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给你钱能睡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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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弦故意将话说的很严重的样子,但是陈麒的反应却与她所想象的截然不同。
  陈麒没有去问她如何认识沈青弦,没有去问沈青弦如何得知他在此处。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酒意慢慢退去,转变成耐人寻味的一丝笑意。
  沈青弦被他这个笑意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刚准备问陈麒准备怎么做的时候,陈麒突然像兔子一样窜了起来,大手直接从她的头上划过。
  沈青弦惊的下意识捂住脑袋,细细一摸索,这才发现自己的簪子没了。
  “沈青弦,下一次骗我的时候记得换个发簪。”陈麒垂眸看着手中的簪子,虽然与以前的那根簪子不同,材料也变成了金的,但这朵花是她最喜欢的样式,大街小巷的女子,唯有她的这朵花与众不同。
  这些他都记得,只可惜记得再清楚也没什么用。
  “你这都能看出来?”沈青弦挤眉将他手中的发簪抢了回去,抬了抬眉毛,小心翼翼的将发簪插入发中。
  陈麒笑着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次变化倒是比上次大了些,只可惜你这声音和动作,我还是能一眼认得。沈青弦,有时间在这里消遣我,倒不如回去早些休息,教坊司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青弦能感受到陈麒对她的关心。
  只是他现在的每一次呼喊,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小废物了。
  而是叫着她的名字。
  “趁着天色还早,你快些回去!”陈麒眉心微微紧促,似乎有些不满:“北王呢!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吗?竟然让你一个女人来教坊司这种地方,还不快回去!”
  沈青弦一把将陈麒的衣领拉住,眼神极为认真道:“为了一个教坊司的女人,花这么多黄金,值得吗!”
  明明她的语调已经很低沉了,偏偏陈麒根本不为所动。
  而是抬眸眼神迷离的看了他一眼,似有些认真的说道:“值得啊,我花了钱,就能睡了她。我把黄金都给你那我能睡你吗?”
  沈青弦彻底愣住,她实在没想到这种话竟然会出自陈麒之口。
  现在的陈麒与她以往所见到的男人完全不同。
  已经是完全的颓靡,不仅仅是丧失了斗志这么简单。
  “陈麒,你这句话挺让我失望的。”
  若是换做其他人,沈青弦早就一拳头挥上去了,但她知道陈麒为什么要这么作,这样一来,她实在是有些无法下手。
  陈麒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她打的准备,至少她打自己,自己还有机会能与她有些身体的接触。
  但即便是这样,沈青弦也不再与他靠近。
  陈麒郁郁寡欢,端着酒一饮而尽,就在他准备继续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台子上时。
  只听到一声铜锣敲墙,一切已经成为定居。
  “六十六两黄金!今夜的婉容姑娘属于苏公子!”老鸨那呆满了欣喜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陈麒睁大了眼睛,就像是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脸色发白,苦笑着坐回到椅子上。
  “沈青弦,你满意了?”短短几个字间,充满了令人揪心的哀怨与可怜。
  陈麒把所有的希望和寄托全部都放在了张婉容身上。
  只要得到了张婉容,他能装作得到了沈青弦一般。
  只可惜,这最后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他无声的哭了出来,捂着头将脑袋埋在酒桌上来回磨蹭。
  沈青弦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陈麒拉了起来:“醉鬼,我送你回去。”
  陈麒并没有挣扎,因为是他已经走到了绝望。
  哪怕是沈青弦说要送他回去他也提不起半点欣喜,因为他知道,沈青弦根本不爱自己,就算送他回去又能怎么样?
  她还不是要回到北王府?还不是躺进楚拓风的怀里。
  临走前,沈青弦打点好了教坊司内的一切老鸨一听说沈青弦要把张婉容送进宫立刻配合的不得了。
  其实这也正常。
  毕竟老鸨打了张婉容一巴掌,就算她不配合,沈青弦也有本事将张婉容送进去。
  与其等到后来张婉容报复,还不如早早的乖乖配合,说不定以后还能在张婉容那里拿到一份红利。
  马车内,陈麒不再是当初阳光少年郎的模样。
  唇边已经长出了细小的胡茬,醉的倒在马车内,躺的那叫一个四仰八叉。
  沈青弦依稀还记得当初在学堂内陈麒坐在他身后轻轻戳他背脊的模样。
  “小废物,以后咱们当朋友吧。”
  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明明才过了不到半年,却有种时隔多年再次相遇的沧桑感。
  陈麒没有了曾经的随性和洒脱,她也不再像那时候得意嚣张。
  “小废物,你真的要和北王在一起么?”
  思索间,沈青弦听到了马车内的男人发出醉酒后的喃喃低语。
  似带着委屈的哭腔,像极了需要人哄的孩子。
  沈青弦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可以临时哄骗陈麒一两句,但那些话却又全部哽在了喉咙处,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自己和楚拓风之间算什么,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确实会留在楚拓风身边,不仅仅是逼迫,也有一部分自愿。
  毕竟她与楚拓风有个打赌,三个月的时间,她要让楚拓风对自己敞开心扉。
  “好好靠着别摔了,一会儿就倒你家了。”
  沈青弦将陈麒扶着轻轻往上提了提。
  陈麒却反手将沈青弦的胳膊给抱住,将脸埋在她的胳膊上大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沈青弦还是头一次见他哭成这样。
  但凡心脏还是红色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的想要去摸一摸陈麒的头。
  沈青弦也不例外。
  只是那只手才刚刚抬起来,又紧紧捏了捏拳头,慢慢放下。
  正如陈麟说的,她本就不该出现在出现在陈麒的视野里面,今日迫不得已将陈麒叫住已经不对了,若是再这样,只怕又等于给陈麒了幻想。
  哭声持续了整整一路,就连外面的车夫听着都尴尬。
  好在车夫是楚拓风安排的人,也不知与听到后走漏些什么风声。
  陈家门口,沈青弦敲了敲房门,开门的不适合黄怜衣而是陈麟。
  “你是?”陈麟上下一打量,只知道来的是个贵气的姑娘,虽有淡淡的熟悉感,却并不认识。
  沈青弦淡笑着点了点头,朝着马车内指了指:“贵府公子喝醉了,刚好我顺路就送了回来,教坊司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不合适他,还请府上以后多拦着些。”
  “你是教坊司的人?”说完这句话陈麟就后悔了,眼前的女人虽从教坊司来,但身上却没有半点风尘之气,“姑娘是我说话不周,我……”
  “无妨。”沈青弦倒是没有生气,语气被当做教坊司的人总比被陈麒认出来要好很多,“我不过事后刚好帮人办个事儿,曾与贵府公子有过一面之缘,这才顺路送了一下。陈麒公子若是想去玩乐也就罢了,若是投入感情,劝府上还是多拦着他的好。”
  “谁说不是呢!”陈麟叹了常常一口气:“我爹和嫂嫂一直都在拦着我哥,只可惜他以为教坊司的某个女人是他的……故人……”
  陈麒也知道,自己的话不该说这么多,只好连忙招呼着府上两个伙计一同陈麒从马车上搬下来。
  在搬运陈麒的时候,陈麟注意到马车夫腰间所悬挂的玉牌,无奈一笑,脸色又感慨了许多。“我哥没认出你来吧。”
  沈青弦背脊一惊,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头:“公子说什么?”
  不是吧,陈麟这小子这么鸡贼?
  这就看出来了?
  “别装了,已经露馅了。不过今日你能送大哥回来,我理应对你说声谢谢。”
  陈麟对着沈青弦深深一作揖,这一拜并不只是单单的感谢,也是恳求她能离的更远些。
  沈青弦亦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几个月的时间,果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就连陈麟也成熟了许多。
  “你放心,今日我不是为了你哥去的,确实是有事刚好碰上。若不是她想拍下张婉容,我也不会出手阻拦。”
  话才刚说一般,沈青弦就瞥见黄怜衣从屋内赶忙走了出来
  连忙装作娴静温顺的模样,对着陈麒和黄怜衣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那我也就走了,如今天色已晚,家里人怕是要等不及了。”
  陈麟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见沈青弦突然变脸,立刻察觉到是身后来了人,再次拱手低头道:“有劳姑娘了,恕在下不便,不送。”
  黄怜衣看着陈麒被人抬了进去脸色有些阴沉难看:“是那个女人送陈麒回来的?”
  陈麟笑了笑,“据说那姑娘是在教坊司办事刚好遇上了,所以顺路送了一下。”
  黄怜衣冷着脸,满是不悦的咬了咬牙:“亲才刚成没多久,勾引的女人倒是不少!”
  说完狠狠一甩袖,踱步离开。
  其实黄怜衣嫁入陈家,陈麟也觉得十分不痛快。
  当初他们只是表兄妹关系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住到了一起,这才发现黄怜衣有诸多恶劣的性子。
  在家里帮不上一点忙不讲,语气差的连母亲都训斥,根本没把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可谁叫他们黄家在京城的地位高呢!
  父亲母亲又都是个软骨头,为了不惹事,总是顺着。
  陈家这般不愉快,沈青弦其实也没有好多少。
  她才刚刚踏入北王府的大门,就看到楚拓风想个鬼似的站在大门口,冷着脸看着她。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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