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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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云王,请你自重!”骆寂终于甩开了沙广横的牵制,狠狠地瞪了一眼沙广横,回头又瞪了一眼独孤沧溟。
  谁知道这个时候却还真有不怕死的,王婵玥笑着说道:“要我说,这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有可能不是?”
  秦舞阳也凑上来打趣道:“是啊,骆寂姐要真跟了密云王,成了南密云的王后,也是好事一桩啊。”
  “你个混蛋!”沙广横伸手就去打秦舞阳,却被他轻巧地躲过了。
  “南密云的王后?”独孤沧溟一怔,眼里竟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神色间再没有了嬉笑,转而淡漠地落了座。
  “胡说什么呢?”骆寂回头狠狠瞪了秦舞阳和王婵玥二人一眼,回过头来就看见独孤沧溟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张口就是一顿猛灌。
  众人见到独孤沧溟转瞬间就跟变了个人似得沉默,也知道自然是他们说错了什么,或许是提到了独孤沧溟的伤心事,便都沉默了下来。
  “除了她,还有谁配做我独孤沧溟的王后!”独孤沧溟轻笑着抬起头来看向大厅的外面,只是那眼神却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可惜……她却不在了。”
  那样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惆怅和遗憾,令四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恶!”却又听得独孤沧溟猛地拍桌子吼了一声,提着酒壶站了起来望着大厅的外面,目光凶狠浑身寒气渗人竟似完全换了个人一般。
  骆寂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蓦地心头一动。
  独孤沧溟喜欢的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却又是谁?
  大厅的正门口是朝南的,能配得上他南尊身份的人,莫非竟然是已故的皇太子妃?
  有了这个想法,骆寂看向独孤沧溟的眼神之中便多了几分悲凉。
  很快独孤沧溟便收起了浑身的寒气,摇摇头转换了一个话题,望着门口说道:“唉,这已经快一个月了,这冷先生怎么还没到呢?”
  骆寂瞬间有些小小的激动,立即问道:“密云王可是派了人去接舅舅来九间堂?”
  独孤沧溟瞥一眼骆寂,点了点头说道:“他可是本尊的谋士,本尊素来倚仗他。”
  骆寂心头有些雀跃,素来冰冷的面容也破天荒地绽开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自从来到北岸,她与舅舅只见过一面,这一年多还不曾再见过。
  冷先生是她的舅舅,与她的生母一母同胞,是她如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骆寂脸上的笑容真实而温暖,让独孤沧溟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禁多看了她一眼,眼睛淡淡地从她脸颊的疤痕上扫过,没有做声。
  不得不承认,骆寂是个很美的女子。
  那种美带着历尽沧桑的沉淀,带着繁华过后的平淡,显得从容而大气,成熟而睿智。
  她脸颊上的疤痕也没有让她变得丑陋,却让她更多了一股子狠辣。
  能让九间堂成为百里内最大的一股势力,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有心机和手腕的。
  如果能将她收服,将九间堂从此划归南密云倒是个不错的生意。
  独孤沧溟一面摇着手中的折扇,一面默默地盘算着收服九间堂的可能性,一个侍从浑身是血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路撞开众人直接滚进了大堂。
  “王,冷先生……被劫了……”话才一说完,那侍从便瘫软在地上,再没了任何声息。
  独孤沧溟唰地一声收起了手中的折扇,面色冷峻地看向骆寂。
  “被劫了……”骆寂一愣,随即冲过来抓起那倒地的侍从吼道:“你说清楚,什么叫被劫了,被谁劫了?在哪儿劫的?怎么劫的?你们难道没有贴身保护他吗?”
  可惜那侍从却再没有半点反应,他身上鲜血淋淋伤口无数,显然是对方特意只留了他一口气让他赶来这里报信的,话带到了,气也没了。
  骆寂还在拼命摇着那满身是血的侍从的尸体,独孤沧溟一步跨过来抓住她的肩,沉声说道:“你冷静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骆寂伸手拍开独孤沧溟的手,冲他吼道:“那是我的亲舅舅,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叫我怎么冷静?”
  独孤沧溟被她甩开也不以为意,只皱着眉头没有做声。
  “他好好地在密云城待着,你做什么非要把他接到这里来?你明知道这里早就乱成一窝蜂了,你却不顾他没有双腿,还要把他接到这里来,为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骆寂越发的愤怒,红着眼睛吼道:“你既接了他来,就该保护好他,明知他寸步难行怎么不多派人保护好他,还让人把他在半路上给劫了?”
  “姐姐,你先冷静一下。”王婵玥生怕骆寂失控让独孤沧溟动了真怒,立即冲过来将骆寂死死抱住。
  独孤沧溟面对骆寂的质问无法出声,颇为尴尬地转过头去,眼睛一扫却看到那死去的侍从手里捏着的一角黑布。
  “他奶奶的,居然在我九间堂的地盘上劫人!”沙广横一拳砸下,怒道:“走,跟老子去看看!”
  沙广横带着人冲出九间堂,王婵玥急忙用眼神示意,秦舞阳二话没说便跟了出去。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独孤沧溟俯下身将那一角黑布捏在手里,咬了咬牙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姐姐,你先冷静一下,沙大哥和舞阳已经去查看了,冷先生是南密云第一谋士,密云王也不会不管的。你一定先不要着急。”王婵玥生怕骆寂再度失控,依然死死抱着骆寂不肯松手。
  “苏纤,我与你势不两立!”骆寂虽然情绪激动,可也看见了独孤沧溟离去之时攥在手心里的东西,嘶吼出声。
  ※※※※※※
  北巴图的大营之中,年轻的跟将军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大帐内一语不发,只是反复擦拭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
  剑如秋水,映照着年轻人俊美的双目,散发出逼人的寒意。
  “这都一个月了,还不见南岸再有动作。这到底打还是不打了?”路长风皱着眉头在大帐内走来走去,不时地抬头看看反反复复擦拭剑身的小跟,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跟抬头看了一眼路长风,又低下头去擦拭自己的剑,没有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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