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张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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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漫王国的东漫城守城大将张磊出身自最下层阶级。他诞生于东漫城某个小巷口,父亲是个卖水果的,母亲据说是宫殿里的近卫,但张磊不记得她的名字与长相。
  他在流氓、混混汇集的东漫城贫民街里成长,看着街上人们以打劫善良市民维生。而从垃圾堆里翻找还可以用的东西拿去换钱,就是张磊小时候的工作。
  对他而言,皇家贵族不但是不容交谈的对象,甚至连进入对方的视野里,都是一种罪过。
  从小到大,他都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对于他人的话常常毫无回应,或者就算开了口,也只是说些只字片语。而面对父亲或周遭大人的责备,他总是面无表情地带过。住贫民街的人都认为,这小子是个驽钝的蠢货。
  然而这样的张磊,却有一点和其他少年不同。
  他天生就比一般人要强大许多,不但体格成长比同年孩子快速,腕力更是他们的好几十倍。
  不只体格,反射神经、运动能力、以及身为一流战士所特有的敏锐直觉,葛道夫也是一样不缺。
  葛道夫的强大,找不到任何有依据的理由。他非但不曾拜师,也不曾努力锻链,甚至根本不曾想过要变强。但他就是强,强得毫无由来。然而力量未必能带来幸福。这个道理,张磊有着切身体验。
  镜头回到了跟普鲁大战后的第二天。张磊醒来时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不知为何脸颊特别冰冷,好像躺在一个很坚硬的东西上,四周昏暗的很诡异。
  他迅速起身。那个坚硬物体原来是地板的岩石。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伸手触摸脸颊,脸上还压出了岩石的纹路。
  ——环顾四周。
  四周的光线暗淡,只看得见一盏油灯所散发出的微弱光线。周围出奇的安静。
  他恐惧地向窗户走去,这样的黑暗也太诡异了吧?这个时间不可能有星星,也不可能有月亮。从窗户甚至看不见外面的树投射在窗上的影子。外头像是被黑色水彩涂满一样地漆黑。那股深沉的黑无边无际,像是能吞噬一切……
  终于走到窗边,他伸手摸向外头。
  窗户敞开,也未上锁。外面是被黑色的气体所包围了吗?黑色的气体……难道是烟雾?外面发生火灾了?不,若是火灾,热气应该会自窗户冲进来才对,搞不好自己早就被烧伤,手上也会留下烟雾薰黑的痕迹。现在也不太可能是晚上,毕竟手也没感受到晚上的寒气。那窗户外面到底是什么?
  ——走近后才发现,窗外竟然是一片黑色的墙壁。
  “开玩笑的吧?这里莫非就是地狱?我已经死了吗?”
  外头塞满坚硬的物体,摸起来既像岩石,又像水泥墙……好沉重……好像怎么推怎么推都纹丝不动一样。光凭触摸无法得知墙的厚度,可是感觉上似乎是道无止尽延伸出去的墙。
  头很痛,张磊只知道,头部的血液仿佛唰地一声消退,寂静的房屋里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怎么搞的?这里也太安静了点。听不见细微的风声。再静谧的深夜也还能听见些微的声响,然而如今自己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存在于这个世界里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心脏。
  “这里究竟是哪里?”张磊大声吼道。
  “张……磊将军,我……”
  一名女子的声音穿插在张磊的声音中。
  这个声音来自于眼角略微上扬的女子——东漫王国女王——甘霖。张磊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才发现她的存在。不知是否张磊的心理作用,总觉得此时的甘霖好像脸色铁青——她脸色苍白到在昏暗的房间中也能看得很清楚。她双目无神地望着空中,浑身颤抖。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磊将军,我们已经束手无策了。我也不再是……东漫王国的……女王了!”
  “陛下,您在说……什么……”就当张磊准备继续说下去时,突然感觉自己头部传来一阵剧痛,一个瞬间,他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张磊……将军,你没事吧?”甘霖不安地喊道。
  脑海不断上演着以往的记忆。张磊头一次杀死生物,是在三岁的时候。当时他抓住攻击他的野狼尾巴,甩着甩着就将野狼弄死了。
  第一次折断人骨,是在他五岁那年。某天他拿着路上捡到的小戒指打算交给父亲,途中却被比自己大十岁的少年抢走。张磊只是使劲抓住对方手臂,不料竟然传出异音,少年也哀号着跪到地上,而张磊只能默默低头望着他——对方的的手臂被弄骨折了。
  第一次打架,也是在六岁那年。贫民街的少年组成帮派结党度日,这不只是为保护自己免受莫名的暴力,同时也是为了合力抢夺其他人的东西。为了报复张磊,这些人在某天夜里,带着长刀、钢枪包围了他。
  几分钟后,葛道夫双拳染血,少年全数倒地。三十六名少年里,有三十名被打成重伤,一生无法复原。剩余六名当场毙命。
  东漫城的居民对张磊忌如蛇蝎,善良或者不善良的人们一看到他就别过眼,同年纪的少年更是一看到他就逃,就连最坏的流氓,都无法与张磊为伍。流氓施展暴力只是为了混饭吃。跟因自卫而挥拳的张磊自然是水火不容。他们背地里诅咒张磊,恨不得找机会杀了他。
  殴打人并不痛快,获胜也不值得高兴,强悍也没什么值得炫耀。张磊冀求的,只是平凡的生活。他只是想交朋友,想得到父爱,想珍惜那些微薄的幸福而活下去。然而每当有人招惹自己,他周围就会有人受伤,但他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就这样,张磊在他人的排挤与憎恨里,度过了少年期。
  最后,他体会出一个真理——这世界并不需要他,没人希望他活在这世上,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是。
  终于有一天,他遇见了年纪比他小十岁的甘霖,她是唯一关心自己的人,甚至还跨级提拔自己为东漫城的守城大将。是她改变了自己的一生,所以自己哪怕拼了命,也不能让她的王国覆灭!
  “女……王陛下,让您担心了!”刚缓缓睁开眼睛的张磊轻声说道。
  “张磊将军,你没事就好。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已经……”
  “不……也许以我们的力量确实对付不了普鲁,但有一个人一定可以。与其眼睁睁看着东漫国灭亡,倒不如将它归顺于……”
  “你说的是谁?这个世上还有能对付得了咒帝·普鲁的人吗?”甘霖的声音打断了张磊的话。
  “有,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万物之主——恶魔大人!”
  ……
  作者:e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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