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沈青弦!本王不许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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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拓风知道沈青弦绝对会去官驿看看,却没想到她真的会冒着风险去官驿附近埋伏。
  这整个包裹都是她制毒的道具,她还真是胆子肥了,不要命的想去送死。
  楚拓风不得不承认,沈青弦研制的毒药却是很不错。
  但他也了解自己的皇兄,能坐上帝王之位的人,也绝非是能如此轻易对付的傻子,甚至比许多所谓的聪明人还要狡猾许多。
  沈青弦会研制毒,皇兄怎么可能想不到。
  即便如此皇兄都已经决定派下杀手,就证明皇兄对于沈青弦的毒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这也是楚拓风在来了赫州城之后,久久不让她碰这些东西的理由,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靠毒药解决,她得习惯这样的日子。
  楚拓风咬了咬牙,将才脱下的披风又重新穿上跑了出去。
  刚赶到驿站就看到之前守在此处的官兵全部消失,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北王”和“沈姑娘”受了伤,两人决定去城郊的花莲寺静养几日。
  楚拓风脸色越发难看。
  他知道辰肃这个举动是为了故意引蛇出洞好将杀手一举歼灭,但这也同样意味着,沈青弦会陷入更深的危险吗。
  花莲寺内,辰肃和阿青坐在贵客才能做的太师椅上面。身子端正,但眼神却来回瞟动如坐针毡。
  特别是阿青,俨然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看着那个在对面佛堂内进香的女人。
  我的主子啊,是没收到我们的信吗?怎的还不要命的过来进香来了。
  而辰肃的脸色也没比她好几分。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四周,既要装出自家王爷那副英明神武的样子,又得四处提防哪些可能出现在暗处的杀手,更重要的是,他还得担心跪在对面佛前的沈姑娘。
  这可真是难为她。
  站在一旁厚着的王岳十分讨好的点头哈腰。
  “闭嘴!”辰肃正心烦着呢,一双剑眉下满是怒气,“本王不想让人打扰。”
  人家都是马屁排在后脚上,王岳这还没拍呢,就直接被来了一蹶子。
  让这堂堂知州大人顿时没了颜面直直捏汗。
  不愧是北王,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不好亲近。
  阿青打从出生就不是小姐,她在太师椅上是坐不住的,没一会就站起来对着对面的佛像来回踱步,就差直接冲去过将主子抱住了,格外激动。
  王岳见拍王爷马屁不成,就像来拍“沈姑娘”的马屁,前脚刚走上一步,
  谁知阿青就已经失去了耐性,直接一掌拍了过去,将王岳推了个半米远:“起开!”
  王岳那两百斤的重量被一个女人说退就退,引得一干官兵侍卫在旁边捂着嘴发笑。
  气啊!肯定气啊!
  但他知道,王爷身边的女人哪里能得罪,被推的差点摔倒了,却还不忘讨好道:“不愧是医宗大家之女,手劲儿都非比寻常。只是沈姑娘这是要干嘛呢?”
  只见阿青直接朝着对面的佛堂跑了过去。
  辰肃见她这般沉不住气,只好立刻圆话道:“对面的女人,见过。”
  王岳心里一送,顿时来了话,“原来沈姑娘看的是贺夫人啊!贺夫人和贺公子确实是京城里的人,沈姑娘认识也很正常,要不让下官将贺夫人叫过来给王爷您叙叙旧?”
  辰肃心中一紧,差点就原形毕露开始摇头了。
  在来之前,他家那小祖宗可特意交代过,学王爷绝对不可能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王爷从来不这么摇头。
  所以辰肃这一路上愣是改掉了这个坏习惯,改成摇手了。
  王岳这一看,尴尬的笑了笑:“王爷这是……干嘛呢……”
  摆手摆的跟擦桌子似的。
  辰肃刚想开口让人把沈姑娘叉出去,谁知阿青就已经将沈青弦接了过来。
  辰肃真恨不得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他真是没眼看了,早知道就让阿青留在京城了,这丫头坏事啊!
  “姐姐,果然是你,真是好久不见了。”阿青笑的跟朵花似的,只差整个身子靠在沈青弦身上了,沈青弦似笑非笑的看了辰肃一眼,带着一股警告的意味,对着辰肃做了个揖:“民妇见过王爷。”
  沈青弦那眼珠子一瞪,简直迸射出道道寒意,仿佛在跟辰肃说:别想赶我出去,我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辰肃身子一抖,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抬了抬手:“起来吧。”
  王岳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云里雾里,奇怪了,这王爷不是油盐不进的吗,怎么贺夫人一来脸色就变了?难不成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看上贺夫人了?
  王岳心里一喜,这可是大好事!
  王爷看上贺夫人就断然不会找贺家的麻烦,这样他和贺风公子的生意可就好谈咯。
  “还不给贺夫人看座!你们几个没眼力劲儿的!”王岳一个劲儿的马屁。
  结果一看整个屋内就三把椅子,自己正坐着一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把屁股下的椅子让了出去,送到了沈青弦的身边,讨好道:“贺夫人为贺公子来求神拜佛的吧,果然贤惠,可别累着了。”
  沈青弦弯眉善目,莞尔一笑,“那妾身就谢谢王知州了,知州大人果然如我家夫君说的那般,可是大大的好人。”
  王岳笑的比花朵还灿烂,眼睛都成一条缝了,不住摸着肚子轻轻拍打:“贺公子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辰肃知道,自己王爷怎么可能随便夸人。
  沈姑娘特意在他们面前这么说,必然是想告诉他们,这个王知州可不是个好东西。
  沈青弦笑着,将身上带来的两包药,放在了阿青的手里:“前几日我夫君不小心从榻上摔了下去,伤了腰,我这才买了些金创药,今日听闻你受了伤,这些药就拿着好好涂一涂,得快些好才是。”
  阿青感激的接过药粉,连连点头:“阿姐对我可真好,只是我与王爷得在寺庙带几日,就不能随阿姐去见见我那姐夫了,花莲寺离城中有些距离,阿姐还是早些回去,免的姐夫等急了。”
  沈青弦知道阿青是在担心她,轻轻一笑,无所谓的悠然道:“我这香还没烧完呢,就过来了,等我烧完这香就回去。”
  走之前沈青弦给辰肃使了个眼神,故意道:“其实我早就看到你们在这边了,只是我看着官兵这么多,我都没敢过来。”
  辰肃立刻心神领会的点头,连忙吩咐道:“王大人,本王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送贺夫人出去,在寺院外守着就好,本王需要清净。”
  “行,王爷您好生休息。”王爷连忙点头,求之不得。
  沈青弦继续朝着对面的佛堂走去,眼神却注视着周围。
  果不其然,在王岳带领着官兵退出房间后,就有几个眼神不自然的僧侣有意无意的朝着那边的房间打量。
  果然,她来此处是有必要的。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样不就好看清楚许多。
  沈青弦轻轻笑了笑,理了理衣裙与发饰,笑盈盈的朝着其中一个扫地僧走了过去。
  “大师,妾身心中有苦闷,可否请大师帮忙度化一二……”
  而另一边,楚拓风好不容易坐着马车来了城郊,却被官兵给拦了下来。
  因为“北王”来了赫州城的缘故,这一路上他被拦截了不下四次,现在倒好,连马车也不让上,只能步行上山。
  气的他一拳锤在了马车上。那本就不太坚实的松木瞬间被他锤烂了一块,而木屑也刺入了手骨上,留下了点点血迹。
  这模样和他这几日在人前装作柔弱公子的样子截然不同,就连马车夫都吓得瞪大了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楚拓风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没好气的丢到了马车夫怀里:“想要命就闭上嘴,我不喜欢多话的人。”
  只是一个回眸,便让人彻骨生寒,吓得车夫苍白了脸,仓皇点头,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能做马车,楚拓风只能一路跑上去,又因为旁边官兵众多,不能让人产生怀疑,才使他连轻功都不能用,只能用脚跑上去。
  这花莲寺坐落在半山腰上,眼见着天就暗淡了下来,楚拓风的心跳越愈发极速。
  这还是他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怕死的错觉。
  不能死……
  沈青弦绝对不可以死……
  一想到这儿他便加快了脚步。
  路程爬到一半,就见到王岳正带着一行人悠闲的走了下来,见到贺风,立刻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欢喜道:“哟,贺公子,是来找贺夫人的吧。”
  “她人呢。”楚拓风额头上挂满了汗液,一张脸因为过度奔跑而涨的通红。
  他何时这般狼狈过,但他却没有时间喘息,立刻追问者。
  “诶,贺夫人还没下山么?我还以为她早下山了呢!”王岳一愣随后又无所谓的笑了笑:“贺夫人和沈姑娘认识,想来是跟沈姑娘叙旧去了。大可不必太惊慌~”
  楚拓风心里一瞬间跌至谷底。
  遭了……
  明明走之前约好了黄昏时就回家,现在天已经暗了她却连山都没下。
  难不成真的出了事。
  楚拓风顿时像疯了一般的朝着前方跑着。
  那带起的一股风劲儿竟然把王岳都吹的晃了晃身。
  “见鬼了,是本官最近瘦了么?怎么一个姑娘一个公子都能让本官站不稳了。”
  就在王岳纳闷的时候,一旁的侍卫睁大了眼睛,指了指地上。
  王岳顺目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血!哪儿来的!”
  花莲寺内,本该是晚膳后念经的时间,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坐佛堂内,而是都聚集在了中间的空地上。
  本该宁静而又深沉的寺庙此时被照的灯火通明。
  官兵将整个院子围了一圈又一圈,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能看到的,只有那从楼梯上渗下来的血迹。
  此时的花莲寺哪里还有之前红梅映雪的美景,有的只有红色的血泊,以及被砍的每个人的尸体,巨大的血腥味充斥着众人的鼻腔,谁都不敢相信,才半天的功夫,竟会发生如此巨变,谁都不敢信……
  阿青呆滞的站在人群间,睁大了眼睛,红肿着眼,仿佛丢失了魂魄。
  辰肃的脸色亦是十分难看,那紧紧握拳的手在半空中攥了攥,带着浓浓的恨意,安抚道:“忘了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安慰,阿青哭的更为难过,捂着脸缩在了角落里,将这场面映照的更为惨淡。
  楚拓风一身的汗水匆忙赶了上来。
  看到的只有那团团围住的士兵,和那顺着楼梯躺下来的血液。
  那一瞬间,他身子晃了一下。
  差一点他就站不稳身子,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阿弦……阿弦……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跟着停止了,楼梯上的血迹在他眼中不断放大,直到整个眼睛都变成了猩红的颜色,他才疯癫的大喊了出来。
  “阿弦!!!阿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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