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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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欺骗的成分很多,所以不大喜欢他。而且听老六说,当时进屋后,只让老六的母亲进去,说是对老六的爷爷有个照应。
  老六说当时他觉得好奇,就从门缝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他竟然在老六母亲胸前摸了下。
  老六把这事跟他父亲一说,他父亲竟然训斥了他心不诚。
  但他是我父亲请来的,我不敢私下告诉父亲这秘密。
  他来到床边摸了摸我的脉门,就很有底气的说道:“小牛是撞见鬼了,只怕不是一个两个。”
  他还真说对了,昨天那些声音真不是一个,我爷爷也在呢。
  难道还真有能耐?
  “秋法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赶紧救我家小牛吧。”父亲把一叠票子塞入秋法师手中。
  从来没有见父亲这么大方过,这要干多少活才能够挣到啊。
  秋法师把钱放入口袋,脸上神情极为兴奋,连连点头说包在他身上。
  当时我正侧着身子,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这个事情,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孩子很讨我喜欢,我会想尽办法的。你准备好一打黄纸,三把香,还有一截桃木,给桃木开光后,事情会顺利很多。”
  父亲母亲马上照办,没有多久,就准备了这些东西。
  秋法师让母亲拿来一个香炉和一面盆,在香炉上点上香后,面盆里开始烧纸,一时间屋里变得乌烟瘴气,直呛得我眼泪直流。
  “之所以先得流眼泪,是因为它是晦气的东西。”秋法师自鸣得意。
  我好想开口揭穿谎言,我是被烟熏的好吗?
  看了一旁认真的父亲一眼,我又止住了话头。
  纸烧完后,母亲拿来一根削好的桃木棍,秋法师接过,从怀中掏出一张符来,放在桃木棍棍头上,他嘴一张,呵出一口气,那张符居然凭空燃烧。
  之后,他把桃木棍上的黑炭削进有温水的杯子中,要我喝下。
  我皱了皱眉,哪能喝这样的水呢。
  父亲接过劝道:“小牛,听爹的,全喝完。”
  父亲都发话了,我不便拒绝,毕竟为了我,他散尽家财。
  数次喝着想吐,但还是坚持喝完。
  然后,他换上道袍,把桃木削成剑,在房内又跳又唱,意思是在驱鬼。
  这一过程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我都觉得烦了,好几次睡着,但总被他的声音震醒。
  他施完法,父母亲请他吃了晚饭就走了。
  我不知不觉就睡着。
  “小牛。”睁开眼来,见母亲端着碗稀糊坐在一旁,父亲在一旁站着。
  “小牛,饿了吧?”母亲问道。
  这时我觉得头不那么痛了。
  “妈,我要拉尿。”
  从昨晚起,因为害怕我还没拉过尿,此时还真难受。
  母亲把稀糊放在桌上,拿来尿罐。
  “还是去外面吧。”
  “你才好,不应当走动的。”母亲很为担心的说道。
  “秋法师说,这一次施法很有效果,不用担心了,我陪小牛去厕所。”
  母亲给我穿上衣服,我就跟着父亲出了房门。
  来到后院猪圈边的尿桶旁,尿还差点才拉完时,就看到葡萄树下站着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影,正是那个坡上要我帮她修房子的老奶奶!
  “每天日晒雨淋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修好房子?”老奶奶阴恻恻的说道。
  我这时吓得身子如筛糠,扑在父亲怀里。
  “爹,赶紧回家吧。”
  父亲把我抱起,问道:“小牛,怎么啦,跟爹说说。”
  父亲保护着我,我不由勇气陡增,指着葡萄架下的老奶奶说道:“爹,那个追我的老奶奶就站在那里,她要我去给她修房子。”
  父亲顺着我指的地方瞧了一眼,忽然脸色一变,抱着我,几大步就回屋,并把门拴插好。
  “他妈,今晚还和那晚一样,关好门窗,不要出门,我要出去了,等我回来。”父亲说完,就关门离去。
  我娘问我怎么回事,我把院子里所见说了。
  母亲眼圈儿全红了,说父亲不听她的,偏让我去睡棺材,现在好了,连睡觉都不安身。
  看着母亲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赶紧安慰她,但是她越哭越伤心,弄得我也心绪不宁,饭也不想吃了。
  晚上十点来钟,父亲一个人回来了。
  “爹,秋法师呢?”我猜着父亲肯定是去找他,才这么问。
  父亲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人抽起旱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隔得会,父亲吐了阵长长的烟雾,轻轻叹息一声。
  “癫了,我找他时,他正睡在烂泥田里呢。”父亲一阵失望。
  “怎么会疯,是不是……”知道秋法师出事,母亲觉得更是没有希望,刚止住的眼泪又滑落面颊。
  “妈,我没事,别哭。”我用袖子帮母亲擦眼泪。
  “他娘,我觉得根本原因就是小牛无意中破坏了一座孤坟,我这就去重新填好,烧烧钱纸,或许还可拨云见日。”
  见母亲点了头,父亲就出门了。
  他一走,我又头痛起来,身子不知什么原因不住打颤,非常难受。
  我躺在床上假装睡觉,为的是不让母亲知道我病得这么重,为的是不让她担心。
  但母亲还是觉察了这事,呼天抢地,骂喊着老天对我家不公。
  以前父亲说母亲生我时由于难产差点就死了,要我对她好些。
  见母亲这么伤心,我也非常难受。
  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这一晚上,我神智不清,迷迷糊糊。
  总听到有许多人叫我的名字,要我出外面去。
  第二天醒后,母亲给我煮了碗鸡蛋汤。
  我在喝汤时,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高声喧哗的声音。
  “大牛快出来,看你做的事!”
  母亲在喂我鸡蛋汤,父亲在吃饭,一听这话,父亲就出了屋。
  “是谁光临寒舍?”见对方说话不礼貌,父亲说话很没好心情。
  我挣扎坐起,想要出去看看,可是被母亲制止住。
  “你生病了,就不要乱动!”
  我只好就躺在床上,凭声音听见他们进入了我家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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