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怨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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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小姐一脸的惊喜,“这位小姐真是个心思玲珑剔透之人,短短一句话,便将这黑色大衣的设计理念剖析出来。”
  这下,连大小姐华丽丽的冒冷汗,果然只有像陈欢歌这种动不动就文艺女青年范的奇葩,才会有如此文绉绉的所谓艺术气质,像她这种凡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该吃吃,该喝喝吧,别想着要修仙了。
  服务小姐再次笑着温和道“小姐要不要看看,可以送给心爱的人哦!”
  闻言,连宋看了一眼面上无任何波澜的陈欢歌,冲着一脸友好的服务小姐喊道“谁让你多嘴的,为什么就一定要买来送人,自己就不能穿吗?”
  服务小姐一脸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表情,“这位小姐,你是误会了,我……”
  “误会什么,像你这样乱说话的人,还当什么推销员,回家吃自己的吧。”
  服务小姐很是无辜啊,她不过是一个很友好的建议,至于这么说她吗?这大冷天的出来上班,她容易嘛她。
  看着服务小姐一脸要哭出来了的表情,陈欢歌才出声,拉开一脸要把人吃了的连大小姐,抱歉的朝服务小姐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朋友只是心情不好,希望你不要见怪,”说罢,看了一眼那黑色大衣,苦笑道
  “这世间真爱只有一份,我就不夺人所好了。”说完便拉着连宋离开,留下一脸迷茫的服务小姐,这跟夺人所好,有什么关系?
  “哎呀!欢欢,你就不该拉开我,就应该让我好好的骂骂那个尽说瞎话的服务小姐,真是的。”连大小姐一脸的愤愤不平。
  陈欢歌觑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她又没有说错什么,是你太多心了。”
  闻言,连大小姐一脸的无可奈何,她多心,要不是怕眼前这个大小姐突然又伤心,她犯得着这么得理不饶人吗?
  “宋宋,是不是秦大哥又去找你了。”
  闻言,连宋吞了吞口水,打马虎眼,笑呵呵道“没有,哪有的事,你想多了。呵呵……”
  陈欢歌也不揭穿她,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其实这五年来,她一直都知道,秦晟阳总是怕她自己一个人会出事,所以只要她独自一人,没人看着时,就会把连宋拉来陪自己,她知道她也就只有连宋这个朋友了。
  想来她也真是悲哀,活了二十多年,身边也就只有连宋这一个朋友,而唯一所爱的人却也失去了,想来真是讽刺啊!
  连宋看着陈欢歌又一脸的闷闷不乐,不禁开始担心了,她那纠结的小脑袋瓜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伤心事。
  不过还好陈欢歌认识的是连宋,这要换成别人可没有那种耐心看你三天两头的变身林黛玉,伤感悲秋的。
  “欢欢,夜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欢歌看向连宋冷的瑟瑟发抖的身子在寒风中直颤,不由生出一丝的心疼。其实她穿的也是很单薄,里面一件保暖内衣,外面一件米色毛呢大衣,她本就畏寒,如今穿的如此单薄,却没有寒冷的感觉,陈欢歌不禁苦笑,如今的她跟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陈欢歌点了点头,连大小姐马上一副感动的要哭出来的表情,拉着她凉的令人发颤的手,却也没推开,反倒握的越紧,似是要将她捂热一般。
  陈欢歌察觉到她的动作,会心的感激,“宋宋,谢谢你!”谢谢你!五年来,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的衷心陪伴,谢谢你,总是默默的关心着我,哪怕没有说出口,但也能感到她沉默的关怀。
  连宋一听,立马一副你别肉麻兮兮的表情,“你就别说那些肉麻的话,恶心我了,我们两谁跟谁啊,快回去吧,冷死了。”
  陈欢歌看着她抓紧了羽绒服,缩着身子,不禁微笑。她何德何能有如此的挚友。
  总算把陈欢歌送回陈家别墅,连大小姐有一种使命告结的伟大成就感,跟陈欢歌打完招呼,便屁颠屁颠的回去。
  陈欢歌想喊住她,叫司机送她回去的,结果一回头,连个人影都没有,不一会儿,便看到一辆灰白的名车驶向远方。
  陈欢歌刚进屋,便听到刘婶,惊喜的声音,“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老爷急的半死,一直在等你。”
  陈欢歌抬头一看,果然陈老坐于客厅里,一副等候许久的模样。
  还是那般深不可测的模样,脚边还是那把刻着青雕龙的拐杖,旁边还是站着李贺,只是不同的是,他双鬓已白,眼角的褶痕越深了,时间真是一把锋利的磨刀,在人的脸上肆意的刻画。
  只有在这个时候,陈欢歌才有那种父亲也是人,他也会老的感觉。可是那又如何,这些年来,她一直对他熟视无堵。
  连招呼也没打,她便自顾自的上楼,刘婶见状,叹了口气。五年了,小姐还是没有释怀,一直怪着老爷,曾经那般羡煞旁人的父女感情,如今却变得连说一句话,都成了一种奢侈。
  陈老手指无声的敲打着拐杖,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又何尝不知道女儿心中的怨。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是他此生唯一的挚宝,他不后悔当初的所为,只是后悔亲手把顾南笙带到她身边。
  夜深沉,寒风呼啸,冷意袭人。而陈欢歌的房里却是一片的温暖无限。
  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温暖与否,却也没那么重要了。曾经的她是那么的怕冷,现在的她冷与不冷,都无所谓了。
  陈欢歌窝在被子里,却夜不能寐,自从五年前,她发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高烧醒来后,她便患上了失眠这一毛病,那时刚清醒的她,足足两个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无论陈老找了多少厉害的医生,她就是不开口说话,只是傻傻的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像空气般的,毫无存在感。
  甚至于,她还动过自杀的念头,那时,陈老看她在浴室里割腕,血流一地,差点没被吓的心脏病复发。
  她还是被救了回来,医生建议陈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可是看了那么多回,连心理医生也只能摇头,无能为力。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医得了身,医不了心,更何况她早已没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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