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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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去病往她湿透了露出玲珑曲线的身上瞄了眼,眼热的别开视线:“我为你找身干净的衣裳,换了再走。”
  宁汐拧了拧袖口裙摆:“不用啦,我回去再换。”
  “慢着,”萧去病不甘心的再做挽留:“你真的、不跟我走吗,我有的六皇叔不一定有,六皇叔有的,我全都可以给你。”
  宁汐摇头:“他不在的地方,哪里都是荒芜。他在的地方,处处都是人间天堂。”
  胸口猛然中了一锤,萧去病从浴桶里颓然沉了下去。
  半晌,他冒出头,叫住欲走的身影:“慢着,夜色已晚,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你这身湿衣裳,被看到也不好,我派人派轿子送你回去。”
  “嗯,谢谢。”
  皓月如银钩挂在天幕,宁汐撂开布帘,让风送进来,把衣服尽量的吹干。
  她一掀帘,眼闪看到旁边站着的英姿少年,她讶异出声:“世子,你、你怎么还在,不是派人送我回去就好了吗。”
  萧去病心中泛苦,不敢道出想争取同她多待在一起点点滴滴时间的心思:“我派我自己。”
  宁汐噎了噎。
  一路无话,轿辇落在王府的后门巷道里。
  王府规模奢华,入了夜,后门这处地方,檐角沿路都挂有明亮的气死风灯。
  整条巷道光晕湛湛。
  宁汐掀帘出轿,余光不由得暗暗瞥向萧去病的胸前,那块曾经的凸起的地方,明显的扁平下去,和右胸正常形状无异。
  应当听了她的法子锻炼,凸起假以时日的消了。
  不喜何撩,宁汐暗自放心宽慰,没再提及半点往事,冲萧去病中规中矩敛衽行礼:“多谢世子相送,我进去了。”
  男人颔首,也决然转身,在管家给她开门前,拂袖离去。
  他吩咐随扈:“去调查六皇叔的病怎么回事,顺便,再把府上名医请过来,就说,是我关心六皇叔的病情,献一分绵薄之力。”
  随扈苦着脸啊了一声,替主子打抱不平:“您不趁机带宁姑娘走,还为他们查案,让宁姑娘和靖王妃双宿双栖?”那心里得多苦。
  萧去病深吸了一口寒夜里的凉气:“别废话,按我说的办。”
  他答应她,要做个好人的。
  王府里,一片灯火通明,宁汐回到正阳居,大伙都在极力救治萧景然,都没人关注她消失了几个时辰。
  宁汐去隔间换了身干净衣裳,问守在房门外的泰平:“里面是谁,治了这么久,有希望对吗?”
  其它大夫看了一眼都说束手无策,很快就离开了。
  泰平点头:“是连夜从使馆请来的圣医族医者,请王妃耐心等待。”
  宁汐彻夜未眠,徘徊在门口守候。
  金鸡报晓,天色大白。治了整整一夜,刚听闻里面出来的医者说人醒了,宁汐便风风火火小跑了进去。
  她看到男人睁着眼睛坐靠在引枕上,泪目扑抱过去:“殿下,你醒了,吓坏我了。”
  背上环抱她的游走手臂有些不正常,让她感到了一丝发病的气息。
  宁汐望着他面如金纸的脸,抹了把眼角湿润,见他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她哭,她嗅到了不妙:“殿下…”
  “昨晚干嘛去了?”萧景然白唇轻启。
  果然又犯病了。
  宁汐捶他:“还说呢,世子骗我血参能治你的病,我去为你找药了,差点被当成强盗杀死。”
  萧景然唇角微勾:“是杀死,还是淹死。”
  宁汐鹿眼睁圆:“你、你…好啊,你又在,你装病的对不对?你事先不跟我商量,害我担心死了,不知道我不经吓的吗,我不要理你了!”
  先发制人倒打一耙声东击西,她可太机智了。
  萧景然当然知道她的心意,只不过还是后怕,尤其是萧去病那句:我有的六皇叔不一定有,六皇叔有的,我全都可以给你。
  所以忍不住冷言冷语。
  萧景然搂住娇气委屈的小姑娘,抵在她耳畔,抚摸她发梢:“乖,你跟他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什么什么,你不都派人跟踪,全都听到了吗。”宁汐哼道。
  “不一样,想听你亲口说那句,我不在的地方,怎么样?”
  宁汐脸腾的红成五月季的桃花,又烫又红。
  她扭扭捏捏不肯重复羞人的话,萧景然威胁引诱,心痒难耐要听她亲口再说一遍。
  二人在晃动的床帐中争执不下时,门外有人通秉,太子跟太子妃求见。他们蛮横霸道,不等主人家回话,径自闯了进来。
  太子可不是来探病的,气势汹汹的进来便质问:“老六,你把我姨妹弄哪去了,赶紧交出来,否则我今天跟你没完。”
  太子妃趾高气昂的跟在太子身边,眼神尖锐的盯着夫妇俩。
  萧景然咳嗽了一声,不慌不急道:“皇兄稍安勿躁,令妹的下落,我定会查出来。等我们齐心协力找到她,我再任由皇兄处置。”
  太子哑然,被太子妃碰了下胳膊,声又扬:“那、那不行,女子失踪,这是多大的事,等她回来也说不清,流言满天飞了。”
  萧景然:“依皇兄的意思,该当如何?”
  太子妃指着宁汐:“她是王府的女主人,茹儿在她管辖的范围内消失了,她该负责。我要宁汐去太子府坐坐,直到茹儿回来为止。”
  “不可以。”萧景然斩钉截铁的拒绝。
  太子妃被噎了下:“你、你敢拂逆你皇兄的意思。”
  宁汐皱眉,欲走上前,萧景然在袖底拉住她,摩挲她手背示意安抚。
  他挑了挑眉,看向太子:“皇兄何必咄咄逼人,我们兄弟之间,该守望相助才是。等我病好了,还得去运河督工,到时,我必将上书父皇,让你顶替我的位置,我甘愿做你的下手。上次父皇因你的治军方案,对你大为表彰,想必不会拒绝的。”
  太子听了眼睛一亮,哈喇子瞬间都流了出来。
  不怪他这副大惊小怪的德性,打从他出生起,虽贵为太子,却很少得父皇的表扬。上次上书那些奏折,让他大大出了风头。
  而且,他再蠢也听得出,老六故意提上次的奏疏,是提醒那些文章是他作的。
  威逼加利诱下,太子只得让步:“嘿嘿,嘿嘿嘿,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见外的干什么。你养病吧,茹儿的事以后再说。”
  眼看人跑了出去,太子妃恨铁不成钢的追了出去。
  太子妃追到人,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怎么那么没出息,三言两语被哄得打退堂鼓!来之前跟你说过多少遍,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让宁汐成为我们的人质。”
  太子吃痛的抽回手:“你得了吧你!不跟你说了。”
  第63章 丑事
  太子妃气不过, 将太子胖揍了一顿。
  俩人掐架的消息传到因为王府突然出事没来得及回宫的皇后耳中,皇后怒气勃勃的传太子妃来问话:“你竟殴打自己的夫婿,还是堂堂一国太子,反了天你了。”
  太子妃急得嘴角全是火疖子, 她期期艾艾凑到皇后身边, 耳语了一番。
  皇后听罢, 震惊不已:“你、你们怎能如此大胆!真是个见识短浅的,为了个督工差位就干这样的蠢事。没听老六说, 等他好起来, 情愿让太子顶替位子。你们也不跟本宫商量一下!”
  太子妃垂首认错:“母后,事情做都做了,现在关键人物,茹儿失踪了。万一落到靖王手里, 如何是好。”
  “干蠢事还没能力把屁股擦干净, 活该, ”皇后气得飙脏话,镇静了一会道:“不大可能落到老六手里,否则他怎么还中毒了。但太子的敌人不少, 让茹儿落到别人手里, 也有得太子好受。本宫晚回两天宫, 务必将茹儿找到。”
  当晚,太子怕了太子妃那个母老虎,思来想去,辗转找到了圣女,为他今晚安排另一间屋子。
  老六中毒,靖王妃忙得团团转,不宜打扰。太子也不想夫妻不睦的事情被对家知晓。
  母后那呢, 怕又免不了一番碎碎念经。
  圣女在王府逗留多日,又有皇后撑腰,顶得上王府的半个主子,又跟他不熟,太子便去找她了。
  圣女笑靥如花的招待,给太子准备了一座远离喧嚣的竹楼,甚合太子心意。
  入了夜,没母夜叉在身边拘管,太子痛痛快快的进浴房泡了一个时辰,才悠哉悠哉的踏着漫天繁星走回居室歇息。
  竹屋里黑漆漆的,几束星光漏进来,隐约找见床上有道模糊的影子。
  太子吓一跳趔趄后退,人影闻见动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殿下,你来了。”
  是个女的!太子咧嘴笑起来,知道他沐浴净身后,正缺个女人享用,就送来了。圣女办事真靠谱。
  太子搓手上前:“美人儿,久等了,我这就来。”
  他一蹬脚扑去,抱了个香玉满怀,女子却惶恐挣扎起来:“你是谁,你不是靖王殿下。”
  太子脸色一沉:“靖王殿下什么东西,老子是太子殿下。怎么,人你都分不清吗。”
  宁妙啊的嚎叫起来:“你松开我,是、有人告诉我,靖王在这等我,我才来的。你别碰我,求求你了!”
  女子没穿一根纱线,太子碰到的是一身幼嫩细滑的身子,星火一下子被勾燃起来,哪松得了手。
  再听到对方只认靖王,对他却避如蛇蝎,太子怒气上涌,把挣扎的女子箍得更紧了。老六在文武上处处压着他,如今连个女人也敢看扁他不成!
  “老实点,我是太子,比靖王权力更大,你敢不从?”太子怒不可遏,强要拉她云雨。
  宁妙叫天不应,呜咽声渐止,逐渐放弃反抗:“真的吗,你是太子,那你会对我好,让我当太子妃吗。”
  看来他这个太子身份,还是比王爷诱人。
  太子心生优越感,手下动作温柔的哄着:“小美人儿,当然了,我会娶你过门,让你当太子妃,未来你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宁妙星星眼闪烁,这听起来比当王妃更诱人。到时,身为王妃的宁汐,还得给她这位太子妃下跪叩首呢。
  就这样,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宁妙彻底放弃抗拒,半推半就的从了……
  这男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病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中了毒,梆子声敲过二更,宁汐伺候身体虚弱的萧景然睡下,自己也准备休息。
  衣服还没宽,外边传来嘈杂的动静,有一圈圈火把火光闪过。
  宁汐疑心出了什么事,她给男人将缎被掖好,再将床帏帘子放下来,隔绝外面的声音,便挑着一盏长灯出去看看情况。
  角楼里有一座竹楼,这里平日是清净无人的,宁汐过去时,却围满了攒动的人群。
  宁汐跻身进去,惊诧的发现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正在大庭广众下哭泣,那人是,宁妙。
  太子妃正拧着太子的耳朵,见来人,冷笑道:“哟,王妃来了,瞧你妹妹干了什么好事,宁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宁妙跪在地上苦苦央求:“太子妃,求你成全我跟太子,我是真心爱慕他,他也是真心喜欢我的。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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