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恶魔的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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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忧着星牧的安危,季轻轻再也坐不住,猛的扑到门上,使劲在门上敲打:“来人!快来人!”
  她的声音太过急切,外面的佣人怕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很快就把门开了一条缝,恭谨的问:“二少夫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二少夫人……
  季轻轻的脸抽了抽,毫无疑问这肯定又是顾川华吩咐她们这样叫的,但此刻她也无暇顾及称呼的问题了,焦急的问道:“你看到星牧没有?就是那个常跟在我身边的男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有没有事?”
  女佣急忙安抚她:“二少夫人别急,星牧没事,顾总已经将他放回来了,陈医生正在给他处理晒伤的皮肤。”
  “晒伤?严不严重?”
  “不严重,只是有点发红脱皮,面积不大,陈医生说敷点冰镇过的芦荟胶就会好。”
  “没事就好……”
  听到星牧无碍,季轻轻这才松了口气。
  星牧是为了帮她才惹怒顾川华的,如果他真的晒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她恐怕后半辈子都会于心不安。
  “既然二少夫人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不跟您多说了,请您早些回床休息。”
  女佣说完,就重新关上了门,继续将季轻轻关在房间里。
  季轻轻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怏怏的转身回到床上躺好。
  顾川华摆明了是要软禁她,她现在除了躺在床上休息,早日把额头上的伤养好,还能做些什么呢?
  如此躺尸般躺了两三天,季轻轻额头上的绷带终于可以拆了,狰狞的伤口已经痊愈,只等着它结痂淡化。
  虽然她当时那一撞,看着头破血流挺恐怖的,但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骼,甚至连缝合都不需要。
  她那会儿之所以晕过去了,除了这一撞,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早上狂奔了一路体力不支带来的低烧,再加上情绪过于激烈所致。
  唯一的问题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症状,所以她这两天才需要躺在床上静养。
  现在脑震荡早没事了,她也不必要再在床上躺着挺尸了。
  陈医生给季轻轻拆完纱布,观察了一会儿她额头上的伤疤,才似是松了口气般的道:“伤势愈合得不错,按时擦药,早中晚各一次,预计一个星期后你额头上的伤就能完全痊愈,不留一点疤痕了。”
  季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陈医生看了她一眼,斟酌着道:“季……二少夫人,我建议您不要再跟顾总作对了,毕竟你只是个女人,有什么事,受伤的总是你。明知道不可能忤逆得了顾总的意愿,你却偏要跟他杠个头破血流,又改变不了什么,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已经数不清他为季轻轻治过多少次伤,看过多少次病了。
  季轻轻垂着头道:“我是人,不是他的傀儡或奴隶,我有自己的尊严,我想要自由,不能他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陈医生无奈的道:“其实,顾总他心地很好,你如果试着顺从他,也许会发现你现在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你既然嫁……嫁进了顾家,顾总他就不会亏待你。”
  季轻轻终于抬起眼:“陈医生,你不要再为顾川华做说客了。他所谓的不亏待,无非就是让我在这岛上衣食无忧,像只囚鸟一样过一辈子,生的时候不得自由,等死了,估计他也会把我的尸体埋进顾风鸣的坟墓里,让我和顾风鸣两个,生生死死的时候都不得安宁。”
  陈医生敏锐的捕捉到了季轻轻话中的深意:“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和风鸣少爷两个人都不得安宁?你不愿意嫁给风鸣少爷我知道,但是,风鸣少爷不是对你一往情深吗,他怎么会……”
  陈医生是顾家的家庭医生,顾风鸣为情而死的事,自然瞒不过他。
  如果说他以前没猜出季轻轻的身份,是因为没有把她跟顾风鸣的事联系到一块,那么前几天的那场冥婚,就足以让他猜测到季轻轻的真实身份,窥见顾总把她抓来的原因了——
  季轻轻就是那个害得顾风鸣为情自杀的女人,所以顾总才要把她弄到岛上来报复。
  可是,如今季轻轻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说顾风鸣并不期待她嫁给他?
  难道说,顾风鸣并不喜欢季轻轻?那他喜欢谁?总不会是顾总抓错人了吧?
  陈医生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随即摇摇头,驱散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如果顾总真的抓错了人,那季轻轻总不会傻傻的任由自己背黑锅,不为自己澄清吧?
  对于陈医生的疑惑,季轻轻立即抿紧唇,摆出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劝解无效,陈医生只好收起医药箱,对季轻轻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陈医生离开没多久,顾川华就过来了。
  “头上的伤好些了?”
  他走到季轻轻面前坐下,不冷不热的问。
  “嗯,好多了。”
  季轻轻自顾自的把捋到头顶的头发放下,眼也不抬的道。
  两人一时无话。
  季轻轻感觉顾川华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却装作没发觉,头扭到一边,径自看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竟慢慢出了神。
  窗外的阳光如此明媚,空气如此清新,小鸟在树枝上吱吱喳喳的跳跃,可她却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哪也去不了,只能羡慕的望着它们作乐。
  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轻轻的撩起她额间的发,指腹落在她刚刚愈合的伤口上,轻轻摩娑,带来一丝微微的痛意,还有更多的酥痒。
  “还痛不痛?”
  顾川华轻声问,语气里含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低柔。
  季轻轻不习惯他这样的触摸,偏头躲开了他的手,皱眉道:“早就不痛了,你离我远点。”
  顾川华的手一僵,声音也冷了一度:“你对我就这么避之不及吗?”
  “不然你觉得我该如何?”季轻轻好笑的反问,“你施加于我的一切,难道要我对你感恩戴德,五体投地吗?不推开你,只是躲避你,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顾川华慢慢将手收回来,在季轻轻看不到的角度,五指紧握成拳,用力到骨节泛白。
  他垂着墨眸,忽而低低一笑:“……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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