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水下藏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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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枫勾唇,“你那么聪明,怎会不懂我意。”
  韩玥:“切!”
  无非又是什么女子太聪明,会把男人吓跑之类的话。
  吓跑便吓跑呗,她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韩玥一边腹诽,伸手挪动其中一块图案特殊的石块,岸边河水突然往另一边急泄,现出一条仅一人独行的暗道来。
  “明明开口就能知道答案,非要自己去琢磨,你事事只信自己,活得不累么?”冷枫摇头笑笑,率先步入暗道,“这暗道现显时间极短,远不够你琢磨,快速些吧。”
  韩玥抿了下唇角,急步跟上。
  暗道狭窄,漆黑潮湿,呼吸里全是河水腥气。
  摸黑行了近半刻,终于有了光亮,暗道也稍宽了一些,再行半刻,眼前便出现了一间屋子。
  说是屋子,其实就是借河底大石搭建而成,隔水的那材料看着像是玻璃,触及却又像是塑料薄膜一样柔软。
  韩玥拧眉:“这是什么材料?”
  冷枫耸耸肩,“谁知道呢。”
  角落里置一漆黑棺木,冷枫扬扬下巴,“人在那里面,你也可以问他。”
  韩玥微愣,走去,用力一推,将棺木盖掀开。
  宁枫果然躺在里面,面色煞白,四目睁开,看着像是死了一般。也就是韩玥了,要是换作旁人不惊一跳才怪。
  “这家伙只有躺在里面才会安静一些。”冷枫主动解释,顺手将宁枫提了出来。
  宁枫眼球终于开始慢慢转动,视线最终落在韩玥脸上,停下,那眼神像是在审视,好奇,又像是嘲弄。
  韩玥无所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宁枫问道:“你是谁?”
  “可以帮你定罪的人。”韩玥说。
  “定罪?”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宁枫低头笑起来,单薄的双肩跟着颤抖,“我爹是一国之相,我何罪之有?”
  韩玥很平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信吗?”宁枫嘴角再次扬起嘲弄笑意。
  韩玥抿唇不语,宁枫不屑道:“再者,不过是私藏了几具尸体而已,能是什么大罪?”
  韩玥:“私藏、侮辱、损坏他人尸体,也许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罪,但谋杀两条无辜生命,这总得偿命吧?”
  宁枫眼瞳微震,很快又是那副痞赖之态,“你有证据吗?”
  “会给你的。”韩玥道。
  说着话,她探身去棺木里查看,“比起和你废话,我更想看看你是如何藏尸。”
  冷枫微愣:“你知道藏尸地的机关在此?”
  韩玥抬眼望他,眼风有些冷:“不要觉得自己聪明,就看人人都是白痴。”
  冷枫漂亮的眉头微扬,“哦,我尽量……”
  很快,韩玥摸到开关,用力一扭,棺木慢慢移动,露出入口来。
  冷枫提着宁枫紧跟其后,寒声道:“红叶落满山,枫明映水天,意境多么唯美的一个枫字,竟被你活活糟蹋。”
  还累及他突然就想换名儿了。
  韩玥听他叽叽咕咕,不由好笑。
  人不可貌相,比如这冷枫,看着多高冷的一个人,偏生了逗逼性子。
  再比如云衍,冷面晋王是个恋爱脑,谁能想到?
  想着云衍,韩玥不由担心起眼前处境,宁相布局多年,机关算尽,云衍拿什么和他斗?
  且不说别的,宁相只需在暗网每处稍稍搞点事出来,就能引得天下大乱……
  就算云衍豁得出去,孰帝萧池未必敢赌。
  思忖间,韩玥眼前突然明亮。
  她站在石阶中间,怔怔看着眼前一切,眸瞳狠狠一缩。
  地下空间,足有二十来平大小,透明水晶棺层层叠叠摆放。
  乍一看,棺中像是飘浮着无数诡异的暗黑之花。
  身后,冷枫轻笑:“你也有被骇住的时候?”
  韩玥没应声,脚步浮虚般,缓缓落地,慢慢行走在其中,只觉此景如同地狱。
  她不由回头去看宁枫。
  宁枫神态得意,“美吗?”
  “谁给你的福尔马林?欧阳槿?”韩玥几乎可以断定,欧阳槿确实可以在不同时空自由穿行。
  尤其是她之前所在的时空,否则他不可能掌握那么多的现代技术。
  宁枫似听不懂她的话,眉眼间透着阴森森的讥诮:“世间至美,无人能懂,也难怪食人花神会一再降罪人间。”
  听到这般谬论,韩玥眼轮仍旧清澈,净如星空,“所谓食人花,不过是一种罕见病菌罢了。这些尸体的腐烂形态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稳定和保存,是因这些液体很特殊。”
  她直视宁枫眼睛,平和,坦荡:“宁二公子大梦一场,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你胡说!”宁枫突然惊恐,用力挣脱开,紧张地奔走在那些棺木之间,小心查看里面的尸体情况。
  韩玥也不管他,转了一圈,终是停留在单独的一处棺木前。
  满屋尸体,只有这一具是完整的。
  死者男性,看着年轻俊美,若不是脖颈处的勒痕过于明显,他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就是墨白吧,被你杀害的第二人。”韩玥淡静道。
  宁枫怔住,眼睫轻颤,“墨白……”
  韩玥观察着他表情,“你想寻到最美的那一朵食人花献祭,以此来解除身上的诅咒,为何独独不在墨白身上找?他在你眼里,难道不美吗?”
  “美……”宁枫像失了魂似的,语声喃喃:“可他脏了……太脏了……”
  韩玥听着发笑,干巴巴的笑声颇为瘆人,她勾着唇角问道:“有你脏吗?有你曾经看到的那些画面脏吗?一个灵魂被罪恶渗泡彻底污染的人,也配说别人脏?”
  宁枫猛地抬起头,眼睛血红,“你,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韩玥说:“我都知道。比如你并非好男风,只是害怕接触女性,你早已失去了传宗接代的功能。钟情墨白,爱而不得,只是你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也是你掩人耳目,躲避闲言碎语的借口罢了。”
  宁枫张了张嘴,韩玥提醒:“别对我撒谎,罪人在撒谎时脸上的肌肉走向特别丑陋,我看得出来。”
  “你到底是谁?!”宁枫表情因激动而紧绷,原本浑浊不清的眸子此刻被寒霜覆盖,多了与年龄不符的阴诈与狠戾,与其父宁渊如出一辙。
  韩玥镇定如常,“我说过,我是来帮你定罪的。宁枫,说说吧,当年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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