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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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谢柏宗简直不能忍。
  今日之事不可能隐瞒下去,如今谢于归既已跟顾延“义绝”,又有这么多人作证是顾延对不起谢于归在先,谢柏宗便彻底没了顾忌。
  他面无表情的朝外冷声道:“不必跟他多言,来人,把他带走!”
  “岳父!”
  顾延瞪大了眼满面惊慌,可更怕的还是谢家父子毫不留情。
  他连忙想要去抓谢柏宗的衣摆,被他踢开之后,他只能抓着谢于归急声道:“嬿嬿,嬿嬿我错了,嬿嬿你求求你父亲,求他饶我一回……”
  “我和清宁没什么的,我之前只是一时糊涂。”
  刘夫人和安阳郡主都是赫然抬头。
  晏晏?
  谢景州一脚踩在顾延的手上,拉着谢于归到了自己身后:“你不配叫她嬿嬿,我告诉你,今日之事没完,敢这么欺负我妹妹,我谢家跟你不死不休!”
  他踩着顾延的手用力碾了碾,顾延疼的惨叫出声。
  而谢景州则是捂着谢于归的眼睛,朝着那几人道:“把他带走。”
  顾延的手如同断了似的,软软垂着,嘴里求饶着想要逃走,却被外头进来的谢家之人直接按住。
  谢家的那些人恨极了顾延这么对自家小姐,动手之时毫不留情,而之前谢于归打他的时候又伤了他腿脚,此时被人抓着时他连反抗的力道都没有,只被人堵了嘴就直接拖了出去。
  谢柏宗冷眼看向翁清宁:“将翁五小姐也一并请去大理寺。”
  敢伤她女儿。
  一个都别想逃掉!
  翁清宁早就被这一切的发展吓的魂飞魄散,听到谢景州让人拿她,她顿时尖声道:
  “你们不能抓我,我跟顾延没有关系,是他,是他一直痴缠于我,哄骗我收留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翁家嫡女,我姑姑是翁贤妃,你们不能抓我!”
  顾延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翁清宁,眼睛几乎要脱出框外。
  谢柏宗却是冷声道:“你跟他有没有关系,去了大理寺后自有你们分说的时候。”
  “顾延身为边境领将,擅离职守假死归京,心怀不轨,你翁家提供住所帮其隐瞒也脱不了干系,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分辨,至于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与本官无关,本官也不想理会。”
  “带走!”
  那些人直接抓着翁清宁就将人朝外拖,翁清宁满脸惊恐用力挣扎:“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陛下和太后娘娘都疼爱我,我要见太后娘娘……”
  啪!
  安阳郡主直接一耳刮子过去,打的翁清宁偏过了脑袋:“你赶紧歇歇吧你,皇叔和太后娘娘为什么疼你,你难道不知道?你还真以为你长着这么一张脸就能什么事儿都干了?”
  “你知不知道我姑姑最讨厌什么,又知不知道皇叔和太后娘娘有多在意我姑姑清誉。”
  “他们要是知道你顶着我姑姑相似的脸,仗着他们疼爱干出这种事情,你就等死吧你!”
  太后的确是心软,未必会对翁清宁如何,说不定被她求上几句还能宽赦了她,可是昭帝却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长公主对于昭帝来说就是逆鳞,而且经历过冷宫那些背叛和后来的尔虞我诈,昭帝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性情却极为偏执,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他要是知道翁清宁干了什么,还敢打着长公主的名号叫嚣,不等大理寺审理昭帝就能先扒了她的皮。
  就如同当初秦嫔那般得他宠爱,甚至都越过了翁贤妃去,可只不过言语辱及长公主和厉王,就生生死在了废宫里,秦家满门上下都没个好下场。
  昭帝和她姑姑一样,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而且君心似海,就如同之前在承明殿。
  昭帝上一瞬还能待翁清宁和煦,下一瞬便对她冷漠至极,她只是有着一张和长公主相似的脸罢了,她不是长公主,也永远都去取代不了她姑姑在昭帝和太后心中的位置。
  安阳郡主对着谢柏宗道:“谢大人,您不必理会她胡言乱语,皇叔和太后娘娘都是明事理之人,也绝不会庇护她这种无耻之徒,您秉公办理就是。”
  谢柏宗点点头:“多谢郡主。”
  翁清宁惊恐的看着安阳郡主,出去时整个人腿软到几乎站不住,全靠着那几个谢家仆人的力道被半拖半拽了出去。
  而安阳郡主在她离开之后,就扯着帕子满脸嫌弃的擦了擦手。
  “谢大人怎么会来这里?”安阳郡主好奇。
  谢柏宗低声道:“本官奉陛下之命查处兰家之事,兰家寻到的人里便有出入此处的,且我儿之前在查另外一桩案子时,也恰好查到了这里。”
  安阳郡主闻言挑挑眉,隐约猜测着那所谓的案子该不会是鹿予楼那破事?
  谢柏宗道:“郡主呢,还有各位夫人,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
  安阳郡主指了指谢于归:“我们是跟着顾少夫人……不对,跟着谢小姐过来的。”
  谢于归既然已经跟顾延“义绝”,甭管这事儿还没经官府,可他们这么多人瞧着,谢家和谢于归也是受害者,就算闹到了皇帝面前这婚事也离定了。
  更何况顾延说的清清楚楚,他从未碰过谢于归,谢于归哪怕嫁人已经数月却还是完璧之身。
  安阳郡主叫她一声谢小姐倒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第99章 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谢于归心头觉得她这侄女果然最是懂人眼色,面上却是垂着眼。
  安阳郡主说道:“顾临月今日在宫中献礼之时冒犯了太后娘娘,被皇叔从宫中赶了出来,后来在宫门前就跟翁清宁起了争执动了手。”
  “谢小姐怕顾临月出事就跟了过来,我和刘夫人她们怕谢小姐吃亏,所以就就一起过来了,谁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了顾延,还听到了这起子污糟事情。”
  谢柏宗也看到之前几人护着谢于归的样子,脸色虽然难看,却还是拱了拱手:
  “方才多谢郡主和诸位夫人护着我女儿,只今日之事诸位既是人证,之后怕还会劳烦诸位。”
  刘夫人他们自然明白谢柏宗的意思,顾延擅自回京的事情是轮不到她们出头去管的,可是他帮着翁清宁去害兰玉荣,还有和谢于归之间的那些事她们这些人都是人证。
  谢于归和顾家的婚事肯定是完了,虽是义绝,可谢家和顾家必还有一场闹腾。
  刘夫人直接开口说道:“顾大人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
  “那顾延狼心狗肺不堪为良配,也是他负于归在前,之后如果有需要用到我们的时候随时来寻我等就是,有我们在,绝不会叫人冤枉了于归。”
  其他人也是纷纷应是。
  谢于归见有父兄出头,而且顾延和翁清宁也被带走,她这个受害者也该有所表示,她直接双眼一闭就朝后倒了下去。
  “嬿嬿!”谢景州惊慌。
  众人回头时,就见谢于归闭着眼晕倒在谢景州怀里。
  谢柏宗快步走了过去,急声叫了两声,见谢于归毫无反应,便立刻:“快带嬿嬿回府!”
  谢景州抱着谢于归快步就朝外走去。
  谢柏宗对着众人行礼道:“今日之事多谢诸位,等此事了结之后,我夫妇二人必当携女亲自登门道谢,我先回去看看小女。”
  刘夫人他们自然不会拦着。
  谢景州抱着谢于归出去时,顾谦连忙追了过去,对着谢景州急声道:
  “谢大哥,我府中的马车就在前面,你们乘我的马车走吧,嫂嫂身子要紧。”
  谢景州原是恨极了顾家人,可也知道此事和顾谦无关,而且今日若非顾谦,他们怕是还根本就不知道顾延做的这些事情,也不可能将人抓个正着。
  谢景州脸色依旧难看,声音却缓和了几分:“顾延的事情若跟你无关,父亲不会为难你们。”
  顾谦紧抿着唇神色低落:“无论如何,是顾家对不起嫂嫂,我要是早知道大哥他……我,我绝不会让嫂嫂落到此等地步……”
  谢景州见他满是愧疚难堪,眼睛都泛了红,而且言语之中对自家妹妹更满是歉意,他眉宇间柔和了几分:
  “顾延是顾延,你是你,你不必为他过错歉疚。”
  “我先带于归回去,稍后我们会派人去顾家。”
  顾谦也知道谢家心思,点头慎重道:“这是自然,是大哥对不起嫂嫂,我回去就会请父亲和族老出面,就算大哥不肯,也断不能叫他连累了嫂嫂。”
  谢景州点点头抱着谢于归上了马车,顾谦才扭头对着谢柏宗道:“谢伯父,对不起。”
  谢柏宗也听到顾谦刚才的话,他本也担心顾延缠着谢于归不肯放手,怕顾延豁出去脸面不要让女儿难堪,可要是有显安侯和顾家族老出面,这事情却要容易的多。
  他原是对顾家迁怒,可此事对着顾谦时也多了些好感。
  “你不用跟我道歉,顾谢两家的事情与你无关,只要你没有与顾延勾连,我不会借此事为难你们。”
  “你也先回府去吧。”
  顾谦眼睛泛红,低声道:“谢谢谢伯父。”
  谢柏宗上了马车之后,待到马车离开,周围看热闹那些人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散去,嘴里却还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而眼见着谢家人离开之后。
  顾谦握了握拳心,猛的松了一口气。
  安阳郡主看够了热闹,只觉得心满意足。
  刘夫人忧心忡忡,挂心谢于归情况,而钱夫人和其他人则都是面色各异。
  谁也没想到原只是小姑娘打架吵嘴的小事,最后会闹成这样。
  顾谦朝着几人低声道:“今天的事情多谢诸位护着嫂嫂,未叫她被人欺辱,我……”
  他原像是想要说致谢的话,可到了嘴边却又仿佛察觉到自己身份尴尬,难堪的涨红了脸。
  在场几人对顾谦倒不反感。
  顾延做的事情叫人恶心,顾谦也是受害之人,要真叫顾延的事情做成了。
  谢于归无处容身,顾谦这个“勾引”大嫂的人一辈子也就全毁了。
  顾谦知晓顾延的事情未曾隐瞒,主动找了谢家人,又对谢于归多有袒护之意。
  刘夫人不由开口劝慰了一句:“顾二公子不必多心,就像是谢大人所说,顾世子做的事情与你无关。”
  顾谦低声道:“多谢刘夫人体谅。”
  刘夫人道:“既然事情已了,我等也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
  顾谦连忙行礼:“诸位夫人慢走。”
  刘夫人几人出了小院之后,朝后时还能瞧见顾谦站在院子里神情尴尬脸色泛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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