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除非他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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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修闷哼了口气,暗自咒骂了一句,“妈的!”
  “让你出去送死。”贺梓晋没好心的说着。
  秦远修还未有半刻的反应,看到一个人影从他和贺梓晋的面前飞快闪过,秦远修手快的准备抓住法克斯,指尖却只留下法克斯衣角触摸的微微感觉,他暗叫不好,一把推开贺梓晋,冲出去时,法克斯已经开枪了。
  秦远修和贺梓晋都愣怔了。
  仅仅一秒时间,来不及看清楚到底那一枪射向了谁,秦远修和贺梓晋拽着法克斯扔进了直升飞机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启动,离开!
  从始至终,辛仇都只是以一个旁观人的身份,默默的打量这一切。
  其实,秦远修和贺梓晋都发现了,只是选择了,避而不谈而已。
  直升飞机身下不停的响着枪弹的声音,直到,渐渐远离。
  离开的时候,秦远修特意看了看草坪上站着的两个人,两个人彼此靠着彼此,没有谁倒下,那一幕画面,一个穿着黑色礼服,一个穿着纯白色已经被染红的婚纱,明明该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刻,却反而,变得如此惨败和凄凉。
  他收回眼眸,拿出手机,简单的按下一串数字,“所有人撤退。”
  法克斯抬眸看了一眼秦远修,又默默地,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世界安静了。
  真的安静了。
  宋臻浅木讷一般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直升飞机,木讷的看着旋翼在天空中,不停的旋转上升,然后直升飞机就像大雁一样,在她眼中彻底消失。
  她仿若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的世界仿若就从那个点画上了句号,人生再次对她说,再见。
  她看着滴落在白色婚纱上那一滴一滴鲜红的血迹,慢慢染红了她洁白的婚纱,她明明告诉过他,她最爱这套婚纱,她要保留到她的女儿嫁人时,送给女儿,告诉女儿,她曾经这么幸福过。
  可是现在,他要她怎么告诉她女儿,她曾经最爱的这套婚纱,染上了她最爱男人的鲜血,那么鲜明而炽热!
  “对不起,小遥。”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宋臻浅咬着唇,她没有回头,没有回头看他,不想知道他身体的哪个部位被开了一个洞,也不想看到他此刻的模样,也就不会记住,他死的样子。
  “傅司凌,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可以死,你可以和我阴阳相隔,你可以再也见不到我,但是我会告诉你,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辈子……”她的话,一字一句在他们之间不停的回荡,凄凉的回荡!
  “其实这样,也好,浅浅。”
  这是最后一句,傅司凌说的话。
  她甚至不知道他口中叫的“浅浅”是在叫她,还是说,在叫那个他心目中已经死去的宋臻浅,亦或者,他只是习惯性的,叫这个名字,在任何他想要叫的时候。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傅司凌到底重新爱上她了没有?
  这些仿若,也都不重要了。
  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身体突然涌出了很多人,那些人急促的叫喊声,急促的脚步,很快就扛着傅司凌离开了,从始至终,反而是宋臻浅,冷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而且她真的没有回头看过傅司凌一眼,一眼都没有!
  她蹲坐在地上,木讷的,呆滞的。
  天空仿若在下雨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觉得,面前如此模糊,模糊到,她已经看不清楚,s市难得的蓝色天空。
  太平间阴森而潮湿。
  宋臻浅穿着那套洁白的婚纱站在太平间门口,婚纱下摆都是红色的印记,她头发有些乱,妆也已经全部弄花,晕掉的眼妆看上去无比吓人,她的脸色很白,惨白,眼神空洞,在如是恐惧的地点,如是寂静的夜晚,她看上去仿若女鬼一般,狰狞而吓人。
  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以及身边突然有人经过时,那惊恐的尖叫声。
  她只是空洞的看着太平间里面躺着的男人,因为盖上了白色的床单,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脸,听说,他是被一枪射穿了额头,送来医院的时候,心跳已经停止了跳动。
  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事实,曾经意气风发的特种兵少校,死在了他的婚礼上。
  多么讽刺,又多么的悲哀。
  宋臻浅在太平间,不眠不休的站了3天,刚开始还会有亲戚朋友的到来,后来,傅司凌被搬运走了,也就没有谁出现过。听说去火化了,然后马上要下葬了。
  这期间,没人特别在意过她,就算也有人劝过,让她节哀,可是她怎么都不可能相信,那个答应了要重新给她一个完美婚礼的男人就在下一秒消失了。
  她其实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默默的守着已经没有傅司凌的太平间,还是,该脱下这一身新娘的婚纱,重新生活。
  她终于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她的步伐很慢,她的身体很虚,但是她的脑海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就算,她的面前越来越模糊,也清楚的知道,她最爱的男人傅司凌,已经离开了,不是去了哪里,而是生与死的距离。
  眼前蓦然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s市的太阳很大,特别是中午时刻,所以宋臻浅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生疼,可她却没有本能的闭上眼睛,而是麻木一般的,用残忍的方式让自己看清眼前这个世界。
  她的世界,和外面的阳光,已经偏离了轨迹。
  她起来,拔掉手背上的点滴,下床。
  她的腿有些晃悠,微微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她站稳了身体,从医院的病床上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是谁把她安排在那里的,也或许就是医院的医生护士,反正,一切对她而言,仿若都是过往云烟了一般。
  她走出医院,外面炽热的太阳当空而照。
  她还穿着医院的病服,拖着脚步往人群热闹的地方走去。
  她突然拉住一个男人,木讷的喊着,“傅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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