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心疼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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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看看,看什么?当然是看两人能闹腾到什么程度。
  陈森的暴怒,我可以理解,如果角色对换,换作是我,或许,我会比陈森的反应还要激烈。
  在听完我说不是来劝和后,陈森就没再看过我一眼,我迈步,跨过狼藉,走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
  童萧是个爱凑热闹的,不论什么热闹都喜欢凑,见我坐下,她双手环胸坐在我身侧的沙发扶手上,估计是觉得看热闹不嫌事大,挑眉看孙培婷,“有水果吗?给我来一盘,我边吃边看。”
  孙培婷敬佩她是条汉子,冲她竖起一根拇指。
  童萧笑,回了个颇为得意的眼神。
  我瞧着她俩的互动,转头,声音极低,“要不你们俩出去吧,我觉得你们俩不适合在这儿呆着。”
  我说完,童萧跟孙培婷只觉得的闭上了嘴。
  陈森跟廖母的僵持。
  陈森因愤怒双眼赤红,廖母紧抿着唇,满是内疚,却说不出半句话。
  “滚出去,还不走吗?需要我报警把你请出去吗?”陈森愤然。
  “陈森,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承认,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希望你知道,这件事,廖涵跟她爸爸是不知情的。”廖母哭诉,眼泪不停的顺着脸颊滑落。
  “呵,对不起?”陈森笑了,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安装假肢的那条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你的道歉能让我这条腿回来吗?如果可以,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陈森说完,廖母脸色煞白。
  “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对不起,特别讽刺吗?”陈森讥笑,起身,一步步走到廖母面前,当着她的面,撩起自己缺失的那条腿,露出假肢,“来,你看看,你摸摸,你感受下,下半生要跟这么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共同余生是什么样的感觉!!”
  廖母被陈森逼迫的步步后腿,不敢抬眼看陈森的眼睛,也不敢低头去看陈森的假肢,一双眼,四下闪躲乱看。
  “怕了?你也知道怕?”陈森一把拎起廖母的衣领,“你当初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就不多考虑考虑呢?
  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女儿分手吗?
  你劝不动我,可以去劝她啊!
  你自己的女儿都不听你的话,你凭什么把一切怨气都撒在我头上?
  你为什么不雇人去砍掉你女儿的腿?”
  陈森话落,手一松,廖母朝后趔趄下,一个没站稳,瞬间跌座在了地上。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陈森转回身子。
  “陈森,算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再针对廖氏了?你能不能放廖氏一条生路?廖氏是我跟廖涵他爸一辈子的心血,你如果毁了它,我跟廖涵她爸要怎么活。”廖母悲戚戚的坐在地上哭。
  “你们怎么活,跟我何干?跟我有关系吗?没有关系。”陈森朝后摆摆手,“我没去警局揭发你们,已经是看在曾经跟廖涵的情分上,仁至义尽了,你走吧!”陈森再次赶廖母离开。
  廖母抬头,老泪纵横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怨恨,起身,“陈森,你就是个扫把星,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们廖家好好的,
  涵涵从小到大都很乖巧,都是因为听了你的怂恿,才会变得不听父母的话。”
  陈森正提的步子顿住,回头,不怒反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埋怨我?”
  “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有本事去警局揭发我啊,不就是坐牢吗?我不怕,我坐牢,让涵涵恨你一辈子,我觉得很划算。”廖母像疯了一样大笑。
  我作为旁观者,想过今天他们俩人碰面的很多版本,也想过陈森到最后都没原谅廖母,但是独独没想到,廖母会把一切都推到陈森身上。
  我真的是脑子注了水,才跑来这个地方想要多管闲事。
  我起身,整了整衣服褶皱,绕过沙发往门外走。
  廖母见我要离开,情急,冲上前抓住我手腕,“你去哪里,苏沫,你还没有让他答应放过廖氏,你要去哪里?”
  “阿姨,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办不到,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就是来看看而已,现在我看完了,准备走了。”我淡漠说。
  我现在就相当于廖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哪里会这么轻易放我离开,扣着我手腕的手收紧,用力太狠,指甲都掐进了我肉里。
  察觉到疼,我下意识挣脱,廖母蛮横的拽了我下手腕,另一只手指指陈森,“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求求他啊,让他放过廖氏啊!”
  我一直强压在心底的那股愤怒,在廖母的刺激下,突然就爆了。
  我愤力甩开手,厉色看向廖母,“阿姨,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认识到在这件事情中,到底谁才是过错方吗?”
  “过错方……”廖母咽了口唾沫,然后开始猛地摇头,“我没错,我没错,错的是他,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他骗涵涵跟他在一起。”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唤不醒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我觉得我实在是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回看了陈森一眼,说了句抱歉,出门离开。
  出陈森家的门,我走到停车场,坐在车里抽烟。
  童萧跟孙培婷结伴,低头敲响我车窗。
  “你们俩这是狼狈为奸了?”我降下车窗,挑眉看两人。
  “这话说的,什么叫狼狈为奸啊,我们俩这是趣味相投。”孙培婷把手往童萧肩膀上一搭,“是吧?童总?”
  童萧横看她一眼,抬胳膊,把她的手推开,“去去去,谁跟你趣味相投,我跟廖涵的关系谁没苏沫好,但也是仅次于苏沫,你现在是廖涵的情敌、小三,我能跟你趣味相投?”
  孙培婷无所谓童萧的话,肩膀耸了下,双手插兜,道了句大实话,“就算是没有我,你们觉得他们俩的关系还能继续吗?”
  还能继续个p!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现在陈森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杀人父母中的杀人父母,外祖母、祖父怕是都杀了。
  今天过后,廖氏的工程材料的事持续发酵,终于,在一周,廖氏崩盘,破产。
  媒体将廖氏的兴衰史在八卦周刊上轮番播报,各种评头论足。
  有的人说,廖氏从一开始的小公司做到现在,有些自负,飘了,所以落到了这个地步。
  也有人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廖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廖氏出事,我最担心的就是廖涵。
  看到新闻上廖父、廖母被检察人员带走,我起身,拎座椅靠背上的衣服。
  我边穿衣服,边出办公室门,心想,廖涵现在应该在廖家,希望她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闻才好。
  我疾步走出公司,开车前往廖家,一路上,半刻没敢停歇,一路疾驰。
  车抵达廖家,我甚至都没顾得上熄火,踩刹车,打开车门,跳下。
  我‘咣咣咣’敲砸了两下房门,上一次见过面的佣人看门,看到我,神情紧张了下,结结巴巴,“苏……苏总。”
  “廖涵呢?”我问,往客厅迈步。
  “小姐在楼上。”佣人应声。
  闻言,我往楼上跑,佣人追着我紧跑两步,“苏总,小姐对老爷跟太太的事还不知情,您,您能不能别跟她说。”
  听到佣人的话,我顿住,回头,“你说,廖涵还什么都不知道?”
  “对,老爷跟太太什么都没跟小姐说,而且,而且这段时间,老爷跟太太一直把小姐关在家里不让她跟外界接触。”佣人边说,边低下了头。
  虎毒不食子。
  古人留下的话,真的是一点虚假都没有。
  就算是廖氏到了今时今日,廖父跟廖母下意识的第一反应,还是保护廖涵。
  后来佣人跟我说起,我才知道,廖父跟廖母为了保护廖涵,真的可谓是费劲心思。
  两人先是在数月前,就把这套房子过户到了廖涵名下,然后又给她在保险公司买了理财分红,就连今天主动投案自首,都选择了廖涵补直播时间的时候。
  我站在楼梯上,低头看着站在楼梯下的佣人,进退两难。
  佣人见我迟疑不前,试探着说了句,“苏总,我知道以前我们家太太对您态度不好,但您看在我们小姐跟您是闺蜜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记着了。”
  记恨廖母?
  老实说,我并不记恨,说白了,她没伤害到我的利益,我没有必要记恨她。我对她只是伤心,伤心她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涵好,其实不然。
  我正跟佣人说话,廖涵卧室门打开,廖涵探出头,一身娃娃睡衣,脑袋上还顶着两只兔子耳朵,看到我,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沫沫,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刚到,我这不是正问阿姨你们家这个点有没有好吃的么?我今天从早上开始到这个点还没吃饭。”我笑着应,迈步上楼。
  我话落,楼下佣人脸上挤出抹感激的笑,“有的,厨房还有酒酿丸子,我去帮苏总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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