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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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倾城一眼就认出来,除了顾清薇,另一个视频定格画面里的女人是顾锦云。
  几分钟的视频,顾锦云的精神很不好,但她不得不把视频录下去,往日清婉的女声如今满是疲惫:“清薇在9月5日晚和宋倾城小姐发生争执,源于我当年对某些真相的隐瞒,我曾经告诉清薇,宋小姐收取我20万现金支票,事实并非如此,现在我对自己不当的言行深深后悔,因为我的刻意扭曲真相,造成宋倾城的名誉受损,还有去年我在医院的过激言行,对宋小姐的外婆造成身心上的伤害,在这里,我向宋小姐和她已逝的外婆表示诚挚歉意,也希望宋小姐能原谅我们母女所做的错事。”
  ------题外话------
  《小郁先生六岁纪事》——
  这日,郁太太晚上有活动,造型师特意来了家里。
  小郁先生在旁边睁着好奇的眼睛,观察造型师怎么用夹板给郁太太弄头发,在造型师去洗手间的时候,小郁先生自告奋勇:“我来拿吧。”
  两分钟后,低头玩手机的郁太太闻到一阵焦味。
  她有不好的预感,霍地回过头,正好和举着夹发板的小郁先生大眼瞪小眼。
  然后,郁太太发现了自己被烫焦的发梢:“!”
  第449章 郁庭川抱她去看孩子(甜)
  沈彻不是顾清薇的微信好友,会有这两个道歉视频,是因为别的朋友转发在朋友圈。
  就算他不熟悉顾清薇母女,看了视频,顾清薇提及宋倾城的名字,特别是听了母女俩道歉的内容,沈彻第一时间把视频发给了宋倾城。
  在慈善晚宴上,宋倾城被顾清薇推倒在楼梯上,虽然这两天她口头不说什么,心里终究是对顾家人有不好的想法。
  过去因为顾衡阳帮助过她,她没太去计较顾锦云的种种。
  包括每次偶遇顾清薇,宋倾城不和对方正面冲突,或多或少是念了顾衡阳的情。
  顾衡阳是在她出狱后最艰难的那段日子给过她温暖的人,即便没有爱情,也在心里记下这份恩情。
  如今,宋倾城看完这两个视频,骄傲如顾锦云,这样放下身段给她公开道歉,并未让她感觉多么畅快淋漓,因为她心里明白,以顾锦云母女在视频里的精神状态,想来也不是他们主动要求录视频的。
  能让顾锦云这样低头,宋倾城只想到一个可能。
  ——顾家长辈在其中起了一定作用。
  顾锦云不是别人警告几句或放些狠话就会被吓到的人,性格要强的女人,很多时候都是软硬不吃,加上顾家的家世摆在那里,顾锦云又已经是那样的年纪,需要她卖面子的人在南城恐怕不多。
  即便是郁家,顾锦云如果真的想撕破脸,并不畏惧杠上的后果。
  最坏的结果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宋倾城从来没想过,让郁家为她和顾家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虽然是顾清薇推她致使她早产,但在郁家整个家族看来,她又不是家里的聚宝盆,即便她生了个儿子,也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而不是以为有儿子傍身她就成了郁家最重要的那个人,其他人都得迁就着她依着她。
  有着这样的自知之明,但也不是说,她完全不计较顾清薇的行为。
  在看到视频前,宋倾城的想法是,顾清薇那一推,也耗尽了顾衡阳在她这里的最后那点情谊,以后她和顾家人再遇,就算不成仇人,也不会再让一分。
  宋倾城没盼着顾清薇来医院道歉。
  其实就算顾清薇来了,自己也不打算见她。
  想到儿子出生惊心动魄的那幕,到今天她依旧有后怕,考虑到新生儿窒息可能会导致的身体问题,她就更不可能对着顾清薇宽容的说没关系。
  郁庭川回来医院,已经是晚上六点。
  初秋时节,郁庭川走进病房,仍然带来一身的‘暑气’。
  宋倾城的目光跟随,等他把西装搭在沙发上,假装不经意的说起:“沈彻发给我两个视频,是顾清薇和她妈妈分别向我道歉的视频。”
  郁庭川听了,边解衬衫袖口边看向她,眼神温暖:“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
  宋倾城不太信。
  那晚顾清薇推倒她的事,宋倾城没自己告诉郁庭川,但她不认为郁庭川会不知道,不说郁承业,当时陪着她的工作人员,也会如实把情况汇报给郁庭川。
  “我知道什么?”郁庭川卷起衬衫袖口,顺势在床边的椅子坐下:“这两天公司积压着不少事,看文件还来不及,哪有工夫像你朋友到处打听消息。”
  宋倾城下意识帮沈彻说话:“他没刻意打听,只是朋友比较多。”
  郁庭川却问:“视频里都讲了什么?”
  “就是刚才说的道歉。”宋倾城停顿了顿,又开口:“除了那天推倒我的事,还有一些往事。”
  说着,好像是怕郁庭川误会,她抬头看着他才继续道:“顾衡阳他妈妈说我当年拿了她家20万和顾衡阳断绝联系。那个时候他妈妈来找我,挺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她告诉我,顾衡阳在家里不吃不喝要给我买房子,她不认为我和他儿子般配,给了我一张支票,我没有收,不过答应她和顾衡阳划清界限。”
  郁庭川和顾政深交好,她和顾衡阳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一二。
  以前的时候,在郁庭川面前,宋倾城没把顾衡阳当做需要避讳的那个人,因为他们之间未曾有过所谓的爱恨情仇。
  但是像现在这样,把其中的纠纷告诉郁庭川却是第一次。
  “顾衡阳的妈妈为了让顾衡阳打消念头,告诉家里她给我支票的事,却没说我还她支票这个结果。”
  宋倾城说不上恨顾锦云,换位思考,如果她是顾衡阳的母亲,知晓儿子被一个有犯罪前科的女生迷得团团转,也会想方设法去阻止。
  有的时候,过去经历往往决定了别人对你的第一印象。
  宋倾城说着莞尔:“这样挺好的,也算还我清白。”过了会儿,她又补充道:“其实我和顾衡阳真的没在一起,在他家里人找过我之后就更加不可能。”
  听了她特意的解释,郁庭川倒是微笑:“既然现在跟你道歉,顾家那边对你的误会应该也能消除。”
  何止是顾家。
  沈彻说,两个视频已经在朋友圈里传开。
  哪怕没有传到人人手上一份,最起码顾清薇母女的亲朋好友,肯定都看过视频了,因为是本人的道歉声明,不存在作假,结果可想而知。
  片刻,宋倾城的思绪被郁庭川拉回来,他关心的磁性嗓音响起:“下午有没有下床走路活动?”
  宋倾城点头:“有,走了十分钟。”
  这时候,巩阿姨拿着赵师傅送来的晚饭进了病房。
  晚饭是余嫂在家里做好的。
  病房里有了护工和巩阿姨两个人,郁庭川见照顾的人手够了,从椅子起身:“我去一趟观察室,不用特意等我。”
  见他要去探望孩子,宋倾城其实也想去看看。
  哪怕巩阿姨沈彻他们都说孩子健康,她依旧有些不放心。
  临走前,郁庭川看出她的心思,主动问她:“想要一块去看孩子?”
  “……”宋倾城悻悻道:“医生说我还不能走那么多路,还是下次吧,过几天我再过去看他,你看了把情况告诉我就行。”
  见她不肯承认自己想孩子,郁庭川心里好笑,真的当了母亲,有几个是不疼孩子的,他的目光温柔不少:“那就抱你过去,不着地,看完孩子就回来。”
  宋倾城没否认这个提议。
  随后,郁庭川掀开被子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宋倾城身上穿着医院宽松的病号服,不是那种蓝色竖条纹的款式,是白底加粉蓝色的小碎花,长发被她扎成松松的马尾,当她用双手圈住男人的脖颈,露出袖口雪白的皓腕,想到什么,开口道:“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
  按照巩阿姨说的,坐月子期间不能洗澡。
  一个多月,现在天气不凉快,整个人都得闷出味道来。
  看见先生抱着太太出去,巩阿姨在洗手间门口瞧见,没有出声询问阻止,只是笑着去茶几前摆弄打包的晚饭。
  宋倾城被抱出病房,忍不住问:“我身上是不是有异味?”
  那晚生产,她出了不少汗。
  事后,巩阿姨有帮每天她擦身,宋倾城觉得不顶用。
  听出她话里的‘抱怨’,郁庭川笑了笑,抱着她的手臂有收紧:“算不上难闻。”
  那就是真的有异味。
  宋倾城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郁庭川没有放人下来,走去新生儿的观察室,这样抱着个百来斤的女人,好像一点都不吃力。
  宋倾城想起那日郁承业抱她下楼,郁承业整张脸憋红,哪怕她当时顾着担心孩子,也很怕他撑不住把自己扔在地上,如今再回忆起来,也是毫无安全感可言。
  住院部过道上的灯光很明亮。
  这时,郁庭川低头说:“觉得灯光刺眼,把脸往里转一转。”
  宋倾城本能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勾着他脖颈的双手跟着圈紧。
  过道上,从病房到观察室,几十米的路,宋倾城把脸埋在郁庭川的脖颈间,愣是品味出缱绻的情意。
  第450章 满城风雨欲来,孰是孰非
  宋莞是9月7日晚上回到首都的。
  从机场出来,她就直奔医院,慕逸阳还住在重症监护室内,宋莞刚走近监护室,看见了坐在走廊过道上的慕席南。
  9月5日中午,宋莞以部队下基层演出为由离开首都,她简单收拾行李,告诉丈夫最快也要两天后回来,慕席南不疑有他,叮嘱宋莞照顾好自己,因为要照顾儿子,没有送妻子前去机场。
  今天中午,慕席南接到一位好友的电话。
  对方是他的大学同学,南城本地人,也是耳鼻喉科的专家。
  慕席南年初回国,刚好在南城,有和对方见面。
  好友打来电话,询问过慕逸阳的病情,然后说到他的太太宋莞,慕席南没想到宋莞说的‘下基层’原来是去了南城。
  慕席南这位姓裴的好友早些年在纽约进修,经常去慕家做客,自然也和宋莞相熟。
  对方在电话里告诉慕席南,宋莞5日下午去学校找他,问他有没有收到善佑天使基金晚宴的邀请函。
  善佑天使基金会,是为帮助聋哑儿童而设立的慈善机构。
  慕席南这位好友在医学上专攻耳鼻喉领域,如今在南城称得上权威专家,基金会定然想邀请他去参加,刚好那天傍晚他有台手术,得知宋莞想去慈善晚宴看一看,二话不说就把邀请函给了宋莞。
  5日当晚,他接到基金会的电话,问他是不是有位女士代表他去参加慈善晚宴,打电话来确认一下情况,他不曾多想就承认,那名工作人员的言辞简短,不等他开口询问,对方就客客气气的结束通话。
  这位裴医生是9月6日被同事告知晚宴上发生的事。
  得知宋莞以命相逼女儿救同母异父的弟弟,裴医生以为是同事把‘同父异母’说成了‘同母异父’,当时他正在喝水,还用拿着水杯的手点了点同事:“不了解情况别瞎传,你说的是我朋友太太,我这朋友确实有个女儿,是他和先前那个过世的老婆生的,有先天性心脏病,以她的身体情况,连手术台都不能上,怎么可能去捐肾?”
  说到这里,他越发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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