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红尘之轻[GL]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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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fates为什么这么敬业,会不同于‘一般的第三方公司’?”
  “……lynn……你的重点是不是抓错了?”明逾的声音越说越小。
  陈西林轻笑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就算这个王祁是清白的,听起来他也不太愿意做了,现在詹姆斯不能用,就只剩赵连成,如果王祁是清白的,赵连成的嫌疑很大啊。”
  “对,所以我才单方面决定给王祁加薪。”
  “明逾,其实我有另一种猜想。”
  “你说。”
  “我猜想东索的任何人都没有问题。这几天我想来想去,我的基金会能让他们从中整出什么幺蛾子呢?这是个很单纯的组织,不行的话我想关闭它就可以关闭了,对方何苦花这么多力气往基金会安插人进来?我猜他们搞这些动静,从一个多月前逼我换国籍,到那次媒体的集体报道,再到背后推动那个孕妇状告白鲸从而把迪恩逼回去……这一切不过是想动摇我ai云项目的负责人身份。他们见招拆招,等我决定了换国籍,就先拿出媒体和舆论来,在移民局那里制造阻力,看见迪恩可以解决这件事,就在东索这件事上做手脚,想逼我暂停程序离境美国,一旦我中招,再回去要重新启动入籍程序不说,还不知面临着怎样更复杂的变动。”
  一阵沉默。
  “你说的不无可能,‘他们’究竟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陈西林叹了口气,杯子再次放下,“应该是我伯父的儿子白西恩,他和他的势力一直在与我作对,要在白鲸压我一头,我的存在威胁着他的直接利益。”
  “……难以理解,就拿上次各大主流媒体争相报道这件事来说,搞不好都不是你能否负责这个项目的问题了,而是白鲸是否还有资格参加竞标的问题了,他就不怕白鲸的董事长和各大股东查出来制裁他吗?”
  “丧心病狂,他不怕。我爷爷对他们一家的包容,我从来都不能理解。”
  话讲到这里戛然而止,陈西林不想道出那场车祸背后的故事。
  明逾却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想想该是什么家族纷争,她不说,她也不问了。
  “lynn,我们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但既然不能百分百确定,还是在这几个候选人中小心斟酌吧,如果王祁放弃了,赵连成咱们到底用还是不用?”
  “用。基金会里也有我的耳目,如果他有问题,进去后总要有动作的。”
  陈西林在电话那头捏着额头,王祁出事后,她的当务之急是把明逾安全送出境,其他的都还可以放放。
  “好。不过,lynn……”
  她的舌头困住了,原本是想问,基金会究竟有什么复杂的背景在里面,那位女士——她的照片先后在海城的老宅子和基金会的库房里出现,这背后究竟是怎样的故事?说不定从这里面还可以剥出一些新的线索呢?
  但陈西林三番两次的言尽于此,很明显这背后的故事她是知道的,如果有什么线索,她也能够想到吧。
  “怎么了?”
  “嗯……我得改签一下机票了,原本定在明晚回去的,现在看来,王祁那边还是得等两天,看他平静下来后会不会改主意,他那边确定了,如果不再找我们,赵连成还是得安排尿检和犯罪记录调查,这也需要时间。”
  “不用,剩下的工作交给你们fates在大迈的合作方吧,你们外包出去的那家职介所。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王祁的电话是第二天一大早打过来的,明逾在睡梦中醒过来,不知为什么出了一身汗,睡衣湿透了贴在身上,她掀开被子,空调的冷气让汗湿的皮肤又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
  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着接起。销售总监不太拒接电话,也没有时差之说。
  “喂……明总……我是王祁,不好意思这么早给您打电话,有没有吵到您?”
  “没有,王先生……您在哪里?”
  “是这样的,我回来了……昨天在机场,他们说没有当天的机票了,我回来想了一夜,您说的对,可能也是巧合,跟基金会的招聘没有关系,那个……我想……能不能再给我一次面试机会?”
  明逾之前几乎肯定他没问题,可对方一回头,她就又开始警惕了。想想却又觉得好笑,为一场面试,搞得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可以啊,欢迎。如果王先生方便的话,就今天上午吧,晚些时候我要离开大迈了。”
  “行,行,没问题,那您定个时间,不好意思了明总……”
  “那就十点吧,您不必客气,出这样的事您也是受害者,不过是不是先去医院看看?”
  “我昨晚自己去诊所看了,没事,都是皮外伤,多谢明总关心。”
  挂了电话,明逾看了看时间,七点一刻。起身去浴室,将被汗水浸透的睡衣丢置一边,心上的石头落下去了,却又好像没有稳稳地落在地上,水从花洒倾出,细细贴在寂寞的皮肤上,头发一绺一绺地被打湿,也往皮肤上贴。若这事没有着落,她还真不想就这么回去,陈西林不让自己改签机票,想想应该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可自己这趟来是为了什么?肯定不是为了fates的业绩,不是为了走过场,而是帮陈西林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如今真的圆满处理了吗?
  她的心里有那么一只小小的猫爪,不留神就出来挠一下,那个女人是谁?现在在哪里?她仰着头,水绵密地扑在脸上,紧闭的眼眸看见那个冬雨中的海城,照片前陈西林泛红的眼眶,耳中传来阿巴度没心没肺的诉说,一直紧紧抱着陈西林的女人,能给她安慰的女人,四年半前她的茫然,她的感性,她的欲哭无泪……
  十五年,阿巴度说十五年,在这个十五年前又有多少年呢?
  她不可能是陈西林的母亲,母亲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在陈西林的口音还没变过来之前,她的母亲不可能说美语,同样,姑母、姨母、姐姐……这些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触不到的情绪也随着绵密的水珠沁入明逾的皮肤之中,再慢慢渗透,渗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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