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鬼阁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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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风将暗器藏在掌中,眼神一冷,那人喘一口粗气,翻身正要越过墙头,却被飞镖刺中了脚踝,痛得呲牙,往徐风狠狠看了一眼,继续逃窜。
  徐风追过去,一剑架到那黑衣人脖子上,“你有何目的?”
  那人一惊,冷道,“阁下何必要为那人卖命?”
  徐风身手摘了他的蒙面巾,却见那人左边脸上有一片羽毛刺青,“六雀……”
  那人趁着徐风思索的空挡,从袖子里抓出一包石灰散,往徐风身上一撒。徐风挥袖后退一步,待到白烟散去,原地已经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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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儿了。”计泯仇没有看他,只是略微低着头。
  “夜半有人偷袭,属下便追了出去。”
  “哦,我还以为你拿着那张图纸走了呢。”
  “图纸?”
  已经到了傍晚,一天又过去了一半,计泯仇站起来,看着徐风一身狼狈,那石灰散在玄色长衫上特别明显,他伸手拍掉他肩膀上的白灰,平淡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图纸不见了?”
  计泯仇点头,“是调虎离山计,你追踪的那个人泄露身份了?”
  “是,那是六雀的人。”
  “六雀?专爱偷盗奇珍异宝的那些人?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也敢算计到我头上。”计泯仇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手腕儿,眯起眼睛,“我倒要看看,六雀能张狂到几时。”
  徐风看着他手腕上狰狞的伤疤,又迅速把眼睛转向别处,微微抿起了唇角。
  计泯仇非常欣慰他的暗卫竟然这么为他着想,不由自主的扑过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徐风不自在的想要后退一步,却觉得计泯仇那两只手臂太过纤细,骨头又很刺人,他又使足了力气,就像一个枷锁将他牢牢困在里面,无法逃离。
  计泯仇稍微比徐风矮了半个头,此刻他的额头刚刚抵住徐风的下巴,计泯仇仰头在徐风的脸上咬了一下,踮了一下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不许背叛我,不然我就杀了徐月。”
  徐风咬牙摸着身侧佩剑,手指微微发抖,又逐渐清醒过来,面无表情道,“是,属下绝不会背叛主上,永远都不会离开您。”
  计泯仇心满意足的放开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坐下,“我饿了。”
  “属下这便去找人备饭。”
  徐风转身下了楼,却见那店小二好似看见救星似的,却又像凑又不敢凑不过来,欲言又止道,“您,您可回来了,唉——”
  “怎么?”
  “那位,那位,太吓人了,而且阁、阁主?一整天都没有吃饭——”那小二支支吾吾的说着。
  徐风身手从那小二手上接过碟子,转身上了楼去。
  计泯仇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菜,然后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务必将图纸找回。”
  “是。”
  “睡觉。”
  “是。”
  “脱衣服。”
  “是。”徐风猛然抬起头来,望着依旧穿着一身里衣的人,不是睡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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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泯仇回到鬼阁,依旧对梦中之事念念不忘,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手上还留着滚烫的血。
  石梯?
  若是密室中藏了东西,那应该早就被封尘等人搜了个干净,哪里还有留下的?计泯仇在密室中转了几圈,石梯上转了好几遍,梦中的东西果然不可信。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计泯仇转动机关,整个墙边翻转过来,计泯仇便藏进了其中的隔间里,他背靠在墙壁上,漫不经心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当初找到这间密室可是花了不少精力,结果却没捞到什么好处,真是倒霉催的。”一人气鼓鼓的说道。
  “你不是得了那玉嘛,好歹也能换几个钱。”
  “那天我去问了,不过就是普通的玉,做工粗糙,也不值钱。”
  “那总比没有好啊。”
  两人边走边聊,却见整个密道摇晃起来,烛火摇曳,前方昏暗的烛光中站着一个人,靠在墙壁上,一身的红衣,又透着一丝暗灰色。
  “阁、阁主!”那人一看便吓破了胆,被人在密道里抓个现行,那还活的成?想完便“噗咚”一声跪倒在地,“阁主饶命!属下知错,请阁主——”
  计泯仇慢条斯理的走过去,脚步声十分的轻巧,在这密道里却显得格外的大声,回音不歇,计泯仇站在他面前,“什么玉?”
  “阁主、那,那玉……”那人见阁主对那玉感兴趣,愈发觉得那是好东西,便想冒险把那玉留下来,只推说是已经卖掉了便罢。
  “我若是杀了你,应该能从你的尸体上搜出来吧。”计泯仇戏谑似的笑了几声,一本正经的恐吓到。
  那人想来也是胆小,便战战兢兢地将那玉从自己怀里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他手上,计泯仇结果玉,摩挲了一遍,只觉得这玉不是平常见着的那些温润圆滑,反倒是有棱有角的,的确是做工粗糙,不怎么值钱。
  “这玉你在那里找到的?”
  “属下,属下是见那玉挂在烛台上。”
  计泯仇点头,对着他挥挥手,“滚。”
  那人一脸错愕,才后知后觉的朝着计泯仇一拜,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计泯仇端详半天没有结果,便出了密道,随手将那玉石扔在了自己寝房桌子的抽屉里,并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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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了大雨,却没想到这六雀一逃便逃了这么远,快入了长安城里,这一处破败的城隍庙在风雨漂泊之中摇摇欲坠。徐风穿着玄色长衫,带着青铜面具,站在雨中,平静得像是一尊石像。
  “里面有打斗声,巳蛇,速去查探。”
  过了不多时,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落在徐风面前,“六雀似乎在找别人的麻烦。”
  六雀昨日得了个宝贝,是从客栈里偷来的,那张纸压在茶杯下。只是那玄衣人武功了得,他们也不敢大意,随即先派小六去试探,调虎离山,随即又偷了那张图纸。几人看着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似乎陷入了梦魇,额头上都是冷汗津津,几人犹豫再三,最终没能下杀手,要是惹到了不好惹的人,可就不好办了。
  六雀个个都不是能消停的人,随即江湖上热热闹闹的起了雪狐令牌的传闻,揽月山庄的白玉奉仙琴成了人人抢夺的好东西,六雀自然也要插手。后来便得知那琴实则在侍剑门门主赵乙身上,便顺便将那白玉奉仙琴也摸了过来。
  “六弟,你见着那个追踪你的人了?”
  “我被伤了脚踝,那人功夫了得,却猜不出是谁,好像是那人的侍卫。”
  “你可是暴露了身份?免得叫人起了疑心!”
  那人也不太确定,挠了挠脑袋,“三姐,这我可不清楚,那人看到了我的脸——”
  那红衣女子气不过,真想一耳光扇他脸上,“那可不就是认出了,谁要你个没脑子的将那青羽纹在脸上!”
  老大站了出来,“我看未必,世上鲜有人知道我六雀将青羽作为暗号。”
  “算了算了,且先看看这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小六抱着那个檀香盒子,搓了搓手,道:“大哥,这就是那白玉奉仙琴?”
  那人点头,“三妹带回来的东西,怎么也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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