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二十五、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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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花师父的话,一定还能忍受的吧……至少,不是那些乌七八糟的男人;至少,不是哑师父。
  我感觉到花师父愣了一下,就这一个空档,有一股巨力将我整个人往后扯―
  我昏头转向,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手臂便又从反方向被人拉住。一来一往间,我整个人像是要被扯成两半那般。
  「放、手。」哑师父的声音像是从唇齿之间挤出来那般,浓浊而……愤怒?
  啊……必是我神智已然昏茫……师父他……喜怒哀乐都很少,不可能会是愤怒的……
  花师父的嗓音一如往常的悦耳动听:「该放手的是你。吴邪要我抱他,他选择的是我。」
  我听见哑师父重重地吐息,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他已经是我的人。」
  我心中一跳。
  我没料到他会对花师父坦承,也没料到他会这么遣词用字。他的人……?只是随口说说的还是……?
  花师父轻哼了一声,道:「那又怎地,你得到了他的身子,然后又推开了他,不是吗?我和你不同,我会让他真正变成我的人,一辈子在我身边,我会护他不受其他人指指点点……我早就说过:只要吴邪选择我,我绝不会让步。你如不要他,我要。放手。」
  哑师父扣着我手腕的力道没有因为花师父的话有丝毫放松,甚至收拢得更紧,我感觉我的手臂似要被他折断了那般。
  「我没有不要他。」他这么说。
  花师父的语调几乎可说是咄咄逼人了:「你有!你强迫他压抑自己的感情,你强迫自己压抑自己的感情,你强迫他跟你继续上演着师徒情深的戏码,即使你知道你们之间的师徒感情早已经变质。你一心要逼他往所谓正常的道路走,把他推得越来越远,推到他逃离了我们,推到他再也不要你......张起灵,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曾经送到你眼前的,你不珍惜,机会已经过去了。」
  「解雨臣。」哑师父的声音平静得异常,在我听来却有种暴风雪欲来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你打不过我的。放手。」
  花师父轻轻笑了起来。「打不过你怎的?你知道你亲爱的徒儿中的媚药是要与男人交合才能解的吧,你知道你是他师父吗?你佔了他一次身子,还要再佔他第二次吗?你不是最在意乱伦这档事的吗?」花师父带着笑意的语句轻轻,却字字都是嘲讽。
  哑师父这回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不会再当他师父了。」
  嗯?
  这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突,花师父铁定也愣住了―他抓住我手臂的力道一松,哑师父立刻拽着我,风驰电掣地进房,落了锁。
  他将我丢上了床榻,摔得我七荤八素,随即,他修长的身躯压了上来,揪着我的发,重重地吻住我。
  他吻得很重,几乎在啃咬我……他唇齿间的甜味令我疯狂,本能地想环住他的颈子吸吮更多―
  手一抬才惊觉不对。
  「不要……不……」我软弱地推着他的肩,转动着头颅,在他的唇瓣间模糊地抗议着:「我不要你……我要花师父……花师父……救我……」
  他说的那句话不代表什么……吴邪……别再上当受骗了,想想他先前是怎么伤害你的……
  花师父也说了:他不要你……他的话不可信,就像卢闵一样,相信了铁定会后悔莫及。
  「闭嘴。」他冷冷落下两个字,当真咬破了我的唇,我疼得哼出了声,嚐到了血的腥味与咸味。
  血腥气让他的动作缓了下来,力道亦然……他细细地舔去我唇上的血珠,我颤抖着,不知是因为那刺痛,还是因为那疼痛也令我觉得莫名的舒服……
  「对不起……」他落在我唇上的这三个字让我瞪大了眼。「对不起……让你受罪了……」
  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脸颊两行热意。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止不住地落。
  「嘘……」他轻柔地吮去我颊上的溼意,嗓音也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吴邪……别哭……」
  他怎么可以这么奸诈……我抓着他的衣领,痛哭失声……而我又为什么如此容易心软!一声道歉、一声轻唤,就抵销了他曾经对我的无情,他曾经对我的伤害。
  也许……我对他的感情,真的放得太深又太重……曾经以为的怨恨,也只不过是爱的反面刃而已,根本没办法真心地去恨他、推开他……我的心渴望着他,超越这世间的一切。
  「你是……浑…蛋……」我抽抽搭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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