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501.魂火之境,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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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魏国的女皇?”
  男孩稚嫩的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魏国是在他手中崛起,魏王的位置他也做过,这如今三十年后的后辈怎会是一位女皇?
  所以,夏极问:“女皇怎么称呼?”
  三人见这四岁的男孩一本正经的问话,都是带上了古怪之色。
  “果然是不同寻常,那就快随我们回神都吧。”
  “我家主人如果知道你拒绝,水会主会有如何狭长,那就谁也都说不准了。”
  “走吧。”
  夏极对女皇充满了好奇,可是他肚子都快饿扁了,便开口说:“那好,我和你们走,不过先吃饭。”
  三人想说不行。
  但是白鸦扑朔着羽翼飞起,腾空而静静俯瞰着她们,鸦群下,白阎罗手中的长刀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握着,缓缓抬起。
  三人只能答应了。
  片刻后。
  五人来到了一个附近镇上的小酒楼。
  三名女子神色始终冰冷,她们看着四岁男孩在吃饭,速度极快,动作夸张,不禁无语了。
  一个碗接着一个碗的丢开,只是牛肉烧土豆就点了三盘,红烧肘子又是三盘,串烤乌贼二十串,外加一只烤全羊...
  他的胃部深不见底,在飞快地吞吃着食物。
  三名女子忍不住看向男孩的肚子,居然没有鼓起来。
  白阎罗在一旁捂着脸。
  她没想到自己堂堂阎罗,第一次在人间显身竟会有一种奇异的丢脸的感觉。
  此时,她在夏极的要求下,打扮已经变得很正常,红纱边黑绸裙裹着根本不会发育的身材,两个清爽的小马尾,露出一张可爱却普通的脸庞。
  只是她的瞳孔太过幽深阴冷,所以还是用滑稽帽压低了帽檐。
  夏极边吃边问:“你们三位是什么人?”
  三人有恃无恐道:“我们是皇仆,听命于女皇陛下。”
  夏极好奇道:“女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见到就知道了。”
  夏极虽然在用餐,但脑海里却反复闪过《冥王真解》里的魂变第一境界“魂火”。
  自己前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境界,而是直接踏入了传道。
  之后却是进速飞快,可是却直至终点也未曾踏出传道境。
  否则自己就会知晓混沌道痕的古怪之处。
  而自己本体的传道其实是有根基的,只不过那根基不是自己的根基,而是混沌道痕的根基。
  魂火...
  基础嘛...
  夏极神色转回,忽道:“太累了,休息一天再出发。”
  那三名女子神色顿时又冷了下来。
  她们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迟则生变,她们不想再等了。
  男孩露出温和之色道:“拔出来,只要拔出去我现在就与你们一起去神都。”
  三名女子冷哼,运力拔刀。
  可惜刀却死死凝滞在刀鞘里。
  三女都是通玄境高手。
  各显神通。
  刀发出奇异摩擦声,而刀鞘正在迅速粉碎。
  夏极猛然手一抬,狂暴玄气形成碾压。
  三把刀在他金属共鸣之下,顿时抬起、飞空、电光般连鞘架在三女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速度极快。
  让三女目瞪口呆。
  夏极温和道:“希望诸位能明白,去见女皇,是我想去,而不是你们胁迫我去。
  现在我想休息,那就希望诸位等我休息完。”
  三女骇然,再不敢反抗。
  夏极订了间双床的房。
  双床以鲤鱼屏风相隔。
  白阎罗直接躺上了床。
  夏极问道:“不洗澡吗?”
  白阎罗反驳道:“爸,我又不是人,我身上不会产生任何尘埃。”
  似乎说的有道理。
  夏极想了想:“帮我掠阵,我需要时间来参悟那门功法。”
  白阎罗道:“好的,爸爸,我不需要睡觉,可以十二个时辰守着你。”
  夏极由衷感到欣慰,有女儿就是好。
  片刻。
  夜临。
  万籁俱寂。
  夏极闭目,然后根据真解上的要点,进入冥思状态。
  真气需要打通奇经八脉,而这真解的法门的入门第一步却是要求以秘行之法将摄入的一切,化作体内之火,然后把体内一切杂质燃烧殆尽,并且达到杂物完全不会产生的无暇之躯。
  继续修行着这真解。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即便以夏极的天赋,也完全没有动静。
  但到了午夜时分。
  天地阴阳交界,体内也阴阳交界的时候。
  这功法才有了反应。
  天地极阴,躯体生阳,如此形成一个循环。
  夏极只觉自己晚餐时候的吞噬之物,在他体内迅速化为精血,血液成了一股浓郁至极的火焰,在他体内推进。
  一是塑造体魄。
  二是将杂质从毛孔中排出、
  也许是吞噬之物中蕴藏的能量太过有限,这火焰很快就燃烧殆尽。
  夏极意犹未尽,急忙问白阎罗要了三只诡异的白鸦。
  白阎罗无语道:“爸,我的战斗力又要下降了。”
  夏极嘿嘿笑笑。
  于是,他掐着白鸦的脖子,然后跑到酒楼厨房里,丢下一百两银子,然后借用了厨房开始煮菜。
  可惜他是小孩子,别人根本不会借厨房给他,夏极无奈只能“叫”了一名皇仆,这才解决了问题。
  那皇仆虽然见识了夏极的厉害,可是此时还是忍不住问:“晚上,你没吃饱吗?”
  夏极摇摇头,懒得多解释。
  上上世的煮菜手法还未生疏。
  三只香喷喷的清蒸白鸦很快出锅了。
  夏极直接站在锅边就吃了起来,丝毫没有分给一旁皇仆的打算。
  很快,他眼睛就亮了起来。
  “舒服了,不愧是顶级食材。”
  他把白鸦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又跑回厢房,继续修习。
  白鸦肉化作的火焰更加浓郁,他只觉躯体如在被锻造一般,充斥着一股精力十足的味道,很快,他体表就覆盖了一层黑呼呼的粘稠。
  他能感觉躯体虽然未曾如前世的突破极限进化,但却是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掏银子让酒楼安排了木桶浴,舒服的在第一个浴桶里擦去污秽,然后在第二个浴桶里懒洋洋的泡了起来。
  天明。
  五人开始赶路。
  路程不远,但为防夏极星魂泄露,三女以秘法遮掩,行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之策。
  只不过,中间又是遭遇了一次埋伏,显然是大将军动的手。
  三名皇仆本是陷入苦战,但夏极随手秒了大将军派来的刺客。
  他早臻至星魂级的天外天境界,玄气对于天外天以下境界的人,是彻底碾压的级别。
  他的翻天皆空,都是天下再无的超乎于道的拳术,所有来人都不过是他的沙袋。
  可因为缺少玄物,却无法再进一步。
  哪里才有玄物呢?
  夏极试着沟通了一下前世的灵斗云。
  自己消失那么多年,灵斗云不知道野混去了哪里,抱着试试的心,他开始召唤。
  联系产生了,但却没有回应。
  夏极正疑惑的时候,皇都区域已经到达了。
  数十名皇仆提前在城外数百里就开始接应,以防生变。
  白阎罗则是在半路悄悄离开了,然后藏在皇都的一间客栈里。她的身份并不难察觉,尤其是面对高阶通玄境时更是如此,所以她无法去见那神秘的北国女皇。
  夏极穿过熟悉的王都街头。
  走上承载了许多记忆的护城桥。
  进入皇宫的宫殿群落。
  他心里有许多东西如融化开了,变得温柔。
  故地重游,却是数十年后,如今雕栏玉砌犹在,只是物是人非。
  他的反应令人奇怪。
  但皇仆却无比小心的将他包在行阵的中央,生怕他忽然在此造次,毕竟在外,这男孩展露出与年龄极度不符的实力境界。
  绕过正殿,第二殿,第三殿...
  进入后宫。
  宫转西宫。
  几转回廊,踏过拱门。
  夏极愣了愣...
  这熟悉的去向。
  果然...
  他看到了春风亭。
  以及亭里一个负手而立的金色帝袍的女子。
  帝袍上缝绣着纯白的云朵,显出某种独特的韵味。
  那女子墨色长发如星河倒坠,披至腰间,发末以银丝收束,发顶则是以淡银明月钗缠出髻。
  她正站在自己从前常站的地方,远眺着曲折的湖面,人与天地融合为一。
  亭名春风,此时也是春风正浓。
  皇仆们低首,恭敬无比,但却无人敢开口打破这种女皇的沉思。
  直到女皇开口说了声“都下去吧”,她们才缓缓退下。
  女皇声音很奇异。
  藏着些温和,又压抑着风暴前的暴戾。
  “是!”
  皇仆们又敬又怕,急忙低头,不敢再看那女皇,而是飞快离去。
  庭院里,只剩下女皇以及男孩。
  女皇转身,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金色云海帝袍,以及深不可测的气息,使得她只是站着,气场就笼罩了整个皇宫,甚至整个神都。
  “孩子,过来。”
  女皇招招手,不容拒绝。
  夏极不会被她的气场影响,只是凝望着这脸庞,忽的露出一些奇怪的神色,于是顺着她的话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亭中。
  女皇微笑着直入主题道:“你知道吗?
  今天孤是为了你才出关的。
  你身上有着你不该拥有的东西,孤想取下来,只能委屈你才行。
  当然,东西取下来了,你就会死去。
  可是在你死前,孤可以满足你任何的愿望,包括释放你母亲,都可以。
  要先见见水会主么?
  你既然如此不凡,应该知道水清浅是你亲娘吧?
  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只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一切力量在孤面前都不会奏效。
  要不...你可以先试一试?”
  云纹金袍的女皇有恃无恐,她摘下了一根柳枝,似是无聊的在拨弄着。
  只是随着她的舞动,春风亭所在的庭院已经被奇异的气罩所隔绝。
  这气罩将院内院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听皇仆说,你可以操纵金属,想必是天外天境界吧。而孤所聆听到的则是气体...比如现在,孤可以将你周身的所有空气全部剥离,让你置身在真空里。
  小水镜,是否需要展示给孤看看呢?
  然后放弃挣扎了,孤还可以很仁慈的答应你一个愿望,甚至放了水会长。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水会长可是个很狡猾的女人呢,她为你付出了很多。”
  夏极奇异的看着女皇。
  他一步一步走了上前,然后坐在了春风亭里的石凳上,坐在了女皇对面。
  女皇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从来没有人敢在这亭子里坐下,可你不同,你身上有着星魂,你终将属于孤力量的一部分,所以孤宽恕你。”
  夏极摸着这熟悉的石桌,问:“为什么要在这凉亭呢?”
  女皇道:“孤如果是你,就不会在此时还关心这等无聊的问题。”
  夏极忽然道:“我听说这亭子的第一任主人乃是魏国摄政王,再之后则是魏国天子,太上天子,是人间神话,只可惜与南天神在长眠江一战后,被拖入阴间,再也不知所踪,不知对不对?”
  女皇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低下了头,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那波澜不惊的心,似乎被这一句话就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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