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第3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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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花飞,鸟舞。
  阳光灿烂下,水花晕开五彩的光晕。
  美不胜收。
  “啊……。”
  “哇……。”
  一群赫金人的贵族们都忍不住瞪大了眼,惊奇地看着面前的美丽景致,确切地说是看那些飞入鸟群里,真假难辨的木鸟。
  几个唐门弟子们看着那些赫金人的表情,忍不住嘲讽地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
  不过是些乡下土包子,眼界太低。
  楚瑜的目光倒是都落在了王世子那吉尔和右贤王隼钦宁的身上。
  唐门工机巧之事,机关布置都不在话下,何况这些小玩意。
  对于那吉尔这种被宠坏的少年,金银入不得他们的眼,但是这些稀罕物事却会对着他们有无尽的吸引力。
  她还需要在赫金人的王帐呆上一段不短的时日,用些手段消除这个小子对她的敌意,甚至为她所用是必要。
  而她亦发现隼钦宁虽然有些意外的表情,但没有太过关注,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瑟瑟身上。
  这个发现让楚瑜忍不住讥诮地勾起了唇角。
  看来她昨夜的直觉是准确的,这位右贤王大约是明白琴笙的身份,所以才会在她略加暗示下,如此关注瑟瑟这个很可能是她“主子”的女子。
  若是隼钦宁早就知道琴笙的身份,那么之前他应该就知道他们这一队人马在寻找琴笙,他一直按兵不动,直到那日忽然对隼摩尔发难,只怕未必只是针对隼摩尔罢。
  否则倪灵大巫师就不会一直试图挑拨隼摩尔,试图让他们双方火拼,再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了罢。
  也正是因为知道琴笙的真实身份,所以对曜司的能力也有所耳闻,才会一直将琴笙看守得那么紧,这也就说得过去了。
  那吉尔兴奋地半支起身子几乎压住了他自己面前的桌子,朝着天空伸手:“让它们飞回来,飞回来!”
  楚瑜看了眼几个唐门弟子,他们也笑了笑,便都略奔前几步,抬手起来。
  众人便见那些飞鸟扑啦啦地在湖面上绕了个大圈又飞了回来,却似正巧落在楚瑜他们几个人的手上。
  不过是个回旋装置,但这一手,让赫金人们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那吉尔已经兴奋地尖叫了起来:“快,快给本世子拿过来,我要玩儿!”
  楚瑜一边领着人将那木头鸟儿含笑给对方送去,一边瞥见看着旭旭大公主已经试图让那吉尔安静下来,那吉尔却没有搭理,她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的光,这么个王世子坐上大汗的宝座,要么没几天就被人杀了取而代之陷入内战,若是坐稳了汗位,只怕赫金人会有很长的时间都要衰弱下去。
  喜闻乐见。
  骠骑少帅秋子非还真没白斩了赫金人大汗的脑袋,而天鹰大营也算没白白牺牲,隼摩尔说他的父王将魔神之鞭封印在了雪原上,又怎么知不是天鹰大营让那最彪悍善战的赫金人南王也跟着他们一起陪葬。
  看着那吉尔兴奋地挥手表示给自己赏赐,楚瑜笑了笑,倒是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商人图利,若是不图利,才会让人心中防备。
  “果然是好本事,就是听说小唐和你们的护卫都很是厉害,不知是否得幸一见你们的本事。”隼钦宁沙哑的声音忽又阴测测地响起,似笑非笑地响了起来。
  隼摩尔闻言,银眸里闪过锐色:“长生天神大祭前后,不允许动武,否则便是亵渎神灵,怎么,你身为巫王却又忘了么?”
  方才他一直以为隼钦宁要搞小动作,一直都警惕着,但见楚瑜他们一切顺利,方才放心了点,如今他这是在这里不甘心要再寻衅滋事么?
  隼钦宁笑了起来,妖瞳里魅光乍现:“不过是一点小切磋罢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手上一挥,但见一片乌光携着杀气朝着楚瑜陡然射去。
  他骤然出手,而且乌光直覆楚瑜的头、咽和腹部,直接就是致命的杀招,让人猝不及防。
  隼摩尔瞳孔微缩,正要勃然大怒,正要甩鞭子袭向隼钦宁,却见楚瑜一把推开他,竟没有闪避那些乌光,反而掉了个背部对着那乌光,整个人却朝唐瑟瑟扑了过去。
  他方才发现那些乌光竟然半途掉了个头直扑向了楚瑜旁边不远处的唐瑟瑟。
  说时迟,那时快。
  危机之下,唐瑟瑟见楚瑜扑过来推自己,她立刻顺着楚瑜推搡的方向骤退,手上却一震,一片银光如天女散花一般笼向那乌光,硬生生地将那乌光挡了下来。
  空气里陡然响起一片“嗡嗡”蜂鸣之声,却又似金属碰撞一般地刺耳。
  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楚瑜避之不及,左边手臂上梭然被那乌光蹭了一下,她脸色白了白,作臂上已经多了一道淋漓血色。
  而地面上掉落了一片银色与乌黑。
  银色是牛毛细针,而乌黑则是一片黑色的甲虫,密密麻麻,看得人不寒而栗。
  “小鱼!”霍二娘几个飞身而来,瞬间抽出了刀剑,将楚瑜和唐瑟瑟挡在身后。
  隼摩尔一看,瞬间怒起,一把将鞭子抽向隼钦宁:“混蛋,把解药拿出来,否则老子要你的命!”
  隼钦宁善于巫蛊,所用的东西必然有毒。
  “啪!”隼钦宁立刻避开,却还是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在肩膀上,立刻也见了血,皮开肉绽。
  “王!”他身后的巫师们瞬间都愤怒地也冲了上来。
  气氛一瞬,剑拔弩张。
  双方又对峙了起来。
  隼钦宁看着隼摩尔的目光闪过一丝狰狞阴沉。
  隼摩尔的武功是父亲教导,从来都比他厉害。
  但也不过片刻,隼钦宁又笑了起来,看向楚瑜,或者说有意无意地看向唐瑟瑟:“本王一时间失手,忘了怎么是好,听说行商者都有些治疗毒物的本事。”
  隼钦宁此言一说,便是傻子都能看出他是故意的了。
  赫金人们都沉默了下去,冷眼旁观,不过死一个得罪巫王的商人,又怎么样呢?
  旭旭大皇女却冷了脸,站了起来:“右贤王,你身为巫王却坏了规矩,这是真准备亵渎神灵么,请将解药拿出来。”
  隼钦宁看想旭旭大皇女,目光掠过她蓝灰色的眸子,笑容有些奇异,轻喃:“旭旭,你总是这般识大体和公正无私呢,这么些年过去,你也从小美人长成大美人了,性子倒是不改。”
  这种近乎**的话,让旭旭大皇女一僵,脸上浮现出羞恼的红晕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周围的赫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瑜这时候却捂住肩,看了眼唐瑟瑟。
  唐瑟瑟会意,抬起眸子,冷冷地看向隼钦宁:“那就不劳烦右贤王了,我的人受这点伤,我也还能照看得了,解得了毒。”
  隼钦宁这一次,直勾勾地看着她:“这位姑娘这般能耐,本王可否问一声怎么称呼?”
  唐瑟瑟面无表情地道:“楚,楚玉。”
  说罢,她看向隼摩尔:“抱歉,小唐受伤,我要带她去疗伤了,先行告退。”
  隼摩尔见一贯不甚打眼的少女忽然这般霸气,不禁愣了下,随后蹙眉压低了声音:“你真的可以么,隼钦宁的毒,一向厉害非常。”
  唐瑟瑟淡淡地颔首:“我若是不能治,这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治了。”
  说罢,唐瑟瑟便扶着楚瑜往圆帐处走,一行人都撤了下去。
  隼钦宁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随后看了眼地面上的银针,也转身冷道:“本王也要去疗伤了。”
  说罢,他也不等任何人说话,径自捂住肩膀离开。
  他身边的中年大巫师低声道:“王……果然如飞鸽传书上说的,那位的夫人带着这一队人马在寻找白的下落。”
  隼钦宁冷冷地眯气了他的妖瞳:“哼,区区一个中原唐门掌门,会些雕虫小技罢了,今儿就要她折在这里。”
  他今日连番试探下来,终于确定了那看起来不太打眼的冷面少女,善暗器,善毒,又被唐瑜这个看似领头的奋不顾身地掩在身后,还姓楚,化名楚玉,就以为他不知道她就是琴笙的女人么!
  “反正,连他们自己的中原人都希望她死在赫金,何不顺从天意呢。”
  隼钦宁冷笑一声,看着那远处被重兵围在中间的一顶小帐,便大步流星地往那里去了。
  却没有留意到楚瑜血落处的草叶慢慢地开始发蔫了下去。
  ……
  “怎么样,没事儿么,掌门?”唐瑟瑟小心地替楚瑜处理手臂上的伤,看着那鲜血流淌,不禁蹙眉,担忧又愤怒。
  楚瑜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伤,虽然有些疼,但是并没有发黑,便笑了笑:“不过是苦肉计,迷惑隼钦宁的,他若知道我就是楚瑜,我行动起来就不方便了,倒是你要千万小心了,他以为你是楚瑜,只怕要对你不利,所以能不出帐篷,就不要出帐篷。”
  “我明白。”唐瑟瑟点点头,一脸惋惜地替楚瑜包扎好了伤口:“真是的……太浪费这元毒之血了,不知能做多少毒饵了呢。”
  楚瑜:“我不想和你说话了,瑟瑟。”
  哪里带这样的,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她忽然有点体会到琴笙恼她没心没肺的心情了!
  唐瑟瑟却一脸认真地看着楚瑜:“为什么?”
  楚瑜无语,最后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是了,你让水曜和二娘三娘来一下,我有些事儿,今晚要他们去做。”
  “什么事儿,是不是要怼隼钦宁那混蛋?”霍二娘已经大马金刀地带着水曜走了进来。
  楚瑜看着自己伤口包扎好了,也没有毒血乱飞了,这才她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霍二娘闻言,脸上瞬间露出一种诡异畅快的笑来:“嘿嘿,好,我就喜欢你这黑心肝的!”
  楚瑜笑了笑,眼神却有些闪烁,心不在焉起来。
  ……*……*……
  是夜
  “你还要怎么样,我没伤那个女人一根寒毛!”隼钦宁一边捂住自己肩膀又裂开的伤口,一边气急败坏地瞪着背对自的白色修影。
  早知他就不故意为了试探白的反应,将他隐在那长草间的小帐篷里了。
  琴笙幽寒似冰泉的声音的响起:“隼钦宁,你要是不想死得太难看,就不要去动她。”
  隼钦宁听着他的声音,几乎气笑了,一双妖瞳里闪过愤怒的光:“呵呵,我看你不光心疼她,只怕还心疼你身边的那小子罢,怎么着,看你那愤怒的样子,难不成还真是和那小子有一腿?”
  琴笙没有转过身,只淡淡地吐出一个词语:“滚出去。”
  隼钦宁深呼吸了一会,盯着他冷漠得让人仿佛永远难以企及的修挑背影,金银妖瞳里闪过猩红怒意,却沙哑地笑了起来,转身轻轻一拂袖,一盏骷髅灯幽幽地亮了起来,一丝芳香溢了出来:“本王若是不出去呢,本王已经忍耐得够久了,本王答应你的事,必然会做到,明儿就给你找个女人过来。”
  说罢,他忽然一顿,直接上前一抱,就要抓住琴笙,试图将他推在那些软枕间。
  琴笙琥珀眸中一冷,寒光幽暗,身形一动,原是要避开,却忽然耳朵微微一动,妙目一眯,竟忍耐着站定了身形,任由对方将自己一把推在枕间。
  他垂下长睫,掩住眸子,面无表情地对着压制住自己的隼钦宁淡淡道:“你想干什么?”
  隼摩尔低头,看着身下之人,五官精致如玉,长睫精致,几乎让他目眩神迷,他颤抖着慢慢朝琴笙的衣襟伸出手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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