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谁才是黄雀
奥斯陆的那个不冻港，确实是个很奇特的地方，城里大雪纷飞，但这个港口却看不到一片浮冰。
我们把尼尔，博丽斯还有尼尔的妹妹...我们到现在才知道她叫普里西拉...送上了一条客船，因为他坚持要尽快返回学院去。
“其实你还是可以留下来打一打的嘛，”在港口我最后又劝了他一次，“你功夫那么高，真的还有机会的，干嘛要退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了我多少次吗？”他笑道：“此行我已经很满足了，那个冠军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我只欣慰完成了三件事。”
“三件？有这么多吗？”我好奇地问道。
“第一件是认识了你们！”他很是热情地伸过手来和我们相握，我们当然也都热情地回应他。
“第二件嘛...”我想他应该说他妹妹的事吧，可是他却缓缓地转过身，一手轻轻抓起博丽斯的手，很是志诚地道：“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做骑士的目标了...”后者红着脸低着头...完全是一副她这种女孩不应该有的娇羞。
我没想到这个老实的尼尔居然也会撩妹...不过他的这种方式既诚恳又体贴，倒是颇受在场诸多女生的好感。
“至于第三件事嘛，”他转过头去冲着海港尽情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我有生以来出门最长最远的一次...以前的我虽然已经习惯了这双看不见的眼睛，但到底会有一些无法消磨的忧伤...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我会继续去寻找我的光明。”
他说的很对，世界一直都是很美好的，丑陋的，只是人类而已。
“喂！”我忍不住看了普里西拉一眼，道：“找回你的妹妹难道不重要吗？居然在你的重要事件里都排不上号。”
尼尔伸出了另一只手，在空气中颤抖着搜寻了一下，直到普里西拉主动上前，接过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人总是要成长的，不管我有多么地爱这个妹妹，也不可能永远地陪着她成长下去，很多路只能靠她自己走，而我，只是尽到自己做哥哥的本分而已。”
......
回到酒店，意外地又见到了杏月。她正等着我们...呃，是她正得意洋洋地等着我们。
现在雅美见了她妈也不会躲躲闪闪，扭扭捏捏了，和雪妍一边一个上去缠住了杏月的胳膊，很是欢快的模样...但我脑子里总是觉得，还是当初刚到奥斯陆的时候，她们被杏月吓得钻床底，变僵尸的情形比较可爱动人。
不过，这位杏月老师究竟有什么事是值得她这么得意和高兴的呢？
“我把凯斯狠狠地摆了一道！”她一语道破了原因。
我们都觉得奇怪，她何时又和凯斯卯上了的呢？
“嘿，那个凯斯，自以为这件事做的很隐秘，没人会知道？我只是稍微花了点功夫，就查出来了，刚刚被淘汰的乔茜就是他们的人。”
“乔茜？是帕尔多的？”我们都大吃一惊。
杏月很肯定地点头道：“我查过了，狩猎者学院的注资人就是凯斯本人。嘿，他一方面宣布不会派人参加这届的青年杯赛，另一方面却用这种方式把他的人混进来...不过怎么瞒得过我呢？他的做事风格我实在太了解了，还是那么老套。”
“可是...老师你是怎么把他狠狠地摆了一道的呢？”
“我找到了骑联在这里的组委会，嘿...有好几个都是我的朋友，然后想了点办法，调换了一下比赛顺序...”
“啊？你说什么？”别人倒还算了，我却十分夸张地喊了起来，“这个参赛顺序是您调换的？”
包括杏月在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杏月疑惑地看着我道：“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嘿...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老师您真有本事！连比赛顺序都可以干预...”
“不是你们说的，对方经常用这一招来对付你们吗？所以我就来了个将计就计！其实说实话，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这样做，是我的一位朋友提醒我的，她说这个女生很奇怪，明明那么不起眼，却一路杀进了决赛。要是名次再往上走一点，很可能会成为这一届的重点话题...于是我让她们去调查了一下，果然查出来不少东西。正巧你们的院长说了尼尔这个情况，我就想办法让她们干预了一下比赛次序...其实这种事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她们找了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把比赛顺序给更换了。”
“简单？”
“嗯...其实每一场比赛都是没有预定准备的，是必须要等到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才由计算机进行调配，然后再宣布出场顺序，但是在计算机的程序里其实有个备用方案...因为这种临时安排的比赛很有可能会有一方没到，那么计算机就必须重新计算调配方式。只不过这些年的比赛里，人人都把比赛视作重要的大事，几乎没有人缺席过，所以这个方案一直没有被启动过。我的朋友们只是在得到计算机的结果后，再向计算机输入其中一方暂时不能参加比赛而已，计算机很快就会重新匹配新的人员...只不过我没想到那个乔茜居然这么厉害，差一点还打败了尼尔。”
“原来如此！”我忍不住叫了出来，结果又一次引来了大家的注目。我赶紧笑着向大家说抱歉，才把这事给糊弄了过去。
但实际上，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新的想法了：杏月所说的这个备用方案实际上指明了一件我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我一直都觉得，像这样大规模的比赛，纵使骑士联盟手眼通天，也不太可能那样明目张胆地去随意改动比赛顺序，而且按照杏月的说法，至少得有她的朋友那种身份地位的人，才有可能去修改参赛顺序...虽然她在说起这一点时有些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她的那些所谓朋友一定是在联盟内部身居高位的...杏月拥有菲尼克斯院长这样的身份至少也有十年了，那么她那些朋友想必在这十年里也不会怎么闲着的。
所以，连骑士联盟都在通缉的阳树，怎么可能接触到能够改变比赛顺序这一管理层面的人物呢？他绝对没有这个实力，更不可能像我们之前所预想的那样，能够在幕后安排我和尼尔在场上交锋...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唯一做了的事情，只是把尼尔的妹妹带在身边，然后给尼尔送去了那些吓人的通知。
仅此而已就足够了，因为这样已经足够把我们吓得神经错乱，紧张兮兮的了...于是各人开始激动地到处想办法，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对爱女关怀备至的杏月老师，于是她以牙还牙，发动了特殊技能...至于目标，只要去找，一定能找得到的，正是那个杀进决赛圈已经引起骑联注意的女骑士乔茜。于是一切都顺利成章，我们轻松地救出了普里西拉，尼尔则一举击败了乔茜，还让杏月出了一口气。看上去我们还真是硕果累累...
可实际上呢？经过杏月这么一番交代，我可以肯定，真正的受益人不是我们，正是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的阳树！因为撇去一切事件的表象，就可以得出这么一连串的结论：首先，他成功地让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帕尔多学院身上，其次，他成功地让凯斯院长身后的女人浮出水面，第三，他还成功地拔掉了帕尔多学院隐藏在比赛中的那棵棋子：乔茜。很明显，从他和那个黑衣人长濑聪一起出现在希欧多尔附近向我们发起偷袭时，他真正的目标就不是我们，而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死敌。
至于我和尼尔的那次交锋...只能说，那实在是太巧了，巧到根本不可能是别人安排出来的...很简单，如果真是阳树安排的，他绝不会把我们安排在那一天的第一场。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的原因：我们一直在被那个狡猾的家伙当枪使呢！可是现在我又不想言明，如果这里没有杏月，我或许会对雅美说出我的分析，如果这里没有雅美，我或许也会告诉杏月我们可能上了一个当，但是当她们两人同时存在的时候，我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一个字的！否则我就是自讨苦吃！
只是在内心深处，我开始不住地叹息了起来：阳树啊阳树，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武艺超群并且性格残忍，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的阴险狡诈远远超出了我对他的预估。
不过...他的这一系列行为却让我对他和他的目标，也越来越清晰了。因为比起阳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其残忍和自私是绝对不会比前者差的...
“你在想什么呢？”我的肩头突然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安德瑞斯，“是不是在想，接下去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吗？”
我摇了摇头，“不会了，那辆金马车已经是我们的了。我觉得现在最好是找个资产分析师，看看能不能把它卖掉...”
“卖掉？”
“是啊！卖掉！否则雅美那帮娘们儿一定会把我套到马车上去的...”
“嗯？哈哈...”他大笑了起来，然后道：“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我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有人已经为我们清干净了路障。”
“你的意思是...”
“我想要先请你帮我一个忙...不过，我知道这个忙你未必会很乐意的...可是毕竟快要到大结局了，如果没有像样的人物出来镇住场，我还真担心到时候有些事情会失控。”
安德瑞斯开始抓脑袋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请你回一趟家。”
“啊？”
......
同样的事我也去请阿依莎了，可是却遭到了她的婉拒：“算了吧...要找我父亲，你自己去，我是坚决不回去的。”
“怎么？难道你现在还在气他吗？”
“废话！我是他女儿耶！一天到晚拿我当敌人似的，倒是把你看做亲生儿子一般...我告诉你，别再跟我说这件事，否则我对你仅有的那点好感...”她用手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也会灰飞烟灭的！”
我叹了口气...眼看决赛也快要打完了，这几天我是肯定走不开的...况且就算我和阿依莎都去了牛排馆，一心隐居的里奇也不见得会跟我们过来。
我只好把注意力又放到了帕尔多学院那边。可奇怪的是，我后来派去查看情况的学员却回来报告说，那家临时酒店已经人去楼空了。见鬼了，难道情况又有变化了吗？
......
一切如我所料，乔茜是我们所遇到的最后一层障碍了，两天过后，第一届兰斯洛特青年杯的四强已经产生了。分别是雅美，月瑶，米娅和薇薇尔。嗯...全是希欧多尔的，也全是女生，这个结果没有让我们意外，却让奥斯陆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一时间飘得比雪花还要多...
事实上，这实在没啥好意外的...为了降低外界对这个消息的震惊程度，其实骑联已经隐瞒了许多事了...在十六强赛时，他们的工作人员就找到了蕾娜院长，希望蕾娜能够答应他们，让部分学员暂时更换一下徽章表示，不要让这十六强在别人眼里看起来都是出自同一家学院...
我还得为希欧多尔的男生们喊一声棒...因为至少有个库珀不但冲进了十六强，还杀进了八强，不过他在八强赛上遇到了雅美...
现在的局面是：那个冠军已经可以肯定是我们的了，但考虑到宣传效果等等，院长大人还是希望由雅美把它捧下来...事实上她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担心，因为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也都愿意成全她的心思...
奇怪的是，我发现已经有足够理由去把那辆金马车搬下来放在我们酒店里的蕾娜院长，却不知为何，愁容满面起来了。
“您怎么了？”我关心地问道。
“学院那边，大师姐已经好几天没有一点信息来了...”
“大师姐？”我皱起了眉来。
“呃...我的意思是，那几个被我请来帮忙驻守学院的同学，也不知道她们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您既然这么担心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嗯？”
“请杏月老师的菲尼克斯学院帮忙...她们在这里也有好一大帮人的...”
“可是...她...”
“我知道，她肯定想留在这里看她女儿最后怎样登上领奖台的嘛...但是她那些学员就未必和她有一样的想法了，恐怕请她们去打架更符合她们的心思吧。我还有个主意，就请黛西大姐牺牲一下，暂时替代你和杏月老师，带着菲尼克斯的学员们回我们学院先去看看。我们这里打完了决赛，随后再跟去...”
思来想去的蕾娜怔怔地看了我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我们把尼尔，博丽斯还有尼尔的妹妹...我们到现在才知道她叫普里西拉...送上了一条客船，因为他坚持要尽快返回学院去。
“其实你还是可以留下来打一打的嘛，”在港口我最后又劝了他一次，“你功夫那么高，真的还有机会的，干嘛要退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了我多少次吗？”他笑道：“此行我已经很满足了，那个冠军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我只欣慰完成了三件事。”
“三件？有这么多吗？”我好奇地问道。
“第一件是认识了你们！”他很是热情地伸过手来和我们相握，我们当然也都热情地回应他。
“第二件嘛...”我想他应该说他妹妹的事吧，可是他却缓缓地转过身，一手轻轻抓起博丽斯的手，很是志诚地道：“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做骑士的目标了...”后者红着脸低着头...完全是一副她这种女孩不应该有的娇羞。
我没想到这个老实的尼尔居然也会撩妹...不过他的这种方式既诚恳又体贴，倒是颇受在场诸多女生的好感。
“至于第三件事嘛，”他转过头去冲着海港尽情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我有生以来出门最长最远的一次...以前的我虽然已经习惯了这双看不见的眼睛，但到底会有一些无法消磨的忧伤...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我会继续去寻找我的光明。”
他说的很对，世界一直都是很美好的，丑陋的，只是人类而已。
“喂！”我忍不住看了普里西拉一眼，道：“找回你的妹妹难道不重要吗？居然在你的重要事件里都排不上号。”
尼尔伸出了另一只手，在空气中颤抖着搜寻了一下，直到普里西拉主动上前，接过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人总是要成长的，不管我有多么地爱这个妹妹，也不可能永远地陪着她成长下去，很多路只能靠她自己走，而我，只是尽到自己做哥哥的本分而已。”
......
回到酒店，意外地又见到了杏月。她正等着我们...呃，是她正得意洋洋地等着我们。
现在雅美见了她妈也不会躲躲闪闪，扭扭捏捏了，和雪妍一边一个上去缠住了杏月的胳膊，很是欢快的模样...但我脑子里总是觉得，还是当初刚到奥斯陆的时候，她们被杏月吓得钻床底，变僵尸的情形比较可爱动人。
不过，这位杏月老师究竟有什么事是值得她这么得意和高兴的呢？
“我把凯斯狠狠地摆了一道！”她一语道破了原因。
我们都觉得奇怪，她何时又和凯斯卯上了的呢？
“嘿，那个凯斯，自以为这件事做的很隐秘，没人会知道？我只是稍微花了点功夫，就查出来了，刚刚被淘汰的乔茜就是他们的人。”
“乔茜？是帕尔多的？”我们都大吃一惊。
杏月很肯定地点头道：“我查过了，狩猎者学院的注资人就是凯斯本人。嘿，他一方面宣布不会派人参加这届的青年杯赛，另一方面却用这种方式把他的人混进来...不过怎么瞒得过我呢？他的做事风格我实在太了解了，还是那么老套。”
“可是...老师你是怎么把他狠狠地摆了一道的呢？”
“我找到了骑联在这里的组委会，嘿...有好几个都是我的朋友，然后想了点办法，调换了一下比赛顺序...”
“啊？你说什么？”别人倒还算了，我却十分夸张地喊了起来，“这个参赛顺序是您调换的？”
包括杏月在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杏月疑惑地看着我道：“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嘿...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老师您真有本事！连比赛顺序都可以干预...”
“不是你们说的，对方经常用这一招来对付你们吗？所以我就来了个将计就计！其实说实话，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这样做，是我的一位朋友提醒我的，她说这个女生很奇怪，明明那么不起眼，却一路杀进了决赛。要是名次再往上走一点，很可能会成为这一届的重点话题...于是我让她们去调查了一下，果然查出来不少东西。正巧你们的院长说了尼尔这个情况，我就想办法让她们干预了一下比赛次序...其实这种事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她们找了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把比赛顺序给更换了。”
“简单？”
“嗯...其实每一场比赛都是没有预定准备的，是必须要等到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才由计算机进行调配，然后再宣布出场顺序，但是在计算机的程序里其实有个备用方案...因为这种临时安排的比赛很有可能会有一方没到，那么计算机就必须重新计算调配方式。只不过这些年的比赛里，人人都把比赛视作重要的大事，几乎没有人缺席过，所以这个方案一直没有被启动过。我的朋友们只是在得到计算机的结果后，再向计算机输入其中一方暂时不能参加比赛而已，计算机很快就会重新匹配新的人员...只不过我没想到那个乔茜居然这么厉害，差一点还打败了尼尔。”
“原来如此！”我忍不住叫了出来，结果又一次引来了大家的注目。我赶紧笑着向大家说抱歉，才把这事给糊弄了过去。
但实际上，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新的想法了：杏月所说的这个备用方案实际上指明了一件我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我一直都觉得，像这样大规模的比赛，纵使骑士联盟手眼通天，也不太可能那样明目张胆地去随意改动比赛顺序，而且按照杏月的说法，至少得有她的朋友那种身份地位的人，才有可能去修改参赛顺序...虽然她在说起这一点时有些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她的那些所谓朋友一定是在联盟内部身居高位的...杏月拥有菲尼克斯院长这样的身份至少也有十年了，那么她那些朋友想必在这十年里也不会怎么闲着的。
所以，连骑士联盟都在通缉的阳树，怎么可能接触到能够改变比赛顺序这一管理层面的人物呢？他绝对没有这个实力，更不可能像我们之前所预想的那样，能够在幕后安排我和尼尔在场上交锋...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唯一做了的事情，只是把尼尔的妹妹带在身边，然后给尼尔送去了那些吓人的通知。
仅此而已就足够了，因为这样已经足够把我们吓得神经错乱，紧张兮兮的了...于是各人开始激动地到处想办法，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对爱女关怀备至的杏月老师，于是她以牙还牙，发动了特殊技能...至于目标，只要去找，一定能找得到的，正是那个杀进决赛圈已经引起骑联注意的女骑士乔茜。于是一切都顺利成章，我们轻松地救出了普里西拉，尼尔则一举击败了乔茜，还让杏月出了一口气。看上去我们还真是硕果累累...
可实际上呢？经过杏月这么一番交代，我可以肯定，真正的受益人不是我们，正是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的阳树！因为撇去一切事件的表象，就可以得出这么一连串的结论：首先，他成功地让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帕尔多学院身上，其次，他成功地让凯斯院长身后的女人浮出水面，第三，他还成功地拔掉了帕尔多学院隐藏在比赛中的那棵棋子：乔茜。很明显，从他和那个黑衣人长濑聪一起出现在希欧多尔附近向我们发起偷袭时，他真正的目标就不是我们，而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死敌。
至于我和尼尔的那次交锋...只能说，那实在是太巧了，巧到根本不可能是别人安排出来的...很简单，如果真是阳树安排的，他绝不会把我们安排在那一天的第一场。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的原因：我们一直在被那个狡猾的家伙当枪使呢！可是现在我又不想言明，如果这里没有杏月，我或许会对雅美说出我的分析，如果这里没有雅美，我或许也会告诉杏月我们可能上了一个当，但是当她们两人同时存在的时候，我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一个字的！否则我就是自讨苦吃！
只是在内心深处，我开始不住地叹息了起来：阳树啊阳树，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武艺超群并且性格残忍，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的阴险狡诈远远超出了我对他的预估。
不过...他的这一系列行为却让我对他和他的目标，也越来越清晰了。因为比起阳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其残忍和自私是绝对不会比前者差的...
“你在想什么呢？”我的肩头突然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安德瑞斯，“是不是在想，接下去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吗？”
我摇了摇头，“不会了，那辆金马车已经是我们的了。我觉得现在最好是找个资产分析师，看看能不能把它卖掉...”
“卖掉？”
“是啊！卖掉！否则雅美那帮娘们儿一定会把我套到马车上去的...”
“嗯？哈哈...”他大笑了起来，然后道：“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我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有人已经为我们清干净了路障。”
“你的意思是...”
“我想要先请你帮我一个忙...不过，我知道这个忙你未必会很乐意的...可是毕竟快要到大结局了，如果没有像样的人物出来镇住场，我还真担心到时候有些事情会失控。”
安德瑞斯开始抓脑袋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请你回一趟家。”
“啊？”
......
同样的事我也去请阿依莎了，可是却遭到了她的婉拒：“算了吧...要找我父亲，你自己去，我是坚决不回去的。”
“怎么？难道你现在还在气他吗？”
“废话！我是他女儿耶！一天到晚拿我当敌人似的，倒是把你看做亲生儿子一般...我告诉你，别再跟我说这件事，否则我对你仅有的那点好感...”她用手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也会灰飞烟灭的！”
我叹了口气...眼看决赛也快要打完了，这几天我是肯定走不开的...况且就算我和阿依莎都去了牛排馆，一心隐居的里奇也不见得会跟我们过来。
我只好把注意力又放到了帕尔多学院那边。可奇怪的是，我后来派去查看情况的学员却回来报告说，那家临时酒店已经人去楼空了。见鬼了，难道情况又有变化了吗？
......
一切如我所料，乔茜是我们所遇到的最后一层障碍了，两天过后，第一届兰斯洛特青年杯的四强已经产生了。分别是雅美，月瑶，米娅和薇薇尔。嗯...全是希欧多尔的，也全是女生，这个结果没有让我们意外，却让奥斯陆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一时间飘得比雪花还要多...
事实上，这实在没啥好意外的...为了降低外界对这个消息的震惊程度，其实骑联已经隐瞒了许多事了...在十六强赛时，他们的工作人员就找到了蕾娜院长，希望蕾娜能够答应他们，让部分学员暂时更换一下徽章表示，不要让这十六强在别人眼里看起来都是出自同一家学院...
我还得为希欧多尔的男生们喊一声棒...因为至少有个库珀不但冲进了十六强，还杀进了八强，不过他在八强赛上遇到了雅美...
现在的局面是：那个冠军已经可以肯定是我们的了，但考虑到宣传效果等等，院长大人还是希望由雅美把它捧下来...事实上她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担心，因为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也都愿意成全她的心思...
奇怪的是，我发现已经有足够理由去把那辆金马车搬下来放在我们酒店里的蕾娜院长，却不知为何，愁容满面起来了。
“您怎么了？”我关心地问道。
“学院那边，大师姐已经好几天没有一点信息来了...”
“大师姐？”我皱起了眉来。
“呃...我的意思是，那几个被我请来帮忙驻守学院的同学，也不知道她们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您既然这么担心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嗯？”
“请杏月老师的菲尼克斯学院帮忙...她们在这里也有好一大帮人的...”
“可是...她...”
“我知道，她肯定想留在这里看她女儿最后怎样登上领奖台的嘛...但是她那些学员就未必和她有一样的想法了，恐怕请她们去打架更符合她们的心思吧。我还有个主意，就请黛西大姐牺牲一下，暂时替代你和杏月老师，带着菲尼克斯的学员们回我们学院先去看看。我们这里打完了决赛，随后再跟去...”
思来想去的蕾娜怔怔地看了我很久，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