在尖叫着，奴婢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奴婢知道，娘娘很痛苦，很疼痛。
再然后，奴婢听到屋里很大声的说什么‘断手断脚’之类的话，紧接着娘娘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绝望。奴婢被关在屋里，想去救娘娘也没有机会。
直到奴婢透过门缝看到屋里的火光，奴婢。更害怕了，贼人是要烧了整个兴庆宫。等到那贼人要逃走的时候，奴婢终于看清了贼人的面容……”
沁儿声音轻颤着，脸色惨白。
“……”
段熙夜静默不语，他抿紧唇，眯了眯眸子，冷冷道，“你可看清那贼人的样貌了？”
王林愣住，有些不明所以。沁儿这死丫头一定是看到了那贼人的样貌，皇上这么问，沁儿那丫头万一把说皇后娘娘和周统领说出来可该怎么办啊。
王林不禁为谢虞欢捏了把汗。
“皇上，奴婢不敢作假……奴婢也不敢相信这件事，娘娘的死对奴婢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奴婢真的希望娘娘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那几日，奴婢听到皇后娘娘一定要断了娘娘的手脚时，奴婢是不相信的。
毕竟，我们娘娘和皇上，还有皇后娘娘从小一同长大，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宅心仁厚的人，可是……直到皇后娘娘在御膳房，在那么多人面前砍断了奴婢的三个指头，奴婢心底对皇后娘娘的期待破灭了。
那日奴婢无心顶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却……”
沁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旧被绷带藏着的手，脸色发白。
“奴婢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奴婢是亲眼看到的，那贼人就是皇后娘娘和周统领！皇上，您了一定要明察秋毫啊，一定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千万不能让我们娘娘死不瞑目。”
沁儿连忙朝着段熙夜磕头。
“奴婢用性命担保，那贼人确确实实是皇后娘娘和周统领。”
兴庆宫的其他宫女太监也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段熙夜抿唇不语，许久后，他睨着沁儿，淡淡开口，“上官贵妃薨逝，朕心中实在悲痛。”
“……”
王林轻咳两声，他可能是眼睛不好使了。
“然，上官贵妃虽是朕的宠妃，但是，皇后是朕的妻子，朕深知皇后与上官贵妃有间隙，自是不能包庇皇后，可是朕也不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夺，将皇后和周统领收押入狱。
这件事朕会交由提刑司调查裁决，鉴于你是证人，朕需要保全你的性命，便暂时将你关入大牢，以作保护。你觉得如何？”
段熙夜静静的看向沁儿，沁儿想了想，觉得段熙夜说的有道理，她现在已经指认了谢虞欢和周远，事情摆在那里，只要有人去查，就一定能查出来的，再加上上官霖和江沅，一定会杀了谢虞欢的。
她如今进了大牢，也会有人保护她，她也就不用担心谢虞欢和周远落井下石，杀人灭口了。
沁儿重重的点头。
“皇上，奴婢愿意的，不过，希望……希望皇上可以将此事迅速告知我们老爷。”
沁儿说道。
段熙夜应允了，他沉声道，“朕知道的。”
“你们几个，先送她去大牢。”
段熙夜对着门口的几个侍卫吩咐道。
“是。”
侍卫们应声，上前一步架起沁儿便带着沁儿往大牢走去。
待沁儿被带走后，段熙夜站在院子里看着躺在地上的“焦尸”抿唇不语。
段熙夜抿唇。
他眯了眯眸子，视线从跪着的三四个宫女太监身上掠过。
那几个宫女太监将头压的很低。
段熙夜眯了眯眸子，缓缓转身，抬眼看向身后的两个侍卫，双眼发狠，给了他们使了个眼色。
王林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两名侍卫得了命令，连忙抽出手中的剑，上前一步……
王林看着那几个宫女太监的尸体，浑身打颤。
“皇上……”
“你知道怎么做的。如果欢姐儿问起来了，就说遣散出宫了。”
段熙夜扯了扯唇，淡淡开口。
“奴才明白。”
王林欠了欠身。
“王林，你去一趟上官府，告诉上官大人，就说……”
段熙夜顿了顿，冷眸半眯，他勾唇，嘴角划过一抹嗜血阴狠的笑，“告诉上官大人，上官贵妃身边的狗奴才勾引朕，被上官贵妃发现了，上官贵妃对她动了私刑，那宫女怀恨在心，伺机对上官贵妃进行报复，昨夜在上官贵妃的羹汤里下了药，趁上官贵妃熟睡，一把火烧了兴庆宫。
还有，朕追查时，更是从这宫女的房里搜出了行巫蛊之术的木偶，上面木偶的生辰八字正是上官贵妃的。”
段熙夜说完，王林惊呆了。
“记住了吗？”
段熙夜挑眉问道。
“皇上。”
王林有些疑惑，他不解的看向段熙夜，“皇上，您说的这些上官大人会信吗？”
“不信。”
段熙夜淡淡开口，面色平静。
“那您还让奴才这么跟上官大人说啊。”
王林拧眉，小声问道。
“呵呵。”
段熙夜冷笑，抬眼看向蔚蓝的天空，“本来就不是说给他相信的，只是编个理由说给他听，说给天下人听。
当日知道上官鸾挑断欢姐儿手筋脚筋的人寥寥无几，可是也不少了。依欢姐儿的性子，上官鸾只要死了，大家就都会知道是她做的。朕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天下人知道之前，先发制人，为欢姐儿洗脱罪名。”
段熙夜勾唇冷笑，眼底尽是阴鸷嗜血。
“就怕那江沅和上官大人……”
王林轻叹一声，无奈耸了耸肩。
“怕什么？他们还能逼宫不成？现在皇城外面乱成那样，他们还不敢。”
段熙夜冷笑。
“在孟朝歌没有解决之前，江沅和上官霖是不会动我的，不过……呵呵，也快了，江沅不是早就下手了。”
段熙夜冷笑连连。
辛淼起来上茅房，困的眼都睁不开了，她摇摇晃晃的在院子里走着，面色如常。
忽然，在她回房间的路上怔住了，她方才好像看到一闪而过的影子……
辛淼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
不会是鬼吧？
她忽然抱紧身子，四下看着，脸色难看之极。
辛淼在院子里小心翼翼的走着，面色苍白，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别过来，别过来！”
辛淼一边说着，一边弯着腰往屋里走去。
“砰”的一声，辛淼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辛淼脸色发白，连忙低下头捂住双眼，“鬼神大人，我钱前前两辈子都没做什么坏事，我……我平时吃斋念佛，做的最多的就是善事，求求大老爷你去祸害别人去吧。
那个……如果您没有方向的话，我可以为您指明一条道路，就是……就是罗嘉礼。你去找他吧，别找我了，我真的害怕您这一家子人……”
辛淼双腿打颤，嘴里不停的说着，她都快哭了。
老天，她是真的怕鬼啊。
“鬼大人，我是真的没做过坏事，虽然也没做多少好事……但我求求您，千万不要吃了我……”
辛淼不停的开口，双眼紧紧闭着，就怕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
“说完了吗？”
灵陵扯了扯唇，淡淡开口，目光暗沉的垂眸看向她。
“……嗯？”
辛淼只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很熟悉的样子。难道她认识的谁上天了吗？
她微微抬头，悄悄闭一只眼，另一只眼半眯着，小心翼翼的偷看着。
“……灵陵！！！！！”
辛淼嘴角猛抽，她张大嘴巴看着灵陵，尤其是他身上满是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你不会已经归西了吧？”
辛淼大惊，连忙后退一步，又捂住双眼，急忙开口，“灵陵……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们根本不认识……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得你你就去找谁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
男人皱了皱眉尖，薄唇紧抿，“进去给夫人洗洗身子。还有，我很好。你不用这么咒我！”
灵陵淡淡开口，然后缓缓回了房间。
辛淼愣了愣，连忙睁开双眸，有些诧异的看着灵陵的背影。
背影……
影子！！！！！！
辛淼这才松了一口气，灵陵还有影子，他还没那啥！
不过，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给夫人洗洗身子？
那不就是谢虞欢。
辛淼皱紧眉心，赶紧跑到了谢虞欢的房里。
果不其然。
谢虞欢正躺在床上，辛淼却看的心跳加速，谢虞欢浑身是血，尤其是她的双手……
辛淼吓了一跳，以为谢虞欢出了什么事，迅速上前轻轻的喊着她。
“阿虞，阿虞，你怎么样了？阿虞，醒醒，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辛淼紧接着叫了她好几声，谢虞欢都没有反应，她又检查了谢虞欢身上的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伤口。
辛淼身子僵了僵，难道……不是她的血，是别人的？
辛淼摇了摇头，赶紧扶着她将她带到了偏殿的温泉宫里，她替她褪去衣衫，又解了自己的衣裳，跟她一起下了温泉。
……
兴庆宫。
发现的及时，救火却救的晚了，兴庆宫大多房间都烧成了灰烬。
“娘娘，娘娘……”
沁儿扑倒在“焦尸”面前，忍住呕吐害怕的冲动在众人面前哭喊着。
“娘娘，您怎么就走了，娘娘……”
沁儿哭的梨花带雨，周遭的宫人也都纷纷落泪。
“娘娘～”
沁儿死死攥着手心，咬紧牙关。
“娘娘，究竟是谁将您害成这样的……奴婢一定为您讨回公道。娘娘，您请走好啊！”
沁儿声音沙哑，大声喊叫着。
段熙夜姗姗来迟，刚进兴庆宫就听到了沁儿的哭喊声。
他薄唇紧抿，死死攥着手心，缓缓走进，他看到了焦黑的尸体，令人作呕，还有一旁的四个如炭块一样的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段熙夜面色凝重，王林脸色也是难看的很，虽然在皇后娘娘回来后他就猜想过上官鸾的下场一定不会有多好，可是他没想到上官贵妃会死的这么惨。
周远一早守在了崇政殿外面，段熙夜一醒就禀报这件事，说皇后娘娘断了上官贵妃的双手双脚，难怪当时他在崇政殿值夜的时候，停到有女人的尖叫声。
当时他心里一惊，还以为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叫着，谁曾想竟然是上官贵妃……
周远还说，皇后娘娘直接用火烧死了上官贵妃，还一把火烧了兴庆宫。
果然，女人啊，只有更毒，没有最毒。
看现在这“焦尸”，真是让人害怕啊。
王林不禁打了个寒颤。
上官霖一家也就剩上官霖自己了，不过也是个没有腿的废人。妹妹上官叙被自己侄子侄女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尸体被狗吃了，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他夫人当场就吓死了，现在女儿又……成了焦尸，倒也真可怜！
王林轻叹一声，瞥了一眼身旁的段熙夜，小声询问道，“皇上，这上官贵妃您准备怎么办？”
沁儿这才察觉到了段熙夜在身后，她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连忙扑倒段熙夜脚边抱住他的双腿。
“皇上，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我们娘娘走的委屈啊，皇上，求求您，看在你们从小相识的份上替娘娘做个主，处决凶手吧。”
沁儿大哭道。
段熙夜皱了皱眉尖，睨着沁儿，佯装不知的模样，冷冷开口，“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一夕之间，兴庆宫就如此了！你跟朕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段熙夜睨着沁儿，声音冰冷。
沁儿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皇上，昨夜奴婢和娘娘睡的都好好的，奴婢每晚都会陪在娘娘床边，昨夜依旧如此。可是奴婢昨天半夜醒来后有些口渴便出去找水喝了，谁曾想……水还未曾找到，奴婢就被人打晕了，再后来，奴婢赢了，被绑住了手脚关在屋里了，然后奴婢就听到了娘娘屋里传来的求救声，娘娘一直在大呼救命。
可是兴庆宫里都没有人回应，可能都睡的太沉了。娘娘一直在尖叫着，奴婢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奴婢知道，娘娘很痛苦，很疼痛。
再然后，奴婢听到屋里很大声的说什么‘断手断脚’之类的话，紧接着娘娘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绝望。奴婢被关在屋里，想去救娘娘也没有机会。
直到奴婢透过门缝看到屋里的火光，奴婢。更害怕了，贼人是要烧了整个兴庆宫。等到那贼人要逃走的时候，奴婢终于看清了贼人的面容……”
沁儿声音轻颤着，脸色惨白。
“……”
段熙夜静默不语，他抿紧唇，眯了眯眸子，冷冷道，“你可看清那贼人的样貌了？”
王林愣住，有些不明所以。沁儿这死丫头一定是看到了那贼人的样貌，皇上这么问，沁儿那丫头万一把说皇后娘娘和周统领说出来可该怎么办啊。
王林不禁为谢虞欢捏了把汗。
“皇上，奴婢不敢作假……奴婢也不敢相信这件事，娘娘的死对奴婢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奴婢真的希望娘娘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那几日，奴婢听到皇后娘娘一定要断了娘娘的手脚时，奴婢是不相信的。
毕竟，我们娘娘和皇上，还有皇后娘娘从小一同长大，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宅心仁厚的人，可是……直到皇后娘娘在御膳房，在那么多人面前砍断了奴婢的三个指头，奴婢心底对皇后娘娘的期待破灭了。
那日奴婢无心顶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却……”
沁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旧被绷带藏着的手，脸色发白。
“奴婢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奴婢是亲眼看到的，那贼人就是皇后娘娘和周统领！皇上，您了一定要明察秋毫啊，一定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千万不能让我们娘娘死不瞑目。”
沁儿连忙朝着段熙夜磕头。
“奴婢用性命担保，那贼人确确实实是皇后娘娘和周统领。”
兴庆宫的其他宫女太监也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段熙夜抿唇不语，许久后，他睨着沁儿，淡淡开口，“上官贵妃薨逝，朕心中实在悲痛。”
“……”
王林轻咳两声，他可能是眼睛不好使了。
“然，上官贵妃虽是朕的宠妃，但是，皇后是朕的妻子，朕深知皇后与上官贵妃有间隙，自是不能包庇皇后，可是朕也不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夺，将皇后和周统领收押入狱。
这件事朕会交由提刑司调查裁决，鉴于你是证人，朕需要保全你的性命，便暂时将你关入大牢，以作保护。你觉得如何？”
段熙夜静静的看向沁儿，沁儿想了想，觉得段熙夜说的有道理，她现在已经指认了谢虞欢和周远，事情摆在那里，只要有人去查，就一定能查出来的，再加上上官霖和江沅，一定会杀了谢虞欢的。
她如今进了大牢，也会有人保护她，她也就不用担心谢虞欢和周远落井下石，杀人灭口了。
沁儿重重的点头。
“皇上，奴婢愿意的，不过，希望……希望皇上可以将此事迅速告知我们老爷。”
沁儿说道。
段熙夜应允了，他沉声道，“朕知道的。”
“你们几个，先送她去大牢。”
段熙夜对着门口的几个侍卫吩咐道。
“是。”
侍卫们应声，上前一步架起沁儿便带着沁儿往大牢走去。
待沁儿被带走后，段熙夜站在院子里看着躺在地上的“焦尸”抿唇不语。
段熙夜抿唇。
他眯了眯眸子，视线从跪着的三四个宫女太监身上掠过。
那几个宫女太监将头压的很低。
段熙夜眯了眯眸子，缓缓转身，抬眼看向身后的两个侍卫，双眼发狠，给了他们使了个眼色。
王林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两名侍卫得了命令，连忙抽出手中的剑，上前一步……
王林看着那几个宫女太监的尸体，浑身打颤。
“皇上……”
“你知道怎么做的。如果欢姐儿问起来了，就说遣散出宫了。”
段熙夜扯了扯唇，淡淡开口。
“奴才明白。”
王林欠了欠身。
“王林，你去一趟上官府，告诉上官大人，就说……”
段熙夜顿了顿，冷眸半眯，他勾唇，嘴角划过一抹嗜血阴狠的笑，“告诉上官大人，上官贵妃身边的狗奴才勾引朕，被上官贵妃发现了，上官贵妃对她动了私刑，那宫女怀恨在心，伺机对上官贵妃进行报复，昨夜在上官贵妃的羹汤里下了药，趁上官贵妃熟睡，一把火烧了兴庆宫。
还有，朕追查时，更是从这宫女的房里搜出了行巫蛊之术的木偶，上面木偶的生辰八字正是上官贵妃的。”
段熙夜说完，王林惊呆了。
“记住了吗？”
段熙夜挑眉问道。
“皇上。”
王林有些疑惑，他不解的看向段熙夜，“皇上，您说的这些上官大人会信吗？”
“不信。”
段熙夜淡淡开口，面色平静。
“那您还让奴才这么跟上官大人说啊。”
王林拧眉，小声问道。
“呵呵。”
段熙夜冷笑，抬眼看向蔚蓝的天空，“本来就不是说给他相信的，只是编个理由说给他听，说给天下人听。
当日知道上官鸾挑断欢姐儿手筋脚筋的人寥寥无几，可是也不少了。依欢姐儿的性子，上官鸾只要死了，大家就都会知道是她做的。朕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天下人知道之前，先发制人，为欢姐儿洗脱罪名。”
段熙夜勾唇冷笑，眼底尽是阴鸷嗜血。
“就怕那江沅和上官大人……”
王林轻叹一声，无奈耸了耸肩。
“怕什么？他们还能逼宫不成？现在皇城外面乱成那样，他们还不敢。”
段熙夜冷笑。
“在孟朝歌没有解决之前，江沅和上官霖是不会动我的，不过……呵呵，也快了，江沅不是早就下手了。”
段熙夜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