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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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记录停止在情侣用品,闻擎暂时离开,去擦鼻血。
  ☆、第20章 第二十章
  春雨缠绵,天色灰蒙蒙的。
  虞华绮懒懒地赖在床上,带着湿意的冷风从窗棂间丝丝缕缕卷席而入。
  她往被窝深处钻了钻,只露出小半个莹白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染着倦意的桃花目。
  昨夜,她做剑穗做得太认真,直熬到后半夜,还是巧杏怕她伤了眼睛,好劝歹劝,才劝得她歇下。这会儿她虽醒了,浑身却很疲乏,兼之神思懒倦。
  屋里点着清淡的沉香,被春雨潮湿的气味扰得乱糟糟,小梨轻轻推门进来,见她醒了,笑着行礼,“姑娘醒了?”随后快步走到窗前,关上了半开半合的窗户。
  虞华绮轻声回应,任小梨叫人进来,服侍自己起床。
  洗漱过后,虞华绮倦懒地倚在贵妃榻上,给昨夜做的两条剑穗收尾。
  几个小丫鬟围坐在她身侧,低声说笑,做着自己的活,给虞华绮递递剪子和丝线。
  可巧这时,荣王的信到了。
  虞华绮有些不耐烦,把丫鬟们都打发出去,拆开信封。
  信的内容很简单,荣王再三相邀,请虞华绮去趟汇安斋,说是有事相商。
  再如何,荣王也是王爷,是皇族,虞华绮不能得罪太过的。可她恹恹地推开窗,看着湿哒哒,暗沉沉的天气,半点出行的**也无。
  虞华绮换了身简单的碧色长裙,不施粉黛,仅用一根碧玉扁方挽好长发,戴上帷帽,便出了门。
  虽然一路坐着轿子,但到汇安斋的雅间时,虞华绮的裙摆还是被雨水洇湿了。
  她娥眉轻蹙,摘了帷帽,随意地向荣王行了一礼,“王爷安好。”
  虞华绮容貌艳盛,向来打扮得娇华高贵,甚少像今日这般,穿得如清水芙蓉般浅淡。一身莹莹碧色,乌发如云,反衬得她眉目愈发惊心动魄,仿佛江南烟雨幻化而生的精怪似的。
  荣王愣住,神色颇有些怪异,“免礼。”
  “王爷传召华绮,可是有何要事?”
  荣王难得的有些局促,“前次是我不对,我左思右想,还是该请你出来,当面同你道个歉。”
  虞华绮眉心蹙得更紧了:这样潮湿阴雨的天气,把她叫出来,就只为了道个歉?这是道歉,还是故意折腾她?
  荣王见她皱眉,不知怎么,颇有些心虚,他赶紧把桌上的一大盒首饰拿过来,递到虞华绮面前。
  宝光荧荧,都是些珍贵罕见的珠玉。
  虞华绮往后退了两步,“王爷这是做什么?”
  荣王笑道:“都是些小玩意,你戴着玩,权当是我赔罪了。”
  他见虞华绮没接,硬着头皮又道:“上次说的,帮我和云岚解释的事,你能不能……”
  “不能。”虞华绮拒绝,“华绮虽家世平平,不比王爷是天之骄子,却也没有那般轻贱。任人拿些珠宝首饰,便能随意打发。您若无事,华绮先走一步。”
  荣王讪讪,解释道:“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云岚那边,单我一人解释,她不肯信。”
  虞华绮脚步未歇,仍往外走,“王爷,您自己做的孽,自己收场。谁也不欠您的。”
  荣王见她真要离开,赶紧道:“你不喜欢这些首饰,那你喜欢什么?只要你想要,但凡我能做到,我都照做!”
  虞华绮回头,嗤笑道:“若您果真这般有决心,还求我做什么?上次您想出的,装病的主意,不是很好?装完病,您再请个和尚道士,胡言乱语一番,事情不愁不能解决。方法近在眼前,您为何不做?”
  荣王待要反驳,说自己身份贵重,不能以身犯险,思及上次被虞华绮怼的凄惨,又不敢开口了,一时呐呐无言。
  他甚至莫名觉得,虞华绮这般冷眉凝目,盛气凌人的模样,美得惊人。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抓贼的声音。
  随即,雅间的门被破开,汇安斋内乱轰轰的,几个身着护卫装的人闯入。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很快把荣王和他的下属挤得不知所踪。
  荣王大喊自己是王爷,声音却湮没在纷乱声中。
  混乱间,虞华绮落入一个宽厚伟岸的怀抱,随后被抱到椅子上。
  她抬眸,对来人一笑,“您怎么在这?”
  原来,闻擎派去守护虞华绮的暗卫,只负责虞华绮的安危,并不敢侵犯虞华绮的**。因此,他们对虞华绮和荣王的信件内容一无所知。
  直到方才虞华绮和荣王见面,暗卫们才着急忙慌地禀报了闻擎。
  闻擎不舍得调查虞华绮,若不是派了暗卫保护,他竟不知,虞华绮居然和荣王有私交。
  定下婚约的男女,冒着雨天都要出来见面,还能为了什么!
  闻擎内心妒忌得发狂,眼里几乎要冒出绿火来,“有人盗了我的至宝,我一路追寻至此。”
  虞华绮担忧,“那贼人盗了什么,很要紧么?您可还记得贼人的模样?赶紧画了他的画像,全城搜缉才好。”
  外面依旧很乱,闻擎借着护住虞华绮的契机,把她的脸藏进自己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神色。
  他眼神冷酷,语气寒凉,“是要抓到那个贼人。他哪只手碰了我的宝贝,我必要砍了他哪只手。”
  虞华绮闻言,意外的并不是很害怕。
  等混乱稍微过去了些,她倒了杯茶,递给闻擎,“您先别急,喝口茶。那么多人去追,定能追回宝物。”
  她的纤纤玉指映着秋翠瓷杯,愈发显得莹白细润,闻擎接过,手指覆在被她握过的杯壁原处,一口饮尽,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残忍。
  虞华绮以为他渴,很体贴地又给倒了一杯。还未递过去,茶杯半途被一只脏手截走。
  荣王拿着茶杯,灰头土脸地出现,“虞华绮,你没事吧?”
  他还未喝,手中的茶杯就被闻擎夺去,“哐啷”一声,在地上碎成几瓣。
  此时,荣王才发现闻擎的存在。他一看到闻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气得几乎要跳起来,“闻擎,你在这做什么!”
  闻擎掩住眼底的杀意,没有理会他,而是朝混乱的大堂使了个眼色。
  很快,荣王又被推搡着挤了出去。
  虞华绮正烦着荣王,见他被挤得衣冠歪斜,形容狼狈,还怪解气的。
  她不由轻笑出声。
  闻擎见她对荣王笑,浑身瞬间紧绷起来,下颌抿成极锋利的弧度,脸色愈发冷峻。
  虞华绮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含笑回头,“王爷?”
  她见闻擎面色难看,以为他是因珍宝被盗而心情不好,好心安慰了他几句。
  可闻擎的心情并未回转。
  他想问虞华绮今日为何来见荣王,又不敢问,整个人像是在地窖里藏了十年的老酸菜,酸得惊天动地。
  虞华绮见安慰无用,干脆换了个话题,“王爷,昨日说给您做的剑穗,已经做好了。等我有空,就给您送去。”
  说到虞华绮亲手做的剑穗,闻擎的脸色不由舒缓许多。
  他勉强克制住了酸意。
  理智回笼,见虞华绮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闻擎心疼又好笑,哄道:“左右暂时追不到人,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在皇城里寻到一家僻静馆子,里面的饮食很合虞华绮口味。原想等几日,待太后生辰过了,再带她去玩的。
  但今日冷着脸,似乎吓着了小姑娘。闻擎打算先哄哄她。
  那家馆子没有招牌,藏在邕宁巷深处,看似平平无奇,门口却是青砖铺地。
  连绵的阴雨初歇,几缕金灿灿的光洒下,落在青砖地上,水花晕染出霓虹颜色。
  虞华绮和闻擎落了座,桌椅是红木的,简约素雅,每桌都摆着白瓷瓶,瓶中插着几朵水晶菊。
  别的不提,单从这个时节能养出菊花,就可以知道,这间小馆非比寻常。
  馆内的菜肴亦很合虞华绮的胃口,她用得比平日多些。
  闻擎见小姑娘心情不错,陪着她坐了会,聊天消食,等她有了几分困意,才送她回虞府。
  虞华绮今日忙,刚睡完午觉,就被哥哥拉着,去了一趟宝琅坊。
  原来虞翰远的未婚妻钟仪生辰将近,他想给钟仪选些首饰珠宝,又怕自己选的,不合小姑娘的品味,故而特意找了妹妹作陪。
  虞华绮想着嫂子钟灵毓秀,心思细巧,定然偏爱玉器。她也不给哥哥省钱,选了好几样价值连城的玉饰。
  两人临走前,虞华绮瞧见宝琅坊里的几串璎珞,和几条漂亮的流苏,似乎都比她编得精巧。她买了回去,准备拆解掉,研究研究人家是怎么编的。
  忙活了一夜,虞华绮才将昨日编好的剑穗改编完。
  她带着剑穗和自己的长剑,去了衡武街后巷的秦宅。
  谁知闻擎一大早入了宫,到现在还未出来。
  虞华绮将剑穗留下,提着自己的长剑离开。反正她不着急,下次来,再求闻擎教她剑法也不迟。
  她不急,老管事留不住人,却是急得要命。
  从昨日起,王爷的心情便一直不好,他们这起子服侍的人俱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原想着虞姑娘来,哄一哄也就好了。
  偏偏这样不凑巧,虞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王爷却错过了。
  老管事仔细地把虞华绮给的剑穗收好。他眼神好,看到虞华绮手里那柄长剑,剑首的穗子和王爷这个款式很相似,只是长短不同。
  虞姑娘离开,他就指着这个剑穗,讨主子欢心了。
  今日很巧,虞华绮前脚刚进家门,虞歆后脚也跟着进来了,满脸的喜气洋洋。原来是太子妃让她回来一趟,取了给太后准备的寿礼,明日再去东宫。
  虞华绮没理会她,径直去了存谨堂。
  虞歆一朝得志,怎能不炫耀,跟着也去了存谨堂,美其名曰给祖母请安。
  正是用晚饭的时候,虞老夫人留了虞华绮姐妹一起用膳。
  虞老夫人倒没有为难虞歆,一视同仁地问了两姐妹明日的穿着,和准备的寿礼,确认没有纰漏,便让虞歆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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