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临行前
雨过天晴。
早晨的空气中弥漫着经过雨水浸染后的泥土的芬芳，有虫儿鸣，也有鸟儿叫。更有来往村人的交谈声，都在说着今天的天气一定会让人很舒服。
几分清凉的风吹过，顿时便会让人褪去刚刚起床后的慵懒，哪怕是夜间疲惫也会轻松不少。
饶是林小婉昨夜忙碌到了很晚，这一早也神奇的醒来，感受着环境带来的惬意，也不觉得困乏，倒是能好好享一番。
把药膏和香皂都准备好，林小婉提着就去了娘家。去蹭个早饭，顺便等马车来接，不要太舒服。
大门敞开着，林小婉一进门就听到厨房里传出的谈话声，只是声音不大，听不真切。进了屋，把东西放下，正好林振从卧室出来，看到林小婉时候，还有些惊讶，调笑道：“哟，这是谁啊？”
“我是婉婉啊，爹。”林小婉笑着回应。
林振却是摇头，一副不信的样子：“怎么会呢？我家婉婉可不会这么早就起床的。你肯定是假冒的，快说，到底是谁！”
“爹，你这么嘲笑我不好吧？”林小婉娇嗔道。
林振一阵好笑，捧着腹，说道：“好，不取笑我家婉婉了。不过怎么回事啊，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娘还跟我说活，等马车来了再去喊你的。吃过饭就能出发了。”
“我也不知道啊，睡着睡着就醒了。”林小婉耸耸肩，转身，说道，“我去看看娘在做什么好吃的。”
厨房门外，林小婉听到里面笑的开怀。
“什么事呀，笑得这么开心？”林小婉进屋后便嚷嚷问道，脚下不停的走到里边，扒着头看锅里是什么好吃的。
一眼就看到锅里边在熬鱼。
一旁的砂锅里是在熬汤，细细分辨了下，是鱼头汤。另一边还放着贴好的饼子和两个拌好的野菜。
“呵……这大早上的就这么丰盛么？”林小婉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睁大眼睛惊讶的问道。
刘氏见是林小婉，诧异的问：“怎么，你爹这么早就去把你叫过来了？我还跟他说了，等什么时候马车来了再去叫你。”
“不是啊，我自己起来的。刚我爹也跟我说了呢。”林小婉说。
“诶呀，小婉，你今天起这么早呀。昨天很晚了看你那边烛火还在亮着的。”一旁的王晴颇为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怎么我在你们印象里，就只会赖床的么？”林小婉鼓着腮帮子，不服气的说道。
然后就见两人同时点着头，说：“是。”
林小婉：……
完了，自己的亲娘胳膊肘都往外拐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她们就知道嘲笑自己。所以林小婉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刚才问你们在笑什么，你们还没告诉我呢。”
“你也没给我们机会回答你呀。”刘氏笑道，“一进来叭叭叭的就嘴就没停，就听你说话了，哪能插得上话。”
林小婉瞬间委屈：“完了，娘你不爱我了……”
王晴看着两母女，掩着嘴笑。
林小婉赶紧把炮火转移，问王晴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呀，晴姐姐。”
王晴答道：“昨晚雨停了，外边凉爽，我们就在外边走了走，刚好看到你那边还亮着烛火的。我们还好奇呢，怎么你这么晚都不睡的。平日里也是这样的么？”
“偶尔会如此。”林小婉解释道，“平日里偷懒，到交货的时候了不就要点灯熬夜的？不过，你们那么晚怎么还没有睡呢？”
她是唯恐王晴多问，所以赶紧把话头岔开了。
王晴也没觉得有什么，顺着林小婉的话说道：“这不是要走了，舍不得老师，就拉着老师聊天。聊得尽兴，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个时候。”
“嗯……是啊，今天就走了。”林小婉附和道，转而又说，“不过没关系呀，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又回来了。回去了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不然姚夫人还不得以为是我娘敝帚自珍，没好好教你们。”
“这是肯定的。”王晴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们肯定不会给老师丢脸的，也一定会让别人刮目相看的。”
对这话，林小婉倒是深信不疑。
毕竟是经过刘氏调教的，这些时日她也看过不少次，刘氏有多么尽心尽力她很清楚，三人又都有底子在，人也聪明。就连刘氏自己都说，她们现在的水平已经好许多了。
即便是还达不到她的水准，但是也相差不多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谦虚了。开始时刘氏也不这么说，只说是她都赶不上王晴三人了，还是林振提醒，谦虚是好，但不是这么谦虚的，否则王晴她们还不得以为刘氏是故意藏着手艺的啊。
王晴当时就说：“是啊老师，我们照您还差得远的，您这么说，是不是不想教我们了呀？”
这话一说，刘氏就也不敢谦虚了。
实事求是的讲，确实还有差距。
林小婉也赞同，她说：“该谦虚的时候谦虚，是为了不那么锋芒毕露，更容易跟人相处。不该谦虚的时候谦虚，在别人看来就是在装模作样了。”
刘氏细细品了这句话，深以为然。
没多久，饭菜准备好，一一端上桌。期间在收拾东西的宋倩和宋青两人也过来帮忙，很快收拾妥当。
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和汤都有，还有香喷喷的饼子。几人围坐在桌边，面面相觑，突然倒是有些忧伤的情绪蔓延开来，不知觉间，王晴三人的眼眶竟也有些红了。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弄的跟以后都见不到了似的。”林小婉开口劝道。
“我们就是太开心了，能碰到这么好的老师，还有……”王晴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忍了忍泪水，才接着说，“就是有点舍不得，想在这里一直学下去。”
宋倩和宋青也点着头，刚要说什么，却是被一声马鸣声打断了。
林振起身，迈步向外走，同时说道：“应该是接人的师傅到了，还挺早的。”
刘氏也收起情绪，提醒道：“叫人进来一起吃口饭，等会再走。”
“知道了。”林振应道，脚已经跨出门槛。
出了门，确实是马车到了。
车夫仍然是上次来的那位，林振上前，说道：“刘老弟，这么早就来了啊？是不是还没吃饭的，快点跟我进去，一起吃点，完事儿再走。”
车夫不好意思，拒绝道：“我吃过了，林大哥你别管我了，进去接着吃饭吧。我就在外边等会就行。”
“嗨，说什么呢！”林振上去，不由分说的拉起车夫的胳膊，拽着往里走，同时说道，“走吧，一起吃点。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叫了，怎么可能是吃过了？”
“我真的吃过了，就不去了。”车夫挣扎着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还进去吃饭呢？
林振哪听这个，拉着人就往里走。车夫连连喊道：“诶……马，马车。等会，我把马拴上。”
林振这才把人放开，挠了挠头，笑道：“嘿，把马车给忘了。快点栓，完事跟我进去。”
实在是拒绝不了，车夫把马车安排妥当然后就跟林振进了屋。凳子早就摆好了，林振招呼人坐下，车夫拘谨的站在桌前，说道：“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不是正好么。”刘氏笑着说道。
“是啊，刘师傅，您别客气。我老师一家人很好的。”王晴也搭着腔。
宋倩呢，则是指着那盘鱼说：“是啊是啊，你快尝尝，我老师做的菜可好吃了。鱼也特新鲜。”
几人都好笑的看着宋倩，林小婉直接吐槽：“你还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吃货，只要说话，肯定离不开吃。”
顿时惹的一阵哄堂大笑。
宋倩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梗着脖子说：“那又怎么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民以食为天。吃是人的天性，不吃饭人怎么活着？而且这么好吃的东西，如果不多吃点，是不是浪费了？要是不夸奖一下，是不是对不起它，也对不起做菜的人啊？”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都得跟你学习了呗。”林小婉笑。
她也是个吃货，不然也不可能会做那么多吃的。一个顶级吃货一定是会研究各种菜谱食谱的，这样自己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当然，零食除外了。
但是她不可能像宋倩这样，外相表现出来的有点奔放了，不符合她的性格。
宋倩呢，就相当自然了，不让人生厌，反而能调动起气氛来。
就像此刻，因为宋倩的插话，让本来因为暂时的别离惹出的低落气氛瞬间烟消云散，都被她的俏皮话给吸引了。
刘氏更是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她说：“哟，想不到倩倩这丫头还能说出来这么有道理的话那？我还以为她真的就只知道吃呢。”
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宋倩不服气了，坐直了身子，梗着脖子，辩解道：“什么嘛？老师你不带这么挖苦我的。我怎么就只知道吃了？我明明还会绣活的！而且，我现在的绣工好了不少呢。”
宋青直接揭穿：“是，如果不是老师说学不好以后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说不准啊，你还真学不会了。”
早晨的空气中弥漫着经过雨水浸染后的泥土的芬芳，有虫儿鸣，也有鸟儿叫。更有来往村人的交谈声，都在说着今天的天气一定会让人很舒服。
几分清凉的风吹过，顿时便会让人褪去刚刚起床后的慵懒，哪怕是夜间疲惫也会轻松不少。
饶是林小婉昨夜忙碌到了很晚，这一早也神奇的醒来，感受着环境带来的惬意，也不觉得困乏，倒是能好好享一番。
把药膏和香皂都准备好，林小婉提着就去了娘家。去蹭个早饭，顺便等马车来接，不要太舒服。
大门敞开着，林小婉一进门就听到厨房里传出的谈话声，只是声音不大，听不真切。进了屋，把东西放下，正好林振从卧室出来，看到林小婉时候，还有些惊讶，调笑道：“哟，这是谁啊？”
“我是婉婉啊，爹。”林小婉笑着回应。
林振却是摇头，一副不信的样子：“怎么会呢？我家婉婉可不会这么早就起床的。你肯定是假冒的，快说，到底是谁！”
“爹，你这么嘲笑我不好吧？”林小婉娇嗔道。
林振一阵好笑，捧着腹，说道：“好，不取笑我家婉婉了。不过怎么回事啊，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娘还跟我说活，等马车来了再去喊你的。吃过饭就能出发了。”
“我也不知道啊，睡着睡着就醒了。”林小婉耸耸肩，转身，说道，“我去看看娘在做什么好吃的。”
厨房门外，林小婉听到里面笑的开怀。
“什么事呀，笑得这么开心？”林小婉进屋后便嚷嚷问道，脚下不停的走到里边，扒着头看锅里是什么好吃的。
一眼就看到锅里边在熬鱼。
一旁的砂锅里是在熬汤，细细分辨了下，是鱼头汤。另一边还放着贴好的饼子和两个拌好的野菜。
“呵……这大早上的就这么丰盛么？”林小婉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睁大眼睛惊讶的问道。
刘氏见是林小婉，诧异的问：“怎么，你爹这么早就去把你叫过来了？我还跟他说了，等什么时候马车来了再去叫你。”
“不是啊，我自己起来的。刚我爹也跟我说了呢。”林小婉说。
“诶呀，小婉，你今天起这么早呀。昨天很晚了看你那边烛火还在亮着的。”一旁的王晴颇为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怎么我在你们印象里，就只会赖床的么？”林小婉鼓着腮帮子，不服气的说道。
然后就见两人同时点着头，说：“是。”
林小婉：……
完了，自己的亲娘胳膊肘都往外拐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她们就知道嘲笑自己。所以林小婉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刚才问你们在笑什么，你们还没告诉我呢。”
“你也没给我们机会回答你呀。”刘氏笑道，“一进来叭叭叭的就嘴就没停，就听你说话了，哪能插得上话。”
林小婉瞬间委屈：“完了，娘你不爱我了……”
王晴看着两母女，掩着嘴笑。
林小婉赶紧把炮火转移，问王晴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呀，晴姐姐。”
王晴答道：“昨晚雨停了，外边凉爽，我们就在外边走了走，刚好看到你那边还亮着烛火的。我们还好奇呢，怎么你这么晚都不睡的。平日里也是这样的么？”
“偶尔会如此。”林小婉解释道，“平日里偷懒，到交货的时候了不就要点灯熬夜的？不过，你们那么晚怎么还没有睡呢？”
她是唯恐王晴多问，所以赶紧把话头岔开了。
王晴也没觉得有什么，顺着林小婉的话说道：“这不是要走了，舍不得老师，就拉着老师聊天。聊得尽兴，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个时候。”
“嗯……是啊，今天就走了。”林小婉附和道，转而又说，“不过没关系呀，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又回来了。回去了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不然姚夫人还不得以为是我娘敝帚自珍，没好好教你们。”
“这是肯定的。”王晴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们肯定不会给老师丢脸的，也一定会让别人刮目相看的。”
对这话，林小婉倒是深信不疑。
毕竟是经过刘氏调教的，这些时日她也看过不少次，刘氏有多么尽心尽力她很清楚，三人又都有底子在，人也聪明。就连刘氏自己都说，她们现在的水平已经好许多了。
即便是还达不到她的水准，但是也相差不多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谦虚了。开始时刘氏也不这么说，只说是她都赶不上王晴三人了，还是林振提醒，谦虚是好，但不是这么谦虚的，否则王晴她们还不得以为刘氏是故意藏着手艺的啊。
王晴当时就说：“是啊老师，我们照您还差得远的，您这么说，是不是不想教我们了呀？”
这话一说，刘氏就也不敢谦虚了。
实事求是的讲，确实还有差距。
林小婉也赞同，她说：“该谦虚的时候谦虚，是为了不那么锋芒毕露，更容易跟人相处。不该谦虚的时候谦虚，在别人看来就是在装模作样了。”
刘氏细细品了这句话，深以为然。
没多久，饭菜准备好，一一端上桌。期间在收拾东西的宋倩和宋青两人也过来帮忙，很快收拾妥当。
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和汤都有，还有香喷喷的饼子。几人围坐在桌边，面面相觑，突然倒是有些忧伤的情绪蔓延开来，不知觉间，王晴三人的眼眶竟也有些红了。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弄的跟以后都见不到了似的。”林小婉开口劝道。
“我们就是太开心了，能碰到这么好的老师，还有……”王晴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忍了忍泪水，才接着说，“就是有点舍不得，想在这里一直学下去。”
宋倩和宋青也点着头，刚要说什么，却是被一声马鸣声打断了。
林振起身，迈步向外走，同时说道：“应该是接人的师傅到了，还挺早的。”
刘氏也收起情绪，提醒道：“叫人进来一起吃口饭，等会再走。”
“知道了。”林振应道，脚已经跨出门槛。
出了门，确实是马车到了。
车夫仍然是上次来的那位，林振上前，说道：“刘老弟，这么早就来了啊？是不是还没吃饭的，快点跟我进去，一起吃点，完事儿再走。”
车夫不好意思，拒绝道：“我吃过了，林大哥你别管我了，进去接着吃饭吧。我就在外边等会就行。”
“嗨，说什么呢！”林振上去，不由分说的拉起车夫的胳膊，拽着往里走，同时说道，“走吧，一起吃点。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叫了，怎么可能是吃过了？”
“我真的吃过了，就不去了。”车夫挣扎着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还进去吃饭呢？
林振哪听这个，拉着人就往里走。车夫连连喊道：“诶……马，马车。等会，我把马拴上。”
林振这才把人放开，挠了挠头，笑道：“嘿，把马车给忘了。快点栓，完事跟我进去。”
实在是拒绝不了，车夫把马车安排妥当然后就跟林振进了屋。凳子早就摆好了，林振招呼人坐下，车夫拘谨的站在桌前，说道：“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不是正好么。”刘氏笑着说道。
“是啊，刘师傅，您别客气。我老师一家人很好的。”王晴也搭着腔。
宋倩呢，则是指着那盘鱼说：“是啊是啊，你快尝尝，我老师做的菜可好吃了。鱼也特新鲜。”
几人都好笑的看着宋倩，林小婉直接吐槽：“你还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吃货，只要说话，肯定离不开吃。”
顿时惹的一阵哄堂大笑。
宋倩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梗着脖子说：“那又怎么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民以食为天。吃是人的天性，不吃饭人怎么活着？而且这么好吃的东西，如果不多吃点，是不是浪费了？要是不夸奖一下，是不是对不起它，也对不起做菜的人啊？”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都得跟你学习了呗。”林小婉笑。
她也是个吃货，不然也不可能会做那么多吃的。一个顶级吃货一定是会研究各种菜谱食谱的，这样自己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当然，零食除外了。
但是她不可能像宋倩这样，外相表现出来的有点奔放了，不符合她的性格。
宋倩呢，就相当自然了，不让人生厌，反而能调动起气氛来。
就像此刻，因为宋倩的插话，让本来因为暂时的别离惹出的低落气氛瞬间烟消云散，都被她的俏皮话给吸引了。
刘氏更是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她说：“哟，想不到倩倩这丫头还能说出来这么有道理的话那？我还以为她真的就只知道吃呢。”
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宋倩不服气了，坐直了身子，梗着脖子，辩解道：“什么嘛？老师你不带这么挖苦我的。我怎么就只知道吃了？我明明还会绣活的！而且，我现在的绣工好了不少呢。”
宋青直接揭穿：“是，如果不是老师说学不好以后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说不准啊，你还真学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