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于你卿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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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青川逼她签下丧权辱国的约定,最后却没有如期回来,一连几天亦是如此,应是军营有事耽搁了,叶寒这才慢慢落回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有点闲情逸致,看一看屋外春来后的碧云天。
  这世间的春时有早有晚、有长有短,却从未负过惜春人,望着庭外春光明媚色,娇莺啼鸣脆嫩生,不知何时拂柳垂落云鬓,青丝半遮娇容,那一俏盈盈水波眼儿媚,春风十里,画廊韶光,一透锦屏借春看,好一出盈盈明艳色,春暖撩人倦。
  叶寒闲坐画堂轻敲空杯,春衫不冷,暖风却慵懒了半日浮生。
  不一会儿,江流画出现在画廊转角,身后跟了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破衣补丁与汝南王府的富贵格格不入。
  一廊走过,总会引起四周好奇、却令人不舒服的目光打量一番,即便如此,中年妇人依旧面色如常,背脊挺得笔直,并未因此而感到自惭形秽。
  进门之前,虽然中年妇人面色平静,但江流画多少看出她一些紧张,好心提点道:“何嫂,小……夫人性子很好,你等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必担心过多。”
  何嫂回笑点头谢过,步履规整入门拜见。
  叶寒刚从春光明媚中苏醒,得了当女儿家时的清闲自在,再加上画堂清幽闲适,下人较少,规矩礼仪暂搁置在一边,于是很是亲切拉着何嫂坐下,连忙转头向一旁秋实吩咐道:“我这里有贵客上门,让常嬷嬷端三杯秋梨水来。”
  秋实本是闲不住的主儿,得了叶寒吩咐,撒开丫子就往外跑。
  画堂春深、暖风醉人,叶寒眉眼含笑、瞧着秋实一会儿就不见的人影,转头对何嫂解释着,“我这人最不喜拘束,所以何嫂在我这儿,就免了这些繁文缛节,怎么自在怎么来。”
  何嫂本是要起身谢礼的,这被叶寒一句话挡了回去,一时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诚意谢过叶寒美意,心下也翻起一头雾水。
  都听说赫连将军皇族贵胄,御沧河而褚敌惧,如此一战场上鬼神皆悚的玉面罗刹,难以置信他的妻子竟然如此和蔼可亲,一点将军夫人的架子都没有,不由心下生起一股琢磨不透的不安来。
  画堂莫名一阵安静,叶寒与江流画隔空心领神会、交汇了一眼,都把何嫂的拘谨看在眼里,然后主动找话说道:
  “并州春来干燥,我这人又不爱茗茶之物,倒是润肺止渴的秋梨水备得最多,希望何嫂不要介意。”
  一语听罢,何嫂下意识连忙起身,低头回话,两张泛白干裂的嘴皮一张一合时,总泛着轻微刺痛,“夫人恩赐,一茶一水皆是民妇之幸,不甚感激。”
  说的是千篇一律的场面话,可最后四字却沉甸异常,在心不褪,是恩情、也是感激。
  见何嫂紧张还在,江流画连忙插话一句,“我瞧这茶水还要等一会儿才好,闲坐无事,何嫂何不把夫人交托于你之事、细说一下,也好打发下时间?”
  提及今日所来正事,何嫂明显放松了几分,攥得发白的指关节也稍稍松开,可常年遵礼克己惯了,她还是难做到与将军夫人平起平坐,还是站着说话来得习惯,也好展开并州城城中舆图,向将军夫人好生讲解。
  春来日头高升,画堂明媚一室,堂内何嫂正专注向叶寒汇报着、她所动员的情况,而堂外静立的丫鬟听了里面的话,连忙派了一人前去茶房催促。
  秋实在茶房外得了信,算着自己出来确实挺久了,估摸着夫人也该等急了,可夫人起居饮食一向都是由常嬷嬷负责,因怕她笨手笨脚,所以一向根本就不让她沾手,像是这次连茶房都不让她进,只让她在茶房外等着。
  若是平时不急,秋实肯定会耐心在外等候,可今日夫人有客人,而且刚才还有丫鬟来催了。
  秋实怕叶寒着急,还是忍不住趴在门边,小声催促了一句,“常嬷嬷,茶水还有多久?夫人派人来催了!”
  被门外猝不及防响起的话所惊,常嬷嬷手中的小匙,不由哆嗦一下,匙中白色粉末抖落少许,落在杯沿瓷器盏托上。
  常嬷嬷连忙回过头望了一眼,见房门依旧紧闭、未见秋实,眼中的慌乱这才放心落下,镇定好心神,然后继续有条不紊地、将手中小匙里的白色粉末,倒在杯中,又将散落在茶杯四周的的粉末擦掉;
  而一旁炉上热水沸腾已久,常嬷嬷轻手提起,慢慢冲泡好桌上三杯秋梨水,也不管门外等着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秋实,待那杯有着白色粉末的秋梨水、彻底融化后,才端起出门。
  茶水滚烫,常嬷嬷平稳端着三杯茶水去往画堂,古褐色茶盘上三杯茶水呈“品”字形排列,如画堂中对应三人尊卑分明,不敢弄混。
  这时画堂内,何嫂刚说完斜阳巷处贫民区的情况,话稍稍停顿,似有难言之色,叶寒主动问道:“可是斜阳巷的各家妇人不愿出门做工,家有难事无法脱身?”
  “夫人明鉴,确实如此!”何嫂点了点头回道,然后说着这几日走访所见的难处,“这斜阳巷中多是些没了丈夫儿子的老弱妇孺,二老年迈稚儿年幼,家无顶梁柱,若妇人再出门做工,这家中的几口人,恐怕……”
  有些话点到为止,听者自会明白在心,叶寒坐于上位低头静思,也有些犯愁。
  这事是她想得不周,只顾着解决这些绣娘的生计问题,却忘了她们身后还有一大家子要照顾。这斜阳巷有上千户如何嫂这般的人家,如何妥善安置她们的家人,这确实是个令她棘手的问题。
  春深陷画堂,明媚几许韶光,叶寒揉着发疼的脑瓜仁,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暂时把这事搁置在一旁,看来这事她还得好生与青川商量一下。
  说了这么久的话,何嫂还是拘谨不敢坐下,叶寒想劝她入座估计也会被她婉言推拒,想着这几天她忙前忙后替自己跑腿做事,家里还有三个年幼孩子要照顾,于是想感谢她一下。
  这时,恰好常嬷嬷端茶入画堂,叶寒于是说道:“常嬷嬷,书房桌上有一叠古书文集,是我专门找出来给何嫂的,你去帮我取来。”
  褐色茶盘上三杯茶水、轻微晃动一下,茶水未溢,秋梨的清甜香气却不小心弥漫开来,与这一堂明艳春光很是呼应。
  瞧着夫人递过来的眼色,再看了一眼堂中躬身低首的中年妇人、以及她不停舔舐的干裂嘴唇,常嬷嬷立即心下明了。
  她本想先奉完茶再去书房,却哪曾想秋实见她有事,于是一下上前、将她手中的茶盘接了过去,直接就为在座三人奉上,而看着三个碧青色汝窑茶杯一模一样,一时间,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一杯是哪一杯。
  “何嫂,你刚才说了这么久的话,坐下喝杯秋梨水、解解渴吧。”
  将军夫人如此于情于理一句话,她要是再找理由推拒,就是她不识抬举了,于是何嫂低头谢过,坐下饮茶,一解干裂脱皮的嘴唇。
  小步后退离堂的常嬷嬷,借着眼角余光瞥见三人仰首饮茶,心下顿时担忧骤起,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出了画堂完成夫人的吩咐。
  而这厢画堂内,可能是秋梨水给了叶寒灵感,让她脑中不由精光一现,与何嫂兴奋说道:“何嫂,你刚才说因有老人小孩要照顾,所以每家的绣娘很难离家,对吗?”
  何嫂放下手中茶杯,连忙起身回道:“确实如此。”
  见叶寒眉眼轻翘,喜色溢于言表,江流画在一旁出言问道:“小叶,你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映着韶光三春,春风拂面渐日暖,叶寒望着画堂白墙青瓦出神,好似能听见墙后传出的朗朗读书声,笑着说道:“我们何不在斜阳巷开一处学堂?”
  “学堂?”
  江流画听后,惊讶一声重复道,低眉细想一二瞬间便喜上眉梢,可不是,有什么比建一学堂来得更好更适合,更能解决绣娘离家做工的后顾之忧。
  并州一役白骨成山,斜阳旧巷寡妇十年,没有人比何嫂更懂、住在斜阳巷中的女人的苦与累。
  她们这群死了丈夫的女人,仅凭一双手苦苦支撑起一个家,求的是什么,求的还不是二老安乐稚子成才,这样才对得起保家卫国、战死沙场的亡夫英灵。
  “砰!砰!砰!”
  三声闷实有力的撞地声,何嫂低泣跪地不起,将军夫人此番善举,于她于斜阳巷中上千户人家大恩如山,她自知微贱磕几个头不算什么,可她除了磕头外真的无以为报了。
  “夫人对斜阳巷的大恩大德,民妇,实在无以为报!”
  “何嫂你这是干什么?”
  叶寒连忙上前扶起,她终究不是这世的人,不习惯他人跪地磕头,虽然她大概明白何嫂之心,可毕竟不是亲身体会过,实在难以感同身受、她此时的感激涕零。
  常嬷嬷拿着东西赶紧回来,可桌上茶杯早已撤下去,根本分不清哪一杯是谁喝的,而叶寒见她手中拿着的东西,找到借口、连忙转移着何嫂的注意力,说道:
  “我听流画说过令郎聪慧,文章做得极好,这些书都是当世大家所著,我又不是个爱看书之人,放在我这儿也可惜了。何嫂可以拿回去给令郎观阅,我想应对令郎学问有所助益。”
  看着将军夫人递过来的一大摞书,何嫂多少有些推辞,还有为难,“无功不受禄,夫人,这些名贵之物,民妇万万不可接受。”
  何嫂虽是个寻常妇人,但丈夫却是个识文断字之人,做人的道理、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所以如此违背自我底线之事,她万万不敢拿,更别说这是当世大家所著,其中所藏学问,估计价值连城也不止。
  还是江流画知道如何劝解脾性固执之人,接过叶寒手中沉甸甸的包裹,两人会心一笑,然后就见江流画、直接一把放进何嫂怀里,逼得何嫂不得不连忙伸手接住。
  “你真以为将军夫人这么大方吗?这些书都是借给你,要还的。书肆书贵,夫人怜惜令郎才学,所以才借书于令郎,供其誊抄,多增学识。”
  如此一说,何嫂意志明显有了动摇,双手紧抱着怀中包裹,连连谢道。
  “我不着急看书,让令郎用心誊写便是。”叶寒轻轻说道。
  春光中一番话语,转眼日头又过了不少,家中幼儿待哺,何嫂请求离去。
  叶寒瞧着何嫂刚哭过,情绪多少有些不稳,便麻烦让流画跑一趟送何嫂回斜阳巷,也顺便看下周围、有无合适之地可建学堂。
  画堂人空韶光易逝,流画送了何嫂回斜阳巷,暂时也回不来,叶寒一人也甚是无聊,便要了笔墨纸砚,在一侧春光中规划着学堂的相应事宜。
  学堂建址得等流画回来后才能确定,现在她能做的便是学堂建好后的事宜,借鉴现代的学校制度,叶寒把学童按年龄大小分成不同年级,四十人为一班。
  而斜阳巷处有上千户人家,以每户人家有两名学童为准,大概有两千名学童,所以这个学堂大概需要五十名教书先生。这还是最基本的估计,若按照不同的学科,这先生人数可不止于此,这还是未加上学堂其它后勤工种。
  照这个方向算下来,密密麻麻的学童人数和先生数量,充斥在叶寒脑中,弄得她越算脑子越涨,都快成一锅八宝粥熬糊了,连青川什么时候回来站在她身后,也未发觉。
  “姐姐这是要考秀才吗,这么勤奋?”
  青川走近,站在叶寒身后、看着满桌凌乱的纸张,随意瞟了几眼,大概能猜出她在做什么,但看她如此发愁蹙眉,不由开口给她逗笑解闷。
  可叶寒听到,却不由身子一震,没想到青川会这时回来,多有诧异,见他手中拿着几张、自己写满扭曲字体的纸张,认真看着。
  叶寒自知字丑、无法见人,便伸手连忙抢了回来,有点窘迫解释着:
  “今日何嫂来给我说过斜阳巷的情况,所以我想在那建一个学堂,既能让绣娘放心出门做工,也能让家中孩童能读书识字、懂事明理。”
  姐姐说的这事,还未进画堂前,常嬷嬷就已跟他说过了,青川点头表示赞同,“是件利民的好事,可我怎么瞧姐姐面色发愁,可是碰到什么难题了?”
  叶寒看着满桌纸张凌乱,发愁叹了一声,“确实有很多难题,但并不是不能解决,只是需要多花些时间和精力罢了。”
  看着一旁的青川,叶寒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确实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突然被青川搂在怀中,低着头亲昵地贴着她的脸,叶寒多少有些抗拒,但还是强装着镇定,拿起一纸张与他说着,
  “就是关于学堂教书先生这事。这并州城学问做得好的先生很多,但以我的学识很难挑选分辨,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难题——你看这么大的学堂,有上千学童就读,这山长可马虎不得,我……”
  腰上硌着一根又硬又烫的异物,叶寒面红耳赤,尴尬得不行,连口中说的话、也不由中断。
  可身后之人却毫不所知,还若无其事追着叶寒、因尴尬偏过去的脸,对着她脸上渐渐晕染开的羞红,轻笑催着问着后续。
  “……我想,斜阳巷这些孩子怎么也是英烈遗孤,既然我们要在那开学堂,选的先生和山长,还是要选一些有名望有学识之人,好生教导这些孩子,也算是对得起英烈的忠魂、壮举。”
  最后几个字,叶寒几乎是咬着牙磨出来的。
  青川搂着她太紧,被他抱在怀里,鼻息间全是他的霸道气息,暧昧如同他胸膛赤热的温度、烤得她不能自己,而……那股讨人厌的感觉又来了。
  叶寒不得不用力握紧双手,用指甲刺痛手心,抗拒着不该有的春潮涌动。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青川看着叶寒的一脸潮红,那双清明的双眼早已从眼角泄出了几丝媚态,好生勾人。
  青川换了个姿势,面对面抱着她,居高临下一览人间春色,口里却还装着正经,“姐姐如此一说,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叶寒不敢抬头看着青川,只能小声低着头问道:“是谁?”
  “这个……我现在不便细说,不过此人的学识与品性,别说是并州,即便是在人才济济的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青川买着一个大关子,叶寒却没忍住诱惑,抬起头好奇问道:“如此德才兼备之人,又怎会来这西境苦寒之地遭罪?”
  春朝情动芙蓉面,美人含娇眼儿媚,盈盈无辜,绛唇生欢,即便看过数百次,青川还是看痴了眼,然后韶光热闹的画堂,莫名陷入了一瞬凝结的静谧中。
  叶寒在青川炽热缠绕的目光中,窘迫得不行,连忙尴尬抹过面去,却露出一截嫩白的脖颈,看得青川口舌发干,喉结大动。
  而听见几声清晰急促的吞咽声,叶寒脸上羞红更甚,直接从蔓上耳朵,染红了脖颈,桃花酥色也不及眼前人儿娇媚。
  叶寒是怕这样的青川的。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青川在床上折腾起来的狠劲,就好像豹子扑食般,恨不得一口把她拆解入腹,所以,即便已预知后面的结局,她还是忍不住拼一下——扒开环在自己腰上的铁臂,先逃为上。
  “啊……”
  一步未跑开,就被青川压倒在铺满白纸墨香的桌上,叶寒瑟缩着身子,看着头上俊美如神的青川,更忍不住寒噤发抖。
  青川被叶寒的样子给逗乐了,手抚着她含着水色媚态的眼角、顺着脸颊而下,轻柔抚摸着,“这就想走?我帮了姐姐这么大的忙,姐姐……该怎么谢我?”
  明窗透进来的满室春光,提醒着叶寒现在是青天/白日,再说外面还有一堆丫鬟婆子,白日/宣淫这事、她怎么也做不出来,心底的羞耻支持着叶寒、抗拒青川的求欢。
  “青川,别……外面有人……晚上行吗?”
  “那群奴才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我养他们做甚?”
  青川霸气一吼,惊得在堂外一丈之内的常嬷嬷,连忙领着其他丫鬟婆子退避到庭外,生怕坏了主子们的好事。
  很明显,叶寒微弱的请求没有得到青川的同意,衣衫未解便被他一下知道黄龙,惊得叶寒也顾不得堂外是否还有人,就直接叫了出来,双手绞攥着青川的衣衫褶皱满生。
  这还是青川第一次要得如此急,即便是两人新婚初次、也不见他有这般急躁,根本不像是夫妻间的鱼/水之欢,更像是猛兽对猎物的粗暴占有。
  叶寒迷朦着眼望着青川,很是不懂今日的他——本是如清冷遗世的月下谪仙,此时却像极了坠入了魔道的魔,癫狂睥睨无视天地,骇人得紧。
  他这是要拉着自己一起万劫不复吗?
  (此处省略若干字)
  青川不由搂紧叶寒的身子在怀,心里满足不已却又渐生惆怅,估计只有在意乱、情迷时,她才会对自己有那么一丝的不舍与留恋吧!
  (此处省略若干字)
  “青川……够了……真的够了……”
  说着几个字几乎要了叶寒身上仅存的一半力气,可青川哪肯!
  他没要够,他永远也要不够,他想要更多,不仅仅是简单的肌肤之亲,他还想要她的心甘情愿,心甘情愿跟他过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准离开他,无论谁来她也不准离开他。
  猛然一声惊雷从天而下,惊天动地却惊不醒痴疯了的青川,叶寒全身瘫软,只能被他抱在怀里索取,意识逐渐涣散间,疾风灌进窗扉,带来一抹清凉、掬着她仅存的一丝清醒——青川,你懂什么是爱吗?
  狂风暴雨骤起,惊雷阵阵袭来,画堂春光不在,明媚已失,叶寒早已不堪重负昏了过去,青川却仍抱着她不肯放手,苦苦纠缠不休。
  是占有,还是痴缠,是爱之不得,还是为此心有不甘,叶寒不懂,就如青川亦不懂她之所想:
  他一心求之无不简单,不过是她的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仅此而已,为何她总是不懂不愿、不接受?
  突然一场狂风暴雨,不知何时开始,亦不知何时结束,像极了画堂内这场疯狂的情/事。
  床上女子早已入梦,抱着她的男人却舍不得闭眼,甚是痴迷看着她,手轻揉着她轻蹙着的眉间,想揉去她脸上的不安,却不曾想反因他又深了几重,即便在睡梦中,也本能偏着头,躲着他的触碰。(这有什么违规的,怎么一直不过????)
  姐姐,我该拿你怎么办?
  抱紧怀中的人儿,明明她真真实实就在自己怀里,可青川心里却满生不安。
  而此时,屋外雨也停了,苍幕早已落下,不知是浅夜还是深更,几缕晚风吹入、带着几丝不属于春日的燥/热,清楚提醒着他短春已尽,这并州迟来的夏,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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