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养儿的悲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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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唐歌从阴影中走出来, 被青藤捆着躺在地上的奶奶觉得, 四周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十几度, 阴森森的可怕极了。
  要说被青藤捆住之前, 奶奶嘴里念叨的话还有安慰自己的意思, 看到满身黑气的唐歌后, 奶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鬼, 鬼,有~鬼~啊~"奶奶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见奶奶昏过去, 唐歌拍了拍青藤,示意青藤收手。吓人不能一次吓死了,奶奶要随随便便被她吓死了, 原主受的苦可没办法讨回来。
  公公从土地庙求了神茶回来, 刚进门,就见亲妈躺在屋外地, 心里一咯噔。三两步跑到奶奶面前, 伸手探了探奶奶的鼻息, 发现奶奶还有气, 将心放到肚子里。掐着奶奶的人中, 将人掐醒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糖糖,奶奶没想你死的, 没想的、、、"奶奶双手胡乱在空中拨弄着, 似乎要驱赶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公公脸色发白,惊恐地喊了一声妈,小腿肚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奶奶听到公公的声音,忽然想到什么,双手停止胡乱摆动,慢慢睁开眼睛,见说话的人是亲儿子,眼睛里老泪纵横。
  "儿啊,我刚才看见糖糖了。她回来报仇来了。"
  公公从没见老娘哭过,就是亲爹死的时候,老娘青年守寡,也没掉一滴眼泪,现在却说看见唐歌回来了,害怕得大哭起来,一股莫大的恐慌冲击着公公的心。听着老娘的哭声,公公没忍住跟着哭起来。
  母子两人抱在一起坐在院子里大哭,唐歌隐在暗处足足看了半个小时。要不是母子两人的哭声太大,吵醒了在屋里睡觉的婆婆,让婆婆从窗子里跳出来,打断了母子俩的哭声,这场哭戏还不知道要继续多久。
  哭累了,母子两人互相搀扶进屋。
  第一夜,奶奶几乎睁着眼睛过了一夜,好不容易天上有了亮光,奶奶熬不住了想睡觉,一缕风突然拍开奶奶房间的窗子,黑色的烟雾从窗外涌进来。奶奶从浅睡中惊醒,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只见涌进来的黑烟增多,不断在房间里聚集,一个人影从黑烟里慢慢走出来,变唐歌的模样。
  奶奶见了,全身发抖,牙关怎么咬也咬不紧。
  "奶奶,我又冷又饿,好痛苦,奶奶。"唐歌一步一步靠近床,每走一步,迷魂香的香味就从她的身上多溢出一分。闻了唐歌特制的迷魂香,人心中哪怕只有一点恐惧,也会被无限放大,何况奶奶本就害怕,这一惊又要晕倒。唐歌有第一次吓人经验在手,怎么会让奶奶一开始就在她营造好的良好氛围中昏过去。
  为了不让奶奶被她失手吓死,唐歌甚至往奶奶身体里注入了一丝造化之力。有造化之力在,奶奶就是想不开自杀,也能保住一条命。
  "奶奶,你可不能晕倒,你不是说愿意替我吗?你怎么还不来,我好冷好饿啊。奶奶的手看上去好好吃,我想吃了它。"唐歌盯着奶奶的右臂,粉色的舌尖在唇上舔了一圈,咽一口口水。
  "不要吃我的手,我的肉老了,不好吃。"奶奶恨不得将两只胳膊藏起来,可是手在身上,根本藏不住。
  这时候,两条血泪从唐歌的眼睛里流出来,唐歌猛地凑近奶奶,血泪滴在奶奶脸上,发出'啪嗒'声。奶奶啊啊两声,一口气吸岔了,双眼泛白。
  迷魂香的作用起效了。唐歌抬起奶奶的右胳膊轻轻一扭,胳膊脱臼带来的疼痛被迷魂香成千上万倍放大,有唐歌吃胳膊的话在先,奶奶经此剧痛,认定自己的右胳膊被唐歌这只鬼吃掉了。
  这一次,唐歌没有阻挡奶奶昏过去,有迷魂香的药效在,奶奶就是晕倒了,在梦中也会被疼痛缠着。
  第二天,公公过来叫奶奶起床做饭时,才发现奶奶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奶奶被公公叫醒后,一个劲说昨天晚上唐歌又来了,将她的右手吃了。公公见奶奶的右胳膊在,眉头不觉皱起来。
  "妈,你右胳膊还在。"公公抬起奶奶的右胳膊给她看,结果奶奶看了不信,说这是唐歌幻化出来骗人的,她真正的胳膊昨天晚上已经被唐歌吃了。公公以为奶奶昨天被吓坏了,说的是胡话,没将奶奶的话放在心里。
  当天晚上,唐歌又上门吓人,这一次闹出的动静不小,引来了公公。奶奶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指着唐歌在的地方让公公看,结果公公什么也没看见,以为奶奶脑子糊涂,眼睛出现幻觉,心里有些烦。这两天家里出现的事太多,奶奶闹起来,公公被吵得头疼,图清静将奶奶丢在房间里。唐歌冷眼看着公公面带嫌恶,逃也似的跑出门,床上的奶奶因为害怕,想要挽留儿子,从床上掉下来摔在地上,好半晌没爬起来,趴在地上暗暗哭泣。
  唐歌收回目光,转身出了房门。对奶奶,唐歌没有半点同情,原主因为她受的苦,不是奶奶被吓一两次就能偿还的。
  随后的几天中,唐歌每晚都去奶奶房中吓人。受迷魂香的影响,奶奶神志一天比一天恍惚,只要公公出现在房中,奶奶就会抓着公公的手,指着他看藏在她房中的'鬼'。公公被奶奶抓伤两次手以后,就不再进房,只在饭点将吃的从门口送进来,然后将房门一锁。奶奶的吃喝拉撒全在房中,房中漂浮着一股难闻的异味。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奶奶已经彻底疯了。唐歌选了个大雨倾盆的日子,砸开了房门上的锁,将奶奶和婆婆一起放出来。唐歌不会因为婆婆疯了,就放过她。她给婆婆准备了一味特殊的药,让婆婆在梦里重复经历儿子死的那一幕,只要婆婆入睡,就会经历那场令她痛不欲生的事故。到了白天,婆婆又会变成疯子,给家里添乱。
  家里两个疯子被唐歌放出来后,立刻抓到公公,将公公当成发泄对象按在大雨中踢打,公公拼命挣扎着。人发起狠来,可不管对方是谁。公公性子再弱,也是家里需要下苦力干活的男人,一开始在奶奶和婆婆的围攻下吃了亏,打到后面,公公绝地反击,三人在雨中混打成一团。
  挨打的第二日,公公忍受不了家里有两个疯子,决定离家出走,任由两个疯子自生自灭。却被唐歌一道符挡住,饶是公公自小生活在这里,也走不出家门半步。发现这个事实后,公公看着背后两个朝他扑过来的女人,瞳孔放大忘了跑。
  唐歌不管公公的惊吓有多大,她叮嘱青藤看好三人,一定不能让三人死了以后,往原主的娘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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