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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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杪倒是不吝啬她们的夸赞,也不后悔给她们喝了这个花茶,甚至一边喝一边道:“皇后娘娘,茶好喝吗?”
  原本没打算喝茶的李茵叶不得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几乎是茶刚入口的那一刻,她便有些惊艳,过了会儿想想,这是皇上赏赐的,他赏赐给心上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还不错,”李茵叶喝了口淡淡道。
  可比起喝茶,她比较好奇的是为何这次岁杪主动来恩玉宫,看上去似乎将那天晚上假山的事情忘记了,李茵叶总觉得不对劲,可直到嫔妃散去,岁杪也没表示出一点点对于那晚上的事的介意。
  看见岁杪和李茵叶客客气气的,嫔妃们满怀失望的离开了殿内。
  岁杪最后一个起身的,当所有嫔妃们离开了殿内的时候,她回头,侧眸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李茵叶,然后嘴角一勾,“皇后娘娘,我给你一个惊喜要不要?”
  岁杪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李茵叶的反应,转身离开了殿内。
  出了恩玉宫岁杪便往承天宫走去。
  她的那个惊喜,还需要严翊点头。
  岁杪有求严翊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的体贴,往日人到了就好,这次倒是端了一碟糕点。
  承天宫的人都知道贵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尖儿,哪里敢怠慢,远远儿的瞧见了之后便立刻上前行了礼,“娘娘您来的正是时候呢,皇上这会儿刚下朝,我已经叫人进去通传了。”
  岁杪不喜等人,严翊估计是知道这点的,所以每次她来了,不管是谁都可以进去通传,无需等王福。
  她笑了笑,称赞了一下这个醒目的小太监后,抬脚往承天宫的主殿走。
  殿门开着,她便端着糕点往里走,男人坐在龙椅上,低着头处理奏折,很专注,似乎是没看见她走进来,岁杪眼眸微动,内心里的小九九起来了,将糕点放在了身后处的小桌子上,从殿下的位置绕到了他的身后,脚步很轻很轻,等她走到他的身后时,正欲吓一下男人,却被男人反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小手被桎梏住,岁杪动弹不得,秀气的眉微微蹙起,抬起头撞进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里,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被戏耍的人,低低的哼了声,娇气道:“三哥,你也太不厚道了。”
  敢说一个帝王不厚道,严翊也是被气笑了,他将小家伙拉到了身前,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后,揉了揉她方才被他握红了一块的手的地方,缓缓道:“朕这就不厚道了?那你呢?”
  哪里想到他会和她算这个小账,岁杪装模做样的咳了咳,岔开话题道:“三哥,我给你带了糕点。”
  严翊往她放糕点的地方瞥了眼,再一次被气笑了,他就说自己何时喜欢吃糕点了,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说是给他的糕点,里面都是她爱吃的,无奈又宠溺的叹息了声,他伸出手捏了捏岁杪的小脸蛋。
  “无事不登三宝殿,”严翊悉知她的性子,“说吧,有求于朕什么事呢。”
  这么开门见山,岁杪还真是有些许的不好意思呢。
  她缩了缩小肩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三哥,我的确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严翊问。
  岁杪先是站起身,小跑到了刚刚放糕点的地方,旋即捏起了一块糕点递到了严翊的嘴边,殷勤的样子让严翊有些张不开口,他伸出手,将岁杪的糕点拿过来,复而递给她,道:“说吧,朕听着。”
  岁杪其实不想吃的,毕竟这一碟糕点都是她特意送给严翊的,可她受不住糕点的香气,小巧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糕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岁杪立刻咳了咳,稳了稳身形道:“三哥,我想,让你给一个人进宫。”
  没想到她来找他是因为想让一个人进宫,有些讶异,他继续将糕点递到她的嘴边,见她再一次没忍住舔了几下的时候,嗓音带笑道:“说。”
  岁杪笑得一脸讨好,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岁杪没有久待,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了承天宫。
  严翊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被小女人吃了只剩下一块糕点的碟子,无奈的扬起嘴角,耳边响起王福的声音,“皇上,成王求见。”
  严翊将糕点拿起来,平日不爱吃糕点的他也还是将糕点吃了进去,旋即对着王福道:“宣。”
  承天宫的主殿内,成王坐在严翊赐下来的凳子上,年老的身子有些佝偻,他咳了咳,看了眼龙椅上的严翊,终究是开了口,声音悠长,“皇上,这次老臣来,是想要告诉皇上一个消息。”
  严翊执着狼毫的手微顿,他对元合有意见,但是他对成王这个人还是多有敬佩,他以前和岁将军一起征战边疆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
  “成王说便是,朕听着。”
  “老臣也是偶然得知一件事,”成王说:“我总觉着,上次张洲的水灾有些奇怪,再者,张洲水灾人却越来越多,现在水灾好了,那些多出来的人却忽然不见了,这一点,老臣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严翊看着成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元合这次回来也同我说了这一个奇怪的地方,但是那时候他走不开,也无暇顾及,昨日里谈起这件事,他方才说也有些不对劲,为了我们邑朝的安稳,老臣请皇上调查一下这件事。”
  严翊听见这件事,面色从容,似乎没有一点点惊讶。
  “朕那日已经听元合说了,”严翊信得过成王,而对元合也仅仅是儿女私情那边有些许的意见,可在大邑朝面前,他们的那些恩怨还是可以忽略不见,那日打完架后,元合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了他,“成王放心,朕已经命人去调查了,只是成王殿下自己要多注意身子,说不定,还要成王殿下助朕一臂之力。”
  成王以前就是打战跟在岁将军身边,严翊的话,是无心的还是暗示,成王也不敢追问下去,只跪在殿内道:“皇上若是有用到老臣的地方尽管开口,老臣一定竭尽所能,助皇上一臂之力。”
  成王没有在皇宫久待,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
  严翊沉思了许久后,对着王福道:“左相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第62章 . 诡异的月事  你怎么敢的啊!
  晚间, 刚用完晚膳,岁杪在御花园散着步消食,却不料走到了再次见到了姬嫔, 她坐在凉亭内, 手上抓着一把鱼饲料一个一个的往湖中丢进去。
  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有心事,岁杪脚步一顿,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
  凉亭周围支起了许多黄色灯笼, 烛火被夜风吹的忽明忽暗, 光圈将整个凉亭笼罩起来,显得有些漂浮,美的有些朦胧。
  “你们在这里守着。”
  岁杪走到了凉亭里面, 坐在了姬嫔的身边,拿起了石桌上的鱼饲料跟着她丢进去。
  这个动作惊扰到了一直看着湖面的姬嫔, 她侧眸看过来, 当看见是岁杪时, 面色恢复了冷静,莞尔道:“你怎么来了?”
  “本想出来走走的,”岁杪如实道:“看见你在这就来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姬嫔不是那种喜欢绕弯子的人,岁杪便也没有绕着弯子问,直戳了断的问道。
  “有点不好, ”姬嫔扯了扯嘴角, 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没事, 我习惯了。”
  这句话里的习惯让岁杪不免多看了几眼姬嫔,她是知道她为何出宫的,自然和元合脱不了关系, 可她又不能去问,毕竟姬嫔似乎也没想过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她。
  想安慰姬嫔却又怕太明显,她会察觉,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倒显得有些陌生,岁杪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的时候,姬嫔倒是主动开口道:“这两日我出宫了,你知道吗?”
  她这么问自然是知道了,岁杪也没避着,点点头道:“听三哥说了。”
  姬嫔叹息了声,似乎是很惆怅那般,道:“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皇上什么都为你打算好了,反观一下我,若不是我爹爹进宫之前就和皇上说好了,我现在定然也很迷茫。”
  姬嫔没有藏着掖着她的父亲和皇上的约定,岁杪沉默了会儿,后道:“那你出宫后打算做什么?”
  “若是顺利的话,就嫁人,”姬嫔杏眸微垂,看了看手中的鱼饲料,“若是不顺利的话,便会晚些嫁人。”
  岁杪没有追问那个被她这么肯定的人是谁,有些话,还是不说那么清楚的时候比较让人无限遐想。
  灯火笼罩下,湖中的鱼儿们也清晰可见,天色渐晚,岁杪正欲打道回愿合宫,大老远的便瞧见了王福和一众宫人举着灯笼,簇拥着穿着白色华服的男人往这边走来。
  岁杪的视线一顿,借着月色和亭子角支起的灯笼烛火仔仔细细的看着,待他走近的时候,岁杪笑得眉眼弯弯,“三哥,你怎么来了?”
  男人穿着白色的华服,胸前一道弯月,衬得他愈发的清冷,当看见岁杪外衫也没加的时候,眉头不免蹙起,嗓音低沉道:“找你来了,怎么不加一件外衫。”
  岁杪笑嘻嘻道:“不冷呀,而且这件衣裳好看极了,我不想加外衫。”
  没想到是这个理儿,严翊无奈的叹息了声,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没说话,姬嫔倒是识趣,行了个礼之后便道:“皇上,贵妃娘娘,嫔妾乏了,先回宫了。”
  旋即又侧眸对着岁杪道:“你回去的时候慢些,我先走了。”
  岁杪点点头。
  整个亭子里只剩下岁杪和严翊俩人。
  黄色的灯笼里烛火忽明忽暗,夜渐渐深了,风微凉,岁杪似乎对严翊的出现有些惊讶,笑嘻嘻的道:“三哥这么晚了还来找我,处理完政务就赶紧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朕知道,方才去你宫里的时候没见你人,朕才出来寻的,”严翊难得那么多话,旋即将岁杪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牵着她一步一步的往愿合宫走,“你今日说的那个人,今日已经进宫了。”
  岁杪一双桃花眼微颤,似乎很开心,一双眼笑得弯弯,声音格外的甜,“谢谢三哥。”
  她说话声音本就软软的,如今刻意这般的时候,像极了撒娇,难得一见,严翊嘴角一扬,“真要谢朕?”
  “自然是,”岁杪顿了顿,声音软软的问了句,“三哥有什么想要的吗?”
  “还未想到,”严翊笑,“等朕想到了,便同你说。”
  岁杪话很多,似乎格外的开心,一路上和严翊说了好多,连今日御膳房送了什么菜也要说,而严翊也耐心的听着,比上朝和处理政务的时候听的还要认真,时不时的搭上几句话。
  夜色朦胧,月光皎洁,宫人掌灯前前后后围着岁杪和严翊,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交织在一起,一片宁静祥和,直到到了愿合宫的宫门口时,这份宁静的氛围才被彻底打碎。
  王福及一群宫人们将灯灭了,一副就送到这的姿态,让岁杪不解,她也不是那种能忍住不问的人,于是便看着王福,不解道:“你们怎么把灯给灭了?”
  王福道:“回娘娘,灯不灭了,放置一晚怕会被风吹的起火灾。”
  岁杪一愣,仔仔细细的理解了一下王福话里的意思,似乎是琢磨出了什么,她吓得咬了咬手指,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奶猫,往后退了小半步,一双桃花眼瞪大悄悄地看了眼严翊的方向。
  脑海中回忆起这两夜的颠倒,岁杪咬着自己的手指头,陷入了恐惧中,她装模作样的咳了咳,脑海终灵光一闪,然后哎哟一声,似乎很痛苦那般弯着腰。
  吓得严翊立刻扶住了小女人,蹙眉着急的道:“传太医。”
  三个字刚落就被岁杪阻止了,“不用不用,三哥,你先叫清荷扶我进去,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岁杪的话让严翊有些摸不清,正欲抱起她,可却被她拒绝了,于是顺着她对着清荷道,“扶娘娘进去,好生伺候着。”
  清荷对岁杪这突如其来弯腰摸不着头脑,可也不敢多问,扶着岁杪进了内殿。
  几乎是刚走到屏风的另一侧,遮挡住了外头的视线,原本看上去疼的不行的岁杪此刻却恢复了精神气,有条有序的在清荷耳边耳语了几句。
  清荷吓得脸都白了,“娘娘,不可啊!”
  岁杪哪能不知道这件事行不通,可她不想再经历昨日和前日的那种颠簸,岁杪从未如此坚持的道:“你去就是了,有任何过失我自个儿担着!”
  清荷气的跺脚了,她少有这种失态的时候,“娘娘,奴婢这哪里是怕你拖累奴婢啊,奴婢只是觉得这是欺君之罪,被知道了要被砍头的!”
  “你不说我不说,哪里就欺君了,”岁杪急了,“你可快些吧,再晚点三哥就真的要宣太医了。”
  这不,沉儿在屏风后道:“娘娘,皇上问您要不要传太医!”
  岁杪立刻拒绝了,旋即给清荷使了眼色,后者无奈的走到了里间的殿内,拿出了一个小包裹,岁杪一边弄,一边嘀嘀咕咕的道:“还好我有打算,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这声音听上去还挺骄傲的,清荷无奈的在旁边叹息了声,“娘娘,万一——”
  岁杪叹息了声,略有些嫌弃道:“难不成三哥还会把我衣裳给扒了看我是不是真的那个么?”
  这么一说倒是也有道理。
  清荷表情终于好看了些,可到底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她觉得皇上应该不好糊弄.......
  岁杪收拾好后便让清荷扶着从屏风后出去,当看见严翊坐在主位上时,她眼眸微动,复而挂上一抹羞涩的笑,等走到了他身边的时候,还没说话,男人便问道:“身子怎么了?”
  岁杪有些难以启齿,装模做样的犹豫了会儿,羞涩的道:“就是月事来了。”
  严翊刚开始听见的时候身形一顿,许久后方才想起什么,他虽然没接触过女人,可这些基本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他顿了顿,还没来得及问问岁杪如今可会否难受,便听见小女人道:“三哥,来月事,你是不可以留宿的。”
  哪里知道她来月事出来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严翊被气笑了,像是他有多猴急似的,喉结滚动,严翊叹了口气无奈道:“朕知道。”
  岁杪下意识地接了句,“你知道就好。”
  严翊眼眸微动,垂眸看了眼岁杪,身高体大,影子黑压压的,将她笼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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