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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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未彻底黑下来,摊位前坐着的食客还不是很多,
  一桌互相吆喝着的中年男人,依偎着,互相靠在耳边,轻声说着话的情侣,一对似乎是出来散步,停下来的老人,
  还有个单独一人坐着,愣愣看着不远处,河面上的中年男人,
  看着那中年男人有些熟悉的面孔,廉歌顿了顿目光,
  紧随着,重新挪开了脚步,朝着那桌走了过去。
  “给我来十串烤蹄筋,十串烤排骨吧。”
  “好嘞,您稍等,这边烤好就马上就给你端上来……”
  摆着折叠桌的中年妇女转回头应了声,
  廉歌也走到了这中年男人所坐桌子的近前,
  “这位老哥,不知道是否能拼个桌?”
  看着这中年男人,廉歌笑着说道。
  闻声,这望着河面,出神着的中年男人似乎才注意到身前多了一个人,
  缓缓转回头,看了眼廉歌,又打量了眼摊位前,诸多还剩下的空位,愣了下,
  但还是点了点头,
  “请自便吧。”
  微微笑了笑,廉歌在其对面坐了下来。
  而这中年男人则是再转过头,望向不远处,雨后的河面,眼神恍惚出神着。
  ……
  转过视线,廉歌再看了眼这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便是之前,在刑场上,年轻法警旁边,那中年法警。
  “这位大哥,这是你要的啤酒……”
  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将一罐啤酒放到了中年法警身前桌子上,
  “烤串还得等会儿,您稍等……”
  说完,中年妇女便重新走开了,
  中年法警闻声,转回了头,看着那罐啤酒,顿了顿后,手扯开啤酒拉罐。
  没有等烧烤端上,便直接端着那罐啤酒喝了口,
  紧接着,没放下,又是一口,
  中年法警,沉默着,一言不发着,闷头喝着。
  没多久,
  仅有的一罐啤酒便见了底,放下拉罐,中年法警也没再要啤酒,只是转过了头,如之前一样沉默着,出神地望着河面。
  廉歌看了眼这中年法警,也没多说什么,转过目光,同样看向那雨后,有些湍急的河面。
  桌边,随之愈显得安静,
  四下,摊位上,却随着夜色渐深,愈加显得喧嚣,
  “……来,哥几个,咱们再走一个,我干了,你们随意……”
  “……嘿,我们都好些时候没晚上出来吃过烧烤了吧?”
  “老婆子您手艺好,再说你做得菜,我这嘴巴都习惯了,出来吃,好像还有些不习惯。”
  “……啊啊,都怪你,你看我嘴巴上这儿都长痘了!”
  “哪有……”
  ……喧嚣嘈杂的话语声混杂着,天色渐黑,湿漉漉的地面在行人踩踏下,渐渐重新干燥,
  夜摊摊主点亮了白炽灯,照亮了愈加热闹的摊位。
  ……
  “……这位大哥,这是您点的烤串。”
  中年妇女额头上流淌着汗,端着盛烤串的铁盘,放到了中年法警身前,
  看了眼桌边,那已经空了的啤酒罐,中年妇女又出声问了句,
  “大哥,你这啤酒喝完了吧,还要吗?”
  “不用了……够了。”
  中年法警转回身,摇了摇头。
  “那行,那您慢用……小哥,您再稍等下,您点得烤串马上就好了。”
  中年妇女应了声,又朝着廉歌说了句,便转过身,走开继续忙碌起来,
  “……几位啊,今晚要吃点什么……有,那来几串?”
  ……
  餐桌旁,中年法警低下头,沉默着,伸手拿起了烤串,啃了起来,如之前一样,闷头吃着。
  啃了两口后,又抬起头,看向桌对面的廉歌,
  “小兄弟,你要不要先吃点,垫垫肚子。”
  闻言,廉歌看了眼这中年法警,微微笑了笑,
  “那就谢过了。”
  道了声谢,廉歌伸手从铁盘里,拿出一串烤串。
  中年法警摇了摇头,伸手将铁盘往廉歌方向推近了些。
  第294章 夜摊
  “老板,再来二十串烤肉……”
  “好嘞……”
  “呼……好烫啊……”
  “好久没过来了,老板生意还是这么好啊。”
  “都是老顾客照顾,都是老顾客给面子……”
  “老板,点菜……”
  “来咯,来咯……”
  夜色下,河两岸,远处城市的万家灯火已点亮,点缀着城市的繁华,接替着,映照着河面。
  沿着河岸边,街道旁,一处处夜摊前,简易餐桌旁,围坐着一桌桌人,
  喧嚣嘈杂声,混杂着萦绕在河边的烧烤香气,回荡着。
  ……
  廉歌身前,餐桌对面,
  中年法警在将装着烧烤的铁盘往廉歌身前推了推后,便再次沉默下来,
  一言不发,只是拿着烤串,一口一口,闷头吃着,也不知吃出了什么味道。
  看了眼这中年法警,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喧嚣热闹着的沿岸烧烤摊,
  烧烤摊摊主忙碌着,一边翻着火炉上的烤串,一边扇着火炉的炉火,身后还架着个电风扇,呼呼对着他扇着,
  身前则立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个白炽灯,照亮着摊位前的一张张餐桌,
  一张张桌旁的各色食客,或是吆五喝六,嚷嚷着,喝着酒吃着烤串,
  或是轻声说着些白日里的琐事趣事。
  雨后还带着些水汽的清风不时拂过,卷下几片落叶,也带走些河岸边的热浪。
  不远处,河道里的河水向着下游流动着,波荡着,
  ……
  中年法警一口一口吃完手里的烤串后,拿着剩下的烤签,沉默着,停顿了下,又再次拿起一串,
  如之前一样,沉默着,一点点吃着,目光却出神着,
  “……你他么毛病吧……你再说句试试!”
  “你他么才有毛病!你能不能讲讲理?”
  廉歌所坐餐桌对面不远,喧嚣嘈杂声中响起几声争吵,
  廉歌转过视线,朝着争吵声望去,
  争吵的是个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站在自己餐桌座位前,而中年男人则是在两张餐桌的空隙间,
  “我不讲理,老娘不讲理?我呸你个王八玩意!”
  “你他么有病吧,我特么不就让你往旁边挪挪,你吼个什么吼!”
  “我呸!你自己说说,这半小时,你从这过去多少回来,每回都让我起来,你消遣老娘呢?
  还是你尿频尿急啊?要是你裤裆里那玩意儿不好使,趁早割了吧!
  这也就算了,你这过一次往老娘身上蹭一次,怎么,没见过女人,还是想你娘我了!”
  “我呸,就你那德行,我往你身上蹭,老子都怕晚上做噩梦……还怪我一直从这过来过去,还不是你像个王八似的,坐凳子上,都他娘张牙舞爪,人老板摆这么大位置,都不够你折腾……”
  “你说什么,说老娘是王八,老娘好欺负是吧,你再给我说一遍……”
  争吵声渐大,争吵的两人也愈加激动,
  似乎争吵声压住了夜摊上的嘈杂,吃着烧烤的食客,都转过视线,朝着那两人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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