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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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建现场
  窗棂轻响,然后再一次轻响。
  黑狼在睡梦中不安地辗转一下。这声音,不太对,同风吹的响动不一样。
  窗子轻轻地打开,清新空气冲进屋子。
  然后,一声轻响,如同树叶落地。
  黑狼彻底醒了。
  没有声音,他也没睁眼睛,停了一会儿,那脚步声轻快地响起来,象一只小动物似地,活泼地轻轻地毫不客气地走来走去。
  黑狼无语了,靠,这也太不把天下英雄当回事了。
  黑狼慢慢把眼睛欠起条缝。
  刹那间热血沸腾,鼻血喷溅。
  一个美女啊美女!
  月光下美女,晶莹洁白。
  黑狼顿时呼吸停顿,然后他就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
  美得让人窒息的小女子旁若无人地,以草尖上跳舞的优雅轻灵姿态脱换着衣服。
  半裸,全裸。
  轻纱软罗。
  女人,是黑狼没见过的,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太美了,黑狼一动不敢动,慢把这儿草尖上的妖精惊走。
  妖精好象是换了套睡衣,转身向黑狼这边走过来。黑狼忙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耳听得那美女到了床前,第六感让他看到美女皓腕如雪向他伸过来。
  兰花指不但美妙优雅,而且认穴奇准。
  不过,功力深厚的人都可以让自己的肌肉挪动一点位置,不是难事。
  那妖精当然也应该知道,不过妖精不知道这一回躺在床上的热水袋会是个武林高手。
  然后,几乎半裸的美人抢过他的被子盖在身上,然后弓起身子往他这边靠了靠,就象,一个孩子偎进父母怀里。
  黑狼轻轻“呃”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因为他的心脏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意外,狂跳到他不得不大口喘息。
  妖精微微一愣,被点了穴还会出声?她微微欠起身,黑狼近乎本能地,微微抬起手指,正好点在白逸儿后背重穴。白逸儿重重摔回床上。
  这回轮到黑狼支起身子。
  美女!
  月光下,美得象个梦境一样的美女。
  黑狼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妖精的面孔。
  温凉如玉的面孔,柔软的,光滑的面孔。
  精灵般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与恐惧,黑狼也同样惊骇地瞪大眼睛,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视。太完美了,美丽的形状,宝石般的光泽,让黑狼觉得震惊,原来女孩子会长成这样?!
  妖精在意外的袭击中看到年轻男子惊艳到呆住的面孔,在那双黑眼睛里看到入骨的爱怜,惊恐慢慢平复。她眨眨眼睛,露出一个顽皮的哀求表情。
  黑狼觉得自已的灵魂简直如琴弦被妖精一个表情拨动,震颤不止。他震惊地移开目光,深呼吸,深呼吸。
  然后问:“你要干什么?”
  妖精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无法开口。对了,哑穴也封了。
  黑狼抬手要解开妖精的哑穴,手指触到妖精的脖子,那皮肤软滑得让他的指尖一直有一种奇痒入骨的感觉。然后,那只手,就象有了自主意志一样,轻轻地颤抖地在妖精脖子面孔上游走。
  妖精听到变粗重的呼吸,在陌生男人怀里听到激烈的心跳,忽然间明白自己这次恐怕很难幸免,她瞪着黑狼,目光微微悲哀,然后她笑了,闭上眼睛不再理睬。
  轻柔颤抖的触摸,引起一种奇异的厌恶与渴望交加的感觉。
  妖精沮丧地苦笑着劝慰自己,别厌恶了,既然已经发生,不如享受下免费的异性按摩吧。可惜被侵犯的感觉还是让她恶心愤怒抓狂。
  直到她被抚摸到全身火热,完全习惯了陌生人的侵犯,终于腻烦了,有完没完?这他妈的前戏也太长了吧?
  她睁开眼睛看到那黑眼睛焦灼困惑窘迫的表情,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蠢货连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可怜的妖精无语望青天,被蠢货一直摸下去,她会发疯的……
  韦帅望怒吼:“白逸儿!”然后把白逸儿从床上上拎起来。
  逸儿瞪大眼睛,韦帅望怒吼:“你是不是又跑到人家床上取暖去了?!”
  逸儿瞪了韦帅望一会儿:“是,怎么?你要同我说‘活该’吗?”
  帅望瞠目结舌,最糟糕的结果出现了,是白逸儿送错了外卖,人家将错就错,吃下肚,这这这,这断然不能算人家盗窃吧?
  帅望结结巴巴地:“那那那,你总有表示反对吧?”
  白逸儿愤懑地瞪了韦帅望一眼:“没有,我开心死了。”
  嗯,表示过反对,也只能算不法侵占吧?不过,这东西同财物可不太一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般人收不回来。
  收不回来是收不回来,小女孩儿挣扎哭叫,狗娘养的还能继续快乐之旅?——这这这,这可真不好算。
  无语问青天,给我个简单的问题能死啊?
  帅望坐倒,郁闷地想,好吧,人证物证:“荷包呢?你拿了人家的银子。”
  逸儿翻白眼:“我应该还给他,同他说声对不起?”
  韦帅望怒道:“别废话,快给我。”
  空荷包扔过来,韦帅望叹气,物证。
  良久,帅望问:“你希望,你希望黑狼受到什么惩罚?”
  白逸儿瞪他一眼:“你准备替我报仇?”
  帅望恨道:“你管不着。但是,如果你能得公正,你认为他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白逸儿笑:“啊,我想想,鸡奸,你替我惩罚他吧。”笑倒。
  韦帅望鼻子气歪了,你你你,你还真笑得出……
  妈的,老子就算好那口,也轮不到那黑小子,有的是漂亮英俊的。
  帅望在案前写他的案情报告,苦恼得抓耳挠腮。
  韩青进门,看到韦帅望正在用功,倒有点吃惊:“又心血来潮在练字?”
  韦帅望把写好的报告揉成一团,笑:“是啊。”
  韩青看看落在纸蒌里的纸,看看韦帅望闪烁的目光,微微一笑:“好好练吧。”
  帅望唔了一声,点点头。沉默一会儿:“我答应过你的事,你不用担心。”
  韩青点头:“我不担心。”
  帅望再看看他,靠,你为什么不直接拎着我耳朵告诉我你已经明白了,然后再直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谁希罕你给的自由啊,快同我划下道来吧,我要在一团雾里转悠得抓狂了。
  韦帅望一手支头,这件事里,黑狼好象是不太该判死刑。可是白逸儿被伤得那么重,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不死,给他点教训是应该的。
  不过,那小子功力那么深,伤他不杀他,不是给自己找事吗?韦行韦大人早就教导过我们,杀人杀死救人救活。
  落水狗一定要痛打,对待敌人要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韦帅望咬着手指,我不能杀他,不够死罪。简单,我废了他的功夫。至于他功夫被废之后,被他的师兄弟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与我何干?
  不是说这黑小子骨头被打断都不退后吗?这下子会如其所愿被打断所有骨头了。
  想象中那双沉默的狠忍的眼睛,将在痛苦与凌辱中闪烁、改变与熄灭。
  活该。
  虽然说活该,但是韦帅望一点也不觉得快意。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到坏人倒霉他常会觉得很快乐,可是那双固执的黑眼睛,不知为什么让他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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