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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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爸就将曲天磊的意思和他的理解捞干的说给了徐妈听,徐妈倒是和徐爸想的不太一样, “什么这个喜欢那个喜欢的, 喜欢就好好处, 分了就断干净, 还想继续当小圆的哥哥联联小圆,什么人啊这是!!还为这种人说好话,你们父女眼睛都瞎了吧!”徐妈一边抱怨一边掀了被子,背对着徐爸躺下了。
  而徐爸听了徐妈那句想当哥哥的话,也是来了精神,“想给小圆当哥,这话是小曲说的?小圆还给小曲说好话了?”徐爸探头去问徐妈。
  徐妈蛄蛹了一下被子,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问你闺女去!睡觉!”说完就不理徐爸了。
  被甩了脸子的徐爸只能悻悻然的躺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敢在心里偷偷吐槽一句徐妈的外号,‘这个二歪子!’说出声他是不敢的,因为他知道,那只会招来让他更加头疼的局面。
  徐爸把这个事儿给记在了心里,准备明天关心关心闺女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正好这次代表军团到京市参加大比的人员,部队给了三天的假期,徐爸难得白天也在家,早晨,一家人吃完了早饭后,徐爸就把林仙仙给叫到了书房。
  徐爸先是关心了一下闺女的事业进展,林仙仙跟自家老爸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写作规划,她写英雄故事写得有些太多了,都快要形成一个模板了,虽然这样创作起来更加的轻松,但林仙仙却觉得,这样未免失去了灵魂,所以她打算找找其他领域的人,写一写他们平凡而又伟大的小故事。
  因为钢厂和教育口有人脉的关系,所以林仙仙首先瞄准的目标人群是钢厂里的工人和学校里的老师。
  徐爸对此表示了支持,闺女不想对自己的工作应付了事,这种精神值得鼓励,说实话,他是挺意外自家闺女有这样一面的,毕竟这小丫头在家是连衣服都不收的主,你叫她帮忙干活没问题,但别指望她眼里有活,所以他也是没有想到,闺女在她的事业上,竟也有这样不怕难不怕累的心性。
  其实林仙仙的出发点,并不是徐爸以为的那样,她主要是不想辜负了那些英雄,以及那些喜欢她文章的读者,他们都值得被真诚以待。
  然后徐爸就问起了林仙仙的感情问题,“咳嗯,最近心情怎么样,爸听说你和小曲黄了,还难过吗?”徐爸也是看自家闺女的精神状态挺活跃的,才会这么问,不然他出口的话怕就是关怀和开导了。
  “难过倒是没有很难过。”这件事徐爸回来肯定是要问的,林仙仙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徐爸问起,她也不准备回避什么,“就是有些伤自尊吧。”尤其是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哎,说实话挺打击人的,她那么兴冲冲的喜欢他,结果兜头就是一盆凉水,就挺委屈的。
  不过俩人怎么回事,她心里本来就有个谱,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也不算太出乎预料。既然有了判断,人家想说清楚也是对的,这一点胡汉军其实可以学习一下。
  不过既然人家已经非常郑重且明确的表达出了拒绝的态度,林仙仙也不是那种不要自尊硬往上贴的人,再加上心里多少也是有气,这是她最开始那几天没有回复曲天磊的原因,既然都结束了,那就这么着吧,以后别联系。
  可是理智终归是知道,人家这么做没毛病的,也是一种对双方负责任的态度,所以她气也没有气很长时间,再加上曲天磊在她的生活中本来就参与的不深,他参与的那部分,还基本都是她主动的,当林仙仙收回了这份主动,他的影响就会变得微乎其微,所以在情绪上,林仙仙很快也就缓解了,因此在曲天磊给她来了电话后,她会有一种不回不礼貌的感觉,同时,也是不想继续抻着别人,大家索性干脆利落的把事情给说开,做个和谐的
  第362章
  然后冯旭又带她去了其他几个人那里, 林仙仙尽量都是在他们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时候,对他们进行抓拍的,王满和李胜的抓拍还是十分成功的,王满是一张他在赛道上奔跑的照片, 林仙仙把他奋力奔向终点的坚毅表情给拍的很清晰, 体育精神的效果拉得很满, 不过周身可能是因为要捕捉他奔跑身影的缘故,看起来有点飞糊, 但这也让整张照片看起来,就很有那种与时光赛跑的感觉,很有些艺术感。
  李胜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 他在车间里指挥工作的构图, 但他的表情很认真,相信这对于他而言, 也会是一张很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至于吴浩, 他们是在国营饭店遇到他的, 准确一点的说,是他们在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他, 当时他的对面还有位漂亮姑娘,也不知道俩人是在约会啊,还是在相亲。
  林仙仙想偷偷捏一张照片来着,谁想到吴浩眼睛那么尖,一眼就认出了冯旭的车, 进而发现了他们,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冯旭的车在现在的路况上, 过于显眼的缘故……
  吴浩看到他们后, 脸上的表情像是顷刻被人给点亮了一般,一边起身一边和对桌的美女说了句什么,就转身奔着饭店的门口去了。
  等吴浩奔到了冯旭的车口处,弯腰问他们要做什么去,林仙仙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相机,刚想说些什么,就又被吴浩给打断了,“你俩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打声招呼,和你们一起去。”说完就又往回跑去。
  林仙仙转头和冯旭对视了一眼,他俩是不是破坏了什么?感觉吴妈妈不会希望儿子有他们这样的损友吧……
  最后,吴浩以陪朋友去采风为由,从这一次的相亲中逃离了出来。
  路上,林仙仙还挺好奇的问他,她看那姑娘挺好看的呀,他这都看不上,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啊?
  吴浩一提这个就烦,他现在根本就不是看上看不上的问题,而是他压根不想这么毫无准备的被父母压着进入婚姻生活,他对那种不知何时相遇的一见钟情的爱情还充满了憧憬,所以被吴妈妈压着相亲,他就很抗拒很烦。
  这次他也是被吴妈给骗过来的,要不是为了给吴妈留面子,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看见俩人车子的时候,吴妈和对方的家人刚刚退场不久,吴浩已经和对方说明了自己的想法,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来了句,“我哪里不好,你是没看上我吗?”然后眼眶里的眼泪就已经开始打转了,吴浩当时就有些麻爪,所以冯旭和林仙仙的出现,对他来说,当真是仿佛天降救兵般的存在。
  因为吴浩的这个心境,路过一处落叶纷飞的林荫路时,林仙仙让他下车,给他拍了张侧回着头的背影照,橘红色的夕阳余晖刚好洒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轮廓镶上了一圈明暗交接的光影,林仙仙打算在这张照片上,写上‘我在等待爱情’几个字,给这张充满了艺术感的照片,赋予一个命题。
  吴浩也是难得有这么深沉文艺的时候了。
  至于胡汉军,他整天都在部队,林仙仙虽然有地利人和之便,但拿个相机进去,难免会有些瓜田李下的感觉,自己擅自这么弄真不太好,去请领导给批条又显得有些兴师动众了,所以就只能趁着他在家的时间拍他了。
  林仙仙挥别了冯吴二人,抱着相机去胡家找胡汉军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他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遥望远方的一幕,她当即举着相机,就给他来了一张。结果等相片洗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胡汉军的目光是看着镜头的,这也是够敏锐的,应该说真不愧是300尖兵之一吗?!
  给大家分照片的时候,林仙仙借机把人都给约了出来,她带足了食材,在冯旭姥爷家的院子里,来了一次露天的铁锅炖。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吃东西感觉其实挺酸爽的,但铁锅炖这玩意,就是边炖边吃才有那个热乎劲儿,所以他们才选择在院子里垒个灶,然后围着铁锅这么吃的,也幸好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那么冷,不然在外面呆这么长的时间,大鼻涕都得给他们冻出来。
  拿到照片的几个人都还挺新奇满意的,毕竟这年代,人们真的很少有拍照的意识,冯旭听林仙仙说,这照片就是他们的年礼时,也并没有很惊讶,在林仙仙让他带着她,这几个人照了一圈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这照片大概是要送给他们的了,试相机什么的,估计是小妹妹耍的花招罢了。
  不过小徐妹妹这照片拍的还真不赖呢,冯旭很喜欢自己的这张照片,当然,浩子和军子那张也很有味道。
  这四张照片里面,也就李胜的那张看起来最为平淡朴实,有一种贴近生活的、接地气的感觉,但这张照片,也最像现在的报纸上,会刊登的那种优秀工作者的照片,所以李胜对它也很喜欢。
  大家互相传看着,王满和吴浩这俩最能闹场子的,甚至跟林仙仙索要起了喜欢的同款艺术照,再加上铁锅里升腾起来的热汽,气氛很是其乐融融。
  聚餐最后,大家还一起用林仙仙的相机合了一个影,负责按相机的是跑得最快的王满,这次聚餐也算是他们年前的最后一次小聚了。
  林仙仙给李思雨准备的礼物是一件经典款式的羊绒大衣,这份年礼虽然没有给吴浩等人的费神,但也是花了林仙仙小两百块的积蓄啊!也是很有诚意的一份礼物了。
  另外,让林仙仙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收到了一份来自京市的邮包,是曲天磊送给她们家的年礼,里面有一条透红的纱巾,一盒包装十分精美的糕点,还有一套景德镇的茶具。
  不得不说,这份年礼还是为曲天磊在徐妈那里拉回了一些印象分的,这倒不是说曲天磊如何会做人,只是徐妈就是那种受不得别人对她好的人,别人对她一分好,她能还以别人热心百倍,这一点在徐爸和徐家三兄妹看来,有时候其实挺糟心的,因为有时候听徐妈自己叨咕,明显能听出别人对她不够……唔,怎么形容呢,情分不到吧,可只要别人好言好语的一说,徐妈就又被哄走了,再加上徐妈看事,观点有时候也歪,所以让徐爸和徐梦和几个,分不清她这到底是吃着亏呢?还是他们从她那里得到的信息有误差,总归就是没法管,当然,以徐妈的性格,管了她也不会听就是了。
  徐爸主动认领了那套景德镇的茶具,而徐妈则是对那条透红的纱巾爱不释手,林仙仙自然不会跟她抢,虽然按照正常的逻辑判断来讲,那条纱巾应该是曲天磊送给她的年礼。
  徐妈拿了纱巾后,就开始了她得了别人好处后的稳定发挥,一会说小曲还挺有心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云云,一会儿惦记着,你说这快要过年了,给孩子邮点什么好呢,邮些小和邮回来的干鲜给他?可那孩子自己会做饭吗?你说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就把东西给邮过来了,这要是给邮丢了,咱们都不知道他给咱们家送过年礼……巴拉巴拉。
  两天后就进展成了,“他爸,要不咱们把小曲给叫家里来过年吧,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挺苦的。年节哪哪都关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口热乎饭吃。”
  对于徐妈这种过分上头的反应,徐爸已经习惯了,别看徐妈现在热情得不得了,等真跟人接触下来,她又能歪出一大套鸡毛零碎来,然后下回人家一说点好话,或者求点什么事,她又屁颠屁颠的去帮忙了,弄得你都不知道她之前说的是真是假,而你要是拿她之前的话来劝阻她,她又会说,你怎么这么歪,得,到了最后歪的反而是他们了。
  徐爸以及徐家的三个娃多多少少都遭遇过这种指责,所以时间长了,对于徐妈的事,他们也就都参言的少了,反正虽然徐妈的这种处事风格有些清奇,但她心地善良这一点那是没得说的,大额的花销也从不背着徐爸,出去跟人交往,也就是小来小去的吃点类似于多请了一顿饭啊之类的小亏,倒不至于参合进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中去,于钱财上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对于徐妈的提议,徐爸倒是无所谓,毕竟他还挺欣赏小曲那小伙子的,虽然现在来说,他对曲天磊的好感已经随着女婿滤镜的破碎,和长时间不接触的遗忘而渐趋平淡,但对于让小伙子来家里过年的这个预想,他是不反感的。
  但问题在于,闺女会是个什么感受,再喜欢小曲他也是个外人,没道理为了一个外人让闺女不开心,和许多更愿意维护自己的人际关系,而忽略孩子感受的家长不同,徐爸在这一点上是很有些护犊子的,以前他们家还住在那种小院平房里的时候,他和一个战友兄弟,两家走得挺近的,俩人的关系也很铁,但自从他从婶姨那里得知,那家的孩子老欺负他家二小子和小闺女后,他就不把人再往家里领了。
  后来那兄弟和他分别被分到了不同的部队,距离也就让两家的关系慢慢疏远了。
  第363章
  于是, 在第二天的饭桌上,徐妈跟林仙仙说了这件事。
  林仙仙这两天也是没少听徐妈小曲来小曲去的,听到徐妈的这个提议, 虽然诧异了一下, 但也不怎么意外, 毕竟徐妈在徐梦圆的记忆中, 确实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请曲天磊回家一起过年?林仙仙咂摸了一下这件事, 感觉能挺赏心悦目的, 她对这个事儿倒是挺无所谓的,过年的时候, 有帅哥给自己养养眼也是挺好的啊,就是徐妈会不会想的太好了, 人家愿不愿意来还是两码事呢。
  “那你不会打电话问问!”徐妈冲着林仙仙抬了抬下巴, 示意她快吃,“赶紧吃, 吃完了就去打电话,联系的到人的话,正好和人家说一声年礼收到的事。”
  其实林仙仙昨天就给首钢和居委会都打过电话了, 只是打去首钢得到的消息是,曲天磊昨天轮休,打去居委会又说他一早就出门了, 这不就没联系上人么,倒是居委会接电话那大姨说她要是有急事, 等小曲回来了,可以帮她转达一下。
  林仙仙一想自己这事也不急, 更何况道谢这种事, 还是亲口说比较有诚意, 便在谢绝了那大姨的好意后,挂断了电话。
  虽然林仙仙说了不用麻烦,她没什么急事,但那大姨还是在得知曲天磊回来后,跟他说了一声他对象给他打过电话的事情,不过当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电话亭也打烊了,曲天磊就没给林仙仙回这个电话。
  因为曲天磊没有对外人解释自己私事的习惯,所以周围人都还不知道他已经恢复了单身的事。
  而在吃完了早饭后,林仙仙也不会马上打电话给曲天磊,原因很简单,她最快也要等曲天磊到了单位、或者居委会早晨上班了之后,才能联系到人呀。
  不过这通电话,还是曲天磊那边先回给她的,他今天还是轮休,昨天他买了些礼品,送到了自家变后,一直在帮他的叔叔家里,当然,为了不让自己的成分给那位叔叔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他放下东西就走了。
  离开后他却并不想回到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小屋,因而就在这座城市里随意的逛了逛,然后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的胡林胡同。
  昨晚得知小丫头给他打了电话,曲天磊心里其实是有一种被注入了暖流的温暖感的,虽然他也大概猜到了,她打电话给他是为了什么。
  彼时正披着棉衣,站在房门外抽烟的曲天磊,在应完了那大姨的招呼声后,忽然就笑了,他低垂着眸子,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按灭,拢了拢衣服,拉开门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将那些年节的喜庆喧嚣全部都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电话亭开张的时候,曲天磊就拢着大衣,吐着哈气过来,给徐家拨了电话。
  彼时林仙仙刚好就坐在客厅里给婶姨奶打打下手,也好消磨一下等待的时间,听到电话响,她放下手上的活计,擦了擦手便跑到了电话边,一只腿骑跪在椅子上,一边拿起话筒接电话,一边转着身子往椅子上坐。“喂,哪位?”她的声音很是轻悦悠闲。
  “是我。”听到她仿若雀鸟欢唱的语气,曲天磊的声音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嘻嘻,是你啊!我还正要找你呢。”林仙仙今天心情莫名的不错,这是一种由身体主导的愉悦,反正今天她是觉得空气也美好,花花草草也美好,总之就是看什么都觉得很顺心,“谢谢你送的年礼啊!”
  “纱巾收到了?”那条纱巾是他特意买给小丫头的,在供销社看到那抹红的时候,他莫名就觉得,那应该很衬她的肤色。
  “收到啦,不过被我妈给占为己有了,她现在对你可有好感了,在我和我爸耳边夸了你两天呢!”林仙仙一边扣着指甲,一边和曲天磊闲聊。
  “是吗?”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曲天磊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那那盒糕点你吃了吗?”那套景德镇的茶具,确实是曲天磊买给徐爸的。
  “没有哦,被我妈给藏到她屋子里的大柜子里锁着了,说是这么好的糕,要留到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吃!”说到这个林仙仙就很怨念啦,倒不是怨念吃不到曲天磊邮过来的糕,那种类型的饽饽本来就不太符合她的胃口,她是喜欢现在的那种,用大铁盒装着的,上面有个圆盖子的那种饼干,可徐妈连这个都不给她随便吃,就很哀怨啊!虽然真放开了给她吃,她也吃不了多少的,毕竟是粮食嘛,可就是这种被限制了零食的感觉……哎!林仙仙叹了口气,直接把曲天磊给叹乐了。
  之前他也听过小丫头说过,对于饼干被控制的怨念,这个时候自然能够get到她叹气的点。
  “所以你要来我家过年吗?”林仙仙摆弄着话筒线问道。
  “嗯?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曲天磊有些没反应过来。
  林仙仙手拄着椅子让自己刚刚有些下滑的身体坐好,这才跟曲天磊解释了她那一问的由来,“就是邀请你来我家过春节啊,我妈今天特意嘱咐我的。”
  这倒是让曲天磊想起了徐爸的邀请,他笑了笑,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而是问道,“那你呢?欢迎我吗?”
  “当然啊!”林仙仙几乎没怎么想,就吐出了这个答案,对于被拒的怨念,她早就消化掉了,她在这方面的包容度还是蛮高的,毕竟她也知道这种感情是没办法勉强的嘛,再加上曲天磊也不是讨厌她,或者说不是不喜欢她,所以她是不抗拒和他有交情的,但也不会像是处对象那样亲近就是了,顶多就是维持个没事不常联系的好朋友的那种关系,“过年的时候我大哥二哥也要回来的,我们一起玩一起吃好吃的啊!”
  曲天磊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林仙仙的这个‘一起玩一起吃好吃的’的描述,倒是让他有些意动,虽然话语很朴实,但也是勾起了一些设想的画面感,就有一种去了感觉也不错的感觉,但最终,他还是推拒了这个邀请,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的成分问题,不过话是不能这么说的,遂拿出了过年还要上班的这个理由。
  “这样啊!”人家不方便过来,林仙仙也没有要强求的意思,之后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等徐妈回来后,林仙仙把曲天磊的理由一说,徐妈有些被打击到了热情,但也表示,还是工作要紧。
  不过想着小伙子一个人在外面,搞点过年的吃食不容易,所以徐家在准备过年的饺子的时候,也给曲天磊包出来了一份,其实在南方,很多人家过年的时候是不吃饺子的,不过徐爸和徐妈都是北方人,所以过年还是习惯吃饺子的。
  这份饺子是麻烦团里过年放假回首都的兵给顺道捎过去的,毕竟以现在的邮递条件来说,走邮局的话,这饺子到了曲天磊手上的时候,能不能吃那都是不一定的事。
  曲天磊也是没想到,徐家人竟然托了人,千里迢迢的给他送了过年的饺子来,虽然从小他们家过年就没有吃饺子的习惯,但身在首都,周围的家家户户过年几乎都包饺子,徐家人送来的这份心意,可谓是瞬间填补了曲天磊的那种缺失感,所以这顿饺子他吃得很认真,很香甜。
  但他最想念的还是母亲做的红糖糍粑,可惜这辈子,他再也吃不到了……,饺子含在嘴里,曲天磊的鼻子有些堵,他的头几乎埋进了碗里,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的泛着白。
  曲天磊的父母,其实在下放的第二年就已经相继病逝了,只是曲天磊一直被瞒在鼓里罢了,直到他扳倒了付长海,在革委会的文档里查到了父母的下放地,亲自去那里跑了一趟,才知道,他的父亲母亲早已不在人世。
  曲天磊的人生,虽然还只有二十几个年头,但也算是几经起落了,在熬过了父母殇逝的打击与悲痛后,他的状态越发像是一只沉淀下来的狼王,有着深沉而不乏斗性的内在,但这些是不轻易示人的,可以说,林仙仙能在这样的他的心里,生生蹦跶出一份情分来,固然离不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帮助,但也算是小有能耐了。
  年前,徐大哥和徐二哥都回来了,徐家今年能过个团圆年,家里每个人都很高兴,林仙仙还用自己的相机,给全家人拍了一套跨年相册,可惜相聚的时光如此的短暂,正月十五都还没过,他们又陆续送走了徐大哥和徐二哥。
  时光在平淡的日常中匆匆而过,这一年,林仙仙作品的影响力渐渐由京市向着全国辐射开来,英雄列传也由慎重挑选的出版社集册出版,第一版就在全国掀起了一波流行热潮,彼时真是谁手里有一本《英雄列传》,谁就是小年轻们羡慕的对象。
  虽然这个时代,对书籍的购买力还比较疲软,但林仙仙的这本书,相对之下还算是畅销书,她的小金库也因此破万,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万元户。
  徐爸徐妈也是没想到,闺女那初初听来不太靠谱的事业,收入竟然这么丰厚,而且这钱赚的还贼体面,徐妈虽然没有出去炫耀闺女成了万元户的事,但每天出门也都是红光满面的,毕竟,她闺女现在可是出了书的大作家了呢。
  第364章
  这一年, 也是伟大领袖□□逝世的一年,初闻噩耗,举国同哀, 林仙仙也是第一次亲历, 一位伟人的离世, 全国人民皆悲戚哭泣的场景, 她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彼时, 京报给她发来了约稿的信函,希望她能为主席撰写一篇小传, 而京报之所以会找上林仙仙,也是因为主席生前阅读过她的《英雄列传》, 对她笔下刻画的人物表示过赞扬。
  但主席作为国家领袖, 他的资料反而是不好查的,林仙仙因此要到首都去闭关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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