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 第2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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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二娘也道:“账目一定要掰扯清楚,一笔糊涂账都不能有,免得日后扯皮伤了双方的和气。”
  段珍娘:“这个我们知道,一开始就已经说好的,若是有欺心,就走不到一起。”又道,“三妹这个轧棉机值,两百多贯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出。”
  秦宛如摆手,“这你就别争了,以后出来的新花样,都是我自个儿掏钱弄。”
  段珍娘不解,“为什么呀?”
  秦宛如指了指上头,“给织女娘娘的供奉需自己的诚意才行。”
  段珍娘:“???”
  秦宛如也没过多解释这些,只说要定做数十台这样的轧棉机,还有弹棉匠工具等物备在那里。
  人们就轧棉机讨论了许久,方氏说起平康坊那些弹棉匠,说他们散去时还曾打听过,明年能不能接到活儿。
  段珍娘道:“明年有明年的打算,工钱肯定会降下来。”
  秦宛如说道:“以后待白叠子种得多了,他们还会自己买白叠子来弹制成被褥子售卖,成为真正的手艺人。”
  方二娘道:“做成一个行业,又会养活不少人了。”
  秦宛如点头,“这才是种白叠子的真正意义,滋生出一个崭新的行业,从种植,到加工制成,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促进它壮大,牟利,成为一项赖以生存的宏图大业。”
  第133章 女儿当自强 感谢支持晋江正版的小可爱……
  方氏:“心倒是起得不小。”又看向方二娘道, “这都是腊月了,把年过了再回去?”
  方二娘摇头,“魏州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我待珍娘把各方面都安排妥当后就走, 若是耽搁久了, 怕那边生出变数来。”
  段珍娘道:“那我们明日就去贺府跟姻伯母把三方契约协议签署好。”
  方二娘:“也可。”
  于是第二日她们去了一趟贺府, 当时窦氏没在, 说去定制棉匠的招牌去了, 要正午才回来。
  方二娘几人去秦大娘那边去看外孙子, 秦大娘刚忙完歇着, 听到姨母来了,高兴出去接迎。
  几人在院子里欢声笑语,方二娘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说道:“身段儿恢复得还挺不错, 想来月子是坐好了。”
  秦大娘道:“真恢复得好?姨母可莫要哄我。”
  方二娘:“不哄你,女郎家任何时候都要漂漂亮亮的, 不管是生子还是养娃, 就算七老八十了也要漂漂亮亮才好。”
  秦大娘乐道:“二郎还嫌月子餐把他给吃瘦了我没瘦呢。”
  几人边说边前往厢房, 方二娘从乳母手里接过贺玥, 小娃娃养得白白胖胖,也不怕生, 会咿咿呀呀说些她们听不懂的言语。
  方二娘瞧着欢喜,冲秦大娘道:“你阿娘当外祖母了,她肯定高兴得要命。”
  秦大娘:“是挺高兴的, 待开春天气暖和了就可以抱出去多走走,给祖母她们瞧瞧。”
  方二娘点头,“现下天气冷, 有太阳的时候就晒晒太阳,其余还是待屋里好,切莫受了凉,大人孩子都受罪。”
  秦大娘:“两个乳母照料得仔细,我们都放心。”
  段珍娘和秦宛如也去逗弄,稍后小家伙要吃奶,她们才出去了。
  回到秦大娘的房里,方二娘问:“大娘才接手打理府里的事务,可吃力?”
  秦大娘同她一并坐到凳子上,说道:“初初是有些吃力,底下的人也不怎么服气,昨儿婆母回来冲他们发了顿火,个个都怂了。”顿了顿,“连公公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方二娘:“如此看来,这个家里你婆母还是能当家的。”
  秦大娘点头,“我昨儿同她说了遇到的难处,她满脸不痛快,说府里养着几个男人一个都不中用,还说他们拖后腿,叫我务必给她撑起来,切莫像那帮窝囊废一样,弄得我哭笑不得。”
  秦宛如道:“这么大一个家,往日上下全靠姻伯母打点,现在她又忙着外头,大姐是得替她撑起来才行,要不然里外都乱,可如何是好?”
  秦大娘:“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需要些时日,一时半会儿还没法上手,毕竟我进府的时日也不长,对诸多事情都不了解,需慢慢摸索。”
  方二娘语重心长道:“莫要着急,慢慢来,遇到事情了同你婆母说,勿要憋着。”说罢看向段珍娘和秦宛如,“在外头你二人也多出些力,能做的就做了,不要什么事都依赖。”
  段珍娘:“我们都知道。”
  秦大娘问:“你们那边还有什么事没弄?”
  段珍娘:“现在闵县的铺子折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寻西市这边的铺子,还有闵县的作坊。”
  秦宛如:“商铺这些就看你们的了,开春播种这些我能领着董蔡两家做好,地里头这些不用你们操心。”停顿片刻,“弹弓和轧棉机需得做几十把搁那里备用。”
  秦大娘道:“你们仨分工还挺明确。”
  秦宛如:“可不,各有专长。”
  待到正午时分窦氏从外头归来,下午人们聚在一起把棉匠的合伙契约协议理出来签署,从出资到利益分配,以及中途撤离等,方方面面都涉及到。
  由段珍娘动笔,把每条要求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直到敲定下合作契约后已经到傍晚了。
  三方签署契约时,秦宛如还以为窦氏会用伯爵府的印章签署,结果她是用个人的名义同她们签的合作协议,相当于把伯爵府同棉匠剥离开来,跟姓贺的没有一文钱关系。
  这是非常微妙的。
  方二娘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儿。
  窦氏显然预先防了一手,万一以后贺知章不靠谱两人闹掰了一脚把她踢开,那就是替他人做了嫁衣,闹到官府都没用。
  但以她窦春娘的名义签订这份契约又不一样,棉匠的三成利益是彻底属于她个人私有的,跟贺家没有丝毫瓜葛。
  方二娘看破不点破,她不关心跟谁签署,她关心的是出资是否能及时到账。
  实际上棉匠的合作契约最大变故反而是穷光蛋秦宛如,一旦她生出变故,后续计划就不容易执行下去,毕竟她们只摸到初期门路。
  把契约协议捡好,她们又算了下近期的开销,把种子订金,租地,请佃农,改装商铺等一系列开销汇总,看花了多少。
  这还不算,秦宛如跟窦氏的借贷协议也当着她们的面签署了。
  双方各执一份,秦宛如看着上面数千贯的债务,咂舌道:“姻伯母,这钱估计我得还好一阵子了。”
  窦氏把契约收捡进木匣子里,说道:“那就要努力挣钱还我。”又道,“现在我可是把你当聚宝盆,砸多少钱银进去都行。”
  秦宛如调侃道:“我得是你家的长工了。”
  窦氏笑道:“那你这长工我可请得贵。”
  段珍娘又问了一句,“你那轧棉机花了两百多贯换的,真不摊进公账里头?”
  秦宛如摆手,“不用,不过制造轧棉机的几百文工钱得给我,是我从阿娘那里拿的。还有续的那些种子也不必摊进公账里了,应能应付十几亩。”
  窦氏说道:“你这般让得,我也来让一让,京里的商铺定了后,还得备一个存放货物的仓库,我把贺家的一处空置宅子腾空出来专门存放。”
  段珍娘:“跟姻伯母合伙,我们还要占不少便宜呢。”
  方二娘道:“等明年东西出来后直接走水路发往魏州,我的绸缎庄一并带着销,也不额外收资。”
  窦氏点头道:“大家都把劲儿往一处使,都能让得,这样方才做得长久。”
  秦宛如:“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商量,相互间多担待些,信任些,这样才不会轻易散伙。”
  方二娘是直性子,拍大腿道:“嗐,都是一帮子女人做生意,只要没有男人掺和进来,能出什么岔子?”
  这话把窦氏逗笑了,“是这个道理,都是为了自己。”
  眼见天色晚了,她们在这里留了一宿。
  用饭时几人在饭桌上都还在谈论棉匠未来的谋划,先从被褥做起,把所有加工和售卖流程一步步打扎实。
  秦宛如野心勃勃,如果明年一切顺利,则要尝试找作坊加工合作。
  先把白叠子给纺织作坊绞制成纱线,再由他们纺织成布回收到棉匠售卖,用给加工费的模式来做纺织这块,扩充的速度将会更快。
  这一方案得到方二娘赞成。
  现成的纺织作坊各种工序都是非常成熟完善的,并且选择性也大,待以后的原材料越多,则可以找更大的作坊替代加工。
  秦宛如给自己定的时间是五年,五年棉匠崛起,成为一枝独秀。
  这帮个个都有拼劲干劲的女人聚在一起展望她们的事业,每个人都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对未来充满着希望的决心,没有灰败颓丧,也没有丧气,只有一步步往前走的勇气。
  翌日秦宛如等人打道回府,方二娘母女则去了张家胡同。
  这次方二娘过来并未携带钱银,而是拿的正通柜坊的汇票。
  这个时期还没有银票,所谓的钱庄也不过是柜坊。
  柜坊相当于后世银行的雏形,可以存储财帛到柜坊,他们会收取部分手续费用,同时也兼并放高利贷。
  只要拿柜坊的汇票和主人的信物过去,支取多少钱银他们都会办理,不过要额外抽取一定的手续费用做酬劳。
  数千贯钱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换成金子也很重了,并不适宜随身携带。
  方二娘把信物和汇票给了段珍娘,让她仔细收捡好。
  拿着那份自家老娘积攒了十多年的棺材本,段珍娘的心里头沉甸甸的,“阿娘真的信我能把这事做好吗?”
  方二娘道:“我信你,三娘都不怕,你也不会比她差。”又道,“她还比你小这么多,且从未出去见过世面,她都不害怕,你有几个绸缎庄做后盾,比她好多了,自然不能退缩。”
  段珍娘点头,“跟三妹一起做事,我心里头踏实。”
  方二娘笑道:“她这孩子,确实叫人意外。”
  段珍娘:“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跟她一块儿做事会让我安安心心,仿佛她是倚靠一样,能让我定心,一点都不慌乱。其实仔细想来,她还这么小,小胳膊小腿儿的,但就是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让我什么都不用多想,只要跟着她走就行。”
  “我也瞧出来了,那是个行事沉稳的,不比大娘差。”
  “说起来我今年赚的这笔钱完全是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她的脚印走,一下子就把这宅子的钱给赚起来了,哭笑不得。”
  方二娘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老了,以后就全看你们了,你俩应该比我厉害,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段珍娘抱了抱她,窝心道:“阿娘真好。”
  方二娘轻轻抚摸她的头,“自家的闺女,不管做什么都要好好扶持。”
  同一时刻,另一边的秦宛如把棉匠的契约协议和跟窦氏签署的借贷协议交给方氏保管。她看着契约上的钱银数目,方氏只觉得手抖。
  “娘嘞,这么多钱银,把你卖了也还不上。”
  秦宛如拿起一块米糕道:“那就养着呗。”顿了顿,好奇道,“阿娘,若是以后哪个郎君要娶我的话,一看到我身上背了这么多债务,得吓跑的吧?”
  方氏:“……”
  秦老夫人也觉得血压有点飙升,看向秦宛如道:“你欠了一屁股债,哪家还敢娶你?”
  秦宛如咧嘴笑,“那你们就不能催我成婚了,不是我不愿意嫁,是没人敢来娶。”又道,“数千贯的债务,一般人家可填不上那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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