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鹅与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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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开始的现代舞完全不一样,完完全全的是西方经典的芭蕾舞跳法,许多高难度的动作,女孩完成得十分轻松,没有半点做作,就犹如一个天鹅在湖面翩翩起舞般,优雅高贵,舒适美丽。
  一个立定旋身,女孩动作完成得很慢,犹如一个圆规般转了一圈。跑动两下,一个一字马直接跨在地上,反手抱颈,回头一笑,犹如鲜花怒放,美得大家一颗心肝蹦蹦跳动起来。
  尤其经典的芭蕾动作鞭转,女孩几乎在原地钉在地上般,直接旋转了二十四圈,然后好像觉得了累了般,再次趴在地上,沉沉睡去。
  月沉星稀,整个舞台变得漆黑起来,只有上空的几点星光闪闪发光。音乐声也变得若有若无,跟着一声鹤鸣,一轮红日升在空中。
  一身白色芭蕾服装的女孩,就在一眨眼功夫,变成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身着璀璨的羽衣,昂首挺胸,手指捏出鸟头的模样,盯着朝日。
  若有若无的古筝声响起,摇身一变的霓裳仙女,慵懒而娇俏,既有唐朝的华丽高贵,又有宋时的轻盈动人。如水的轻丝霓裳随风飘扬,后方的红日慢慢升起,变成了一盏明灯,照在了仙女的身上。
  睡梦中的孔雀仙子梳理了一下身上的翎羽,然后调转长长的脖颈,又朝尾巴上长长的羽毛啄了过去。这一手“下腰”的动作,轻柔自然,好像修长的身躯化为了柳树枝一样,可以对折三百六十度般,右手的鸟喙轻轻啄了两下飞扬而起的丝带,然后猛然立起。
  摇曳生姿的仪态,专注端庄的表情,时嗔时笑,每一个动作都犹如一幅美丽无比的画卷。就是两位专业的摄影师,此时也是目不转睛地端着笨重的镜头,努力将仙女无以伦比的姿态收入镜头之中,浑然不知道额头已经冒起了毛毛汗珠。
  在随风摇曳的仙女,陡然一个大旋身,连续做出七个踏步翻身的动作,胳膊一下舞得犹如风车般靓丽无比,还生出了几个残影。
  在场很多人一下惊得站起身来,在第五个翻身的时候,全场已经是全部起来,为这位翩如惊鸿,婉如游龙的的一连串“窜翻”鼓掌。
  卫淑华前面的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更是忍不住大声道:“从此君王不早朝啊,从此君王不早朝!”
  惹得卫国宏就准备一巴掌扇过去,卫淑华连忙拉住老头子的胳膊,苦笑着摇摇头,用不着计较。要是计较的话,大西洋中已经丢了不少水泥柱下去了,她永明表哥还让人打断了一个跟踪她三年的变态的双腿。
  女孩又开始笔直地抬起了雪白的大长腿,赤着的玉足上,五片涂着银色指甲油的脚趾闪闪生光,与头顶发饰一起闪闪生光。大家才发现她连刚才跳芭蕾舞的舞蹈鞋都脱下来了,赤脚上阵。
  犹如行云流水、皎若天仙的一连串动作下来,将一只欢快愉悦的孔雀表现得淋漓尽致,比起刚才高雅灵动的天鹅来,宛如两人。且变得高耸入云的发髻越发赋予了女孩子几分仙气。
  和刚才天鹅舞动作不一样的是,女孩子大部分画面都是展现侧面、背面的静态美
  随着恢弘浩瀚的古乐声,女孩高举手掌在额头上,做出鸟冠的姿态,背对大家,摇曳生姿地扭动着柳腰,韵味十足地做出孔雀迈步前行的姿态。
  跟着转了半圈,侧身对着大家,直接三个“云桥”轻盈地翻腾而出,身上的五彩霓裳被她舞动得犹如一座开屏的孔雀羽翎,借着又是一个折身,一连四个飞跃的架势,犹如孔雀般腾云驾雾飞腾在云霄之中。背后的大屏幕上也现出七彩虹桥和翻腾的云海。
  一座连绵起伏的琼楼玉宇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孔雀仙子直接来到了天庭之上,先落地蹲身绕行一圈,然后就地一滚,再次站起身来,已经化为敦煌中的飞天仙女,上半身金光闪闪,一条淡绿色的丝带缠绕在两肩上。
  随着缥缈动听的九天仙籁之声和越发端庄洪亮的伴乐声中,女孩子庄严宝相地原地不动,在呼呼吹拂的劲风中摆出飞天的各种造型。
  在座可能只有寥寥几人能辨认出谢璇手中的手印名称,但卫淑华取听姑娘介绍过,这可是密宗大日孔雀明王的根本不动法印,每一个都有特定寓意的。
  谁能展现出来,谁就是孔雀明王的化身。
  印诀施展完毕,女孩不再秀腿部基本功,而是随着音乐摆出各种优雅如何的飞天造型,随着音乐再次恢弘无边起来,女孩的动作也一下加大。
  先是舞起了流水袖,最后两个腾空翻腾,空中犹如日月皎洁的翠绿丝带也衔接成两个链接在一起的圆圈,刚好与身体组合成一串阿拉伯数字“100”.刚好与身后飞扑而出的日月汇聚和呼啸而过的流星轨迹彼此相衔,最后现出100的轮廓。
  这次不用摆造型,幕布一下落下去,再也看不到仙女的踪影。
  台下的几万人再次呼声雷动,起身使劲拍手,为女孩惊世绝艳的表演喝彩!
  长达十分钟的舞蹈,一个高潮链接一个高潮,让人目不暇接。人美、舞美、布景美、乐声美、尤其最后的动作难度很大,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做出来,但女孩完成得轻松流畅,简直是神了。
  卫淑华站起身体,对老头子道:“琴琴最后落地的时候好像崴了一下,我去看看!”
  她说得一点不错,最后落地的时候,谢璇被脚下的丝绸绊了一下,身不由己地跌向前去,百忙之中习惯性地全身一团,就地一滚,直接滚进了旁边的侧门。四五个站在旁边的女孩子连忙抢了过来,将她搀扶住。
  张雅兰手脚最快,一下将她搂住,谢璇也借力一起身,直接站了起来。“哎呀!”
  头发一紧,不知道挂上了什么,连忙伸手按住,口中也惊叫一声,不过为时已晚,原本有些松动的发髻一下散落下来,遮挡住了半边脸蛋。一下由高高在上的仙女变成了狼狈不堪的女鬼。
  “没事吧?”张雅兰手掌一用力,也将她推开了少许,关切地问道。
  谢璇摇摇头道:“没事!只是头发散了!”
  不过还不等走出一步,也从对面绕行大屏幕小跑过来的乔木兰奶奶也来了,关心地道:“你没事吧,摔着没有?”
  谢璇才定身看了上下两眼,发现除了扯落了几根头发外,一切完好无缺。不过却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道:“哎呀,我的头发,全给挂断了!”
  乔木兰笑着道:“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拿头发当宝贝,断了一根都要哭上半天的。我帮你看看,还真断了好几根呢。奶奶帮你收起来还你,你哪天伤心的时候就拿出一根烧了,心头就不气了。”
  谢璇假嗔道:“奶奶是要想让我哭到天长地久啊,都好几十根了,还安慰我只有几根!算了,我今天一起烧了,先哭个够好了!”
  随手将服饰上扯断的头发给扯了下来,卷曲成一小团,丢在了垃圾箱内。
  乔木兰一下破颜笑道:“原来是骗奶奶的,你头发这么好,居然还不珍惜,倒是男孩子气重得很哦。”
  谢璇咳嗽两声道:“我家人有点多,亲亲戚戚的一大堆,要是小气的,绝对早就气死了。我有个侄女,从小就喜欢扯我头发,现在会走路了,不扯了,开始拿剪刀偷偷帮你剪。每次见到她我就躲得远远的,惹不起躲得起。”
  乔木兰正要说话,一个老师走过来道:“谢璇同学,教育部的曲部长想见见你,随我一道过去吧!”
  谢璇正在理头发,随口道:“他想见就见啊?那我多没面子!啊!……”
  说到半截,才知道说错话了,尖叫一声,捂着脸一溜烟就跑了,才跑到门口,就看到卫淑华过来了,连忙扯着妈妈就朝外跑。
  张雅兰连忙对乔木兰道:“乔老师,你帮我们说说情,就说谢璇崴着脚了,正回去治疗。”
  说完,也抓起姑娘的衣服就朝外面追了过去。
  乔木兰倒是摇摇头笑着道:“看看这姑娘口没遮掩的,我去回话。”过来的老师倒是知道女孩是无心说的,不禁摇头苦笑。
  走到前面的观礼台上,就说女孩脚崴了,回去救治去了,非常抱歉不能过来了。曲部长笑着道:“当然是治疗要紧,可不能耽误了。我就随口说说,不用理会。”
  心头却是准备等下过去瞧瞧,外人不知道女孩是谁倒也罢了,自己可是知道的,自己还欠她一把人情呢。
  不一会,又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真相,心头更是后悔身边的人多事,自己随口一说就跑过去叫人。小姑奶奶就算没有说错话,硬是拿出这话杠上了,自己还得过去服软。幸好是无心之失害羞跑了,自己还能保点面子。
  不过现在可得讲讲策略,改天再去登门拜访,不能再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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