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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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芳就语重心长地说:“既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我看小顾还是很懂礼貌的,你们自己做了选择就要认真经营。”
  沈既白连忙点头:“我会的,我们一直也都挺好的。”
  方芳拍拍他的手,就不再说话了。
  前面的顾一铭和沈知意一个比一个严肃,沉默无言地低头赶路。
  “我听说你以前订过婚?”沈知意问。
  “是,”顾一铭说,“后来和平分手,就认识了既白,我父母也很喜欢他。他们定了晚上的酒店,给您和妈接风洗尘。”
  “嗯,让你爸妈破费了。”沈知意看着也满意了。
  顾一铭才偷偷松了口气。
  沈既白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小孩,不跟父母商量就闪婚这件事应该是他人生里最大的意外,虽然自己很愿意负责,只是见到对方的父母还是让他忍不住心虚。
  他们是定了酒店的,原本沈既白想让方芳和沈知意住家里,但是方芳在老家的时候就速度很快的在a市买了套房子,连家具都已经放好了。
  “我们今天也没空过去收房了,明天跟中介拿了钥匙,再换把锁搞搞卫生,就可以入住了。”方芳很阔气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沈既白诧异地问。
  “就是上个星期嘛,”方芳说,“反正我们以后老了也是要过来这边住的,早买晚买都是要买的呀。”
  沈知意也跟着说:“你们不用管我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婚礼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很是财大气粗的样子。
  沈既白哭笑不得,只好先把他们送到了酒店,又约好晚饭时间来接他们,这才跟着顾一铭回了家。
  进了家门,顾一铭把沈既白堵在门后,轻声问他:“那婚礼要是你们家办,我是不是得嫁去你们沈家啊。”
  “嗯,”沈既白得意洋洋地说,“你以后得喊我老公,再冠夫姓。”
  顾一铭喜欢他看他调皮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然后说:“老公可以,冠夫姓不行,不然还是你嫁来我们家吧,我以后都听你的。”
  沈既白就很轻浮的样子:“那你先叫声老公来听听。”
  顾一铭低低地笑,又很轻的喊了声“老公”。
  喊的沈既白心都热了,搂着他接了一个很湿很绵长的吻。
  傍晚五点钟,顾一铭和沈既白去接方芳他们。今天的晚霞是粉红色的,像是被画笔涂抹了一层颜料,又像小时候街头卷的棉花糖,又甜蜜又美丽。
  方芳看起来休息的不错,人很精神,还特地打扮了一下自己,看着年轻不少。
  沈既白就夸她好看,方芳也很礼尚往来地说沈既白长得最像自己,沈知意就在边上笑眯眯地看。
  到了酒店包厢,顾一铭的父母早已经到了,见人进来顾诚远和江覃站起来相迎,沈知意也笑着上前招呼,两家人其乐融融地一起坐了下来。
  包厢摆的是圆桌,也就不分主次了,顾诚远作为东道主请沈知意坐了上席,沈知意推让了两下才被顾诚远按了下去。
  一番餐互动大家也都知道了些对方的脾气,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聊了,说到婚礼场地,还是顾一铭说了句希望在海岛办。
  两家妈妈都很感兴趣,提了几个不错的位置,最后沈既白选了一个离a市大概五小时飞机的海岛。
  顾家去年订婚又退婚,不是没人说闲话,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当面提,这次婚礼江覃打算大办一场,好好挫一把碎嘴子的锐气。
  婚礼当日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办,其他的细节还是要他们自己来敲定,又因为沈既白工作时间问题,不一定能及时回复,方芳当场建了个群,把两家人都拉到了群里,大家一起参考决定。
  两边的父母都热情非常,沈既白和顾一铭倒成了全场最闲的人,只好默默地吃东西。
  正说到礼服就让顾家的裁缝来做,对他们俩的身体数据都很熟悉,还能顺便督促他们锻炼身体,就看见顾一铭帮沈既白夹了块鱼,顿时双方妈妈们互相看了眼,都满意地笑了。
  晚饭结束,顾一铭收到了方芳给的一块玉牌,他打小看的都是好东西,这个玉牌一入手,就知道最少值七位数。
  沈知意给的是一辆限量款的跑车:“我看年轻人都爱这个。”
  “谢谢爸妈。”
  吃好了晚饭,顾一铭送方芳和沈知意回酒店,又从后备箱拿出来几个礼盒,都是些燕窝人参等补品,还给沈知意带了块茶饼。
  恭恭敬敬地给送上了楼。
  顾一铭走后,沈知意拿起那块茶饼看了眼:“福元昌圆茶,这么贵的东西,快抵上你那块玉牌了。”
  方芳白了他一眼:“这说明人家对儿子重视,对你尊敬,贵还不好啊。”
  “好好好,我又没说什么,我去帮你放洗澡水,今天辛苦你了。”
  “嗯,知道就好。”方芳揉着脖子去找睡衣了。
  第二天一早,顾一铭来帮方芳和沈知意搬家,跑前跑后的找中介、找物业、找家政、又换锁的,忙了一天,沈既白因为上班倒是在天黑后才来认的门。
  没几天沈知意先回了老家,他的汽修厂离不了人,留下方芳在这边忙活婚礼。
  日子定在了九月份,虽然时间还算宽裕,但是还要拍婚纱照,提前和海岛预定,通知宾客,还有回礼什么的,别墅那边还在装修,算下来也是一直都不能停。
  婚礼的策划交给了婚庆公司,沈既白就和顾一铭就确定样品,一般是江覃和方芳先选,选好了再让他俩确定。
  因为总在一起商量,方芳倒是和江覃关系处的不错,经常约着一起美容逛街什么的。
  空了就催他俩去拍结婚照,门店也是他们选的,一家很贵的店,按江覃的说法是钱花出去就得花的值,服务技术都得到位,方芳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去拍照片那天是个周末,沈既白只有这种时候有空,店里那天歇业没再接别的客人,沈既白却在那碰到了一个熟人。
  “岳月?你怎么在这?”沈既白看着眼前气质温和的姑娘说。
  “沈医生,”岳月看见他也很意外,再看看站在沈医生旁边的男人,顿时脸上就堆起了笑,“原来今天要接待的贵客就是你们啊,恭喜你了沈医生。”
  “谢谢,不过……”沈既白压低了声音,“你不是未成年吗,也能出来工作?”
  岳月笑着说:“余律师说我已经满16周岁了,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收入,会被认为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可以打工。”
  她犹豫了下又说:“这份工作是林医生给我找的,店长是他的朋友,有林医生打过招呼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林厚蒲林医生吗?”沈既白问。
  岳月就点了点头。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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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月出院的时候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老家,结果派出所审到一半移交给公安局了,余律师告诉她案情有了新进展,她的继父吐出了新的嫌疑人。
  她的继父被收监,等案情结束了再一起判,于是在a市生活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omega保护者协会已经帮他们租了房子,不可能再承担他们一家的生活,岳月也不想一直靠别人的同情来过日子。
  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母亲的存款也被那个混蛋花的一干二净,亲生父亲更是不见踪影,正发愁的时候,林厚蒲找上了门,问她是想上学还是想工作。
  “我也问过他,为什么要帮我,毕竟我们也不认识,”岳月看起来也挺茫然的,“他说,他就是看我一个小姑娘挺不容易的,让我别多心。”
  “这份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沈既白闭着眼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在给他上妆,他睁开一只眼斜眸看向边上坐着的女孩。
  这家店今天被顾一铭包下来了,反正也不会再有别的客人,店长干脆让岳月坐在一边陪沈既白聊天。
  “挺好的,我在这里做前台接待,是个很轻松的活,店长姐姐对我很好,又包吃,还允许我下班以后跟师傅们学化妆呢。”岳月笑着说。
  化妆师也跟着开口:“岳月很好学也很勤快,她外婆偶尔会做些家乡小吃送到店里来,大家都很喜欢她。”
  这是看贵客和岳月认识,帮着说好话呢。
  沈既白笑了笑:“她年纪小,人也单纯,还要麻烦你们费心了。”
  化妆师听着就笑的更柔和了:“没事儿,岳月干活利索又嘴甜,我们都把她当妹妹看的。”
  沈既白笑了笑没再开口了,岳月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是感激,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因为沈既白皮肤好长得也精致,造型师在他脸上实在是没什么发挥的余地,很快就化好了妆做好了造型,摄影师早就在等着了。
  最后一套是比较休闲的西服,造型师给他偏长的头发扎了个小揪,整个人有种偏艺术的气息。
  造型一出来,顾一铭愣在了原地,他的眉头微簇,眼神闪烁不定,里面有疑惑也有探究。
  他仔细地看了沈既白很久,直到边上的工作人员都开始偷笑,才回过神来。
  顾一铭上前一步伸手揽住了沈既白的腰:“很好看,像晚空高挂的明月。”
  沈既白脸蓦地红了,轻咳一声回赞道:“你也不错,是烈日当空的骄阳。”
  顾一铭顿时哧笑出声,目光轻柔地看着他,就像他说了什么很好听的话一样。
  他们是单独站在一边说的,旁边也没人听见,只是看着两个新婚夫夫突然就笑了,那一块的空间都变得缱绻,时间流淌的速度都变得缓慢,这大概就是爱人之间的磁场吧。
  摄影师没吭声抓拍了一张,个高的微低着头笑的开怀,个低一点的扬着脸,面上表情不明显,但是任谁都能从他的眉眼看出暖意和缠绵。
  两个人就保持这种温情的眼神拍完了最后一套照片,结束后沈既白终于放松了神经,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顾一铭去外面打电话。
  一天拍了三套服装的照片,即使沈既白是能站几小时手术台的人,此刻也感觉吃不消了,拍结婚照是个体力活,比工作累多了。
  岳月给他端过来一杯咖啡:“沈医生,休息会儿。”
  “谢谢,今天辛苦你了。”
  “沈医生您别客气,我是来工作的,再说您是我的恩人呢。”
  沈既白笑笑:“我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而且给你做手术的是我师傅,我做的实在很有限。”
  岳月倔强地摇摇头,低声道:“陈教授是我的恩人,您也是,我心里都有数的。”
  她送完咖啡很快就出去了,店长进来跟工作人员小声说了句什么,其他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陆续跟着她出去了,整个摄影棚里就剩下沈既白一个人。
  正在诧异中,顾一铭进来了,他脱掉了外套,衬衣的袖子挽起,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单反相机。
  “这是……要做什么?”沈既白问。
  顾一铭轻笑了声,举起手里的相机:“拍照。”
  沈既白似是明白了什么,“你来拍?”
  “嗯,”顾一铭对着他挑了挑眉,“我会把你拍的很好看的。”
  他边说边走向沈既白,眼神深邃目光沉沉,忽然他用手抹花了沈既白的口红,然后看向自己染了色的手。
  低下头,他把那点红,轻轻地舔掉了。
  “早就觉得……这样才最适合你,艳丽的、荼靡的、破碎的玫瑰,你这样的长相,信息素怎么会是茉莉这么甜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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