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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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薄华彩聊完天的秦现终于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左看右看,有些尴尬地挑起话头:今天机械大赛可真是惊险啊,好在没出什么事。
  宋羽河也点点头:是啊是啊。
  险些被波及到的盛临笑了笑,说:听说羽河下午的时候被那些想要你仿生人数据的人堵住了,你本来有想出售数据的打算吗?
  现在整个仿生机械行业都在传宋羽河把仿生人的数据卖给了宋氏,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靠着这捕风捉影的传言,竟然硬生生将宋氏市值拉升了一个点。
  宋羽河好奇看着上来的一道餐前甜点,随口回答:没有啊。
  他说完后,又抬起头看了宋关行一眼,问:你想买吗?
  宋关行受宠若惊,不想宋羽河觉得他也是那些觊觎他仿生人数据的商人,矜持地说:我没想买。
  没事啊。宋羽河随意地说,你想要我直接给你。
  宋关行一愣。
  在场其他人也被宋羽河的阔气惊住了。
  毕竟就只靠着仿生人自主意识这一项技术的盈利,就是普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金额。
  只是平白得到一笔巨款的宋关行却没有觉得欣喜若狂,他只感觉心往下坠得更深了。
  因为宋关行知道,宋羽河之所以对钱财不感兴趣,敢大手大脚地将星际所有人都垂涎若渴的仿生人数据给自己,是他根本没打算在伏恩里久待。
  他没有给自己留一条通往未来的坦荡大路,只想修好57后退到贫瘠的莫芬芬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宋关行更难过了。
  其他人都在等着宋关行欣喜若狂,但没想到宋羽河这句话说完,宋关行竟然一反常态地瞬间消沉下去,垂着头一声不吭。
  这可不是高兴的反应。
  宋羽河奇怪地说:你怎么啦?
  宋关行勉强一笑:没什么,我不要你的仿生人数据。
  宋羽河满脸疑惑,他看那些仿生机械行业的人都拼了命想要买他的数据,怎么自己主动送给他,宋关行反倒不高兴了?
  见气氛再次古怪起来,盛临将一旁的酒拿出来:羽河能喝酒吗?
  宋羽河没喝过酒,本来打算点头尝一尝,宋关行阻止:他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盛临挑眉:未成年?
  宋羽河皱眉看向宋关行:你怎么知道我未成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生日多少,老师给我的临时身份id好像是成年了的。
  宋关行一噎,讷讷地不知道怎么找补。
  好在秦现在一旁没心没肺地说:羽河看着年纪的确小,只是未成年的临时身份id程序太复杂,我就稍稍报大了些。
  宋羽河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注意宋关行的异常,将杯子递过去,想尝尝酒味。
  宋关行哪里肯让还没到年纪的人喝酒,抢先盛临一步把宋羽河的杯子接过来:乖乖的啊,给你倒个果汁喝,甜丝丝的。
  宋羽河眉头轻皱,但也没拒绝,撇着嘴把果汁接了过来,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喝着。
  果然很甜丝丝。
  他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看起来很喜欢喝。
  陆镜也将杯子递过去:哥,我也喝。
  宋关行满脸写着你喝空气去吧你。
  陆镜:
  感受到了双标。
  没一会,饭菜陆续上来,众人也没继续尬聊,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宋羽河没觉得这个高档餐厅的饭菜和酸菜鱼店里吃的有什么区别,唯一让他喜欢的就是宋关行点的玫瑰糕,桌上没人和他抢,他一块接一块,高高兴兴吃个不停。
  宋关行连饭菜都没吃,一直盯着宋羽河看,满脸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姨母笑,好像看他弟的吃播能看到地老天荒。
  薄峤懒得看宋关行那那副怂样,正要倒果汁喝,盛临却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
  薄峤冷淡看他。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平日应酬也很少喝酒。
  盛临依然挂着笑,淡淡道:薄总算是我工作室的另一个老板,之前都没机会和您一起吃饭,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敬一杯酒,感谢您的资助。
  薄峤似笑非笑地端起酒杯:盛影帝倒是聪明,什么事都趁着这一次饭感谢完了。
  盛临就当听不出来他的不满,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薄峤也没多说,抿了一口酒就算喝了。
  宋关行终于回过神,看着薄峤那剩了半杯的酒,笑嘻嘻地说:薄总,您那酒杯留着养鲸鱼呢?
  薄峤冷冷看他一眼,视线全是威胁。
  大概是弟弟的优待让宋关行胆子终于大了些,连带着这一段时间被薄峤欺压的憋屈一股脑泛上来,加上喝了点酒,更加嚣张了。
  他无视薄峤的瞪视,将酒杯往那一撞:来,我敬薄总一杯。
  薄峤满脸写着你看我想理你吗?
  薄华彩知道自己弟弟的酒量,也不阻止,笑眯眯地和秦现挨在一起腻腻歪歪。
  宋羽河也被两人的争执吸引了目光,他一边吃糕点一边疑惑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喝酒呢。陆镜说,成年人就是这样,不是被人逼喝酒,就是逼人喝酒。
  宋羽河恍然大悟,盯着薄峤猛看。
  薄峤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不好直接怼宋关行,只好臭着脸和宋关行碰了一下杯,将剩下的酒喝完。
  宋关行看出来薄总的装逼如风,知道他不想在宋羽河面前丢面子,笑吟吟地给他下套:薄总好酒量啊。
  说完,又贱嗖嗖地给薄峤满上了。
  薄峤:
  薄峤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宋羽河本来兴致勃勃看着,但他吃了太多玫瑰糕,有些齁得慌,闷咳了几声。
  陆镜连忙给他倒水顺气,没好气地说:好吃也不是这个吃法啊,难受不?
  宋羽河摇摇头:好吃,还想吃。
  陆镜:
  都噎成这样了还吃。
  趁着宋羽河没看到,薄峤将又一次满上的酒拂开,在桌子底下伸脚重重一踢。
  盛临优雅地笑,声音从牙缝里飘出来:薄总这脚力,不去踢足球真是可惜了。
  薄峤:
  宋关行得意地冲薄峤笑,被无端端替他挨了一脚踢的盛临狠狠瞪了一眼。
  这一场饭吃得一言难尽,几乎算是不欢而散。
  秦现和薄华彩吃完后已经甜甜蜜蜜不知道去哪里厮混了,宋关行想献殷勤地送弟弟回去,薄峤却冷笑一声,拉着宋羽河的手就上了车。
  宋羽河按下车窗,朝着宋关行乖乖摆手:再见。
  宋关行忙说:明天见,我早上接你去医院看病啊。
  薄峤设置好自动行驶程序,淡淡地说:不用麻烦了,我会送他过去。
  宋关行知道薄峤还在记仇今晚的那几杯酒,就当没听到他的话,笑眯眯地和宋羽河说再见。
  薄峤哼了一声,启动车,呼啸而去。
  见宋关行还在眼巴巴看着车离开的方向,戴着口罩的盛临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真的是你亲弟弟?
  宋关行将视线收回来:你觉得我会在这件事开玩笑吗?
  盛临想了想,也是,宋关行很少说他弟弟宋流止的事,每一次别人当着他的面说这三个字,宋关行必定会不高兴好几天。
  盛临本来以为宋流止是出了什么事常年住在医院里才不回南淮星,现在看来,似乎情况更加复杂。
  陆镜小声问:哥,你今天送了小止什么礼物啊?
  宋关行跟着薄峤学会了装逼如风技能,矜持地说: 没什么,一个植物园。
  陆镜:
  可恶,被装到了。
  与此同时,宋羽河也在拆宋关行给他的礼物,但偌大个盒子里只装了一份文件和一个卡片。
  宋羽河根本看都没看那文件是什么,反而爱上了卡片。
  卡片合起来就是一枝玫瑰纹样,但是将折叠的纸张打开,触发里面的程序电路,薄薄的纸上就会凭空浮现一片缩小无数倍的玫瑰园,还能用手拨弄视角,看各个角度的玫瑰花。
  宋羽河喜欢极了,爱不释手地打开又阖上,玩了一路。
  在车上时,薄峤一直坐在副驾驶闭着眸休息,他应该是被宋关行灌了太多酒,一路上被车里的温度一熏,等到停车时酒意已经扩散全身。
  到了目的地被宋羽河叫醒,薄峤不着痕迹打了个寒颤,呆愣好一会才去解安全带。
  但他手指有点不听使唤,好半天都没能把安全扣打开。
  宋羽河索性打开副驾驶的门,半个身子探进来给他解安全扣。
  薄峤迷迷糊糊间,嗅到浓烈的玫瑰香,不自觉地呼吸一屏,茫然看着几乎挨到自己怀里的宋羽河。
  宋羽河微微歪着头去按安全扣,小黄帽将他的小揪揪也遮挡住,往下看隐约露出白皙的一字锁骨。
  等到薄峤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哪里时,浑身一抖,差点把人给推出去。
  好在宋羽河已经将安全扣打开,离开逼仄的副驾驶。
  他看出来薄峤有些醉了,主动朝他伸出手:先生?我扶着你。
  薄峤盯着那柔软的指腹看了好一会,才尝试着将手递过去。
  只是他的理智在酒意的浸泡下还有一丁点,拼命地和混沌拉扯,想要艰难维持住最后一点清明。
  薄峤的手停在半空,眉头紧皱。
  但就在酒意和清明相互撕扯时,宋羽河已经等不及,直接上前握住他滚烫的手,把他从副驾驶拉了出来。
  薄峤的意识像是废旧的铁塔一样,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轰然一声,直接倒塌。
  薄峤再也没有半分清明,被宋羽河扶着脚步踉跄着回了家。
  一路上,薄峤都在小声嘀咕什么,宋羽河专心致志将连路都不会走的醉猫扶稳,也没怎么在意。
  等到宋羽河将薄峤扶着躺在床上,才有空闲去听他在说什么。
  薄峤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迷糊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嘴里嘟嘟囔囔。
  难喝。
  宋羽河凑上前,疑惑地说:什么难喝?
  酒难喝。
  薄峤眉头紧皱,吐字清晰。
  宋羽河:但你今天明明喝得很开心啊。
  一杯接一杯的。
  薄峤握紧拳头使劲捶了一下床,强调地说:就是,难喝。
  宋羽河不太明白成年人对酒为什么这么又爱又恨,只好顺着他说:好吧,难喝,那以后不喝了。
  薄峤点点头,好一会又不高兴地说:宋关行,烦人。
  如果在之前,宋羽河肯定跟着薄先生一起讨厌宋关行,但这一次他没有盲目跟风,反而像是哄小孩一样,问:他为什么烦人呀?
  薄峤还认真想了想,好半天才撑着手坐起来,拧眉说:就烦人。
  宋羽河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问:那盛临烦不烦人呀,先生之前还要他的签名和合照呢。
  按照薄峤对盛临签名的沉迷,宋羽河本来以为能和明星坐一起薄先生会很开心,没想到薄峤又用力捶了捶床,冷冷地说:盛临,烦人。
  宋羽河很迷茫,不太明白为什么短短半天先生就对盛临粉转黑了,心想追星可真复杂啊。
  薄峤嘟嘟囔囔,叨逼叨逼,这个烦人,那个讨厌,好像天底下就没有他喜欢的了。
  宋羽河指了指自己,好奇地问:那我呢?
  薄峤视线根本聚焦不了,茫然看着宋羽河,突然啊了一声,小声嘀咕:你会修仿生人。
  宋羽河忙拍拍胸口:我可会了。
  薄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半天又迷糊地说:修仿生人?仿生人
  宋羽河疑惑地问:先生有想修的东西吗?
  之前他也问过薄峤这个问题,但薄峤对仿生人排斥得很,直接拒绝了他。
  只是这一次,醉酒的薄峤努力思考了好久也没能从酒意中清醒,任由自己在晕晕乎乎中顺着本能行动。
  薄峤:有。
  宋羽河诧异看着他:要我修吗?
  薄峤:要。
  宋羽河倒是没想到一向排斥仿生人的薄峤竟然有朝一日会想修仿生人,他犹豫一下,立刻点头:那现在去修吗?
  修。
  薄峤说完,直接从床上起来,努力想要走直线,但没走两步就晕晕乎乎往墙上撞。
  宋羽河一把扶住薄峤:先生要去哪里?
  薄峤指了指脚下:地下室。
  宋羽河只好扶着一个连路都走不直的醉猫摇摇晃晃往地下室走。
  薄峤本来打算在伏恩里待上好几个月来躲避社死,所以将日常用的无论必不必需品全都搬了过来,一些没用的就整整齐齐放在地下室。
  宋羽河还是第一次来别墅的地下室,见薄峤迷迷瞪瞪地在架子上翻找半天,终于奋力找出一个铁箱子。
  那铁箱子还蛮重,薄峤将箱子搬到地上,发出一声咚的沉闷响声。
  宋羽河好奇地走过去:这是仿生人吗?
  薄峤没说话,点开铁盒上的机械密码锁。
  咔哒一声,盒子打开。
  宋羽河探着头往里面看,发现盒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盒子。
  薄峤将盒子搬出来,又输入不同的密码。
  盒子打开,里面还是个盒子。
  宋羽河:
  薄峤像是在玩俄罗斯套娃似的,盒子外面套盒子,一层又一层,而且每一个盒子的密码全都不一样,也难为喝醉的薄峤还能记住。
  最后,在套了七八层后,薄峤终于从里面捧出一个双巴掌大的小盒子。
  宋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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