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识破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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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汀兰眼睛一斜,望了望放在梳妆台上的水杯。
  她一笑,拿了一杯水给不停舔着嘴唇的萧佳容:“四姨太喝口水缓一缓吧。”
  萧佳容正要来接,转而看到边上的红酒:“拿那个给我。”
  汀兰犹豫了一下。
  萧佳容夺过来就往嘴里灌,她要借点儿酒劲儿才敢做那样大胆的事儿。倒不是难为情,实在是俞故笙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平日里就算是两个人做那档子事儿,她都觉得他像是来办事一样,半点儿没有寻常男人碰着女人身体的那股气劲儿,随时能办,也随时能抽身就走。
  她对他,既爱慕又惧怕,惧怕更比爱慕多一些。这世上可再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叫她有这样复杂的心思了。
  汀兰见她把酒喝了,却没有喝那杯水,一时有点儿着急,不知该怎么样才好。恰巧瞧见梳妆台上放首饰的盒子。
  “等一会儿你从旁边那窗户爬出去,别走正门,知不知道?”
  萧佳容抖了抖胳膊,走到那穿衣镜旁边照了照。房内灯光微黄,这件绸纱在身上几乎遮不住什么,偏偏又挡住了一些要紧的地方,她动了动身子,那叫一个若隐若现。她自己瞧着都有点儿口干舌燥,再一想外头的人,越发感到心里头躁动得慌。
  汀兰悄悄的,慢慢的挪到梳妆台边上,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拿那只首饰盒,半空中伸出一只胳膊来,比她更快的将首饰盒拿了过去。
  汀兰浑身冷汗瞬时间冒了出来,正要动的那只手顿时僵在那里,脑袋里“轰轰轰”的乱响,心跳得无法抑制。寒气都从脚底板冒上来。
  “柳方萍还知道好歹,让金穗心那边的人把这套钻石首饰送过来,那我也不能叫他们两个失望了。今天,我就要戴着这一套首饰,去跟故笙.......”
  她一边说,一边把钻石项链跟戒指都戴上,镜子里的人原是朦胧而美好的,这样一来,越发像是月朦胧里添了一把细碎的亮光,整个人通体都诱人起来。
  萧佳容颔首半低着眉,娇媚可人,脸颊微红,红唇微干。她半转过来看向汀兰,只见汀兰愣愣的望着她,像是傻了一样。
  萧佳容指甲往她脸上刮了一道。细微的疼把汀兰吓远了的神魂都拎了回来。
  萧佳容轻嘲了一声:“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不过是一套首饰,就能叫你把眼睛都看直了!说出去都丢我的人!”
  汀兰向来很伶俐的,这会儿却一句话也不回,只把眼睛往脚背看上去。
  萧佳容满心里都是怎样跟俞故笙共度鸳梦,怎样把他的心牢牢抓住,哪里注意到汀兰的不寻常?她将汀兰方才放在边上的那杯水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就要走出去。
  “四姨太。”汀兰忽然轻声喊住了她。
  萧佳容有点儿不耐烦的回头看她:“什么事?没见着我正忙?”
  汀兰小声道:“我今年要二十了,四姨太跟我阿爹和妈说过,会在我二十岁时给我寻一门好亲事。”
  萧佳容扬手一巴掌刮了过去,立时横眉瞪眼:“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什么意思?你还真想要当五姨太?反了你的天!也不瞧瞧你自己的样子,一个下贱人罢了!你不要再给我捣乱,否则,叫你跟彩萍那个没用的一样,拉出去配了人拉到!”
  她压低了声音,眼神凶恶厌恶,显是对汀兰提及的事情不耐烦到了极点。
  汀兰抬起头来看她,不再跟寻常一样恭敬:“四姨太,你这是要不认我阿爹跟我妈的恩?不认你当着他们发下的誓?他们两个可都是为了你才.......”
  “闭嘴!”
  萧佳容压着声音怒喝,一把抓住汀兰的头发要往镜面上丢。
  外边俞故笙听到了声响,沉着声音问:“佳容?你在里面做什么?”
  萧佳容慌了一下,她让汀兰从窗台进来的,可不敢事先就叫俞故笙知道她想引诱他.....萧佳容朝着外头喊了一声“没事”,转过脸来就要呵汀兰从窗台爬出去。她刚转过脸去,不过三五秒,那眼里的光从亮色极快消逝,随即身体一软,往汀兰身上倒去。
  汀兰赶忙扶住了萧佳容,肃下面孔来。
  低声在萧佳容耳旁,她既紧张又带着即将达成目标的兴奋:“这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替我考虑,我总得替我自己考虑,你说是不是,四姨太?”
  便打开衣柜,把萧佳容扒光了,又将那套首饰拿下来自己戴上,伸手将房间里的电灯一拧。
  外边俞故笙还在看书,见着她把灯拧了,顿时蹙眉。
  “做什么把灯拧了?”
  俞故笙把书放下,往里走。
  刚从屏风这端转过来,怀里先多了一团温软,鼻息之间隐隐的香气浮动。
  俞故笙是在外头见过世面的,什么下作上不台面的手段招数没见过?这香味只一点儿,他已阴沉了脸来。
  一把将身上的人扯开,二话不说,拽着她一条胳膊就往院子里丢。
  汀兰所料不及,浑身解数还没施展出来,先摔了一个身残骨裂。
  “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送巡捕房!”
  汀兰一听,哪里还有那歪斜的心思,立即捣头如蒜,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先生饶命!先生饶命啊!我再不敢了!我错了!”
  俞故笙着才瞧清楚,这人不是萧佳容,而是萧佳容身旁的伺候丫头。
  萧园里的管事婆子陆婶已听着动静赶过来,一见地上的人穿得衣不蔽体,还戴着柳方萍送给萧佳容的钻石项链,立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上前抓了人起来“啪啪”就是两个打耳光。
  一扭头垂首在俞故笙跟前:“老婆子管事不力,先生恕罪!”
  俞故笙被那直往鼻子里钻的香味闹得心浮气躁,他冷哼了一声,实在无法再压抑下去。抬步冷着脸,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脚下却暗暗的快了起来。
  该死的!这种下作东西,竟用到他的身上来了!他闭了下眼想要压下去!那量用得太大,他又在对方扑过来时不察,已嗅了进去。硬忍,是压不下去的了。
  站在湖边远望见那一湖之隔的亮光,他半敞了领口,快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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