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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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郁辞舟本就是兽族,不愿为了禽族的事情操心,原是情理之中,江浅念及此倒也不好太苛责他。
  那就算了吧东西不找了。江浅冷声道。
  不行。郁辞舟再次开口。
  江浅狐疑地看着郁辞舟,开口问道:你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是很重要的东西。郁辞舟道。
  江浅一怔,问道:我记得离开澹州岛的时候,你明明是昏迷着的,你怎么会知道?
  赭恒散人叫醒过我,朝我说了那东西是什么。郁辞舟开口道:所以这东西不能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不可能丢下广陵大泽不管。江浅道:再确定广陵大泽安全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不行,此事不能再耽搁了。郁辞舟有些强硬地开口道。
  江浅拧了拧眉,冷声道:这是我广陵大泽的东西,我找不找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张口闭口说不行?
  东西必须找。郁辞舟开口道: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保护广陵大泽,这里还有白鹤,只要提前提防哪怕猛禽们再回来也不可能任意妄为。
  江浅一怔,有些意外。
  但我不能留下来,我必须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郁辞舟看着江浅,认真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们父子半步了。
  江浅:
  第49章
  江浅看着郁辞舟,发觉郁辞舟神情特别认真,甚至带着一股执拗。
  郁辞舟与江浅对视,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自然的神色,看上去十分坦然。实际上,自从上次在禁地出来之后,江浅就注意到郁辞舟看他的目光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郁辞舟在人族的地方生活久了,言行举止都带着几分人族的习惯,无论心里怎么想的,流露出来的都是经过掩饰之后的情绪。那个时候,江浅常常不太能猜出来郁辞舟的想法,总觉得看不透对方。
  如今的郁辞舟则像是褪去了一层伪装一般,在心魔的影响下,开始变得热烈而直白。
  许多时候,他看着江浅的目光中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情愫,令江浅忍不住总想躲闪。
  江浅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感觉,总觉得不大习惯。
  但若是寻根究底,他似乎又不是特别讨厌
  你不高兴了?郁辞舟观察着江浅的神色,见他半晌不言语便问道。
  没有。江浅开口,语气平静。
  郁辞舟闻言便道:别的事情都好说,但这件事情就算你不高兴也没法子。那东西是必须要找的,不能耽搁,我也只能跟着你。他又重复了一遍前头说过的话,仿佛生怕江浅不知道他的决心似的。
  江浅被他这副态度弄得有些无奈,若是换了从前,江浅可不会管他高不高兴。但如今情况特殊,江浅事事都不敢忽略郁辞舟的感受,理智告诉他,情况越是乱的时候,让郁辞舟保持清醒越重要。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决定顺着郁辞舟的意思。
  此事且等一等吧,看看白护法那边有没有别的发现。江浅开口道。
  他说罢离开了那处,到了玉琼殿的外厅里坐着,等着白鹤那边的消息。
  郁辞舟小心翼翼坐到江浅身边,开口问道:你不好奇,他们偷走的那东西里头是什么吗?
  江浅看向郁辞舟,感觉郁辞舟好像很想说,但是又不打算主动说。
  于是江浅挑了挑眉道:我好奇心没那么重,不关心里头是什么。况且那是妖尊的东西,我也不便寻根究底,若是他想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的。
  郁辞舟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悦。
  他发觉,江浅对凤凰妖尊总是怀着一种过分的信任。
  尽管知道江浅这信任不是没有来由的,毕竟在江浅最无助的那段日子里,是凤凰妖尊一直陪在江浅身边。但郁辞舟还是忍不住有些嫉妒,尤其在心魔的影响下,郁辞舟对凤凰妖尊的敌意被放大了许多倍。
  郁辞舟还记得,在他离开澹州岛之前,赭恒散人去找他的时候,朝他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赭恒散人告诉了郁辞舟凤凰妖尊此行的安排,并让郁辞舟陪着江浅一起回来取回那半魂。郁辞舟自然不会拒绝,哪怕对方不吩咐,他也不可能放心让江浅自己回广陵大泽。
  我丑话说在前头,阿浅的记忆恢复以后,他在阿浅面前可就什么面子都没了,你最好让他做好准备。郁辞舟朝赭恒散人道:告诉他莫要继续对阿浅怀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赭恒散人闻言苦笑一声,开口道:这到底是你真实的想法,还是心魔影响了你?
  这不重要。郁辞舟开口道:此行回来,一切就变了,这是他该知道的问题。
  他对小孔雀并非你以为的那样赭恒散人想替凤凰妖尊解释。
  郁辞舟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说了。
  赭恒散人觉察到郁辞舟如今的性情变了许多,在心魔的影响下,他变得有些独断,甚至有些缺乏耐心。但他这一变化并不出乎意料,所以赭恒散人倒也不太担心。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凤凰妖尊这名声在郁辞舟这里怕是不好挽回了。
  阿浅,你对凤凰妖尊郁辞舟开口。
  江浅本能觉察到他没打算说什么好话,抬手打断了他。
  你想说就说吧,那东西是什么?江浅试图将话题从凤凰妖尊身上转移开,免得郁辞舟说出什么令他尴尬的话来。
  郁辞舟却淡淡一笑,开口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此事关乎凤凰妖尊,郁辞舟不想在江浅面前说什么一面之词,免得到时候江浅不但不信,还会误以为郁辞舟在背后故意编排凤凰妖尊。
  反正只要半魂找到,江浅的记忆就会恢复。
  届时他什么都不需要说,江浅自然就都明白了。
  两妖说话间,白鹤便回来了。
  他已经命人仔细搜寻了整个广陵大泽,确认了那些猛禽已经逃走。
  好在没有别的小妖遇害。白鹤开口道:他们多少也是有些顾忌的,没敢太放肆。
  看来他们的目的确实只是为了密室里这东西。江浅开口道。
  白鹤一怔,问道:什么东西?
  不等江浅开口,郁辞舟主动将事情朝白鹤说了一遍。
  白鹤闻言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些猛禽如此大费周折,竟是为了偷走凤凰妖尊密室里的东西。
  此前魅魔来广陵大泽,也是为了偷一样妖尊的东西。江浅开口道:我怀疑,他要偷的那样东西,和如今丢的很可能是同一件。
  白鹤多半知道禁地里那东西是什么,闻言只打量了江浅和郁辞舟一眼,并未追问。
  白护法,妖尊此番特意命我来取那样东西,如今它却丢了。江浅道:我必须尽快将那东西找回来,才好去朝妖尊复命。
  白鹤点了点头道:江护法且放心,方才我重新检查了一遍结界,并无异样。你若是不放心广陵大泽,咱们在合力多设一层禁制,届时只要猛禽们再敢贸然进来,咱们多少有了些防备,未必就会吃了亏。
  别的不说,广陵大泽的妖并不少,虽然像江浅这样的高阶大妖不多,但若聚集起来对付猛禽,还是可以抵挡得住的。
  此番猛禽之所以得逞,不过是因为手段卑劣。
  真刀真枪的动手,他们可就未必能占便宜了。
  随后,江浅便和郁辞舟还有白鹤联手,在广陵大泽外头重新设了一道禁制。
  这样一来,只要有妖进入广陵大泽,白鹤立刻便能觉察到。
  而且有了之前的教训,他已经严令小妖都迁到了广陵大泽的中心区域居住,避免再落单遇害的可能。
  除此之外,江浅还让他安排了妖力强一些的妖,让他们每日在广陵大泽巡逻。
  直到一切都安排妥帖,江浅才决定动身前往峭壁,寻找被偷走的那东西的下落。
  就在他们动身之前,那只猎隼却找了来。
  他被小八哥治疗过一番,不过如今看着依旧很虚弱。
  猎隼找到江浅之后,朝江浅比划了一通,可惜江浅看不懂他的意思。
  猎隼急了,最后执起江浅的手,在他手心画了些什么,江浅才勉强看懂了他想说什么。
  他想帮忙,带我们去找猛禽。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蹙眉瞥了猎隼一眼,开口道:他只会拖后腿罢了。
  猎隼闻言又在江浅手心画了些什么。
  江浅努力辨认半晌,开口道:他说背叛禽族的这些猛禽,藏匿的地方不好找,没有他带路咱们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找到。
  郁辞舟闻言看了江浅一会儿,开口道:我不信任他,万一他也是骗子呢?
  咱们回来的事情,没有旁人知道,所以在京城遇到他肯定是巧合,不会是刻意安排的。江浅道:而猛禽之所以会这么嚣张,定然是以为我和妖尊都不会那么快回来。所以猎隼不是骗子。
  郁辞舟看向猎隼,他八成也能猜到猎隼去京城的原因。
  一只猛禽被族群放弃了,又受了重伤,找个人族的地方慢慢休养恢复,是个很好的主意。因为人族的地方受到两族约定的约束,一时之间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但郁辞舟就是看他不顺眼,尤其不喜欢他看着江浅的目光。
  所以他不希望对方跟着自己和江浅,因为碍眼。
  再说了,就怕他耍什么花样,不是还有你在吗?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闻言一怔,被江浅这话取悦到了,面色登时好看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猎隼,最后妥协似的抬手按在猎隼身上,开始帮猎隼疗伤。
  你最好别耍花样。郁辞舟帮猎隼治好了折断的那只翅膀,警告道:否则我会将你的两只翅膀还有你的脖子都拧断,还会把你的妖丹踩碎。
  猎隼有些畏惧郁辞舟,闻言忙朝他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江浅和郁辞舟当日便出发去了猛禽所居的峭壁。
  猎隼被郁辞舟治疗之后,又让白鹤出手治疗了一番,如今翅膀已经恢复了。
  他们到了峭壁附近之后,猎隼便示意他们在此等候。
  郁辞舟取了猎隼的妖气封在灵石中,通过灵石监视着猎隼的一举一动。
  江浅和郁辞舟已经仔细推断过了,因为他们今日刚回到广陵大泽,哪怕猛禽安排了眼线,事情也不会那么快传到他们耳中。所以这个时候,猛禽都不知道江浅已经回来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猎隼回去峭壁,猛禽们也只会以为他是在外头生存艰难,回心转意了,绝对不会怀疑到江浅身上。
  峭壁外的某处山洞里,郁辞舟用灵石化出了光幕,监视着猎隼的动向。
  便见猎隼回去之后,很快便在猛禽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只因他不久前刚被伤成那样赶走,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发觉外头的日子不好过了?一只隼开口道。
  翅膀恢复得挺快啊。另一只雕开口道:你这是抓了哪族的小妖?汲取了他们的妖气疗伤。我还以为你挺清高,宁死也不会违背广陵大泽定下的规矩呢。
  猎隼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任由旁的猛禽奚落自己。
  当初就劝过你,好好的猛禽不当,何苦去当那白孔雀的狗腿子?另外一只隼开口道:你为了他得罪了咱们,还受了这么大的罪,他认识你是谁吗?
  另一只雕问道:他和江浅什么关系?
  这就不知道了,他又不说。那隼开口道:听说是曾经被白孔雀救过。
  光幕外,郁辞舟拧了拧眉看向了江浅。
  江浅被他那目光看得莫名心虚,下意识解释道:我不认识他。
  你救过他。郁辞舟道。
  我不记得。江浅道。
  郁辞舟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你救过很多禽族吗?
  我是禽族护法,应该救过不少。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心里有点郁闷了,江浅妖力这么强大,长得还好看,任谁被他救了,只怕都要对江浅动点歪心思。郁辞舟以己度人,总觉得全天底下的妖好像都在觊觎江浅,从前他倒是没顾上烦恼这个,这会儿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有些酸。
  是不是那年去广陵大泽时候的事情?旁边的一只雕开口道:不过你倒也痴心啊,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天天想着给江浅下蛋呢?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猛禽大都没有喜欢雄鸟的,所以说起此事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嘲讽和猥.琐。
  想给江浅下蛋?另一只隼道:我怎么听说江浅缺的不是帮他下蛋的呢?你们看江浅长得那样,化成人形后皮肤比雌鸟都白,细胳膊细腿,腰肯定也很软,那分明就是缺咱们这样的雄鸟嘛!
  哈哈哈,怪不得看不上这小子,原来是缺你这样的啊?旁边的雕笑道。
  说不定他还能替我下蛋呢。那隼一句话惹得众猛禽哈哈大笑。
  猎隼却只垂着头不吱声,任由他们奚落。
  光幕后的郁辞舟,在听到替我下蛋那句话时,目光登时涌出了一股魔气,身上杀气陡然溢出,令周围的空气都凭空冷了许多。
  江浅转头看着他这样子,自己心里的火气倒是先下去了。
  就在这时,光幕中突然闪过一丝黑气。
  紧接着,方才说话的那只隼瞳孔骤然一缩,身体扑通一声倒下,脖子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在了一旁。
  江浅凝神看去,这才发觉光幕里方才出现的那个身影,竟是黑雕。
  这只黑雕他太熟悉了,正是此前朝他求过偶的那只,后来对方在广陵大泽外截杀郁辞舟,被江浅用羽刃削去了一只翅膀。
  没想到这黑雕竟还活着,而且他那只翅膀竟奇迹般地长出来了。
  只不过仔细看去,新长出来的那只翅膀隐隐透着黑色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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