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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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白楚恒,苏惠瑶一下子慌张起来,马上半摔在地哭出声来,再反看苏韵瑶,五官皱着一团瞪着装可怜的苏惠瑶,一声不出的样子像是个犯倔的小孩。
  “小公爷你…你不要怪两个妹妹,她们和姐姐动手是不对,回去爹爹会教育她们的,你别错怪了她们,是我的错,我让十一妹妹动怒了,是我的不对…”
  说到这儿,苏惠瑶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落,时不时的她还用委屈的眼神看向白楚恒。
  然而白楚恒这边却是连看都不看她,转头看向苏韵瑶脸上浅浅的伤口“疼吗?”
  苏韵瑶哽咽道“不疼。”
  “是她打的?”
  苏韵瑶点点头。
  再看苏惠瑶,她的脸因为挨了几个巴掌,所以格外的红肿,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不明情况的人都会觉得心疼,偏偏白楚恒对她无感,神情好似嫌弃一般看着苏惠瑶。
  “既然你都有当姐姐的在大街上教训妹妹的觉悟了,那想必你是有靠山了?不然谁借你的胆子满口污言秽语还当街责骂妹妹?”
  “没…我哪里污言秽语了,小公爷你…你那是听错了,她们骂我骂的可难听了!”
  苏应宸和苏应宽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心里对她又厌烦了几分。
  “既然你这么说,想来是可以证明自己无辜的。”白楚恒冷笑一声“那不如一起到苏家,我做个见证,看看究竟是做妹妹的欺负了姐姐,还是做姐姐的心肠实在歹毒!”
  “小…”苏惠瑶又掉出了眼泪。
  眼睁睁的看着白楚恒从自己的马车中拿下了苏韵瑶今天出门时穿的那件斗篷给她,眼中满是怜惜和心疼,苏惠瑶觉得自己心里头像是在被火烧。
  苏韵瑶和白楚恒坐的是一个马车,苏墨瑶将苏惠瑶赶去了最前头苏应宽他们的马车里。
  “幸好今儿我想起你的斗篷落在了我马车里,不然你挨欺负了我都不知。”白楚恒提起这事时一肚子的火,偏偏他是个男人,对女人动手不是儿郎的作为,且苏惠瑶又是自己未来的姨姐儿,打不得打不得。
  苏韵瑶勉强笑了笑“你不来也无碍的,十姐姐下手狠着呢,有她在每次动手都会赢。”
  “胡说,那你脸上怎么还被刮伤了?”白楚恒不悦的蹙着眉“下次不许这样了,脸被刮伤了这可是大事,以后谁欺负你了你先暂且忍一忍,只要同我说了,我必会给你讨回公道。”
  苏韵瑶这次是真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都弯了下来,像是只寻到了好吃食的小狐狸,还不忘调侃道“是,脸刮花了肯定是大事啊,女子容颜重要,脸被刮花了可就嫁不出去了。”
  “谁说你嫁不出去?”白楚恒忽然凑近,单手抚摸着苏韵瑶没受伤的脸颊,在额头上轻轻一吻“只要是你,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娶。”
  这一吻加上一套话行云流水,白楚恒不觉得有什么,可苏韵瑶却是吃了一惊,呆呆的瞪着眼,像是听见了什么让她震惊不已的话。
  难得的是白楚恒这次吻了她的额头,她却没有反抗和斥责。
  “你…你是不是跟谁都说这种话啊?说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必定有诈!”
  “谁说的?这种话我也是第一次说。”看着脸颊羞红的苏韵瑶,白楚恒又一次凑近,有了方才的一吻他心里已经有了底,这次吻的是她的唇。
  只是一下,轻轻的碰了一下就缩回来了。
  她的唇很软,温热温热的,像是冬天棉衣里的棉花,也像是斗篷领子上头的一圈容貌,弄的白楚恒心里痒痒的。
  苏韵瑶没好气儿的瞪着他“你!你就是个登徒子!”
  “是,我就是个登徒子!”白楚恒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好像方才的气愤都烟消云散了一样。
  到了苏家,下马车时苏惠瑶的脸更红了,因为刚打完看起来红的还不算太显眼,可等了一会儿就乍眼的多了。她的皮肤本就是细皮嫩肉的,挨一巴掌就会红的那种,以前她没少做那种抽自己巴掌然后嫁祸别人的事。
  她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会是什么颜色,心里稍稍有了底,相比之下明显是自己比较惨吗!量爹爹也不会向着苏韵瑶,再说苏韵瑶出去勾搭爷们是板上钉钉的事,抵赖不得,她教育做错事的妹妹是天经地义,还有她们主动动手打自己的事,做妹妹的敢跟姐姐动手,可真是反了天了。
  小公爷在这儿又如何?苏惠瑶清楚自己的爹爹最好面子,那种女儿勾搭爷们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就算小公爷替苏韵瑶说话也没用!
  苏惠瑶边想着,嘴角边扬起了一抹微笑,泰然自若的进了门。
  夜已经深了,苏耀和秦曼槐还在等着几个孩子回来,这会儿秋力进来报,将三个姑娘扭打在一起,还有白小公爷也来了的事简单交代了一番。
  苏耀一拍桌子“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那几个孽障在哪?”
  “回主君,人现在在花厅。”
  秋月和秋霞一个伺候秦曼槐,一个伺候苏耀,穿戴好斗篷后直奔花厅。
  苏惠瑶哭的那叫一个凄惨,还未等进门就能听见那号丧一般的哭声,相反之下,苏韵瑶镇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身旁坐着的是白楚恒。
  白楚恒与苏耀两人相互见了礼,又都坐在了位置上。
  “一出去就给我惹祸!这次又是怎么了!”
  苏惠瑶刚要先行泼苏韵瑶一身脏水,却被苏韵瑶出言打断。
  她提裙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个头“回父亲的话,今日是上元节,小公爷就说要带女儿去吃些东西,就在不远处的饭馆,可吃完回来以后七姐姐就咬着女儿不放,她说女儿主动勾搭小公爷,骂女儿不知廉耻丢咱们苏家的人,还说女儿是畜生,父亲您说,她骂女儿是畜生那不等于骂咱们苏家人都是畜生吗?她还不尊父亲您!”
  “你…你污蔑我!”苏惠瑶急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分明是你骂的我畜生!”
  “苏家所有的兄弟姐妹和奴仆随从都能证明,七姐姐在马车里骂女儿了以后,还自己下了马车,说要在马车下头教训女儿,女儿不愿她就硬扯着女儿。”苏韵瑶边说边掀开袖子,白玉似的小臂和手腕上红彤彤的手印特别明显,很显然是有人大力的拽过。
  苏耀有些生气的看着苏惠瑶“惠瑶,你长能耐了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骂的就说是你骂的,我还能夸你一句敢作敢当!什么事值得你在外头就辱骂妹妹同妹妹动手啊?让外人见着非得笑话咱们家不可!”
  “爹爹!”苏惠瑶边哭边拿袖子抹着泪“爹,你看惠儿这脸让她打的!惠儿要教训她是惠儿的不是,但她作为妹妹怎能主动与姐姐动手?这也太大逆不道了!今儿能打她的姐姐,来日说不定就对爹爹动手了啊!再不惩罚她怕是她要连屋顶都掀了!”
  苏耀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苏惠瑶的脸,眉头越皱越深,不悦的看向苏韵瑶。
  “韵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个做妹妹的就算是姐姐错怪了你动手打了你,那你也不能把尊卑长幼颠倒了不是?”
  “父亲!”苏韵瑶再也憋不住了,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还请父亲惩罚七姐姐!”
  “你疯了吧你!爹爹才不会偏帮你呢!”苏惠瑶叫嚷着。
  苏韵瑶先是磕了一个头,说道“女儿自知不该动手打姐姐,但父亲方才说的也清楚,不能乱了尊卑长幼,可后者我没遵守,难道前者她就尊了吗?作为庶出说女儿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同母亲一起挨了她的辱骂,还说五姐姐死的活该死的不冤枉,那污遭话女儿都学不出口!”
  “父亲,五姐姐的死想来您还没忘,七姐姐为了逞一时口头之快就拿五姐姐的死来杵女儿的心窝子,说出那种应该烂嘴的诛心之言,女儿觉得那一巴掌打的一点也不冤枉!”
  “女儿和五姐姐是嫡,她是庶,五姐姐还是她的姐姐呢,凭什么她辱骂五姐姐就成,我动手打她就不成?凭什么她骂我母亲就成,我动手打她就不成?”
  苏韵瑶越说越激动,后头的话简直是吼出来的,让苏耀觉得有一些震撼。
  这个表面上人畜无害的七女儿,背后却能如此污遭,竟拿他五女儿的死来戳十一女儿的心窝子。
  打她打的冤吗?不冤!她该打!
  苏耀咳嗽一声,看着苏韵瑶说“是父亲错怪你了,你打的好!”
  苏惠瑶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爹爹!那是她骗你的!她诬赖我!”
  “九姐姐和十二妹妹都听见了,难道她们也是诬赖你吗?还有外头赶车的随从,六哥哥和八哥哥,他们都听见了,怎么所有人都和你过不去?你这狡辩的话也太不可信了些!”
  苏耀也说“惠瑶,这事你的确不对,小小年纪怎么专往人家心窝子里头捅?合着你五姐姐不是你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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