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八节 神秘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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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匹夫,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水刃公子的话一出口,薛逸云便立即听到了九节鞭出手的声音。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九节鞭击中地面的声音,却没有想到接下来听到的竟然是树木倒下,树枝折断的声音。接下的来的一切声音都指向是那个老者在向水刃公子发动进攻,但薛逸云却是实实在在地看见他双脚站在离地面不到半寸的距离,纹丝不动。这也就是了,薛逸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梦境,他居然看不到老者这边地面上的泥水有半点溅起。
  “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高手,连那个水刃妖人的剑气都完全不能近身。”
  又过了一小会儿,水刃公子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这次任务,撂下一句充门面的话,转身就跑了。薛逸云不知道老者有没有追上去,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是累得撑不下去了,只能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昏睡了过去。
  薛逸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周围完全被透过竹排照射进小屋里的耀眼的阳光所包围。薛逸云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双眼,想要在自己的眼睛完全适应强光之前保护好自己。经过一小会儿的适应之后,薛逸云的眼睛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了。
  跟自己刚才想的一样,薛逸云现在睡的地方是一处小竹屋。周围的竹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竹子编制的日常用具,床前有一张小木桌,桌子前面开着一扇窗。可能是因为不想让阳光打扰薛逸云休息,那扇小窗并没有打开。
  即便是昏睡了很久,薛逸云依旧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右肩被那个娘娘腔的水刃公子重伤了。所以在他恢复了知觉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在明确的知道了自己的右手还可以如愿地活动的时候,他开始试着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结果自己的上半身还没坐起来,右肩便因为突然的疼痛而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让他狠狠地摔回了床板。
  “看来那个娘娘腔是真出了力啊。”薛逸云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说道。
  “那个娘娘腔?你知道他是谁吗?”
  门外一个老头的声音突然传来,让薛逸云忍不住侧身而视。
  竹门慢慢地被打开,一个银发白须的老者端着一碗散发着恶臭的汤药走了进来。薛逸云早前也听人说过,那些修炼武道到了一定境界的人会在他练到人剑合一的那一瞬间记住他的容颜。现在想来的话,这个打败了水刃公子的银发白须的老者是不是也应该已经达到了那个境界了呢?
  “那个人不是自称水刃公子吗?除此之外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任何情况。”薛逸云皱紧了眉头道。
  老者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是径直地走到窗前的那张木桌旁,将药水放在了上面。薛逸云原本以为他会将药水递给自己,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做。
  “这是给你养伤的药水,自己起来喝吧。”
  薛逸云在薛剑山庄的时候虽然不至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至少在生病的时候也是有专人照顾的。现在看到这个自出现起就不苟言笑的老者这般对待自己,心理的落差可想而知。为了不至于表现出自己的失望,他继续问道:“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娘娘腔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你还年轻,没有到中庭走过,不知道水刃公子的名号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水刃公子乃是中庭赫赫有名的绿林六公子之一,擅长使用水刃的武道。平日里他和他的手下们就待在重九郡和云阳郡之间的一些隐蔽的山头上,对周边的居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般情况下他的活动范围也就在重九郡和云阳郡,但是一旦谁出了高价请他们杀人的话,即便是跨越几个郡,他们也会如期取下对手的头颅,到现在为止从未失手。”
  老者的话一说完,薛逸云便问道:“那我呢?他们这次是想来杀我的吧。”
  “没错。”
  “可是你救了我。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失败了?而且,你比他更厉害。”
  “名声再大也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儿,本不值得老夫出手的,只是……算了,你我都不知道那个想取你性命的人究竟给了他多少时间,要是不想那么快死的话,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好了,话我就说到这里了,这药,你爱喝不喝。”说完老者就拂袖而去了,没有一点儿怜悯薛逸云的意思。
  老者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不愿意现在起床的薛逸云听的,他似乎看出了薛逸云心中那点小心思。
  “不就是喝你一点儿药吗?至于这么嚣张吗?”
  薛逸云虽然不怎么好强,但是在这样的关头,他也不喜欢别人看不起现在的自己。他现在想要所有的人知道,自己就算是离开了薛剑山庄的庇护,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为了避免使用到自己受伤了的右肩,薛逸云只得向左边侧过身子,借着左手的力量慢慢地爬起来。起初的时候他还感觉有些吃力,可后来在慢慢地明白了要用内力去支撑左手的时候,不消一会儿他便坐了起来。接下来是要去到木桌那里取药,因为腿没有受伤的原因,也很容易的办到了。等到他强忍住恶臭而将苦麻木了舌头的药水倒进了喉管之后,一阵莫名的成就感瞬间充满了他的内心,让他禁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多日来卧床的关系,薛逸云的脚刚开始挪动起来显得有些不稳。为了能够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他趴在木桌上用尽了全力才推开了面前的小窗。出乎他的意料,窗外并不是想象中的竹林,而是一片相对平坦的长满了齐人高绿草的地面。
  “想不到平日里看来这般简单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居然变得这么难了。”薛逸云看着自己的身体,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了,刚才忘问他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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