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步步酥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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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这么霸道,在我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蓝锦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我,在他突然明亮的黑眼中,我看到一个满面潮红,娇媚如花的我。
  大概觉得自己终于扳回来一局,蓝锦黎狡黠地一笑,他说:“朕倒是很乐意这样享受美食。”
  故意把“美食”两个字尾音拖得很长,隐隐似乎看到三年前那个蓝锦黎的影子。虽然有愧于他在先,但是,我也不能委屈自己就这么被他占尽便宜,放手里的碗,我对门外喊道:“尹总管,送晚膳上来吧!”
  蓝锦黎挑眉:“你也没吃?”
  好笑地扫了他一眼,我说:“拜某人所赐,一睡醒就被拉过来伺候人喝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
  蓝锦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继而又是一副桀骜的表情,他说:“你明明说只是洗个澡换身衣服,一直到天黑了都没再见你出现是你骗朕在先”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不想与他过多争辩,我扫了眼很快摆满桌子的饭菜,偏过头笑着对蓝锦黎说:“那陛现在肯赏光与我一同吃个饭吗?”
  让人眼花缭乱的美味,但我视线停留的地方却是那壶翠绿色的小玉壶。即使没有打开盖子,也能从那个壶口似有似无飘出的香味中嗅出那种奇特的香味,自从三年前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喝过这样的梨花酿了。
  我的手才刚碰到壶沿。横空一只修长的手掌伸出,连壶一同端走。我转过脸,略显不解地看向蓝锦黎,示意他给我一个解释。
  蓝锦黎没有看向我,不满地扫了眼门口,恨恨道:“一群狗奴才,明知道朕的忌讳”
  许久没有喝到这样稀有的百年梨花酿了,这酒是我专门让尹田准备的,怪不得尹田在听到我这个要求是会那样一脸的欲言又止。我心里那一点小小的疑惑又被挑起,微挑眉。问道:“为什么突然戒酒了?”
  进宫不久我就知道了这件事,自从坐上皇帝这个位置后,蓝锦黎一改从前花天酒地的风流做派,自此一滴酒都不曾沾过。
  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似在思量什么,蓝锦黎低着头,眉头紧皱,久久都没有回答。
  我说:“不方便说就算了。”
  蓝锦黎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的双手有一瞬间握成了拳头。很快松开,他一脸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朕不是戒酒,而是不能沾酒。朕的身体.不似从前了,喝酒会让朕更快去阎王那里报到。”
  原来是身体原因,可是,真得很难想象,蓝锦黎那样爱酒的一个人,真得能说不沾就不沾。
  “你也不能喝。”
  见我伸手要夺他手中的酒壶,蓝锦黎将手抬远,阻隔我伸出的动作。
  “为什么?”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难道他不能喝,也就不让我喝了?
  在我视线的直逼,蓝锦黎才慢吞吞地说道:“对孩子不好”
  我诧异地挑眉,既好笑又无奈地问道:“谁跟你说我怀了孩子?”
  “朕的意思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不是给我喝了芜子汤了吗,怎么会有孩子?”我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伸手想夺他手中的酒壶。
  那次“意外”后,他让尹田送来那碗芜子汤。尹田不是把空碗带回去了吗?
  蓝锦黎将身体微微后移,躲开我的动作,他说:“朕什么时候说那是芜子汤了?”
  我的动作微微一滞,“什么意思?”
  蓝锦黎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是给你歩身子的汤药。”
  无奈地摇摇头,我轻笑出声:“那我也不可能怀孕。”
  “为什么?”
  趁蓝锦黎呆愣的瞬间,我快速从他手中将酒壶夺过来,在他来不及阻止前就仰头对着壶嘴喝了起来。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说:“我前几日才来的月信。又怎么怀孕呢?”
  蓝锦黎似叹了口气,倒也不再阻止我的畅饮。只是在我放酒壶的时候,替我夹了些菜。他好像是喜欢吃笋的吧,在吃了几口他夹得菜后,我将不远处的一盘鸡汁卤笋移到他跟前,说:“多吃点吧,吃好了,才能好得快。”
  “你关心朕?”
  没有否认,确实也算是一种关心吧,毕竟这事是因我而起,而且,我也存有一些私心,我希望蓝锦黎可以不计较阿丽亚的不懂事。
  我的沉默似乎让蓝锦黎很高兴,动筷子的节奏都轻快了许多,他一边吃一边仍旧不忘给我夹菜,似乎我们之间没有这三年的隔阂,日子有点像三年前被老皇帝禁足的那段日子,美好而甜腻。
  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微微皱眉,关于过去的种种,我似乎回忆起来得越来越多了,这算是好还是不好呢?
  “这牛肉不合胃口?”
  大概是见到我眉头蹙起,蓝锦黎的声音里带了些小心翼翼。
  “还好吧,就是感觉没有草原上那么有劲道。”
  我也不是瞎说,宫里的牛肉,羊肉,没有我在石国吃得那样有劲道,这么一说,我突然很怀念那烤全羊的滋味。羊油在火中滋滋烧着,烧得金黄的羊大腿,铺上孜然后的香浓滋味。
  “啪”得一声,筷子被重重放的声音,我挑眉看向蓝锦黎,这人的脸色真是说变就变,又摆起一张阴冷的面孔。
  “只要是你想要的,朕就一定会亲手捧到你跟前,那个地方就那么值得你念念不忘?还是,那里有什么你舍不得的人?”
  他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我说:“陛,是你先问我的。”
  我这话似乎让蓝锦黎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突然咳了几声,看样子似乎很难受。
  他现在这幅病态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了想,我还是选择妥协,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可以不用这么草木皆兵。”
  蓝锦黎突然抱住我,将我按进他的怀里,他喃喃道:“朕只是太怕再次失去你了.”
  心里的疑惑似乎又加深了一点,这三年,蓝锦黎到底经历过什么,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三年前的他,那样自信,那样坦然。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仿佛他这三年都活在阴暗不见光的地般,才会这般疑心重重,这般患得患失。
  蓝锦黎把我的迁就似乎当成了得寸进尺的筹码。处理了几份重要的奏折后,大概因为体内的残毒未清,他的面色显得很疲惫。唤来宫女伺候他梳洗完,他就直愣愣地看着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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