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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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布鲁克悠扬音乐的伴奏中,斯摩格咬着牙在芙蕾雅面前放下一杯饮料,用杀人的目光直瞪她。
  叁年前和卡文迪许同届的超新星,前蔷薇新娘,浑身都被改造成机械的漂亮女海贼轻轻咳嗽,提醒斯摩格是否忘了什么。
  滋啦一声,斯摩格上下牙齿磨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的咖啡。”
  芙蕾雅哈哈大笑,抹着泪花:“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跟你的女仆装一点都不配!”
  “啰嗦!说的和是我想穿这该死的衣服一样!”
  同样穿着女仆装的女海贼顿时教训斯摩格道:“混蛋!怎么和女王说话呢!”
  芙蕾雅趴桌子狂笑不止,穿着同样衣服的霍金斯在一旁沉默不语。德雷克仍在游神,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被抓起里了,还是不小心穿越到了漫画里。
  他看了眼芙蕾雅,又想起来这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鼻血再次从德雷克的鼻子里喷出来,男人第不知道多少次带着幸福的笑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女海贼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气,指挥另外两个把德雷克拖走。女王把这叁个家伙交给她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终于时来运转,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呢。结果居然是叁个不中用的。
  斯摩格拖着德雷克的头发就走,手法之粗暴,动作之熟练,那都是拖海贼练出来的。
  芙蕾雅把霍金斯留下来。
  她想要干什么,霍金斯早就清楚了,不用吩咐,就拿出了塔罗牌。
  芙蕾雅的表情一下变得庄重起来。
  “你要算什么?”霍金斯问。
  芙蕾雅想了想,“算桃花吧。”
  芙蕾雅四下看,确定罗西不在,把手掩在唇边,做贼似的小声说:“我和泽法。”
  霍金斯很想吐槽,但他的属性限制了他。他埋头开始为芙蕾雅算命,很快他就想给自己一板砖。
  芙蕾雅的爱情线,可真是他见过最复杂的爱情线。他看了好半天,才在无数条凌乱的线里找到了属于她和泽法的那条。
  断断续续,似有似无。乍一看好像还挺强烈,仔细一看,完全没有。
  简单来说——没戏。
  芙蕾雅撅起嘴,长叹一口气。
  想睡的人,注定睡不着,难受。
  “还算谁吗?”
  几个名字在芙蕾雅心头转了好几圈,长久的沉默之后,芙蕾雅说:
  “不用了。”
  她忽然口气一变,双手摩擦,兴致勃勃地说:“还是算算基恩吧!他这么多年了,也不谈个恋爱什么的,真奇怪。快算算他的桃花在哪?”
  庆典迎来了最后一天,芙蕾雅一如往常地坐在为她搭建的高台上。天气很热,植物吐出清香的气息,昆虫震动翅膀,芙蕾雅昏昏欲睡。她点着脑袋,看着正在对市民发表讲话的罗西背影,再往前看,她的国家繁华无比,往左看,新晋的音乐家好奇地看着举世的庆典,往右看,她绑来的叁个年轻男人排成一列好颜色,似乎事情已经无法再完美了,但好像就是因为这完美,芙蕾雅无可避免的感到一丝困倦,一种因无聊而产生的不耐烦感。
  这个庆典,维持了十几年,似乎也无法像第一年那样(哪怕最开始是那么破旧和偶素),再挑逗起芙蕾雅的兴趣了。
  热闹,开心,这些都与她无关。哪怕她就坐在人群的最中间,哪怕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远远的,一个影子,一个已经看不清白色的身影,躺在巨大的广告牌上,隐隐约约看得见,他用手把脑袋撑了起来。
  感受到芙蕾雅的视线,波利晃了下手里的酒壶,芙蕾雅霎时笑起来。
  期待已久的今年的蔷薇新郎终于匆匆赶来,直至最后一秒,想要抢夺蔷薇花的海贼仍然在对基德发起攻击。
  但基德已经带着人跳入了广场,芙蕾雅的视线落在了那男孩儿火红的头发上。
  人们为今年的蔷薇新郎让开一条路,芙蕾雅交换了一下交叉的双腿,对今年的蔷薇新郎有点期待。
  “我的蔷薇花呢?”她骄矜地问。
  基德也抬头望着她,额角的青筋鼓鼓直跳。他还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他粗鲁地从衣服上摘下一朵皱皱巴巴的金白蔷薇。
  他讲花束举起来,却不是打算献给芙蕾雅。
  男人宽大粗糙的手一握,娇嫩的花便在他手心中化为了齑粉。
  “老太婆——”红发的超新星扬起一个巨大的嚣张笑容,“我现在就去杀你。”
  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人们全都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芙蕾雅挑起了一边的眉头,她觉得很好笑,扭头跟罗西说:“很多人都说要把我干死在床上,但我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
  “我觉得,”罗西无奈道:“他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无数铁器飞起,吸附到基德的手臂上,巨大的钢铁手臂在拥挤的人群里横扫。人们尖叫着躲避,朝外面奔跑。
  罗西拧眉。斯摩格一下跳起来,“那家伙在干什么?!”
  芙蕾雅笑起来。抽出剑,从高台上跳下去。基德的拳头迎着芙蕾雅向上打出,芙蕾雅轻巧一跳,跳到钢铁臂上,把男人延伸出来的手臂当成是一条道路奔跑下去。
  基德立刻把手臂往更高处举,芙蕾雅几乎和地面变成了九十度,在重力和惯性的双重加持下一路狂奔,转瞬就闪现到了基德面前。她一脚踹上男人的脸,基德回手格挡。芙蕾雅的高跟鞋卡在两条汤匙中间,双腿用力,猛地往下发力,基德整个人被踢得往后蹿。
  芙蕾雅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基德抵抗得很吃力,但仍然狰狞着笑脸,从牙缝中间挤出声音:“老太婆——”
  芙蕾雅浑身一顿,额角霎时爆开一个十字青筋:“你叫我什么?!”
  “老太婆!”
  芙蕾雅怒极,猛地发力。
  尘土霎时飞扬把两个人的身影完全掩盖住了,浓厚的飞烟缓慢地散去,基德躺在了地上。
  芙蕾雅蹲下去,拍了拍基德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笑道:“小鬼,新世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想要挑战前辈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她从脑袋上摸下一朵花,要往男人胸口插。被五花大绑的基德张开一嘴鲨鱼齿,追着芙蕾雅的手咬。
  他咆哮,“老太婆,谁要当你的男人?!”
  “哈!”芙蕾雅愤怒地从地上捞起蔷薇花,同样鲨鱼齿怒吼:“你不当自然有人当!”
  她端着花四下看,看见卡文迪许,握着花的手一指:“你!你来当!”
  原本一直追着基德跑的卡文迪许突然得到女王指名,却一点都不开心。花美男瞬间仰卧在地,深受打击:“别人不要的才给我吗……?”
  “哈?”
  “这种蔷薇花……这种荣耀——我才不要呢!!!”卡文迪许怒吼。
  “哈?!!!”
  基德被捆在地上也要放肆大笑,“老太婆,看见了吗,少臭美了,根本没多少人喜欢你。”
  芙蕾雅气的直跺脚,她怒极反笑,猛地扭头,冷冷的目光插在基德身上。
  她把手里的花强行插到了基德头上。
  “今天这个蔷薇新郎,你想当也得当,不想当也得当!”她摁着基德回头咆哮:“庆典给我继续!不许停!”
  庆典在基德的怒吼中匆匆走完全程。芙蕾雅揪着基德离开,留下一地的花瓣和碎片,碎片闪烁着阳光,斑斓的色彩是一场闹剧的余韵。
  人们窃窃私语,为了这前所未有的,女王被嫌弃后又气急败坏的一幕。波利躺在最高处将一切尽收耳底。他叹了口气。
  他的目光慢慢飘向远方:……短暂的和平,终于快要到极限了吗?
  色斯灵尼尔的闹剧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海。
  甚至包括大海上最偏僻的地方。
  可颂捏着报纸,整个人抖如筛糠。
  “惨、惨了……芙蕾雅一定超级生气的。”
  一个比她年长的革命军哈出一口热气,把厚重的大衣帮她理了理。
  “反正你现在也不在色斯灵尼尔吧。”
  “呜呜呜……但还是好可怕,想想就觉得好可怕。”可颂抱紧袭击瘦小的身体,心有余悸道,“芙蕾雅好像从没有这么丢过人吧,她一定超级生气的!完蛋了,我更不敢回去了。”
  年长的革命军笑了一笑,拍拍她的脑袋。
  “没关系,罗西南迪先生会好好劝她的。”
  可颂摆手,表示芙蕾雅才不是罗西能劝好的家伙。
  他们正说着话,有人前来汇报:“长官!我们救下一个人,她好像不是桥上之国的国民。”
  “哈?”可颂歪歪头,命令,“把人带来让我看看。”
  五分钟后,在革命军的基地里,可颂见到了一个人黑皮肤的女人。尽管很狼狈,但漂亮的女人仍然很镇定地介绍了自己。
  “妮可·罗宾。”
  女人沙哑的声音说道。
  色斯灵尼尔的闹剧并没有在大海上议论得太久,很快一件更加重大的事情就把芙蕾雅的风头盖了过去。
  海军下一任元帅的人选始终谈不拢。在赤犬和青雉互不相容的情况下,他们决定在庞克哈萨德展开决战。
  十天的激战后,赤犬萨卡斯基获胜,成为下一任海军元帅。青雉库赞在落败后,静养了一段时间,目前正在办理从海军离任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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