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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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爆发出了几乎冲破帐篷的嚎叫跟狂笑,有几个按捺不住的男人已经蠢蠢欲动,伸手想要把王微给拉到怀里来了。不过那个光头却用力将王微朝前一推,王微就势扑倒在地,正好摔倒在了那个干瘪老头的脚下。
  帐篷里的男人叫嚣得更加厉害,王微故作惊慌的抬起头,极力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蜷缩起两条长腿,咬着嘴唇,用一种哀求的表情看着那个老头。
  她从那个老头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贪婪和嫉恨,也许是因为年轻女人的身体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衰老,王微没想到他冷不丁的顺手操起一边的鞭子,啪的一鞭就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特喵的谁还能忍!
  王微也不想再等什么私下的时机,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再忍下去就要自/爆。于是她在下一鞭即将抽下来的瞬间反手抓住了鞭稍,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鞭子反套在了老头脖子上,干净利落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当老头的头颅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耷拉下来的时候,帐篷里的笑声甚至都还没停止。
  王微确定得手后趁着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抓起前面案桌上割肉用的小刀,对着最近那个穿得同样华丽看起来像是大人物的男人就丢了过去,直接扎穿了他的太阳穴,鲜血狂喷的沉重倒下,显然是活不成了。
  随后她再从那个老头尸体上拔/出他腰间的佩刀,飞身翻过案桌,不管不顾,对着下面坐着的人就是一通狂砍。由于这一切实在是发生得太过突然,直到王微砍翻第四个人的时候,帐篷里那些喝得烂醉如泥的人才回过神,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一些人拿出武器朝着王微扑来,而另一些人则是想要逃出帐篷去呼喊士兵。
  王微哪里会乖乖呆在这里当活靶子,她再怎么厉害,一旦被大批弓箭手围住,也只有变成刺猬的下场。见状她顺手又砍翻了一个人,挥动佩刀在帐篷后面就是一刀。那帐篷是用牛皮制成,坚韧无比,可王微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硬是拉开了口子,不顾自己现在跟没穿衣服差不多,泥鳅般的就从缺口钻了出去。
  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激灵。虽然是夜晚,但已经有大批手持火把的士兵围了过来,王微趁着还没彻底包围住这边,对着人数最稀少的方向合身疾冲,冒着射过来的箭矢砍翻了所有企图拦住她的人,直接朝着马厩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今天一章写不完了,明天继续,明天肯定能写完这段剧情进入下一阶段。
  第149章
  王微当然没想过刺杀完成后来个壮烈成仁, 她还要逃回去率领大军来一雪前耻呢。尽管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可这几天的经历对任何女人而言都是难以释怀的巨大耻辱,尤其是当她被公然展示给无数男人的时候,王微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忍耐才没有当场暴起杀人。
  她当时就在心里发誓, 有朝一日, 必定要把这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干掉, 挖出他们的眼睛才算解恨。
  在装柔弱无助的几天里王微反复的在脑海里计算思考过各种可能以及逃亡方法。好在她跟这些游牧部落前后打了好几年, 对他们的一些风俗习惯以及行军布阵的方式比较了解,加上她又反复从呼林哈尔那里确认各种细节,所以当她被拉扯进那个帐篷的时候,她差不多就想好了接下来的行动。
  趁着混乱她连续杀掉了不少人,借着各种阴影的掩护, 脚不沾地的朝着马厩的方向狂奔。她当然不可能清楚的知道马厩的方位,但依靠着即使是在黑暗里也同样灵敏的听觉和嗅觉, 王微笔直的冲向目的地, 连身上被追兵射来的箭矢划伤都顾不上。
  不过追捕她的士兵人数实在是太多,而且意外的反应迅速,王微已经足够灵敏, 但还是在密集的箭矢下被射中几箭, 幸好都没有伤及要害。她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了马厩, 一脚踢翻前来阻挡的看守, 在他手里火把还没有落地之前,用脚尖一挑,便将火把抓在手里。
  随后她都来不及多想, 外面火光熊熊,喊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箭矢雨点一般击打在周围临时搭建的土墙上, 王微只能凭直觉飞身窜到一匹高大的黑马边上,挥动火把点燃了好几匹马的尾巴,把本就因为骚动而受惊的马匹们弄得更加惊恐不安,不断的嘶叫乱踩。
  王微反手抱着那匹黑马的脖子,一缩身躲在了它的肚皮之下,狠狠用脚踢动它的肚子,那匹马吃痛后不管不顾的人立而起,一边嘶叫着一边朝前狂奔,直接冲破了简陋的马厩栏杆。而其他的马被这么一刺激,也全部跟着黑马跑了出来。呼啦啦一大群,瞬间把外面包围的士兵冲撞了个人仰马翻。
  在草原上生活的人不会不知道惊马的可怕,即便是想来阻止,这里一百多匹马横冲直撞,也不是马上就能一匹匹安抚下来。加上马匹金贵,士兵们不敢随便放箭伤害他们,只能四散躲避。
  王微就这样躲在马肚子下逃出了包围圈。
  可她也知道,想要以这种办法逃出这个营地很难,因为她进来的时候就偷看过,这个营地布置得非常严密,呈现出一圈一圈的布局。所以她死死的抱着马脖子,忍受着剧烈的颠簸,看准时机,冒着被马蹄践踏到的危险松手滚落到了地上,一路钻进了隐蔽角落的一个帐篷里面。
  帐篷十分狭小昏暗,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王微靠着能在黑暗里正常视物的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几个士兵。他们好像才被外面的响动惊醒,有几个人还在穿衣服,唯一一个穿好衣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窜进来的王微,反射性的张嘴就要喊叫。
  这种时候哪里能心慈手软,王微直接飞扑而上,一个手刀劈在那人的脖子上,隔断了他喊叫的可能,随即她又是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心窝,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那人口吐鲜血,直接软到在地。
  王微不等尸体彻底落地,又猛力一抓抓住了离她最近的士兵,熟练的扭断了他的脖子,再是一记重拳砸在他身后那人的脑袋上,直接将人击晕。不过剩下的一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已经哆嗦着滚落在地,四肢并用的朝着帐篷外爬去。王微哪里能给他逃走的可能,一把抽/出边上放置的刀,往前一掷,伴随着一声闷响,那人背心中刀,连哼都没哼一声的被直接钉到了地上,气绝身亡。
  不过眨眼功夫王微便已经击毙数人,饶是她有了外挂般的神力,也顿时双手发抖,喘/息不已,整个人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冷汗直冒。刚才只要稍有不及,一旦有谁发出声响,那必定会立刻引来搜查的士兵,她插着翅膀也别想活着逃走了。
  她来不及多想,扒下了尸体上的衣服匆匆穿上,又带上帽子,用土把脸抹黑。随即王微听着外面的声响越来越近,便拎起几具尸体往角落一塞,上面胡乱扒拉了点羊毛毡什么的遮住,自己则是拿起刀,从帐篷里冲了出去,装着刚刚搜查完毕的样子,混进了人群里。
  因为周围一片混乱,暂时还没人注意到她,王微不动声色的跟着这些士兵到处乱跑,用刀在那些草垛里一阵乱刺,同时悄悄的尽量往营地外围移动。
  因为她原本就长得很高,加上冬季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皮毛外袍,所以混了半天,居然没有被人看出来。但王微也不敢在这种到处都是敌人包围的时候暴露,一直没有做任何会引人注意的行为,虽然没有引起怀疑,但折腾了半天,天已经渐渐露出了一丝曙光,而好像是有什么人已经开始清点盘查人数,派出了好多骑着马穿着盔甲的骑士挥动鞭子大声斥责,似乎是叫这些士兵都赶紧按照编队站好。
  王微一看情况不对,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被发现,正好现在她距离营地最外围的栅栏已经很近,便貌似老实的站在原地,等着一个盔甲骑士叫骂着往这边走来。
  那骑士见王微呆呆的挡住了去路,怒骂着就是一鞭子抽下来,却被王微一手抓住,扯着鞭子飞身而上,落到了骑士身后。然后她劈手取下了马鞍边上的长弓,一手从箭筒取下了三支箭,对准营地边上的三个士兵便是三箭齐发。
  随即她用一只手提起那个哇哇乱叫的骑士,一掌击晕他之后和他调换了位置,靠在背后当个挡箭牌,而自己用腿用力一夹马腹,扯着缰绳驱使马匹朝着营地大门疾冲。因为看守大门的几个士兵都被她射死,所以王微直接冲开了大门,往着外面茫茫的一片雪地逃去。
  不过这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伴随着各种怪叫怒骂,王微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追了上来,好在前面就是一片平原也不必担心会撞到障碍物,王微用一只脚死死的缠住马镫,自己往边上一歪,藏在了马的左边,拿稳了弓箭,对着后面的追兵嗖嗖嗖连环射出,几乎每一箭都会带走一条性命,惨叫着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更有甚者脚还缠在马镫上,被受惊的马匹这么拖着乱跑,顿时也引起了追兵的一阵慌乱。
  很快弓箭就射光了,而那些追兵紧追不舍,完全不像是打算放弃的样子。更要命的是她骑着的那匹马还被射中了,发出一阵悲鸣,前蹄一塌,便翻滚在地。王微及时的赶在它摔倒前跳了下来,不然被这么一压,只怕顿时就要去了半条命。
  至此也无话可说,唯有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获得一线生机。王微直接看准了追上来的一个骑兵,飞身而起扑到了他的身后,故技重施,扭断他的脖子拿走了他的武器,将他推下马鞍。而自己则是调转马头,直接冲入追兵之中,跟他们来了个短兵相接。
  这样一来,因为都混在了一起,反倒是让那些弓手不好放箭,唯恐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人。王微如同虎入羊群,刀刀毙命,没人能在她手下撑过一回合,无不都是当面直接就被劈下马背丢了性命。
  但王微终究还是不小心被连着射中好几箭,好在她因为激烈的战斗肌肉紧绷,那些箭矢没能深入,只是伤了皮肉。可这些游牧的箭矢十分歹毒,箭头专门被打造成了倒钩的形状,一旦拔/出,势必要带出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可这种时候王微已经彻底杀红了眼,连那把刀都被砍得卷边了,哪里还能感受得到这样的疼痛,咬着牙硬是把箭扯出来,随后一点不手软的继续砍人。
  追杀她的骑兵虽多,但因为她才刺杀了好几个敌军中的大人物,其中极有可能就包括那个图尔盖族的族长,不必想营地里肯定一片混乱,所以不可能倾巢而出,就为了抓捕她这么一个刺客。当死在王微手下的人已经数不过来,原本洁白的雪地被染成了一片红色后,剩下的追兵终究胆怯了,畏畏缩缩的看着已经身中十几箭的王微,不敢再那么奋不顾死的围攻她。
  王微抓住了这个空隙,驾驭着重新抢夺来的一匹马冲了出去。原本已经停下的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不断飘落,而且越下越大,伴随着凌厉呼啸的寒风,竟然隐隐有暴风雪的前兆。没一会儿天地之间一片阴霾,巨大的暴风雪刮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马匹也不肯再继续前行,王微终于借着这场暴雪逃脱了追兵。
  迷茫之中她也辨别不清方向,而且她那个外挂终究不是真的什么神仙金手指,可以让她刀枪不入精力无限还附带锁血,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头涨脑,四肢也早就脱力了,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
  看着暴风雪越下越大,王微不得不停下来,找了个小山包,鼓起最后的力气,用那把都崩口的刀在山壁上挖了个仅仅能容纳身体的洞,将马背上的马鞍卸下来放进去,自己裹紧了身上那件满是鲜血的袍子,钻进去躲避风雪,还把那匹同样筋疲力尽的马拉过来,挡在洞口遮挡风雪。
  身上有不少被射中的地方扎着箭头,王微现在也没办法取,好在都不是致命伤。她勉强运了一遍气,好让身体不那么冷。失血让她口干舌燥,偏偏又没有水可以喝,她只好挖了一团雪塞进嘴里,慢慢的含化,再一点一点的咽下去。
  饶是如此,那侵入骨髓的寒意还是让她打了好几个寒颤。
  疲倦的吐出一口长气,王微放松身体靠在泥土的山壁上,想着刚才那一段惊心动魄堪比大片的刺激历程,不知为何低低的笑了起来。
  “真特喵的痛啊——”
  她喃喃的自言自语。
  不过,好像也蛮爽快的就是了。
  外面的雪好像完全没有打算停下来的迹象,王微晕晕沉沉,而且还久违的发起了高热,完全靠着最后一份理性才没有彻底的失去知觉。朦胧见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异响,那是有人踩着积雪的脚步声,顿时一个激灵苏醒过来,一把抓住那把刀,屏息静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匹被她当成门帘的马不安的躁动起来,王微绷紧了身体,时刻准备着将来人一击必杀。不过她很快就听到了呼林哈尔那嘶哑难听到极点的声音。
  “殿下,是你吗?你还活着吗?”
  王微松了一口气,两眼一花,再也没办法强行聚气,她咳嗽了几声,呼林哈尔这才谨慎的靠近,赶开那匹马凑了上来。
  王微猜想现在的自己一定超级狼狈,不然的话呼林哈尔不会露出那副诡异的表情。她扯了扯嘴角,低声道:“你的鼻子还挺灵的,这样都能找到我。”
  呼林哈尔像是察觉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怀疑,急忙辩解道:“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远远的藏在附近,今天凌晨的时候看到营地大乱,一队骑兵追着人出来,便想办法跟了上来。我也是一路追寻着路上的搏斗痕迹和尸体才找到殿下的。”
  不等王微回答,他又焦急的道:“趁着现在大雪我们得赶紧走,不然等到他们大肆派人出来搜捕,想走也走不掉了。殿下,你还能撑住吗。”
  王微哼了一声:“撑不住难道就不走,放心,我还死不了。”
  呼林哈尔把她抱了起来,从自己的马背上又取下一块厚厚的羊毛毡裹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扶上马背,自己也跟着上马。大雪掩盖了马蹄的痕迹,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天地之间。
  一路上呼林哈尔都在没话找话的跟王微瞎扯,王微估计他是怕自己失去意识晕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只是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出来的气息宛如火烧,而且整个人都飘飘然,耳边甚至还开始出现了幻听。
  每当这时呼林哈尔就会无情的摇晃她,搞得王微无比的暴躁。最后可能是担心王微被冻死,呼林哈尔还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把她包裹进了袍子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保暖。可惜这样的场景一点都不浪漫香/艳,因为王微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看着就触目惊心,很多地方血冻成了冰,把衣服都粘在了伤口上。面对这种情形,王微心想哪怕自己宛如天仙转世呼林哈尔都只会觉得惊悚好吧。
  她迷迷糊糊的,身后呼林哈尔的体温成为了冰天雪地里唯一的热源,让她保持了最后一点意识。朦胧间她好像听见呼林哈尔低低的哼唱着一首歌,时不时的停下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但她确实已经没有办法去分辨内容了。
  事后想想,她都不知道呼林哈尔是怎么在那种天气将重伤昏迷的自己弄回营地,还让她一路吊着一口气没真的挂掉。反正当王微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熟悉的那张简陋的床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缠满了绷带,宛如被包扎好的木乃伊。
  而面前不远处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有十来个血淋淋的箭头,估计是从她身上挖出来的,王微看着不禁哆嗦了一下,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被扎成刺猬了。
  以前看小说,说里面某某大将身中箭矢金石屹立不倒,最后从身体里取出箭头数斤什么的,她还觉得都是吹神话。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正在发呆,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候信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大碗黑漆漆的玩意儿走了进来,见到王微瞪着两眼,面露喜色:“殿下!您醒了!”
  王微挣扎着想坐起来,候信虽然对此不满,但终究还是无法违抗,上来帮着她坐起,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口,又仔仔细细的摸着她的额头确定已经退烧,随后捧起那个大碗示意她把里面那些可疑液体喝掉。
  王微一脸嫌恶的推开:“我没事,醒了就基本好了一半,对了,我回来几天了,现在外面的局势如何?”
  她不说还好,一提及这个话题,候信顿时就露出了一张后妈脸,痛心疾首的道:“殿下!到底还要奴婢说多少遍,您乃千金之躯,怎么能如此儿戏,随便的就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还刺杀!那是您应该干的事情吗!只要您提一声,自然有奴婢去安排,专门干这个的死士又不是找不到。您可知道,看着您血淋淋的回来,奴婢心里有多难受——”
  可惜王微完全无法欣赏他的这番表白,不耐烦的道:“行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快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门又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宁致远,他穿着盔甲,一进来王微就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浓厚的血腥味,好像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他见到王微已经苏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握住了王微的一只手。
  “殿下——”
  但王微现在完全不想跟他叽歪,一把甩开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彻底无视了站在边上候信那张阴沉得不能再阴沉的脸。
  宁致远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候信,好在他却不像候信那般总是抓不住重点,爽快的道:“殿下还不知道?我以为候公公早就跟您都说了。您并没有昏迷多久,不过睡了两天而已。只是您问外面的局势如何……呃,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你们的关注点都在比基尼上?只是打个比方,而且想想多冷啊……
  写这段情节不是出于恶趣味,因为从合理的角度思考,女主要是穿得太严实根本没法接近刺杀对象,人肯定要搜身的啊。再加上她穿得太少当时在场的人基本都盯着她身上看没几个注意看脸,不然还真的不好说。
  第150章
  王微就听不得这种故意吊胃口的话, 不由分说的抡起枕头砸到了宁致远脸上,口气暴躁:“快说!”
  宁致远见她真的生气了,终于不再故弄玄虚:“卑职大胆,假借殿下之名, 已经擅自率领麾下三千骑兵冒雪偷袭了对面敌军营地, 杀敌数千, 缴获无数粮草辎重, 并且击杀了数名酋长以及其子女,俘虏王公贵族数十名。眼下他们仓皇间建立起来的那个什么联盟,已经一败千里,不战自溃。”
  王微眨了眨眼睛,一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以为是听错了。她将视线投向一边的候信,见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才确定宁致远没有说瞎话。
  “……这怎么可能?这般容易就把他们给击溃了?”
  让王微日思夜想, 压力大到头发一把一把掉的困境,在宁致远口中说来,如同轻而易举, 不费吹灰之力, 她有点懵逼。
  没错, 她确实是盘算着刺杀对方的首领后让对方军心大乱士气不稳, 但也不应该这么简单就被几千骑兵给打败了吧。难道宁致远才是那个真正的外挂之子?
  见王微一脸难以置信,宁致远解释道:“说起来还多亏了殿下的刺杀,不光杀死了他们名义上的盟主干查汗, 还在混乱中杀死了好几个位高权重的大酋长。那些部落之间原本就一直矛盾重重,还因为常年的互相征战杀戮结下了各种血海深仇。若不是迫于殿下一路高歌猛进的压力,他们大打死也不会让步结盟。现在忽然遇到这种事情, 一时半会选不出合适的继任者,那个干查汗的儿子又趁机带着一队侍卫砍杀了不少人,宣称自己才是继任的酋长。因此我们杀过去后对方根本已经成为一盘散沙,毫无抵抗之心,稍作接触便各自带着部名四散逃命去了。”
  说到此处,宁致远不禁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不屑的道:“他们哪里舍得消耗自己的人马,巴不得别人去送死,保存好兵马好继续回去固守那一亩三分地。既然他们知道结盟来抗衡殿下的威压,可见并非那么愚昧无知。可惜到底抵不过私欲,到头来还是先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真真的井底之蛙,鼠目寸光。”
  王微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好像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些年她跟这些游牧天天打交道,虽然勇猛犹存,但安逸太久不免染上了许多骄奢淫/欲的习气。下层的部落牧民过着苦哈哈的日子,上面的酋长王公却花天酒地,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经常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荒唐事。游牧的骑兵再能征善战,领头的不行,那也没办法。
  可转念一想,王微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宁致远平素说话有这么引经据典文绉绉的吗?而且哪怕是打赢了,也无法掩盖他擅自捏造军令的事实。
  思及此处,王微拉下了脸,冷笑道:“如此说来,宁将军非但无过,还大大有功咯?我是不是还要赶紧感谢嘉奖你,感谢你冒充我的名义如此乱来?”
  宁致远似乎早就料到王微会兴师问罪,麻溜的跪下了,一脸诚恳的道:“末将知罪,还请殿下严惩。”
  王微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一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这货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搞不好还觉得她没事找事,原本的三分气顿时变成了实打实的十分,顿时勃/然大怒。
  这种事情假如不是自己亲自带过兵打过仗,根本不会体会到严重性。王微可以容忍宁致远时不时的抽风以及阳奉阴违,甚至他触犯一些无关紧要的军纪,王微都能睁一眼闭一眼的蒙混过去。但冒充她的名义擅自发兵,这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很严肃的层面,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哪怕这样做的结果是换取了一场胜利,但依然可以视为宁致远对王微权威和地位的一次试探以及挑战。假如王微轻易的饶了他,那以后只会有更多的人不把她当回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说到底,她以女子之身治军,手下全是一群桀骜不驯的男人,宽容二字不会让人觉得她温厚,只会觉得她软弱无能。
  她继续冷笑道:“宁将军这幅有恃无恐的模样,是不是笃定我不敢真的将你治罪?也是啊,毕竟宁将军才创下了如此大功,冒充军令擅自出兵又算得了什么。我若是治了你的罪,反倒是要寒了其他兄弟们的心了。到时候宁将军是不是还要来个兵谏,逼着我这个不会识人善用的主公退位让贤呢。”
  此言一出,不光是宁致远徒然变色,一边的候信也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宁致远吃惊的看着王微,仿佛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生气了这件事,急忙分辨道:“殿下,末将岂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战机稍纵即逝,如若放任不管,只会浪费了殿下的一番心血,末将也是——”
  “不必多说,宁致远,当初你吵着要加入我麾下充当军士的时候,我就把话说得很清楚。这里不是什么土匪山寨,不玩江湖义气那一套,做什么都要讲究军纪军法。你身为下属,却胆敢私自捏造军令带兵出战。即便是赢了,我也轻易绕不得你。”
  说着她便高呼一声,让外面的亲兵进来,将宁致远拿下,等待问罪发落。
  不料亲兵没进来,倒是进来了好几个麾下的熟面孔老兄弟,纷纷单膝跪地给宁致远求起情来,口中只说事出有因,宁致远也是一心为了报效殿下,实在是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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