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狭路相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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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气息被隐息符包裹住, 唐歌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些人没有感觉到威胁, 在发现唐歌这个新猎物后, 猛地扑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 唐歌撤掉身上的隐息符, 那着急扑过来的人群如同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拼命地往后退。那被病毒扭曲的面部上, 满布惊恐的表情。已经失去正常语言能力的人们双手挥舞,弓着腰慌乱后退时,嘴中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唐歌不知道这些人的语言, 但是从这些人的表现中,她已经确定了,她身上的气息让这些人感到害怕。
  刚进任务时, 唐歌确定那些人不怕她。变化的发生, 唐歌能想到的唯有她翻看系统提供的资料和融合原主记忆被人打断,系统和她的联系被完全隔断时, 她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变化。现在看来, 这种变化让她在这个任务世界行走, 不会被丧失理智的人类攻击, 对她没有坏处。可是长此以往, 真的有没有影响,唐歌就不知道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僵尸王做的, 他想干什么?假设不是僵尸王做的,又是谁?
  原主的愿望是什么?本次任务目的是什么?
  唐歌觉得走到现在, 她脑子里越来越迷茫, 不知道继续走下去能不能找到答案。明明一开始她还信心满满,安慰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务,这才过了多久,她竟然生出一种不知前路几何的茫然感。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她必须尽快赶到原主的家乡。也许在那里,她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唐歌如是想,也这么做了。因此,当暗恋对象提出要离开时,她没有再迟疑。也许之前留着暗恋对象在身边是想看他到底还有什么后招,会不会影响到她后面的任务。但是一段时间观察后,唐歌发现,将暗恋对象留在身边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用处。
  唐歌答应给暗恋对象血液,对此,她提出了要求,让暗恋对象给她引来一群人,验证她心中的想法。现在猜测被证实了,唐歌心中反而更乱了。那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让她很不适应。唐歌总觉得,好像随着她身体力量的强大,脑力退化了。
  她的血液能杀死存在于暗恋对象体内的病毒,是不是也能让她的大脑慢慢僵死?
  不只是暗恋对象发现了唐歌的血液颜色变了,就连唐歌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唐歌直觉不妙,苦于找不到原因,她唯有尽快赶到原主的家里。
  步行太慢,疾行符需要持续耗费灵力,刚刚布下幻阵,唐歌体内所剩的灵力不足。想要快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最好的办法是找到代步的汽车。
  确定了那些人害怕她身上的气息,唐歌再无顾虑。她穿梭于城市中,翻找尚存完整的汽车。唐歌的运气不错,在一个废弃的办公楼的停车库里,唐歌找到了一辆车顶被压变形的能发动的汽车。因为车顶塌陷太厉害,唐歌索性用力将车顶掀了,把车变成一辆敞篷车。做好这一切,她开着车在保存尚好的一个油站中找到了汽油。给汽车加满了油,又找了两个铁罐罐满了两桶汽油,放在后备箱处,唐歌才开着车上路了。
  汽车的速度与步行,不可同日而语。开了整整十五个小时后,唐歌离目的地只有三分之一。汽车在路上疾驰,尘土飞扬。
  因为城市道路破坏严重,唐歌不得不选择辅路行车。绕远路无法避开,正因如此,一路上,她遇上了好几拨躲避及时,没有被病毒感染的正常人。
  看到唐歌的车,那些人眼睛里有光。唐歌感受得到其中的贪婪。有两次,几个男人已经冲了上来,但是唐歌早有准备,将人撞飞出汽车,成功甩掉抢夺者。期间,唐歌不可避免地杀了几个人。对此,唐歌心中并无波澜,乱世行走,你若不对别人狠,就是对自己残忍。
  可是当她驾着车从一对被丧失理性的人类包围中的母子旁飞驰而过,心中无动于衷时,唐歌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听到了那对母子的求救,其实她只要停下来,那些人因为惧怕她,必然得离开。那对被包围的母子肯定能活下来,可是她没有立刻停下车。
  如果不是理智还在,驱使着她将车倒回去,唐歌不会知道,她看着母亲被一群人分食时,竟然会毫无感觉。
  可以确定的是,她丢了不能抛弃的重要东西,可是她却感受不到慌乱。
  唐歌低头,看着浮在胸中的紫色彼岸花,花朵还是那么精神,没有一丝枯萎的势头。唐歌的手抚上紫色的花瓣时,一阵寒气袭来。
  原来,她的心脏被冰封了。
  如果捏碎了冰,她还能找回丢失的感觉吗?
  唐歌的手向内收,五指慢慢聚拢。
  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阻止了唐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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