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很坏[综民间故事]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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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银仙与大师父一拍集合,当即从后发髻中抽出一只小银叶发钗,抛向空中。小叶变得犹如小船一般,众人依次坐上,飘飘摇摇往东山去。熊娃乖乖坐在大师父身边,过了一会儿,轻轻拉了拉大师父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老道长,我娘……我娘是不是死了?”最后两个字出口,这孩子的眼泪滚滚而下,一张小脸满是泪水,却咬紧了下唇,不敢哭出声来。大师父想起来,刚刚黄大郎给白银仙讲事情经过之时,这孩子就在边上站着。
  大师父摸摸他的头,也不知安慰什么好。熊娃背过身去,小肩膀抖动着,悄无声息用袖子擦着眼泪,不敢出声。
  黄大郎在银叶上坐着也不安分,摸着尾巴扭来扭去,一回头正看见远处王家的屋子,一片火光。他喊了出来,众人也都看到了,白银仙咬紧牙关,拼命催动法器,向东山飞去。
  东山的马家,灯火遥遥,马家夫妻两个对坐着说话。桌上点着灯火,小兰纳着鞋底,她相公正手握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外面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小兰走进院子去开门。前两天她回家了一趟,带了不少金银回去,姐姐大兰闹着要跟过来看,在这里住了两天,今儿下午裹着一包袱东西刚走,难道迷路了,又回来了?
  打开门一看,门口男女老少站着一群人,为首那个她认识,是相公的老友,黄大郎。
  “快进来坐吧。”小兰一笑,侧过身让人进来,又冲屋里柔声喊道:“相公,黄家兄弟来了。”
  马山音走了出来,如一股山间清风,一身长衫俊秀无比。他快步走下台阶,上前推了一把黄大郎的肩膀,笑道:“兄弟,一路辛苦,这几位是?”
  这几位都在心里摇头,不明白这兰花君子一样的人物怎么有黄大郎这么猥琐的兄弟,对比太强烈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进去说话。”黄大郎人模狗样也拽了一句文言文,跟进自家门一样,把大家伙儿带进了屋内。屋内厅堂中布置着曲柳木的圈椅,两边墙上挂着字画,尽显书香世家之门风。众人分宾主坐下,小兰泡了一壶茶,给诸位满上,又给熊娃拿了一碟子小零嘴,熊娃看了大师父一眼,拘谨地接了,嘴里憋出一句“谢谢”,在椅子上缩成小小一团。
  听众人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马山音与小兰互视了一眼,长叹一口气,道:“照理说,我现在一身修为褪去,只是一个凡人,不该掺和这些事情,但是你们既然来了,那有些事情还是得告与你们知晓。
  “五百年前,我刚出山没多久,去人间游乐,处处山清水秀,百姓安居乐业。谁料,不久以后一场瘟疫席卷了此地,整个贵州城哀鸿遍野。我与几位兄弟虽身为妖怪,却也见不得人间遭此大难,于是几番搜查,最后终于查出来,这件事情很可能与一个穿一身黑衣、不见面目的大妖有关。那时也是年轻气盛,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找人家动手,结果我那几位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我也落下了毛病。那黑衣人在我等内丹中刻下了印记。如今此妖再度降世,我若不散去修为,只怕难逃此劫。”
  捡便宜的黄鼠狼精大脸一白,兄弟你怎么不早说?
  白银仙想了想,问:“那你可认识一个叫白寿的?”
  马山音点点头,“白寿是我们大哥,受伤最为严重,隐居回深山中了,我们再没见过。话及至此,还请诸位早早离去,如今我夫妻二人只是凡人,不能给诸位添助力,没得拖累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发小剧场】
  黄大郎:我就知道,师父的好都是有条件的,从来就没真心实意对我好过一次。
  大师父:哦。
  黄大郎:你怎么不受激将法呢?
  大师父:老衲多大年纪,能被你下了套?
  黄大郎:我不管,我要吃好吃的。
  大师父:把你和白银仙凑一对,好不好?
  黄大郎:噫~她拿的那些东西最后都是要还的。
  ☆、第73章 马兰花银杏树
  主人既然下了逐客令,众人也不便多待,皆起身告辞。行至门外,互相看看,一个个面容凄惶,不知往何处去。
  白银仙伸手放出银叶船,说,白寿正是她父亲的名讳,如今之际,只有先去她娘家躲躲,正好也问问她爹,知不知道更多的事。一个时辰后,银叶船落地,众人落在一座深山。大家一脚深一脚浅,又走了百十米,终于见到了一座两进的院子,静悄悄藏在丛林之中,月光下静谧犹如梦中幻境。白府门前点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摇曳不熄,一只小獾卧在灯旁打盹。它被众人脚步声音吵醒,就地一滚,变成一个少年,惊喜道:“小姐,你回来啦?”
  白银仙一点头,道:“姑爷也来了。”
  “哎,姑爷们都里面请。”獾妖心里纳闷,小的没准儿是预备着的,怎么还有老的?腰窝被白银仙不轻不重踹了一脚,“其他都是客人,你小子想得太脏,还不快去收拾几间客房。”
  獾妖欢天喜地,摇头摆尾领命而去。
  几人留在了花厅中,过了好一会儿,白家老两口出来了。女儿一嫁大半年都没回过家,这一回来,老两口特别高兴,握着闺女的手不放,嘘长问短,把其他人都撂下了。白银仙趁着机会,赶紧把今晚遇见之事的前因后果一说,白寿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坐了下来,招呼众人也坐。
  白寿虽说按辈分与马山音称兄道弟,但从相貌看上去,能当对方爷爷了。一脸的老皮折子,头发白得像顶了朵白云,好在精神头看不错,说话声音更是洪亮:“先在我这里躲着吧,反正咱家房子多,够住,把命保住再说!”
  一锤定音,众人的心都凉了,连眼前这个深山老妖也没法子?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互相介绍了下,白寿显然对道士头子大师父很感兴趣,约了明早晨练,又嘱咐了家童几句话,带着老太太回屋了。这会儿已经后半夜,众人经历了一路奔波,从惊惧中回到一个安全之所,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一个个也又累又困,跟着獾妖往里走。熊娃都在凳子上睡着了,宏远憋红了脸把他背了回去——小胖子太沉。
  第二天天光大亮之时,大师父与白老头两人在林间漫步,边走边说话,谈论一些道家经书。白老头修习的也是道教,因此虽说是妖,竟然也是一身浩然正气,只是好竹里难免出歹笋,生出的白银仙却是个暴躁脾气,动辄杀人的个性。这俩人一个是得道多年的高僧,一个是修炼已久的老妖,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聊起来竟然觉得很合拍,一见如故。
  但是白家早饭桌上,气氛就很尴尬了,众人谁也不敢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音。守静、宏远很快吃完了,轻手轻脚往外走,王瑞连忙放下筷子也跟上去,忍无可忍的白银仙一声暴喝:“王瑞,你给我站住!”
  王瑞僵在了原地。
  白银仙上前拉着人往内厢房走,守静、宏远二人忙又回来再盛了一碗粥,刚刚都没吃饱。昨晚上,守静、宏远、熊娃一间房,大师父和黄大郎一间房,这王瑞死活不跟他媳妇儿回去,赖在守静房中,假装睡着,糊弄了一夜。白银仙在自己娘家还独守空房,传出去多少妖精要笑话?能不生气吗?
  其实王瑞就是怕。他一个穷孩子,孤苦伶仃活到这么大不容易,要是家里一无所有,一死就一了百了,那反而不怕死,现在他家有恒产,吃得饱穿得暖,人就开始惜命了。他怕死,怕妖怪,怕他媳妇儿。照他心想,最好能再娶一个,只是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原来以为媳妇可能是仙女,那要和仙女过一辈子他愿意,又或者仙女体验够了凡间生活,回天上去,那他就娶个老实女人,也能过一辈子。
  可如今媳妇儿是心狠手辣的妖怪啊!一辈子是过不成了,没准以后看他老了就把他一脚踹了,又或者发现了他心中小九九,把他一口吃了。妖怪和神仙的区别,一个吃人,一个不吃人。王瑞昨晚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越想心越凉,他是真怕老婆了。
  原故事中,王瑞之所以反应那么大,还用符纸对付他媳妇,正是因为猛地知道了对方是个妖精,还是个能把头拿下来的东西,感同身受下意识以为自己也要脑袋搬家,反应过激了,妄想以凡人之躯,跟他媳妇儿斗。白银仙正巧也是个暴脾气,好呀,你不信我那我还留在这里给你养儿育女?心下一急,自暴自弃,化作了原形。
  如今,他先从别人口中知道,他媳妇儿是个妖怪,不过大家很讲文明,没谁随便暴露原形。没了视觉冲击,王瑞这会儿也只是想跟媳妇闹闹,没有到当初狗急跳墙、以死相博的地步。
  王瑞被白银仙拽了回去,夫妻俩吵架也好,打架也好,自有他们的解决办法,其余人插不进去也管不着。白家老太太知道,自己闺女从小娇养长大,脾气什么都坏得很,只怕她把女婿折腾死了,提点了两句。老辈人的婚姻之道,自有其被岁月洗礼过后的智慧,白银仙被她娘念叨了几回,对王瑞也没了之前那么恨铁不成钢、哼鼻子瞪眼睛,理解了他一些。
  王瑞之前被师父骂过一顿,也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他自小是个孤儿,没人教没人养,三观如同稚童未立。他被白银仙耳提面命,好一番削,半个月后,竟然还觉得媳妇打是疼骂是爱,把他关在山里是为他好,白银仙骂他,“你就是个喜欢受虐的贱坯子!”他还点头,媳妇儿说得对。
  这一日,大师父与白寿观禅悟道,几个师兄弟在后山练武修行,王瑞和白银仙偷偷溜了出去。别人无牵无挂的,他们可还有一家餐馆呢,这荒了一个月,也不知道现在成了什么样子,那些小妖怪有没有老实干活。加上也想知道县城里的形式,两人不声不响就跑了。
  到了小石桥镇,两人没落地耽搁,直接就飞去了自家餐馆。店内桌子椅子横七竖八扔了一地,狗啊,獾啊,兔子啊在店里睡觉,地上满是食物残渣,乱得不像样子。
  白银仙捡起一根断木打过去,这一伙儿小妖怪吓得全都跳起来,忙不迭跑到白银仙面前,瑟瑟发抖。
  王瑞跟狗腿子似的给他媳妇问话:“你们怎么回事儿?几天不在,店里就成了这个模样,好吃懒做四个字怎么写知道吗?”
  下面的小妖怪全都摇头,不知道,没认过字。
  王瑞自然也不会,奉承地看着白银仙。
  白银仙冷冷看了他一眼,没再搭理,扭头让众小妖如实把情况讲来。小妖们也很委屈,争先恐后把事情一说。不是他们不开门做生意,而是整个小石桥镇没人再出来下馆子了,不止是小石桥镇,连着方圆一百里,整个县城都没人敢出门吃饭。
  闹瘟疫了。
  这场瘟疫来得很凶,就在白银仙等人走后没两天,长走街串巷打砸抢的胡二就病了,咳嗽、胸闷、喘过不气来,自言是中了黄鼠狼毒。尽管有病在身,胡二还是坚持不懈巡街,要保护费,两天过去,那几条街上不少人都出现了咳嗽、气喘的毛病,有人还发热、头疼,卧病在床。孩子的身体弱些,一旬未过,小石桥镇死了两个孩子,而且病情还蔓延到了邻镇。有大夫去胡二家讨说法,问问他到底哪里得的病,胡二一口咬定他只是黄鼠狼毒,不是瘟疫,与他无关,死活不承认。第二天胡二就死了,更是死无对证。
  瘟疫扩散得迅速,一个月过去,整个大省都得了,还有往邻省蔓延的趋势,症状看着像是肺疾,可大夫们用治疗肺疾的药物去治,收效甚微。京城里派了治瘟灾的大臣和御医了,可这些人除了紧闭城门,不让病情扩散,也没了别的办法。
  王氏夫妇二人往大街小巷走了走,又去了趟白马村,面容沉重回了娘家,把事情一说。
  “……医药不够,大夫也不够,好多人就躺在家里等死。县城里情况稍微好些,好歹有几个大夫坐诊,病死了的人也有防疫所的抬出去烧了,清理干净,乡下的情况就太糟糕了,无人为津也没钱看病,几乎是十室九空。”
  众人的饭都吃不下去了,要是当初没逃跑,与那黑衣人一战,说不定……
  “说不定个屁!”一向老持沉重的白老爷喝道,“老头与那人对战过,五百年前就被杀得片甲不留,就凭你们几个三脚猫的本事,能治得了他,平白给他送了五六个小玩具!”
  大师父捋了捋胡须问道:“人间遭此大劫,天上不管吗?”
  白老头一戳拐杖,恨恨道:“这就是天上的意思吧!之前没跟你们讲,怕你们激动,如今老头我也不想瞒下去了,根据我们哥几个的猜测,那黑衣人不是妖,是神。”
  黄鼠狼吓住了,“啥?神?那咋比我还坏呢?”
  “瘟神。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马兰花银杏树
  瘟神与一般的神仙不同,是不管人、鬼、妖、仙都厌恶的神明。但凡瘟神所在之地,瘴气横生,蚊虫不断,人若与之久处,则会染上瘟疫,传染性极强。一场瘟疫中死伤的人数,不亚于一场大战,多少人家因之绝户。因此,瘟神常年被天庭压制在某些苦寒之地,一则那里人烟稀少,二则气温低,均不利于疫病的传播。
  而据说瘟神却是个好热闹的主,常常费尽心思溜到人间,一旦“越狱”成功,那他所到之地便是生灵涂炭。又据说,瘟神之所以封神,不过是碍于瘟神的能力与面子,仙界之人对他又厌恶又害怕。之所以都是据说,是因为天庭众宴会从不请瘟神出席露面,因此,知道瘟神真正面目的人,少之又少。
  比如当过王母,占过瑶池的大师父,仔细回想当初,压根儿就没想起还有这么一位神仙!
  “不管是不是瘟神,为今之计,我们众人应当出山,尽自己之力,治病救人。”大师父一颗慈悲心肠是真的,虽说总暗戳戳想要拆了几对恋人,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个好人,他一看白老头有些犹豫,劝道:“大道之道,在于明德,在止于至善。匡济天下,便是大善。”
  白寿捋捋花白的胡子,说一声好。不过他坚决认为,他与玄机子道长两人去即可,不必带上晚辈,以免拖累自己又害了他们。
  大师父摇摇头,道,年轻人历练历练又何妨?所有人都出动,剩下那个小熊娃不好处理,虽说现在脾气收敛了,可有时候又过于自卑,唯唯诺诺的样子,以后怎么当熊王?正巧马山音家即将有一小劫难,将小熊送去,或许能化解开,也是给小熊娃积德了。
  话及至此,难免要插一句,讲讲马山音家中之事。马山音的媳妇小兰,有个孪生的姐姐,大兰。姊妹二人长得一副面孔,心肠却相差胜远,大兰生性贪婪,嫌贫爱富,小兰性子柔和,善解人意。大兰性格强势一些,常常挤兑妹妹,比如给她穿自己不要的旧衣服,吃饭的时候专挑好吃的下手,爹娘让她干活,她就支使妹妹换上自己的衣服去,装成自己也劳动了。四邻八里都知道这家出了这么一对差别天上地下的姐妹,给小兰说亲的踏破了门槛,大兰却无人问津。
  大兰暗地里早就恨死了!一样一张脸,凭什么她就招人喜欢?因此凡是好的说亲对象,她得不到,她也得给妹妹毁了!
  两人这么一耽误,就到了十八岁。那年小兰上山采药,大晚上被一个男人背了回来,那人张口想娶小兰。黑灯瞎火看不清那人模样,只是听声音雄浑,好听得紧。他家爹娘都是没主见的,问问女儿们的意思,大兰抢着想要给妹妹推了,可眼睛一转,问了问那人,嫁去何处?嫁妆几何?这人只说,深山老林,嫁妆日后再补。大兰心中仰天长笑,好!实在是好!总算等到这么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了!妹妹你嫁吧,姐姐送你一套新衣就算是嫁衣了,快嫁快嫁!
  小兰真听话,跟着马山音当晚就跑了。
  大兰心里这个舒畅啊,没了妹妹这个对比组,我这次应该能找到好人家了吧。天意弄人,她的不受欢迎并不因为妹妹的离去而有所改变。祸不单行,半年后妹妹回家,穿金戴银,还带回来不少礼物,金银首饰、布匹绸缎。大兰心想,难道是嫁到土匪窝了?反正她就不能盼着点儿妹妹的好。跟着跑了一趟马家,被眼前的富贵惊呆了眼。回家后谁都看不上,一心要李代桃僵。不久她又去了趟马家,先跟妹妹认错,痛哭流涕,然后又说带妹妹去逛集市,经过山沟涧,一屁股把人撞了下去,回去马家,换上小兰的衣服,装作温婉的样子,与小兰别无二致!
  马山音没了法力,就是个肉眼凡胎,与妻子相处也只有大半年,哪有朝夕相处了十八年的大兰了解得多?便是有几个小问题,也被大兰搪塞过去了。
  过了半个月,这天大兰梳妆的时候,家里的鹦鹉忽然说话了:“假的!假的!”
  大兰做贼心虚,恐吓鹦鹉,结果鹦鹉飞了起来,满屋子绕着打转,叫道:“假的!大兰!假的!”
  马山音正巧听到,还没来得及过问,鹦鹉被大兰一扫帚拍死了。
  死了的鹦鹉扔到了垃圾堆,长出来带刺的草,每次大兰去倒垃圾,总会被扎到、绊倒,搞得一身淤青。
  大兰把刺草给烧了。刺草灰中落出几粒珠子,夜晚马山音归家,看到捡了起来,带了回来。珠子放在瓷碗中,风一吹就响,声音就像是女人娇嫩的喊声,“相公!相公!”
  大兰把那碗珠子倒掉了,马山音起了疑心。回媳妇儿娘家一打听,大兰有快一年没回来了。
  最终,大兰被推下山涧,小兰复生,夫妻俩有过着快乐祥和的日子。
  就是这么个姐妹易嫁的故事。大师父想知道,究竟小兰是怎么复生的,没准儿自己能用上,回去也跟师太过过快乐祥和的日子。
  熊崽子,去吧!
  熊娃安安静静的时候,还是很招人疼的,胖嘟嘟的小嫩脸,黑亮亮的大眼睛,睡着时还会变成毛茸茸的小黑熊。小兰一下就喜欢上了,答应留他下来,帮忙照顾。
  师徒四人加上白家父女,来到最先发生疫情的小石桥镇。镇子街道上早没了一个月的繁华,萧条得很,路上人影都没有。寻到医馆,医馆里坐卧着不少病患,坐馆的大夫也病了,一边咳嗽一边吩咐小童去抓药,整个医馆里死气弥漫。
  大师父吩咐众人拿纱布围住了口鼻,莫要与病人近距离接触,先去四处探探风声,而他则和白老头迈步进了医馆之中。
  医馆的主治大夫一看这两人脚步生风、龙精虎猛的样子,有气无力问道:“两位看着没病,可是为家人抓药?”
  “劳烦大夫抓一幅药,与我看看。”大师父轻声道。
  那大夫了然,拿过来几副包好的药,叮嘱道:“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一副。”
  大师父拆开药包,拿手捻了细细查看,罗汉果、鱼腥草、白茅根、 紫苏梗、 桑白皮、野菊花、板蓝根、甘草,只是一些治疗咳嗽的普通药材,药方也稀疏平常,大大师父问:“这吃了图什么?”
  老大夫咳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儿歇下气来,勉强道:“好大夫都在省城,你去省城看看。老夫无能,咳咳咳咳。”
  大师父伸手给大夫把了脉,脉急且涩,再看舌苔,薄而发红,两边有齿锯。脸颊发红,两眼无神。体内躁气升、肝火旺,不是一般的风寒,也不像以往见过的疫病。大师父也没了办法,只能退出医馆,与白老头再度商议。原以为根据他以前的经验,不说药到病除,好歹也能缓和病情,没想到此病如此之怪,如此**型风寒,为之奈何?
  两人回到王瑞家的饭馆中,等待其他打探消息的人回来。
  天擦黑的功夫,众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守静、宏远汇报,城内状况堪忧,城外更是恶劣,除了帮忙火化死尸,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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